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五連忙跑過去跟溫語說起此事。
溫語一聽,激動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么說來,潭氏在方化寺見的,就是這位周大人了!?哈!終于對上號了。難道,他是潭氏的姘頭?”
祁五嫌她說話難聽,眉頭微皺,“不可能!她認識祖父的時候才多大?怎么可能扯這么多人?進了祁家門,她可沒機會做出格事。”
“那誰說的好?祖父常不在家的!”溫語就愿意以惡毒的心去揣度她。
祁五很不喜歡溫語這樣說:她竟然有這個想法?合著男人不在家,女人就有理由放肆了?
那將來自已還能出門嗎?
“那你是沒見過周大人,他怎么可能看上潭氏?潭氏在祁家養那么多年,骨子里也帶著土味兒呢!”祁五想說難聽的,也行的。
“他什么樣啊?!”溫語感興趣。
“我夫君問楊向東的時候,他說的。不過,他也是自己的猜測,并沒直接跟那人聯系。”李大夫人心里這叫一個翻騰,楊向東這個混蛋,我真是引狼入室!看來真是留不得了……定定神問溫語:“可他人已經退下去好幾年了……”
“又回到了以前,我家妹子整天快快樂樂的。我已經勸通了她,讓楊向東納妾。”
“吳王府啊?”李大夫人眼神又一凝。
李大夫人細細想了一下:“你的意思,楊向東的背后是他?”
“夫人,這是溫語的不是,跟您賠罪了!”溫語從善如流,站起來行了禮。
“差不多的,尋常鄉紳!李家有在朝中為官的,按說比周家還強些。要說奇怪也有件事……”
眼前這女人,一聲不吭的就給弄走了!把李家當什么了?真是豈有此理!
“溫語,你也收斂著些!楊向東是我李家人,還是朝廷命官!一聲不吭的給擄走,太狂妄了!”
溫語比劃著說了那個物件,“拿去請太子殿下看了,殿下說這個香球一共四個,太子府也有,只不過上面的寶石有所區別。”
“你膽大包天什么都敢干,還用向我請教?”李大夫人有些氣自己,我是閑得沒事兒了嗎?讓她來干嘛?
溫語有些起急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想查清楚他們的關系……應該么辦?”
李大夫人輕嘆一聲,轉頭細細的想著這事,“你這么一說,倒讓我想起前幾年的一件案子,云家。我幼時上學,有個閨友,只同窗過一年,她家外遷,時間長了就沒了聯系。后來,聽說她嫁進云家了。云家出事后,我還特意問了一下原由。聽這手法……”
李大夫人一臉的懷疑,她這么好說話?“你要真這么明理,就不會這么做事!你想干嘛?若知道什么,直接來問我!”
溫語表示懷疑。
他一直在吏部,深諳為官之道,恐怕,也知道不少官員的秘密。那些人的身家性命在他手上,為他所用,也是可能的。”
溫語說:“潭氏的眼睛不也這樣的么?難道是她哥哥?”
直接給她一個好看就行了!
李大夫人冷冷的看著她,連茶都沒讓人上。
“但愿吧!”
“真的,誠心向您請教。人家都說,最了解你的,就是你的對手……所以,想來向你打聽個人!”
“怎么是諷刺您呢?就算我家祖父,也不舍得幾千兩銀子的燃香。您有周大人的把柄嗎?”
“這個人……閣老說他:天分極好,思路清晰,手段沉穩。牽頭做了幾件大事,都是值得夸贊的。只是,思慮有些散,注意力不完全在主事上。為使人情世故通達,耗費的太多氣力。也正是因為這個,閣老才險勝。
李大夫人氣的直哆嗦,差點就喊人進來把她拎出去:“溫語,你是不是以為我不能怎么著你!?”
“不瞞您說,最近幾件事,幾根線最后都穿他這根針!但想調查吧,卻沒頭緒……而且,這位周老大人挺厲害……
“先別著急,我這里暗自盯著,然后,等木博他們的消息吧。”
溫語悄咪咪的來了,李大夫人說:“祁五夫人請坐吧。”
李大夫人又看溫語,“那個時候,皇上位子已穩,年富力強,且智慧深沉,所以,大家跟皇子走的都不近。你的意思是他附上某位?”
溫語說:“楊向東就是因為他知道的一家人,也發生了雷同的事,所以才猜到背后之人是周大人。楊向東也非尋常人哪。”
“他在家里如何?”
祁五回憶著:“極干凈,極整潔。衣料都是你那兒最貴的!這個年紀了,一點贅肉也無。蓄須整齊,態度從容。年青時相貌應該挺清秀,現在嘛……眼睛黑白分明的特別有神,真不像這個年紀的。”
看著李大夫人嚴肅板正的臉,無一絲笑容。這是不高興了……溫語剛坐下,李大夫人便問:“前幾天,擄走楊向東的,是你們吧?”
李大夫人瞪一眼溫語,“你少溜須!”
說干就干!馬上讓小吉去李府遞帖子,李大夫人一看溫語想見面,冷淡的點了頭:“正好,我也有話問她,讓她來吧。”
李大夫人搖頭:“他這個人,滑不溜手。若講大紕漏,還真的沒有!”
“夫人……溫語只是想緩和一下氣氛嘛。今天,是特意上門向您請教的!”
“他雖然是退下去了,但現在很多主官,都曾是他的手下。那些人有什么能力,犯過什么錯。他可都是知道的!”
“你打哪兒聽的這些渾話?回頭看到崔鳳英……”
“知道他被綁了,但后來,好好的回來了,我想許是你們的人。”
“您說。”
“問您什么呀!問您楊向東是如何處心積慮的想搞垮李家的?”
“您知道?”溫語大驚。
“跟您打聽一下原吏部尚書周大人,當初他曾與李閣老爭位子來著……”
“他是怎樣一個人?”溫語問。
“夫人果真是聰慧,我們也是查了好久,才把幾件事聯系到一起的。”
“你!”李大夫人大怒。
“一般的來說,一個家族,只要有人出人頭地,必會拉扯族人鄉親。就是李家,我的精力也沒少放在這方面。
李大夫人一下忘記自己在生氣了,有些意外:“他?他都已經退下去好多年了,偶爾有些大事才出來……打聽他干嘛?”
李大夫人嘆了一聲:“就因如此,我才不知道怎么好了。約束他前程,他會生恨。扶助他,又怕養虎為患。到時把李家拖累了,我就真是罪人了。”
李大夫人說:“實話跟你說,他剛下去的時候,還關注過兩年的。但他低調安穩,除了給兒子謀了穩當的職位,就伏下了。閣老還曾夸他:拿得起放得下,知進退,令人佩服!但你這樣一說……”
溫語有些失望,“真的什么都沒有嗎?他的出身同閣老差不多吧?”
溫語突然眼前一亮:“對了,我去尋李大夫人!李閣老跟他爭了那么多,肯定是知己知彼,說不定知道些什么。”
“溫語,我說的是真的。他與閣老相爭,是朝堂政務之爭。閣老不屑于做手腳,但我與李大人,是私下探查過的。這個人,小的錯兒不是沒有,但人無完人,我家公爹也有啊!所以,最后勝出,確實是我公爹的主張更合圣意。他落敗,也并非不光彩。”
“我懷疑周大人,還有一條很重要的。看您在我鋪子的花銷……大概能推斷李家的日子。跟周家,可是天差地別的……”
溫語笑笑:“如果想動李閣老,周大人再本事,也難哪!可若搭上某位王爺,也不是不可能。”
“對于殿下來說,能活著就很不錯了。”溫語認真的說。
溫語搖頭:“是我自己查到的,是因為表哥……”于是,她把宋家發生的事說了。
“我家婆母不管我,您跟她說沒用!好了不閑扯了,跟您說正事兒!”
“他跟幾個王爺關系如何?”
“你從太孫那兒聽說的?”李大夫人笑著問。
溫語嘿嘿一笑:“有些事情不明白,所以把他弄來問問。”
李大夫人冷笑一聲,雖然她恨楊向東,也無死角的防著他,但他畢竟是李家的人!她可以不當他是回事,但別人……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太子殿下……”李大夫人低聲說:“恐怕,最近那位的日子不大好過吧。”
“夫人,您別生氣!”
明知道他不對頭,但深淺卻不知,不敢冒然行動。閣老大人,想當初可跟周尚書是對頭!閣老大人勝出,肯定是打壓過他的。知道的會多些……咱們利益相關,您肯定會知無不言的吧?”
李大夫人不以為意:“我家公爹當閣老,可不是為了升官發財。而是為君分憂,為民謀福。他老人家兩袖清風!本夫人也不是貪圖享受的。你少用這個諷刺我!”
溫語說:“特別理解您的無力感,楊向東審時度勢一流。韋氏是他犯過的傻,想必以后會克制的。只要李家不倒,您妹子日子就無憂。”
祁五想想,又搖頭:“可能性也不大!在外頭,功名可是不得了的!他殿考的名次那么高,想必平日里學業也是相當出色的。當地的父母官兒,得捧著的!有他這么一個哥哥,潭氏萬不會過得那樣窮苦。”
不是這個考學,就是那個謀職,喜事喪事,總之,是短不了的。而這位周大人,他在京城為官后,就買了間書屋,安排了男女管事。但凡是他家鄉來人了,都由那里接待。
學業好的,能在那里能領到獎勵。家境困難的,也可以在那兒有所救濟。找他謀職的,把請求放在那兒,基本也能安排。按說,他這也算是有情誼吧?
可人家想見他,卻是見不到的。周家在京城無其他高官,也沒聽說過他榮歸故里。別人問起時,就會輕嘆一聲,似有難言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