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將江叔叔治病的錢拿了出來。”辜北寒淡淡的掃他一眼。
江楓也知道這事做的不對,可晨晨說了,實在不行的話,她會幫自己墊上去的。
他哀求般的看著辜北寒:“十天,十天後我就將那個窟窿補上去。”
辜北寒?dāng)E手,止住了他接下來的話,問了個很現(xiàn)實的問題:“十天後你拿的出來錢嗎?”
江楓一噎,他大學(xué)畢業(yè)後一直遊手好閒,現(xiàn)在連份工作都沒有,哪兒能拿的出來那麼多錢?
辜北寒瞭然,將一份合同推了過去:“看看這個。”
江楓打開,是一份僱傭合同,辜北寒旗下的公司,正是他大學(xué)的對口專業(yè),月薪上萬。
“沒問題的話就簽下吧。”辜北寒一身西裝革履,他是可以逼迫江楓直接還錢,但日後江日瑩的麻煩必然連綿不絕。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想要斷絕,就得拿捏的住江楓。
江楓確實心動了,他摩挲著合同,現(xiàn)在就算他去找工作,也很難找到如此高薪的工作:“只要簽下字就行嗎?”
辜北寒頷首:“簽下,你明天就能上班,當(dāng)然工資會在你還清債務(wù)後,進(jìn)行發(fā)放。”
江楓想了想,還是拿過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陳行立馬收走了合同,辜北寒起身,“明天前臺會把你領(lǐng)到工作的地點。”
江楓滿臉笑容的送他到門口,看著人消失之後,他纔要返回關(guān)門,可門卻被人一把攔住。
辜旭東慢慢從那人背後踱步出來。
江楓見到他,臉上立即燃起怒火,說話陰陽怪氣的:“喲,什麼大風(fēng)把辜總給吹過來了?”
辜旭東自顧自的坐下,彷彿此刻在自家一般:“剛剛北寒來過?”
“辜總是來見弟弟的?那不巧,您來晚了。”江楓早就聽朱素蘭說過,喬晨晨的前男友正是面前這位,情敵見面,他自然更看不慣這人。
“你不用對我抱有這麼大的敵意。”辜旭東臉上帶著輕蔑,“如果不是你姐姐的話,我也不會對你出手。”
江楓訝然,他原以爲(wèi)辜旭東是因爲(wèi)喜歡晨晨,纔會出於嫉妒對他出手,可沒想到這裡面還有江日瑩的事。
“辜總這話是怎麼說的?”江楓抿了抿脣,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辜旭東拍拍手,又有人送了份合同過來:“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你和北寒應(yīng)該剛簽下了份合同吧?看看這個,你會更加心動。”
確實。
辜旭東的條件優(yōu)渥很多,甚至不用去上班,就有二百萬入賬。
可江楓卻對之前的事有所顧忌:“我如果不籤呢?”
“那晨晨之後的路恐怕就沒那麼好走了。”辜旭東眼神沒有任何波瀾,彷彿面前的只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一般,但事實確實如此,只要他想,不用吹灰之力就能碾滅江楓。
江楓黑著臉:“你這是在威脅我?”
“是。”辜旭東很是坦然,“所以,這份合同你要籤嗎?”
江楓盯著面前的合同,半晌,還是決定簽下了名字。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這是在與虎謀皮,可是,如果事情順利,他不但可以有二百萬, 後續(xù)還可以進(jìn)入辜氏擔(dān)任一個小總管,到時候晨晨的路也會好走很多。
辜旭東毫不意外他會簽下名字,目的已經(jīng)達(dá)成,他沒有多留,起身離開了別墅。
江日瑩拍完戲已經(jīng)凌晨一點多了,她接過手機(jī),先給江楓打了電話,對方接的很快,她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質(zhì)問。
“你知不知道爸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二十萬,你就留了一百多塊錢,連明天的藥費都支付不起?你爲(wèi)了喬晨晨,連爸的性命都能不管不顧?”
江楓本就心虛,如今更是被她說的惱羞成怒,他陰陽怪氣道:“姐不是有錢嗎?還在乎這二十多萬?還是說,姐不捨得拿錢給爸治病?”
“江楓,我看你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江日瑩情緒冷靜下來,她聲音帶著寒氣,“你得永遠(yuǎn)記著,你的別墅,是拿爸的性命換來的!”
江楓被她壓的喘不過氣來,他一個激動之下,沒了理智:“姐如果捨不得這錢的話早說就是,我拿,行了嗎?”
江日瑩察覺到他話裡的漏洞,眼睛慢慢瞇起:“你從哪兒得來的錢?”
別墅都是朱素蘭賣掉原來的房子補上去的,他哪兒來那麼一大筆錢?
“跟你沒關(guān)!”江楓暗自打了自己一嘴巴,“姐既然這麼捨不得錢,那二十萬我自己借錢補上去!”
江日瑩哼笑,還沒來得及說話,對方就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
她神情冷了下來,打電話給了陳行:“留幾個人,看著江楓。”
她總覺得江楓有些不對,但還需要事實來驗證,如果……她不介意下狠手治治這個弟弟。
窗外,夜色遮蓋了一切的罪惡。
早上。
朱素蘭因爲(wèi)心虛,提前熬了濃濃的一大碗雞湯,提著就去了醫(yī)院,她昨兒聽江楓說,江日瑩現(xiàn)在還在劇組,短時間應(yīng)該脫不開身。
病房內(nèi),江慶令剛在護(hù)工的幫助下洗漱完,見她過來,神情有些冷淡。
朱素蘭也不介意,打發(fā)走了護(hù)工,這纔打開了保溫盒,不慌不忙的端出了雞湯,香味瞬間瀰漫了整個病房。
給他盛好雞湯,朱素蘭唸叨著:“平日裡不是隻說你閨女不錯嗎?現(xiàn)在怎麼不見她來伺候?”
江慶令抿一口雞湯,只覺得身子都暖起來了,他的神色也柔和了許多:“小瑩還得工作,哪兒能天天守著我?這不給我請了護(hù)工?”
“哦!”朱素蘭重重的哦一聲,“人家給你請了護(hù)工你就覺得好了?那你兒子,兒媳婦天天跑來跑去的給你弄醫(yī)藥費,開藥就都不好了?”
江慶令一聽,心中更暖了幾分,說話也柔了下來:“你看你,我這哪兒說的是那個意思?孩子都是好孩子!”
“哼,你這麼想,人家可不這麼想。”朱素蘭仗著之前說房子時,他打了鎮(zhèn)定劑睡覺,開始胡編亂造,“之前我尋思著搬到小瑩的別墅去,你也好養(yǎng)身子,可你猜人家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