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頡一把將身邊的那加西按進水里,自己跟著下潛,隱沒在水面下。強光跟著就打過來,照得水面上明晃晃的。常天頡帶著幾個人潛到游輪下面,不敢久停,繞到游輪的這一邊,悄悄地露出水面。不料,正好看到一艘巡邏艇停在游輪邊上,正有幾個士兵從游輪的舷梯上下來,其中一個士兵的手里還拎著強光手電,一晃一晃地到處飄動著。常天頡慢慢地沉入水面,又帶著幾個弟兄向旁邊躲開。水面上傳來隆隆地機輪聲——巡邏艇離開了。
常天頡他們小心翼翼地上到游輪上,還沒有站穩,卡露婭小姐就從艙里急匆匆地出來,“快走,他們很快就回來,有人舉報這一片海域有人偷渡,檢查地很緊。海岸警備隊已經將這一帶的海域封鎖了。”
李少將點點頭,“卡露婭小姐,我們還是按照第二套方案,走水下。裝具呢?”
“跟我來。”卡露婭轉身進到機艙里。
機艙的下面,一道密封的水門已經打開,從水面之下,慢慢地浮出三臺水下拖拉機,還有幾個氧氣瓶。常天頡他們快速地裝備好,悄悄地從水倉里潛入大海,在拖拉機的帶動下,向海岸線前進。
拖拉機微弱的馬達聲從密封的機艙里傳出,引起一陣陣的震動。極速地前進了一段時間,常天頡悄悄地浮出水面,定了定方向,簡單地測量了一下達到海岸的距離。身邊的李少將輕輕地說,“如果海岸警備隊裝備了聲納雷達的話,我們可能已經暴露了。剩下的幾公里,我們還是游過去比較安全。”
“前面情況負責。還是保持體力重要。再利用拖拉機前進一段時間吧。”常天頡望著不遠處的海岸。雖然黑乎乎地海岸看上去并不是太遠,可是他們都知道,在大海里,如果靠體能游泳過去地話,到達海岸地時候,也是體力將盡的時候。萬一真的出現什么不測,恐怕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好吧。再過5分鐘。必須拋棄拖拉機。”李少將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說。
5分鐘后,常天頡身邊的西門慶用力地碰碰他,指了指手臂上的一個小小的屏幕。上面閃爍著幾排紅色地小點,很急促的樣子。常天頡打出手勢,讓眾人從拖拉機上離開,將拖拉機定位好,開足馬力,向著斜出的方向上開去。
常天頡則指揮著眾人向海底急促地下潛,他們下潛沒有多長時間,在他們地頭頂上隆隆地傳來機艙發動機的聲音。十幾臺水下拖拉機沿著常天頡他們放走的拖拉機的方向追去。常天頡帶著眾人浮出水面,快速地向海岸游去。
當腳踏在柔軟的沙地上的時候,常天頡心里悄悄地出了一口氣,終于踏上加的斯的土地了。沙灘不遠處就是礁石林立,他們將潛水衣埋在淺水地沙灘里,然后快速地穿過沙灘邊的叢林地帶,進入安達盧西亞省的鄉村大地上。
一直以來不為人知的西班牙南部城市加的斯借著連續舉辦世界頂級帆船賽事而名氣大噪,大有與巴塞羅納一爭天下之勢。在加地斯城區多處景觀上都可見西班牙文書寫的:加地斯-帆船之都的標志。加的斯屬于安西加的斯省,而且是加的斯省地省會。城市面積12.30平方公里,位于一個伸入加的斯灣的半島上。加的斯的地理位置是北緯3630。西經620。在——17世紀間,它是西班牙海上冒險家云集與出發的首選之地。加地斯與安達魯西亞內陸城市地氣候很不一樣,在加的斯大西洋對氣候地影響非常大。夏天的氣溫在30度左右。尤其在刮西風時氣溫適宜,但是刮東風時氣候非常炎熱。
加的斯擁有典型的安達魯西亞特征,其老城分為數個不同的區。這些區與新建的市區截然不同。老城區的小胡同一般通向其廣場,而新區里則主要是寬廣的大街和現代的建筑。此外市內點綴著許多公園和樹木。有些巨樹有可能是哥倫布帶來的。
加的斯是一個非常值得一游的城市。尤其在夏天,這里主要是西班牙本國的人旅游度假的地方。加的斯即有優美的古城。又有良好的沙灘。境內的熱帶海岸,是西班牙旅游的熱點之一。因這一系列延伸至海邊的山系阻擋,使的此地免受北風侵襲之苦,一年四季風和日麗。這得天獨厚的海岸包括一連串廣闊的沙灘、半掩藏于山崖間的海灣、水上運動停泊及垂釣地點。溫和的氣候、極少的雨量與海風氣息,營造出適于亞熱帶植物,如:棕櫚、柏樹、夾竹桃、芙蓉的生長環境。景致特別具有地中海情調,每年都吸引了大量的觀光客。雖是不同的鄉村,但相同的是他們都擁有山岳、充滿果樹的山谷及海洋,富含所有地中海景色與文化特點。到陽光海岸游一趟,沿途可以看到大量的鄉村教堂及其他許多阿拉伯遺跡;還可以與當地人一起跳佛朗明哥舞,參與一下斗牛活動,品嘗當地酒廠不同時期的佳釀。
加的斯最著名的建筑是其大教堂,它是在1260年建造,但是1596年被大火焚毀的老大教堂的原址上建筑的。這座新的、巴洛克式的大教堂是1776年開始建造的,建造時間總達1年。在建造過程中其風格數次改變。開始它是按照巴洛克建筑的格局設計的,但在建造過程中洛可可元素被引入,最后完成時它又結合了新古典主義的因素。它的小教廳里還有許多老大教堂和其它寺院留下來的繪畫和遺跡。
夏天早晨的陽光很是明媚,常天頡他們一行已經弄到了一臺車子,歡快地行駛在鄉間的小路上,車上的車斗里,裝了一車瓜果,他們身上的衣服,也都換成了當地人的裝束。甚至膚色,也都做了一些簡單地處理,如果不開口說話的話,僅從外面是看不出他們的身份的。
他們的目的地是加的斯的大教堂。那加西的所有秘密,都有一個叫皮加切特的神父掌握著。準確的說,皮加切特神父,就是那加西在歐洲的總代理人。
看著前面蜿蜒的小路,常天頡慢慢的停下車子,轉身對身邊的李少將說:“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我們是不是什么地方有漏洞?”
“先找個藏身的地方,我想辦法聯系人前來接應。我們沒有證件,沒有護照,口音也不對,當然是很危險的了。”李少將笑著說,“幸好是在鄉村,找個地方躲一躲吧。”
“我的意思是現在就棄車,然后向左邊走,看看找一個農田的小房子躲一下。”常天頡說,“我感到很不安。”
“好吧。”李少將點頭,帶著其他人向左邊走去,常天頡自己開車往前走去,十五分鐘之后,一輛輛的警車,在他們停車的地方呼嘯而過,令躲藏在一邊的李少將他們都后怕不已。
常天頡將車子一頭開進一條河里,自己跳車沿著河逃走,游出幾百米,然后上岸,沿著小路向后走來。李少將已經通過西門慶隨身攜帶的衛星電話和情報人員聯系上,剩下的只有等待了。常天頡找到李少將他們,接過薛衣人遞過來的一枚香瓜,啃了幾口,才舒出一口氣。
幾個弟兄開始輪班睡覺。那加西他們也累極了,倒頭就睡。李少將和常天頡兩個在小屋子的門口前后裝作干活的樣子,警惕地注意著周圍的情況。
一輛閃爍著警燈的警車出現在樹林間的小路上,看到一大片莊稼地里的小屋子,警車猛地停了下來。下來一個身著警察制服的人,快步地走向小屋子。常天頡看了李少將一眼,慢慢地抓起地上的衣服放在胳膊上,以掩護做出的隨時出手的姿勢。
那警察遠遠地站住,看看李少將和常天頡,問了一句。可是他們倆誰也聽不懂,又不敢貿然出聲,相互看看,邊微笑邊慢慢地向警察靠近。不料,那警察警惕地向后倒退幾步,換成英語問:“你們是什么人?”
不等他們說話,那警察又說:“夏天到了,海燕子都回來了吧?”
李少將一愣,隨口回答:“海龜爬上沙灘的時候,月亮才上山。”
那警察笑了,伸手換成中國話說:“果然是你們。嚇死我了。看你們那架勢,要是我晚一點說出暗號,弄不好就沒命了吧?”
“不會沒命。”常天頡笑了,“證件裝備好了?”
常天頡知道,有時候是不能胡亂問什么的。不過他看那警察個子不是很高,一臉的中國本土相貌,心里猜測著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亞裔,不過,不是在大陸出生的。祖上在這里有家業……”那警察笑呵呵地說,并沒有說很詳細。
車子上,警服和槍械都是全套的。“這些進城是沒問題,到了城里,再換裝吧。”那警察看著他們快速地穿好衣服,進了駕駛室,發動車子,向加的斯方向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