我一下被治,哪肯就犯,立時扭身揮拳迎向對方面門,腳下錯步轉體,想擺脫對方禁制。哪知對方力道大得出奇,手上加力將我下壓,另一隻手抓住我揮拳的手腕如鐵鉗般夾住我動彈不得。
我心頭起火,本來跟老紅頭練了這麼些時日,自以爲身手了得,這次本打算一展身手,沒想到這麼容易被治,咬牙正要激發麒麟氣以麒麟臂力擺脫他。對方吐口,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別動!是我……”
“紅叔?”雖然我跟老紅頭修煉了這麼久,但是他始終不肯收我爲徒,他是發丘天官的傳人,他不希望我繼續做這發丘的勾當,希望我能過上他所期望卻總是奢望的正常生活。
他雖然教了我一些諸如“神擊”等發丘中天官的密秘,但是核心的如對各種墓葬的探索,定穴,機關破解等都未傳授,就怕我將來有了這身本事,就吃定這碗飯。
我知道他的苦心,也沒有勉強,心中雖認定了這個如恩師般的老人,按我們兩家的淵源我應該叫他聲李叔,但因爲他化名老紅頭已久,所以我也叫他紅叔。
老紅頭見我知道是他,才放開我的雙手,隨後掌心在我額頭一拍,眼前白茫茫一閃,靈臺一陣清明,發現我依然至身濃霧中,身邊哪有金壁輝煌地宮室。老紅頭就站在我身旁,由於霧中能見度很差,我只能依稀看到他的輪廓。
老紅頭對我道:“這是霧蜃,這霧有問題,會使人產生幻覺,先跟我回去?!?
我跟著老紅頭穿過重重濃霧回到了霧牆外,小月他們已經等得非常心焦,強子正打算進去尋找我們,我們出現在他們面關。
回到人羣中,我將霧蜃的情況跟達叔他們說明。達叔道:“毛毛雨啦,若只是幻覺我們有辦法的啦?!?
我遲疑的看著達叔,在我看來如果想通過這片濃霧唯有戴上防毒面具,但是這本來的水底探險使我們幾乎是零裝備,別說武器,就是輔助用具也是很少,鋼釺、撬扛、洛陽鏟、工兵鏟至於鼓風機等大型設備更不用說了。
達叔似乎看出我的疑惑,怪笑道:“大侄子,不要對現代科技太迷信啦,我們老祖宗留下的東西超強啦。”於是吩咐夥計又從防水包裡掏出一個小瓷瓶,打開了讓每個人含在嘴裡。
我也接過來聞了聞,“這是……摸金校尉的醒腦丸?”
達叔得意地笑道:“大侄子好眼力,醒腦丸是摸金校尉的不假,可是現在哪還有摸金校尉,他們那獨來獨往的時代早過去了,民國以後的摸金校尉已經沒什麼本事自己做活了,當然要跟淘沙倒斗的合作,這醒腦丸自然也不是什麼不傳之秘了?!?
我點點頭,這醒腦丸我在太白山下那個巨大空洞的宮殿中從那個陳式龍的百寶囊裡也得到過,但是因爲年代久遠,我可不敢用了,而且老紅頭告訴我這種醒腦丸醒方不太複雜,用現代的化學成份來說有很多屬於神經類藥物範籌,說白了就是毒品,最好少沾。
不過有了這個東西,對於古墓中各年代陰陽術士設置的幻術確實有很大的用處。
老紅頭點頭道:“裡面是個霧蜃,這段有霧路段不太長,大約二里路,儘量不要說話,控制住呼吸,互相挽扶著趕緊穿過,實再不行就緊閉眼睛,只顧行走,到是不難?!?
不過我沒有含醒腦丸,一方面我已經見識過霧蜃的厲害,另外老紅頭叫我將麒麟氣凝神聚頂,不僅能保持清醒,而且聚出血瞳能黑夜視物,特別對於“靈體”更逃脫不了我的“法眼”,這樣我在前面開路,夥計們在後面跟著,老紅頭殿後,不會有失。
我叫衆人都準備好,特別是小月,我挽著她左手,讓她乾脆不要睜眼,順著我走便可以,強子在他身側護著,我們率先鑽進重重迷霧中。
霧蜃顧名思議只不過屬於海市蜃樓之類的幻象,並不能直接傷人,更多的是給人以恐懼,在古墓中嚇跑盜墓者。但一般幹這盜墓勾當的都是神鬼莫視的活大膽,一般嚇跑一次,第二次就不起什麼作用了,所以一般都會配上各種鋪助機關,例如在墓中設置浮橋,橋下設毒水或利器,一旦過橋便被幻術驚嚇掉落橋下便有去無回。
我憑藉血瞳,在濃霧中穿行自如,有幾次霧人似乎想要攻擊,直接被我的麒麟氣逼退,二里路也就幾分鐘就穿過,待穿過這個地段,從霧牆另一面出來,衆人都長出一口氣,將口中的醒腦丸吐出。
小月更是乾嘔了好久,叫道:“這東西開始還行,時間一長又腥又苦,真讓人受不了?!?
達叔笑道:“靚女莫知啦,要不是這味道哪有用處啦。”
我看著邊上強子也苦著個臉,知道這玩意味道肯定不一般,讓達叔點名。
達叔叫了一通,發現少了一個。達叔一陣罵娘問道有沒有人看到。
鬼仔自從被這霧嚇到以後,精神就有點恍惚,這時才愣愣地答道:“阿來沒出來,那個老爺子回去找他去了?!?
老紅頭也沒出來,我這時才注意到,畢竟剛纔我在前面開路,精神消耗也是很大,特別是麒麟氣充上大腦後,麒麟煞對自身的負擔變顯現出來,之前並沒覺得有什麼影響,但是隨著功力的加深和麒麟氣融合的成形,“負作用”越來越明顯,在麒麟氣充腦後會感到有點神智不清。老紅頭說過嚴重了會失去神智。
衆人休息了片刻,我看老紅頭還沒出來,我只得起身打算幫忙,這時候霧牆一分,老紅頭腋下夾了一個人,從裡面衝了出來。
老紅頭將阿來交給上來的夥計說道:“看看有沒有救?!?
看得出來老紅頭也很疲憊,這我很少見,以前什麼時候看到他都是神情放光的,但是最近半年來,爲了壓制麒麟煞的反噬之力,老紅頭一直在跟麒麟煞鬥爭,大多數精力全放在上面,可以說麒麟氣現在對他來說不但沒幫助反而是很嚴重地負擔。
我扶老紅頭坐在一旁打坐休息,來到衆夥計那邊,七手八腳的救護阿來,我湊過去看到阿來面白如紙,口吐白沫,只有出氣沒有進氣,混身伴有一點點抽搐。
達叔的隊伍裡有專門的急救醫生叫阿生,這在師傅的堂口裡確實沒有,阿生的現實身份就是某縣醫院的救護醫生,急救能力還是很強的,但是在他忙活了半天后,還是對身後的達叔搖了搖頭,起身退在一旁開始收拾急救包。
達叔嘆了口氣,夥計們將阿來的屍身放在一旁,如果能回來的話,儘可能還是會幫他安葬,一般做這種活計的反而不忌鬼神,也是因爲職業習慣,師傅他們在做活的時候,人手有損失沒有辦法就地土葬,反正肯定都是好風好水。但只要可以儘量還會將屍身帶回進行火化,不然總有屍骨現天的那一天(無論是考古還是盜墓結果都是一樣的)。
我們又休息了一會,主要是等老紅頭打坐,大約過了二十分鐘,老紅頭睜開眼睛,雙目放光沒有了一絲疲累。
我問了下他的情況,知道沒事,示意達叔可以出發了,達叔指揮夥計們向前方推進。
這次沒走出一公里的距離,前方的夥計就急呼達叔,我們加緊速度追去,眼前的景象讓我們終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