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宗玹點點頭,伸手拍了拍忙內(nèi)的肩膀,表情輕鬆又欣慰:“你也成長了不少啊,有進步。”
吳凱一臉尷尬:好歹也是共同生活那麼久的隊友了,無言什麼性格他還不瞭解嗎?
本來是好事一樁,但若是由宗玹親自拿著曲譜找上謝無言了,按照謝無言的脾氣絕對是要拒絕的,不僅拒絕,他還要生悶氣。
估計謝無言是有被迫害妄想癥之類的,覺得宗玹是在刻意炫耀什麼的吧?
“哥,你放心吧,這事就交給我了!”吳凱攬下重任,肩上頓時沉甸甸的,他表情凝重又嚴肅:“我這就去找無言哥,就說是我提出來讓他幫忙的。”
“嗯,記得撒嬌。”宗玹朝忙內(nèi)露出了慈父一般的微笑,慢悠悠道:“畢竟,無言也是相當寵愛你的。”
要好好利用這一點纔是。
吳凱:“……”
期中考試結(jié)束後,赤聖學(xué)院迎來了寒假。
然而裴穗的心情卻沒有半分放鬆,因爲,隱殿社那邊又要去報道了。這一次,她若是再出現(xiàn)意外找不到報道地點,就要鬧笑話了。
在學(xué)院更衣室換下制服,穿上了自己的便裝,裴穗同趙雪娜告別,匆匆出發(fā)上路。
爭取晚飯之前結(jié)束一切,不想再拖延了,省得夜長夢多。
出租車上,裴穗百無聊賴地盯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正困得連連打哈欠時,手機忽然震動了。
在這個扣扣都要被嫌棄的年代,竟然還有人給她發(fā)送彩信?
抱著一種奇妙的情緒,裴穗打開了這條彩信。
當看清楚圖片內(nèi)容時,她表情凝固了。
這、這是……
裴穗整個人像是被定在了座位上,眼睛微微睜大,她滿臉震驚與倉皇無措。
手抖個不停,不停放大著照片,恨不得將手機屏幕貼在雙眼上看個仔細明白。這樣重複了幾十遍之後,她精神渙散、六神無主,一顆心臟幾乎被提到了嗓子眼,彷彿下一秒呼吸就能從嘴裡蹦出來。
如果這是企圖擾亂她心緒的陰謀詭計,那麼不得不說,對方成功了。
裴穗頭頂?shù)奶炜粘霈F(xiàn)裂痕,即將崩塌,搖搖欲墜。
“丫頭,你還好嗎?我看你臉色不
太對啊,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啊?”等待紅綠燈時,司機大叔有些不安地回頭看著裴穗說道:“你該不會是暈車吧,我提前說一句啊,感到不舒服就趕緊喊停車,千萬別吐在我的車上!”
裴穗臉色煞白,幾乎與白色車套融爲一體。她微微怔了下,像是被強行從自我世界中拽出來一樣,整個人有些恍惚:“不……沒事的,我不暈車。”
她只是……只是一時間不知該擺出怎樣的表情來面對這種突發(fā)情況罷了。
哪怕這是一份假的DNA鑑定報告書,那帶給她的沉重打擊也是相當之大的。只要一想到,尹長青曾經(jīng)做過這方面的檢查,她的心就……就像被鋒利匕首劃過,傷口血淋淋的疼楚。
更何況,她認得尹長青的字跡,這上面的簽字……的的確確是尹長青的沒錯,如果,這份報告是真的,那麼……
裴穗想到了先前經(jīng)常收到的匿名短信,鳩占鳳巢。
呵,順著這個思路捋下去,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那麼,事實究竟是怎樣的呢?
是那些人在愚蠢地嚼舌根,以訛傳訛,還是,從始自終都是她被矇在鼓裡,被所謂的父親和兄長親手矇蔽了雙眼,奪取了所有感官,讓她深信自己就是尹家的人,從來不曾真的懷疑過?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了。
“調(diào)頭,目的地變了,往回走吧。”裴穗一顆心沉了下來,後背滲出了冷汗,以她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去報道,百分百會受傷的。
她需要一些時間來冷靜,思考。
“誒?好吧好吧,那我在前面那個路口調(diào)頭吧。”司機大叔一臉無奈,正欲繼續(xù)前行時,副駕駛的車門倏然被人打開了。
一個黑影以極快的身手鑽進了車內(nèi),帽檐遮住了面容,聲音冰冷無情:“不需要改變目的地,繼續(xù)前行。”
車外寒氣隨著開門涌了進來,同時伴隨而來的,還有一種無法掩蓋的蕭殺之氣。
韓露婭將兜帽摘下,回頭朝裴穗露出一抹陰冷的笑:“臨陣逃脫可不是一種好習(xí)慣啊,裴穗,今日將你擊敗後,我在社團內(nèi)的名次將會提升一大截吧?”
冤家路窄。
韓露婭,曾參與FM事件的正式成員之一,裴穗聽過她的名字,實力不弱。
總覺得這一系列事情都被人暗中掐算好
了,如果不是事先故意安排的,那這一切也未免太過湊巧了吧?
裴穗壓下了心頭種種不悅與沉重,她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韓露婭,淡然又大方:
“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呢就開始做夢了,我接受你的挑戰(zhàn),韓露婭。”
糟糕的心情,適當找一個突破口發(fā)泄也不錯,雖然有些不道德,但……這種自己送上門的獵物,裴穗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她眸色一暗,殺氣肆意。
韓露婭的實力與吳棠不相上下,在速度方面,她略勝吳棠一籌。可比起瞬間爆發(fā)力,韓露婭連吳棠的一半都趕不上。
也不知道是誰給了韓露婭一種自信,全程都掛著彷彿已經(jīng)取得勝利的志在必得笑容。對此,裴穗懶得說破,到達目的地後找了處空地,正式對戰(zhàn)。
在連續(xù)七次躲開韓露婭的正面進攻時,韓露婭有些按耐不住了,忿然道:“怎麼,是料定你今天必輸無疑,所以,現(xiàn)在已經(jīng)放棄抵抗了?”
“不是,韓露婭,究竟是誰給了你一種可以打贏我的自信呢?”裴穗心情不好,可這不代表實力就會隨著糟糕的情緒一去不復(fù)返,有些東西,是被刻錄在靈魂深處的,不會輕易抹去。
她甚至連蛇鞭都沒用,一邊閃躲著在她看來毫無威脅性的攻擊,一邊用無奈口吻對韓露婭說道:“你的速度提高了不少,可相應(yīng)的你爲此付出了不少代價吧?力量,你的力量被削弱不少,只是一味地提升速度,卻放棄了爆發(fā)力,得不償失啊。”
只能說,韓露婭最近的特訓(xùn)內(nèi)容不太適合她,路越走越偏。
“少羅嗦!”韓露婭的眼神兇狠,她手中的匕首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刀刀致命,下手狠絕,毫不心慈手軟。
繼續(xù)下去就是在浪費時間,按照裴穗平時的習(xí)慣,肯定是早早結(jié)束戰(zhàn)鬥了。
可今天情況特殊,她的心情很不好,而韓露婭的出現(xiàn)就成了壓斷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所有負面情緒接連井噴而出。
“韓露婭,我讓了你十幾招了,對吧?”又一次交手後分開,裴穗微彎著腰,一隻手抵在腰間,緩緩抽出了武器蛇鞭,她琥珀色眼眸映照著一絲光亮,冰冷又無情。
“那麼接下來,你,陪我玩一玩吧。”
少女猛地甩動蛇鞭,啪地一聲,蛇鞭豎起一排排尖銳倒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