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明白啊。可是你和大哥是不一樣的性子,你也做不到像大哥一樣的對待我啊。”
陶青碧在陶惟昀面前是寸步不讓,當然陶惟昀對她也是寸土必爭,兄妹兩人互相看對方一眼,然后陶青碧起身回到前面店鋪。
陶惟昀仔細的聽了聽前面店鋪的動靜后,便安心的雕刻起花朵了。
天氣漸漸的熱了起來,店鋪里的生意也不見得好,陶青碧心里面便有些著急起來,她去左鄰右舍打聽消息,聽說他們店鋪的生意也如此的淡。
她有些不解道:“去年這個時候生意已經興旺了,今年怎么會不如去年?”
“做生意一年旺,一年淡一些,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啊。陶家妞妞,你今年對店鋪生意的事情,怎么這般的上心?”左邊店鋪掌柜娘子說。
陶青碧望著她:“我哥哥要考試,我弟弟要讀書,店鋪的生意興旺了,就能往公中多交一些銀子。”
掌柜娘子聽她的話,好奇問:“你哥哥讀書快要出頭了,我聽說你大弟讀書也相當不錯,你二弟讀書如何?”
陶青碧看了一眼她面上的神情,笑著說:“都挺好的。”
掌柜娘子一下子明白陶青碧的想法,對她說:“陶家妞妞,你家生意一向比旁人家生意好,你們家今年有大喜事,生意一定會興旺,還能把我們這條街道的生意帶得興旺起來。”
陶青碧明白她話里的好意,當下笑著說:“借您吉言啊,如果有大喜事,我家一定會請客的。”
陶家二房早已經決定了,這一次如果陶惟梓榜上有名,家里面一定為他舉行賀喜宴。
天氣熱了,陶永成的心情也不太好了,陶永能有些日子沒有來家里和他說話了。
他在兒子面前提了兩三次陶惟梓大考的事情,陶作全總是勸他:“爹,梓兒已經進了考場的人,不管如何總會有一個好的結果。
我們就不要心急了,在家里面靜等著喜訊。這樣的大喜事,二叔一定會上門和爹說一說的。”
陶永成和兒子說了好幾次后,見到兒子無法領會他的意思,便有些生氣道:“全兒,你這是見不得你爹過幾日順心的日子吧?”
陶作全心慌了起來,他向吉大妹打聽消息,吉大妹如何好意思和兒子說,陶永成在陶永能面前犯了小心眼的毛病,讓陶永能生氣了,這些日子便沒有來家里了。
她的心里面明白,陶永成這是想兒子主動去請陶永能來家里坐一坐,他又不好意思主動說明原因。
吉大妹也不方便和兒子說原因,只能笑著和兒子解釋:“你爹年紀大了,如今犯了老小孩的脾氣。”
陶作全看了看吉大妹面色,試探問:“娘,爹是不是想我去請二叔過來陪他說話了?”
吉大妹一下子沉默了,陶作全再問:“娘,二叔這幾日不來家里坐一會,是不是爹又管了二叔家的閑事?”
吉大妹搖頭:“他這一次沒有管你二叔家的事,他只是想起瑤兒在夫家過日子,沒有在娘家暢快,就和你二叔多說了幾句閑話。”
陶作全不相信的望著吉大妹,但是當娘的執意不開口說實情,當兒子的總不能逼著她多說幾句話吧?
他嘆息道:“二叔也是有曾孫的人了。爹沒有和我說去請二叔來家里坐一坐,我也不能什么都不知曉去和二叔說話啊?”
“你爹提了碧兒的親事。”
吉大妹終是開口說了一個開頭,陶作全等著她繼續說,她又沉默了。
陶作全望著她嘆息道:“娘,你這是要急死兒子嗎?你說話怎么只說一半啊?
碧兒又不是今年才定親的,這有什么好說的。一定有別的事情,是不是爹失言惹惱怒了二叔,然后二叔這些日子才不來家里的。”
“全兒,你爹其實沒有不好的心思,他只是更加心疼自個的孫女。”
“娘,我也心疼自個的女兒。但是瑤兒的日子好好壞壞都與二叔一家人無關的。二叔一家人都不曾干涉過瑤兒的婚事,而且他們過年來家里小住,二叔一家也熱情的招呼了瑤兒一家人。”
“全兒,你不懂。瑤兒在我們面前自然是夸贊夫家人的種種好相處,但是你仔細聽她說的話,就能明白她在夫家的日子過得不順暢,處處要體諒理解長輩和妯娌們。”
“娘,女子嫁人后,在夫家的日子,自然是不會如娘家平順的。姑爺家的人也不曾苛刻對待過她和孩子們,她自然在我們面前不能說夫家的人不好吧?”
吉大妹有些惱怒的望著他:“全兒,你是當爹的人,你仔細的想一想,你對待瑤兒用過多少的心思?”
陶作全看著吉大妹面上的憤怒神色,突然之間明白一些事情,他張口結舌的道:“爹是在二叔面前,拿她們堂姐妹的婚事做了一些比較,爹說的話不中聽,這才讓二叔生氣的吧?”
吉大妹見到陶作全也猜到一些原因,當下也不想隱瞞下去,直接說:“全兒,染哥兒當爹比你當得好,他能夠處處體諒女兒的不容易,應承應家提出來婚期延遲的事,還能得到應家的感恩。”
陶作全很是服氣和吉大妹說:“娘,前些日子,你和我說,染弟太過縱容碧兒這個孩子,由著她一直守店鋪做生意,也不擔心應家人對此有多的想法。”
“我說的沒有錯。她現在年紀不少了,還這樣在外面拋頭露面的做生意,很容易引起誤會的。”
“娘,昀兒兄弟輪流陪著碧兒守店鋪,她從來不曾單獨守過店鋪做生意。碧兒這個孩子為人穩重,做生意也是態度端正,行事從來不輕浮,客人們也是尊重她的。
她這般的穩重為人處事,應家人也是知道的。應家人早在外面和人說過,歡喜碧兒這個孩子生意方面的能耐。”
吉大妹頭一擰不理會陶作全,當兒子又陪著她坐一會,說了好話哄當娘的高興,當娘總算笑了后,陶作全這才放心起來。
吉大妹望著陶作全說:“你現在也猜得出你爹和你二叔說了什么不中聽的話吧?
你爹是不會在你二叔面前低頭彎腰的,你一個當侄子的人,在叔叔面前,總能低頭去說幾句好聽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