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來此的意義...?”
“殺人?!辈芾溆鹞⑽⒁恍?,緩緩向前,落足之處,無聲無息,就像剛纔殺手痕出現(xiàn)的一樣,但我卻知道,曹冷羽和她一樣,都是來殺我的,看起來無聲無息,不出手,實則是在尋找我的破綻,只要我稍一放鬆,他們便會如奔騰獵豹向我攻來。
當下我也不敢掉以輕心,江湖殺手榜排名第三的痕,朝廷一品帶刀捕快齊越天,十大高手上官雲(yún),花田幫幫主,賤男幫幫主,還有個不知所云的天香閣,現(xiàn)在又加個曹冷羽,哪個都不是善茬啊!
我頓時將全身內(nèi)力提升到極限,與周圍所有人的殺氣抗衡。
曹冷羽突然感覺周圍壓力變大,面上驚訝之色更增,足下放慢,緩緩道:“王兄神功日進千里,再這麼拖下去,我怕是江湖中再沒有王兄的對手了。”
“知道不是對手你還來湊熱鬧?”我暗罵一聲,嘴上卻笑道:“曹兄客氣了,死我可不怕,我王子龍也不是婆婆媽媽的人,但你總得給我說說爲什麼殺我吧?”
曹冷羽看著我,並沒有對我的慷慨赴死露出驚訝之色,只是緩緩道:“替天行道!”
“又是替天行道?曹兄你是否搞錯了對象?”我雙手一攤,實在無奈,哭笑不得道:“我王子龍可是好人一個,自問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昨天早上出來轉的時候遇見了一條流浪狗,我還硬是攆了它三條街,最後給它買了四個饅頭才放他離去,我屋裡現(xiàn)在還有一個收養(yǎng)的流浪豬呢,我這麼一個有同情心的人,你卻隨便給我安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說是替天行道?那還不如直接說你看我不順眼好了!”
“好人?呵呵,難道就因爲你餵了一隻流浪狗,收養(yǎng)了幾隻流浪豬,你就想讓天下人覺得你是好人?”曹冷羽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這個...確實不能證明,那你爲何要殺我?”我看著曹冷羽那陰險的笑臉,慢慢的問道。
“替天行道!”曹冷羽依舊重複著這句話。
“草,我看是欺世盜名,隨便殺一個人就說是替天行道,我看你也是爲了那五百萬兩銀子吧?!蔽乙膊唤瓘男钠穑娌幻靼啄狞c得罪了這羣僞君子。
“王兄此話說得是大錯特錯了,小弟並不是爲了那五百萬兩銀子而來?!辈芾溆鹦Φ?。
“爲何?難道五百萬兩還不足以打動你的心?”我笑道。
“王兄聰明,五百萬兩在我眼中卻是豬狗不如,小菜一碟?!?
“爲何?”
“因爲出這五百萬兩取你人頭的,正是在下?!辈芾溆鹁従彽?。
我大驚,隨即大笑,道:“我們也算相識一場,你是爲何事殺我?”
曹冷羽大笑道:“我就知道你要這麼問,但王兄,你可曾想過,天下認識你的人,不只我一人,想取你人頭的,更不止我一個,那麼,那些人是爲了什麼呢?”
我扭頭看了看一直在??釘[姿勢的殺手痕,隨即回身道:“受了別人的指使,錢?”
“哈哈,王兄果然是大智之人,在下才略一指點,你就明白爲何了?!辈芾溆饟釀Υ笮Φ?。
“你不是說你不缺錢,五百萬兩都不放在眼中嗎?”我看著曹冷羽,問出心中疑問。
“爲何一定是爲了錢呢,天下間比錢更動人心的東西還有很多,比如女人,權利?!辈芾溆鹋ゎ^看向了上官雲(yún)身旁的冰悅,面上盡是一本正經(jīng),只是心裡卻是陰險至極。
“我明白了。想殺我的人,不是你,而你也是別人借來除去我的工具罷了!”我終於明白曹冷羽的話中含義,笑道。
“王兄果然機智。”
我無驚無喜,似乎料定他這麼說,但猛然大喝道:“既然是受了別人指點殺我,那就是說明我與你無冤無仇,既然無冤無仇,你還要殺我,就說明是你在逆天違道,那你爲何說是在替天行道!”
曹冷羽面容不改,冷冷的握
著手中的羽衣劍,緩緩道:“因爲指使我來殺你的人,就是天!”
“哈哈哈哈哈....”我放聲長笑,在這漆黑小巷中,猶如鬼哭狼嚎一般。
笑完的我,沒有理會周圍所有人的目光,只是如神經(jīng)般喃喃自語道:“我一直當做自己是一個無恥小人物,一直以爲自己只是一個庸人,自出谷以來,我就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對江湖事也是無足輕重,從來不放在心上,只是做自己喜歡的事,但所行所爲,無一件事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但這世道,簡簡單單的謠言就可以讓一些正派人士替天行道,想必古往今來的江湖都是這般景象,那些正派人士永遠自命爲天,我們邪道之人無論做什麼,都是錯的!想不到今日我一介庸人卻引來江湖幾大高手幫派圍攻,身陷絕境,但能經(jīng)此一戰(zhàn),我死而無憾,毫無人性的江湖,我還留這做什麼!”
“子龍!”冰悅聽到我如此悽慘的話語,自是從他爹手中掙脫過來,撲到了我的懷裡,她明白了我的委屈,淚聲泣道:“子龍,我爹不會殺你的,儘管這裡埋伏了很多人,他也不會殺你的!要是你打不過別人,我就陪你一起死!”
一滴眼淚悄然而落,正好滴在冰悅的臉頰,不知道此時是否有哭的衝動,只是現(xiàn)在,我眼中滴滴淚痕,泣不成聲,一切的一切,全都被我忘於腦後,只因多了兩個字——感動。
“要是你打不過別人,我就陪你一起死!”一句有一句的迴盪在我耳邊,一個刁蠻任性的大小姐,就這樣走進了我狹小卻又敏感的內(nèi)心深處,永遠不會再移出一絲一毫。
一句話,解我心中思量,秋風起,已無剛纔斷腸...
模糊望著這個抱著我哭泣的女孩,我笑了出來,在她耳邊輕聲問道:“冰悅,你從家裡出來尋賤筆客,就只是因爲他教訓了司徒草?”
冰悅緩緩擡頭,看見了我的的招牌邪笑,和臉上的淚痕,不禁破涕笑道:“嗯,只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需要尋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