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還真的是喝了很多酒,最後夏萌都醉得走不動路了,是鮑曉敏將她揹出去的,“我送你回家去?”鮑曉敏問道,但是心裡又有些擔(dān)心,要是現(xiàn)在回去被夏萌的男友看見了,那一定得跟自己急,破壞了倆人的感情,多不好。
夏萌卻搖頭說道,“不,我不回去了,你找個地方將我放下吧,我實在是困了,想睡了?!?
無奈,鮑曉敏只好就近找了家賓館,將夏萌送了進(jìn)去。
一進(jìn)門夏萌就躺在了牀上,鮑曉敏將夏萌的揹包放好,給夏萌倒了一杯熱水,便說道,“夏萌,那我先回去了,你喝點熱水休息吧!”
“裝,你還裝矜持呢,在我手上,你跑得掉麼?”夏萌猛地坐起來一把抱住了鮑曉敏的腰,順勢將揹帶裙一撩,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腿,甚至還隱約可見粉紅色的小內(nèi)內(nèi)。
鮑曉敏別夏萌柔軟的身體這麼一摩擦,根本就招架不住了,猛地將夏萌壓倒在了身下。
鮑曉敏在進(jìn)入夏萌的一瞬間,想起了李芥末那天糾結(jié)的臉,但只是那麼一瞬間,就被夏萌的嬌嗔一掃而光了。
一切歸於平靜之後,夏萌咬著鮑曉敏的下巴,問道,“你忘記她了麼?”
鮑曉敏嘆了口氣,“沒有?!?
“我會讓你忘記的,你必須忘記。”夏萌狠狠地說道。
該過去的始終都會過去,不該自己的,那始終就是一個幻境。
沒有誰對誰錯,只有愛與不愛。
芥末,再見。
很快就到了月底,發(fā)工資的這天,李芥末顯得特別興奮,拿到紅彤彤的毛爺爺便給夏萌打了電話,“夏萌,我今天發(fā)工資了,出來我請你吃飯!”
夏萌有些尷尬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邊的鮑曉敏,說道,“今晚我還有課呢,就不來了,改天我請你,好不好?”
“那好吧……改天我再給你打?!崩罱婺┯行┦貟炝穗娫?,從來都是自己每一件傷心開心的事,都會第一個想起夏萌,想要跟她分享,人生的第一份正式工資,夏萌卻無福跟自己分享,真是沒運氣,哎!
李芥末去點心店買了很多西式甜點,都是夏萌愛吃的,打包裝好去了夏萌的舞蹈學(xué)校。
夏萌的休息室亮著燈,貌似夏萌在裡面休息編舞,真是個敬業(yè)的舞蹈老師。李芥末暗暗讚歎了一句,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一下子推開了門,“萌萌……”
眼前相互糾纏著的男女驀地分開了,看著目瞪口呆的李芥末,鮑曉敏的腦袋一片空白,“芥末……”
夏萌也面紅耳赤地說道,“你……怎麼來了?”
李芥末的大腦和心臟在受到重創(chuàng)之後,卻意外的清醒起來,她淡淡地笑著,將點心放在了桌面上,說道,“我給你送點心來的,我不是故意過來破壞你們的。”
鮑曉敏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麼,現(xiàn)在說什麼,也已經(jīng)無所謂了。
夏萌已經(jīng)將衣服整理好了,她攏了攏前額的頭髮,說道,“我跟高楓分手了,我一直沒告訴你,不過現(xiàn)在知道也不算晚吧?”
李芥末笑道,“你應(yīng)該告訴我的是,你跟誰在一起了,而不是你跟高楓分手了,鮑先生,你的承諾那麼短時間就過期了,你的承諾是點心麼?那麼甜膩,那麼短暫。”
“對不起,芥末?!滨U曉敏低著頭,不敢看李芥末的眼睛。
夏萌直視著李芥末,說道,“芥末,你覺得我們有錯麼?他單身,我未婚,我們在一起是很正常的,他不是你男朋友,我沒有搶走他,這不是我的錯,我們都沒錯,是不是?”
李芥末咬著嘴脣,艱難地說了一句,“要錯也是我的錯,我太容易相信別人了,你們,我祝福你們。”李芥末說著,便轉(zhuǎn)身走出了休息室。
鮑曉敏想要起身去拉李芥末,卻被夏萌一把按住了,夏萌恨恨地說道,“你忘記了你在牀上的時候是怎麼跟我說的?你現(xiàn)在要去追她,那你就還我的感情!”
鮑曉敏無力地抱住了夏萌,喃喃地說道,“我不去,我不會了?!?
“記住,這個女人已經(jīng)跟你毫無關(guān)係了,你別再妄想著回到她心裡去?!毕拿纫蛔忠痪涞卣f道,“別以爲(wèi)我就是一個陪你玩的婊子,我不是賣肉的!”
李芥末快步走在人行道上,她一滴眼淚都沒掉,只是在腦海中不自覺地回放著跟鮑曉敏的所有過往片段。鮑曉敏送的百合花,給自己講的鬼故事,幫自己包的書絲毫看不出粘貼的痕跡,騎著摩托車載著自己,兜風(fēng),說著刻骨銘心的情話,原來這一切都是假象,或者曾經(jīng)存在過,但是很脆弱,經(jīng)不起任何的考驗就褪色了。
呵呵,那爲(wèi)什麼是他們在一起,那麼快,還不到半個月,那個信誓旦旦說要跟自己在一起,無論如何要娶自己的男人,就已經(jīng)變成了自己閨蜜的男人,李芥末,你就是一個白癡,你活在這個世界上已經(jīng)毫無意義了。
不知不覺,李芥末走到了河堤,這是跟鮑曉敏唯一一次像是約會一般到過的地方,僅此一次,但是自己卻無數(shù)次在夢裡夢見。
總以爲(wèi)自己已經(jīng)活出來了,不再飽受生活的欺騙了,可惜那只是自己在欺騙自己而已。那麼,就結(jié)束這一切吧!
李芥末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塑料餐刀,那是剛纔在糕點店取的,因爲(wèi)多了一把,準(zhǔn)備帶回去用,沒想到這個時候變成了自己結(jié)束自己的工具。
李芥末找了棵大樹坐了下來,伸出左手,捲起袖子,將血管暴露在月光下,每一根脈搏都在跳動著,鮮活得像是一個個小生命。
“爸爸,我走了,對不起,我還是沒能陪您走完人生的最後一程,原諒我,我真的很疲憊了,誰都有權(quán)利去疲憊,對不對?如果有來世,我還要做你的女兒,一定好好孝敬您,還有媽媽,請不要再拋下我們……”
“那個總是欺負(fù)我的柯彥甫,你也好好的,下次一定要選擇一個心底善良的姑娘做老婆,否則你還是會被騙得很慘的,知道嗎?不要總是喝酒,打遊戲,你應(yīng)該振作起來,去做你應(yīng)該做的事,不要內(nèi)疚,我離開不是因爲(wèi)你,呵呵,你一定要好好的……”
原來,自己在生命最後一刻,願意回憶的人只有這麼兩個男人。李芥末淒厲一笑,用力割開了自己的脈搏。
塑料刀仍舊很鋒利,只那麼一劃,血就流出來了。李芥末靠著大樹,閉上眼睛回憶著那些刻骨銘心的畫面,意識漸漸模糊了起來。
再見,爸爸,柯彥甫,陳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