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援宿辰
崔參換好衣服收拾停當,便被崔邇催促著往前庭走。
話說此處并非崔家的產(chǎn)業(yè),只因崔參從客棧偷跑,崔家一行人才不得不在此地停留下來。雖然是輕車簡行,但崔長河好歹也是武林盟主,他一蒞臨自有許多人主動提出邀請。崔長河不愿欠恩惠于人,將上門的幫派名流統(tǒng)統(tǒng)婉拒了。偏偏崔夫人因為是在客棧里丟了寶貝小兒子,死活也不愿再待在傷心地,崔長河只得因人介紹暫時賃下一處園子,一面安撫嬌妻安置家人,一面聯(lián)系正道人手營救兒子。
崔參自打被邵小貝“救”回來就沒怎么出過屋子,因此對這個臨時住處幾乎完全陌生,若非崔邇領路,他還真有些分不清楚東南西北。兄弟二人邊說邊走,崔參問起來客的身份意圖,哪知崔邇也不甚了解。習武之人腳力快,加上這園子本就不大,還不等崔參再細問下去就已經(jīng)到了。
兩人收斂談笑,一前一后恭敬地走上前去先給崔長河請安。崔長河答應一聲,轉(zhuǎn)頭向兩名客人笑道:“犬子粗鄙,讓兩位見笑了。這是次子崔邇,那是幺子崔參,此次貿(mào)然潛入浮云的就是他了。”接著,又向兄弟倆喝道:“還不快見過叢先生和百里夫人。”
崔邇抬眼掃了一下,見兩訪客端坐在一旁,一位是和藹文雅的書生,一位是容貌傾城的少婦,當下便依言過去向客人見禮,做足了世家公子的禮數(shù)。
崔長河見二兒子舉止得體樣貌不凡心里很是得意,目光又轉(zhuǎn)到了小兒子身上,哪知平常伶俐的小兒子竟杵在那里紋絲不動,眼睛直勾勾盯著女客的臉。如此失禮的舉動嚇了崔長河一跳,他趕忙咳嗽幾聲試圖提醒失態(tài)的兒子。
崔參一見到少婦的容貌就愣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連崔長河的咳嗽聲都恍若未聞,直到崔邇拉他的袖子他才回過神來,但仍是一臉迷惑不解、欲言又止的樣子。崔長河自覺丟臉萬分,崔邇也對弟弟的失態(tài)頗為意外,倒是叢生適時開口說了幾句客套話打破了尷尬。
關靜見崔家的小兒子從看到自己后就一直盯住不放,那神情竟像是認識自己一般,心中也暗暗納罕。原本她此次前來就是為求白道勢力幫助尋找失蹤的兒子,當她聽說崔參的經(jīng)歷后心中一動,立刻就要求將他請來一見。崔長河與叢生早年頗有些交情,因此倒也相當配合的叫來崔參。雖然少年的舉止有些奇怪,但關靜仍是燃起了一絲希望,根本無心計較什么失禮不失禮的。
崔參只覺得關靜極為眼熟,但名姓又十分陌生,若說是偶然相遇一時又記不起在哪里見過。他在一旁冥思苦想半日也沒個結果,終于按耐不住上前問道:“我們以前是否見過?”
此話一出口幾乎把來不及阻止他的兄長給氣暈了,連崔長河和叢生也停止寒暄朝他看過來。
關靜認真的看著少年的眼睛回答道:“我久居東渝,小公子你是在黎陽長大,我們應該是沒有見過。你覺得我面熟么?”
少年連忙點頭說:“我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你,可偏又想不起來。”
“會不會是小公子見過和我相像的人?在被浮云擄掠的人中,有沒有和我長相相像的男孩?”關靜的眼中閃過一絲希冀。
“是啊!原來是這樣!”崔參經(jīng)她一提立刻明白過來,恍然大悟地拍了拍頭。
關靜見崔參如此反應,激動地站起來拉住他的手問道:“他是不是六、七歲年紀,穿白色的布衫、淺青色褲子?他現(xiàn)在何處?有沒有生病受傷?可曾受那饑餒之苦?”
這下崔家父子都驚訝的面面相覷,叢生連忙向崔長河解釋道:“師妹的孩子五天前在寧西城中走失,我們四處尋找都毫無消息。此次前來麻煩崔兄,不光是為躲避浮云的追殺,更緊要的是尋找孩子的下落。”
在關靜殷切地注視下,崔參仔細想了想才點頭道:“如此穿著打扮的人我確實見到過,外貌年齡也和你所說的很相符。不過他……其實在紅院時他確實是和我關在一起的。”
崔邇插言道:“三天前我們夜襲紅園,已經(jīng)將所有被囚禁的人都救了出來。一共有十八人,除去有地方可去自行離開的,還剩下五人現(xiàn)在安置在別處。不過其中好像并沒有六、七歲大的孩子……”
“他并不在那里面”崔參接過話說:“我們兩個當時被單獨關在一起。那天晚上我們遇到變故提前逃了出來,本來已經(jīng)跑出了紅園,他卻在院墻外消失了。”
“消失了?怎么回事?”關靜剛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緊蹙著眉頭滿眼憂慮。
崔參猶豫了一下,大體把事情的經(jīng)過講了出來,卻將自己與百里騏的約定和那段不愿提及的血腥經(jīng)歷隱瞞了去。
心中剛剛才有了一點希望,轉(zhuǎn)眼間又被無情的現(xiàn)實擊碎,關靜壓抑多日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眼淚奪眶而出,同時一口鮮血涌上,嗆得她劇烈地咳嗽起來。
見關靜伏在木椅扶手上撕心裂肺地咳著,手中掩口的絲帕迅速透出猩紅,幾人都大驚失色。崔長河立刻吩咐去請城中最好的郎中,已經(jīng)在查看關靜情況的叢生連忙攔他道:“小弟和師妹都略通些醫(yī)術,不必另找郎中了。這急怒攻心雖是急癥卻無甚兇險,煩勞崔兄找間空屋讓師妹調(diào)息一下即可。”
崔長河也知道叢生的能耐,加之顧慮到女客可能的避諱,當下不再多言便立刻讓人準備干凈的屋子,將關靜請去休息。叢生向崔長河一揖道:“給崔兄添這許多麻煩小弟心中實在過意不去……”崔長河忙扶住他,鄭重說道:“叢先生這就見外了。當年崔某得先生相助,大恩不敢相忘。況且浮云日漸猖狂為禍武林,崔某既蒙眾人不棄愧居盟主之位,理當為武林伸張正義。就算叢先生不說,崔某也和那浮云勢不兩立,此次定要聯(lián)手各派剿滅這毒瘤。”見他說的正義凜然,叢生也不再虛言客套。因心中惦記關靜的情況,叢生閑聊了幾句便也告罪離開,崔長河親自起身引他去客房。
沒了外人,崔邇奇怪地瞅著再次開始發(fā)呆的弟弟,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問道:“你今天是怎么了?老是怪怪的……”
崔參甩開他的手,悶悶地說:“哥,我現(xiàn)在有點迷糊,你別理我!”說完也徑自走了。
崔邇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的背影,喃喃地自語道:“這又是誰招了他了?”
崔長河坐在書房中唯一的一把椅子上,面色凝重地看著手中的書信。長子崔毅恭敬地站在旁邊,注意著他父親面上每一點細微的表情變化。
良久,崔長河突然看向長子,嚴肅地問道:“若是依你來看,此事當如何?”
崔毅想了想,謹慎地答道:“兒子以為——欲速則不達。”
崔長河不置可否的以手扣案,書房中陷入了一陣沉默。崔毅接到父親的眼色,立刻走到門邊,等第一聲敲門聲響過便打開了門。見是邵小貝站在門口,崔毅溫和地問道:“表妹怎么來了?有事?”
邵小貝朝他身后望了一眼,點頭道:“我有事想跟姑父說。”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嫌棄尉遲更新的太慢,身為蝸牛級,偶極為抱歉。不過偶曾經(jīng)舉過牌子,表明了自己并非專業(yè)寫手,且整天亂七八糟的事一大堆,只得厚著臉皮讓親們等文。好在偶是紅色青年,堅決不會做出類似棄坑這種野蠻行徑,所以~~~理解萬歲啊!!!
最近上面對網(wǎng)絡整得好嚴,幸好偶的孩子們還小,暫時不會有什么問題,奸笑一回~~~竊以為這次上面是不是有些矯枉過正了?至于么???沉默是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