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幽幽的抱怨道:“冰冰-冰冰,什么事都問冰冰,你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啊?以后嫁老公要不要也問冰冰啊?”
“你……那你說怎么辦?”我說道。
“讓她們別打了。”
“啊?你以為你是誰啊?說不打就不打?”我說道。
“我就偏說。”秦霜對著她們說道:“你們就不能不打么?雷大師,她們是被人抓去那個什么血煉的,其實她們挺可憐的,你就放過她們吧。呃,啊,啊鶯,雷大師也是職責(zé)所在,你們沒有必要斗得兩敗俱傷啊,我都同意救你們了,為什么非打個你死我活呢。”秦霜話才說完,雷勝達(dá)就冷笑道:“哼,你真是太幼稚了。若說她們的合體是被人利用,那她們的冷血魔眼可沒人逼她們,把自己修煉得青面笑臉,這足以說明她們是想入魔道的厲鬼,必須除去。”說完就沖上去。連體鬼也毫不退卻,四只眼睛中四道紅光射出,在空中匯聚成一道,頓時發(fā)出灼灼的紅光。雷勝達(dá)仰曲著身體躲過這強勢的一擊,隨手從衣服里掏出一個手電一般的筒子一揮,一股液體直向連體鬼潑去,隨即把手中的劍一推,劍隨著那潑出的液體一道飛向連體鬼。也就這一眨眼的瞬間,一道紅光射向雷勝達(dá),雷勝達(dá)手中劍已拋出,已無格擋之物,想要全身閃避也已來不及。他身子一斜,紅光穿肩而過,左肩頓時血如泉涌,身體也飛出幾米之外。那穿過的紅光擊到遠(yuǎn)處的一棵大樹,一棵本還蔥綠的樹在這一瞬間頓時枯萎了。還未來得及細(xì)看雷勝達(dá)的情況,那邊卻傳來一聲渾濁的慘叫。
我一驚,轉(zhuǎn)目一看,融合的兩個鬼魂癱倒在地,這會兒上部全分開,下體自腰以下依然結(jié)合在一起,兩個鬼魂恐怖的面目消失了,換回了半透明的白色。臉上凝聚著痛苦,卻相互看著對方,眼中充滿憐惜和愛意。
“哼哼,你們身上被淋的是帶電水,連體血魂的保護罩一破,被電光劍擊中,我看你們還有何能耐。”雷聲達(dá)冷冷道,口中吐出數(shù)口鮮血。
“今天遇到你我們認(rèn)栽了,想不到我們的能力輕松剿滅了煉鬼壇,卻奈何不了一個修道之人。也許這就是天命,為什么天要如此安排?讓我們受那么多苦難最后卻落得一個永不超生的下場,為什么,為什么……”男鬼啊堯嘶吼著,聲音充滿不滿和憤怒。
雷勝達(dá)聞言,問道:“什么?練鬼壇的突然消失是你們所為?”
男鬼啊堯看著女鬼一眼,說道:“當(dāng)年我們被煉鬼壇抓去做連體血魂,誰知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失敗了,把我們弄得分不能分,合不能合,自然不受他們的控制。連體血魂本就是至陰至邪之物,如若成功則可控制所有的鬼魂,進(jìn)而控制魔界和人間,到時候就可和天庭分庭抗禮。可惜他們失敗了,我們邪性大發(fā),隨后的一段時間我們剿滅了煉鬼壇的所有勢力。可惜我們被他們血煉未成,致使我們多次投胎都是連體嬰,從未存活,怨氣越積越深。”
雷勝達(d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道:“想不到惡名遠(yuǎn)播的煉鬼壇突然消失居然是因為如此,自作孽不可活啊。煉鬼壇自創(chuàng)立以來一直追求血煉連體魂,可是一直未成功,導(dǎo)致無數(shù)的少男少女慘遭毒手,想不到卻被你們這這半成品消滅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雷勝達(dá)話說完,大家都陷入沉默,許久不說話。我轉(zhuǎn)頭尋找司機,卻早不見了蹤影,可能是幽冥結(jié)界打開的時候就溜之大吉了。這里發(fā)生的事被他回去一說,關(guān)于這路段的傳說必定會驚起不小的風(fēng)波。
“那,你們,現(xiàn)在…….?”我在地上小步走動著,不知道該走向雷勝達(dá)還是那對可憐的鬼魂。
“別說了,總之正邪不兩立,要我看著一個鬼魂吸食一個活人的心血這絕對不可能。你們兩個陰差陽錯消滅了煉鬼壇,雖說不上替天行道,但是總算為人民除害。今天姑且放過你們,返回地府去,以后再來陽間殺人休怪我手下不留情。”雷勝達(dá)說道。
我正不知道該說什么,秦霜卻急了,說道:“哎,雷大師,修道之人最重要的是修心,得饒人處且饒人,都說了他們不能正常投胎才來找我們的,你就不能發(fā)發(fā)善心救救他們?”
雷勝達(dá)此刻站了起來,看了看兩個鬼魂,說道:“我也并非見鬼就殺之輩,可心血是人的精魄所在,被鬼吸食后的后果你知道嗎?吸食了人的心血的鬼魂會成為什么你知道嗎?別總拿單純的思維看世界。”
“你不也是一直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問題么?”秦霜反駁道。
“你,你,幼稚,我是以正確的思路看問題,總之聽我的沒錯。你們兩個鬼魂,幾乎成魔還不悔改,我修煉百余載就沒聽過人的心血可以救鬼之說。再說,非窮兇極惡之徒怎么可能投不了胎,借口,**裸的借口。”雷大師有些憤怒,嘴里又吐出不少的血液,看著剛才的一擊他確實受傷不輕。
“不是的,大師,我們的情況特殊。陰間無法把我們的魂魄分開,除非有仙家的血幫我們沖破鎖魂線,我們才可以順利的作為兩個獨立的鬼魂去投胎。”女鬼啊鶯說道。看著她一閃一閃的身體,我看她真的隨時會消失,再看看啊堯,受傷遠(yuǎn)比她要重的多,此刻看上去幾乎是真的透明和殘缺不全。
見啊鶯這么說,啊堯拉住她的手說道:“啊鶯,別再說了。我們此刻被電水和電光劍同時擊中,只怕鬼都做不了了,又何求投胎做人。”語氣充滿傷感。
“不,以前是你一直堅持,從未放棄,現(xiàn)在卻這么放棄了?這不是你啊,不是。”啊鶯說帶著哭腔說道。
“啊鶯,我不是放棄。但是今時今日,我們應(yīng)該看開點了。也許仙血可以沖開我們的鎖魂線本就是個謊言呢。做鬼都能和你一起死,我算是知足了。”男鬼啊堯說道。
“不,不可能的,能把我們連上就一定可以解開的,不試試怎么知道不行呢?你說過會娶我回家,要和我白頭偕老的,不可以不守諾言。”啊鶯說道。
“都幾百年了,我也想能和你在人間有個美好的人生,可是呢?可是我們一到人間就完全連在一起,一個都不能存活,不是我不守諾,是上天,上天…不…允…”話未說完,整個身體閃了幾下就消失了。
“不不不,不可以。”啊鶯拖著身邊的空氣大叫著。她爬向我們,說道:“求求你們快救救他,鬼要是再死就永遠(yuǎn)的超出三界之外了,求求你們。”
“可,可我們怎么救啊?他現(xiàn)在都消失了。”秦霜說道。我也點頭應(yīng)和著。
“不,他還沒消失,只是你們看不見了。你們的血,你們的血可以固住他的魂魄,不導(dǎo)致他魂飛魄散。”啊鶯道。
聽她這么一說,我和秦霜都一起向他們走去。
“慢著!”雷勝達(dá)大聲叫道。
“怎么啦?我們救我們的,你想怎么樣?”秦霜沒好氣的說道。
“幼稚啊,真幼稚。強勁的人氣都可以摧散一個魂魄,何況是仙血?是哪個告訴你們仙血可以這樣直接吸食固魂的?真要吸進(jìn)去那就真的魂飛魄散了,懂不?”雷勝達(dá)道。
“什么?不可能的,我們幫他做了那么多事,他不會騙我們的。”啊鶯不敢相信的說道。
“我就知道你們沒那么簡單。說,是誰告訴你們的?你們都幫他做了什么?他是誰?他想要干什么?”雷勝達(dá)問道。
“你答應(yīng)救我們我就告訴你一切。這件事也許關(guān)系道人間的存亡甚至是三界的顛覆,這該是你們修道之人最該維護的。”啊鶯說道。
雷勝達(dá)冷笑道:“哼哼,將死之魂,竟敢和我談條件,還危言聳聽說什么人間存亡三界顛覆,你以為我會相信么?笑話,天大的笑話。”
“信不信由你,你們修道的難道沒察到北斗逆行、魔星變亮么?”啊鶯說道。
雷勝達(dá)不自覺的握了下拳,言道:“北斗逆行,魔星變亮。”
秦霜也拉住我問道:“北斗逆行,魔星變亮?真的假的哦?北斗可以逆行么?還可以逆行?”
“你以前也沒見過鬼啊,現(xiàn)在怎么解釋?”我反問道。
秦霜癡癡的看著天空,言道:“北斗逆行?我就不知道北斗怎么行的。”我聽了心里一陣好氣。
看看雷勝達(dá),嘴里默默念著什么,抬眼望天,又低首掐指算著,口中一字一頓的說道:“北斗逆行,金星移位,天地千年一甲子,黑魔地獄重翻身。”
秦霜聽后說道:“雷大師,你別不是欺騙我們吧。好歹我也懂那么一點點歷法,一甲子也就六十年,哪來的千年啊?是吧若雪!”我點點頭,這點秦霜確實沒說錯,我也想問這個問題。
雷勝達(dá)不削的看了我們一眼,道:“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凡間的輪回怎可和天上相提并論。據(jù)傳,天地初開后一片混亂,經(jīng)過千年的殺戮,終于天帝為三界之主,最大的反動勢力黑魔被打入地獄,但是黑魔和天帝一樣,與天地同生,他的元神無法消滅,就算被困在地獄,歷經(jīng)千年后,他總會在凡間找到合適的肉身復(fù)活,每過千年,這樣的肉身就會出現(xiàn),這也就是黑魔的翻身之時,三間必然又是一片混亂,而這一切到來的前奏就是北斗逆行,金星移位,魔星變亮。要組織這一切,就必須在黑魔的元神逃出地獄之前找到那個合適的肉身予以消滅。”我們癡癡的聽著他的話,就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答。秦霜癡癡的笑道:“呵呵,還真像那么回事啊。可是中國的歷史也幾千年了,沒聽說出現(xiàn)過三界混亂的大事件啊,難道那個肉身每次都被消滅啦?”
這時卻聽女鬼啊鶯道:“先救救啊堯吧 ,他快不行了,求求你們了。”說完滿是期盼的看著我們。我們不知道該如何做,轉(zhuǎn)頭看向雷大師。雷大師思索片刻,無奈的搖頭道:“我一生殺鬼,今天卻要鬼,祖師爺,事關(guān)三界之安,今日只好破例了。日后他若為惡鬼,我就算追入地獄也要把他們除掉,好給你們一個交代。”
“哈哈,若雪啊,你看他,好像他就是救世主般,照他這么說,這拯救世界的功勞我們可是占大頭啊。”秦霜笑瞇瞇的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你個瘋丫子,這都什么時候了,還嘻嘻哈哈的。”我輕輕地拍了她一巴掌。
雷勝達(dá)道:“人的心血陽氣太盛,所以這確實可以沖開你們的鎖魂線,但是就算獻(xiàn)血之人是極陰之命,稍微控制不好就 把你們沖得魂飛魄散,更別說護魂。”
“那該怎么辦呢?求求你了大師。”啊鶯懇求。
“我先用她們兩個的心魄之氣替你們沖開鎖魂線。你們兩個,盤腿坐好。”雷勝達(dá)對著我們說道。
秦霜愣愣的“啊”了一聲。
“盤腿啊,不會啊?要救她們就快點,一點年輕人的風(fēng)范都沒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雷勝達(dá)大聲說道,毫不給我們一點尊嚴(y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