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蘇禾。舒殢殩獍”
“性別!”
“……警察叔叔,您沒眼睛不會看嗎?”蘇禾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無辜的表情,但是語氣卻十足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坐在她對面的年輕警察臉色一黑,頓時覺得自己的權(quán)威受到了挑戰(zhàn),猛然一拍桌子:“讓你回答就回答!哪來的那么多話!”
“嗤……女?”蘇禾挑挑眉。
年輕警察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卻又找不到什么話說,最后只能繼續(xù)下一個問題——
“家住哪里!家里有幾口人!”
蘇禾對答如流,也沒什么隱瞞的意思:“唔……家住西山別墅區(qū)?”蘇禾倒是的確記不住這里的具體位置,“家里一對父母,一個姐姐,一個弟弟。”
“嗯?”年輕警察一下子皺起了眉頭——西山別墅區(qū),那不是京城頂級別墅區(qū)之一的,這個女孩居然住在那里……
年輕警察突然覺得面前的這件事情棘手起來。
不知不覺,他的語氣緩和了幾分:“吳定國先生的女兒說是你故意開車撞她,還主動開口勒索她,有沒有這個事實!”
“這個是真沒有哇!”蘇禾皺起一張臉,很是無辜,“明明是她擋在我的前面哎!”
“現(xiàn)場還有監(jiān)控錄像!你抵賴也沒用!”
“是嗎?”蘇禾眨了眨眼睛,“哦,那我還是保持沉默吧!”
年輕警察看到蘇禾的這幅樣子,頓覺頭疼——這個女孩確定如隊長說的只是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普通女孩?可這幅作態(tài)怎么看怎么紈绔啊!
“砰!”審訊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年輕警察看去,只見他們警局的警花就站在門口,一臉戾氣:“問出什么來了沒有?”
“吳姐。”年輕警察連忙站了起來,訕訕回答道,“還沒有……”
警花哼了一聲,目光在蘇禾身上一掃,然后慢慢踱了過來,突然就是一巴掌拍在了蘇禾面前的桌上,身體一下子壓了下來,立馬距離蘇禾很近很近。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警花瞇起眼睛,開口威脅道。
蘇禾完全無視了這警花所謂的威脅,淡淡笑道,反問了一句:“你姓吳?是那吳定國的親戚?”
“是又怎么樣!”警花哼了一聲。
“哦——”蘇禾拉長了聲音,挑挑眉,“你是打算要對我用刑嗎?”
警花很不屑地說:“什么用刑!只不過是為了更好讓你說出事實罷了!”
理由,倒是冠冕堂皇。
蘇禾呵呵地笑著,也不生氣。
警花不耐煩地問:“你到底承不承認(rèn)這個事實!”蘇禾微笑著搖搖頭。
警花瞇起眼睛,閃電般向蘇禾伸出手,一下子扣住了她的手腕,就將蘇禾一把拉了起來。
蘇禾倒是沒有反抗,任憑她將自己拉了起來,卻在警花準(zhǔn)備將自己的手腕壓到身后去的時候,反客為主,以警花完全無法抵擋的強大力道掙脫了她,反而扣住了她的手,蘇禾手肘毫不客氣地撞在警花的肚子上,手上一動,便一下子將警花壓在了桌上,那張漂亮的臉都被擠變形了!
“你居然敢襲警!”警花被蘇禾壓在桌面上,仍然氣焰囂張地怒喝道。
蘇禾騰出一只手拍拍她漂亮的臉,笑瞇瞇道:“哪有你這樣的警察喲!”
她抬起手,嫌惡地皺了皺眉頭:“怎么擦這么多粉底,真臟!”她說著,將手在警花的衣服上面使勁兒蹭了蹭。
一種羞辱感從警花心底油然而生,她頓時氣急,想要反抗,但是在蘇禾的強大實力下,卻絲毫動彈不得!
而一邊的那個年輕警察,早已經(jīng)看傻了!
“你在做什么!還不快把她給我拉開!”警花的喝聲讓年輕警察一下子回過神來,立馬想要伸手去拉蘇禾。
蘇禾低低笑了一聲,然后一個翻身到了桌子對面,年輕警察身前,雙手依然壓著警花,只彈出一條腿,便將年輕警察踹到了墻角,整個人一下子昏了過去。
“啊啊!我要讓你一輩子都呆在監(jiān)牢里啊!”警花放聲威脅。
“是嗎?我等著哦。”蘇禾淡淡說著,倒是不以為意,伸手將警花身上警服的領(lǐng)帶扯了下來,然后反綁了她的手,將她丟在地上。
警花一下子脫離了蘇禾的桎梏,雖然被綁住了手,但腳卻是自由的,一個翻身起來,就抬腳朝蘇禾踹來。
“哎?還忘了腳呢!”蘇禾拍了拍腦袋,暗罵了自己一句。
她一個側(cè)身躲過了警花的腿,在她的下一次攻擊之前,橫掃一腿,狠狠地撞在警花的小腿骨上!“啊!”警花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她的腿!她的腿肯定斷了!
審訊室里面是有監(jiān)控錄像可以讓外面隨時看到的,這一切落入外面警察的眼中,眾人頓時嚇得目瞪口呆。
他們隊長也看到了這一切,立馬從腰上拔出槍:“愣著干什么!還不趕快進去把人給制服了!”
眾人頓時回過神來,紛紛拿著槍或者警棍,朝著審訊室里面沖。
沒過多久,吳定國同他的老朋友張局長姍姍來遲,兩人邊走邊聊,一臉和煦的笑意。
但是走進來之后,卻發(fā)現(xiàn)警局里面只有幾個人。
“那些人呢?”張局開口不悅地問道。
一個小警察立馬哆哆嗦嗦地回答了:“都……都在審訊室……”
張局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走,去審訊室看看。”
等他們來到審訊室的時候,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倒了一地都是哀嚎連天警察,而一個穿著簡單的T恤短褲的女孩正坐在那里把玩著一把手槍。
張局愣了一下,頓時怒了:“這是怎么回事!”
那隊長吃力地爬了起來,湊到局長身邊說明了整個經(jīng)過。
“一群廢物!”張局怒罵了一句。
一群大男人,居然還打不過一個小女孩!
他將目光投在蘇禾身上,閃電般拔出手槍,槍口對準(zhǔn)蘇禾,臉色難看道:“我勸你立刻把手上的槍放下,你知不知道你已經(jīng)構(gòu)成了襲警等等一系列的罪名……”
蘇禾抬起手,不耐煩地打斷他:“你的電話好像響了哦。”
張局愣了愣,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的手機真的響了!
他騰出一只手,摸出手機,卻發(fā)現(xiàn)上面顯示的號碼是他雖然沒有保存,但已經(jīng)無數(shù)次熟記于心的一個號碼!
也不顧現(xiàn)在是什么場合,他連忙接通了電話——
“喂,是市長嗎?啊,對對,我是小張!”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些什么,反正張局的臉色從一開始的滿臉笑意到后來的越來越難看,變化速度之快,令人驚嘆!
等到他掛了電話,忍不住責(zé)備地瞪了身邊的吳定國一眼:“我可真被你害死了!”
吳定國都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就看到張局迅速收起了手槍,臉上換上了諂媚的笑意,恭敬意味十足地走向蘇禾:“哎,是蘇小姐吧,真是不好意思,我們警局沒弄清情況就將您請了回來,耽誤了你的時間,真是抱歉抱歉!”
蘇禾并不意外,知道這大概是廖浩天的的動作,不動聲色地望了張局一眼:“沒弄清情況?那意思就是我沒罪咯?”
“當(dāng)然當(dāng)然!”
“嘖嘖,你剛才可還說了我可是構(gòu)成了襲警等等一系列罪名的哦。”蘇禾諷刺地說道。
張局一愣,卻很快從善如流地回答道:“哪里哪里,是我們搞錯了,我們搞錯了!”
“這不是還倒了滿地的警察嘛。”蘇禾撇了撇嘴。
張局心底暗自叫苦不迭,面上的笑容卻越發(fā)的燦爛:“沒有沒有,他們都是……哦哦,他們都是摔倒的,摔倒的!呵呵。”
摔倒?真爛的借口!
蘇禾挑了挑眉,也懶得多說,家里還有老媽和姐姐等她吃飯呢。
她站起身來,繞過張局和一頭霧水只是隱約有了不好預(yù)感的吳定國,朝外面走去。
張局正為了終于送走了這尊小祖宗而松了口氣的時候,蘇禾突然頓住了腳步,然后回過身來。
“我說……”
張局立馬轉(zhuǎn)過身來,臉上重新掛上了燦爛的笑意:“哎?什么事兒?”
蘇禾勾起嘴巴,隨手將手里的槍丟給張局:“你們的槍……那就,拜拜咯。”
“是,您走好,走好。”張局連連鞠躬,直到蘇禾消失在了視線之中,才終于松了口氣。
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的吳定國疑惑地看向好友:“老張,這是……”
張局黑這張臉,也不顧什么朋友情誼了,自己的烏紗帽都快保不住了,還顧得了什么!
“老吳,你說我?guī)悴槐“桑 睆埦忠а狼旋X地說道。
吳定國依然疑惑得很:“當(dāng)然,我們這么多年的朋友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猛然被張局打斷:“那你就是這樣害我的!老子眼看就要升上去了,就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這個節(jié)骨眼兒!”張局氣得不行,連連翻白眼。
吳定國還是沒反應(yīng)過來:“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張局氣急攻心地怒喝到,“人家背景深的很,連市長都親自打電話過來把我罵了一頓,你說是怎么回事兒!”
“怎么會這樣……”吳定國喃喃道。
“反正這事兒我自己都自身難保了,你好自為之吧,哼!”張局丟下了一句,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шшш?TTkan?¢ 〇
吳定國一臉茫然,心底只有一句話在回響著——這下子徹底完了!
蘇禾坐了輛出租車回家,總共耽擱的時間也就一個小時,給她開門的正是蘇晴。
本來一臉擔(dān)憂的蘇晴看到蘇禾回來了,總算是放下了那顆心,連忙將蘇禾拉到了一邊。
“小禾!你可回來了!剛剛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你怎么被警察帶走了呢?可嚇?biāo)牢伊耍∥叶紱]敢跟老媽說!”蘇晴擔(dān)憂地問道。
“沒,就一點小事兒,你看我這不是回來了嗎?”蘇禾含糊帶過,并不打算將這件事情告訴蘇晴。
蘇晴知道妹妹的脾性,知道她都這么說了,肯定是不愿意說出來了,便只能作罷,沒有繼續(xù)問下去。
“對了,剛才……剛才……”蘇晴有些尷尬,卻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蘇禾似笑非笑地看著姐姐:“你是說林浩?”
蘇晴一下子沉默了,許久之后才點點頭。
蘇禾輕描淡寫地說:“只是恰巧遇見了,他們不是要出國留學(xué)嗎?就今天。”
“這樣啊。”蘇晴喃喃說了一句,低垂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姐,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么?”
“你……真的不想毀了吳家?”
蘇晴淡淡一笑,像是已經(jīng)放開了。
她搖搖頭:“他們已經(jīng)是和我無關(guān)了人了,所以……算了吧。”
蘇禾定定地看著蘇晴許久:“好吧。”
幾天之后。
吳定國的那位朋友張局長突然被查出來貪污幾千萬之巨,迅速被雙規(guī),所有的家產(chǎn)都被沒收。而吳定國知道張局長被雙規(guī)就是因為那天自己的事情,心里便一直惴惴不安。
下一個遭殃的可能就是他自己!畢竟這件事情的起因就是因為他!
于是他開始秘密轉(zhuǎn)移一些資產(chǎn)到了國外,就害怕事情發(fā)生。
可擔(dān)憂了許久,都什么事兒沒有。
吳定國倒是疑惑了——這算是怎么回事兒呢?
他不知道,自己只是因為蘇晴的一句話,逃過了一劫。
而張局長的雙規(guī),僅僅是因為那天蘇禾進局子的事情——一碼算一碼嘛!
吳家的事情,看似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蘇晴回歸了平靜的校園生活,身邊再也沒有一個叫做林浩的人,這個名字,帶著一段過往,成為她心底的一個創(chuàng)傷,不知道何時才會愈合。
日子漸漸進入十一月底,天氣也一點點涼了起來,這期間林麗霞回了上市一趟,然后就是一直呆在京城的。
蘇禾的別墅地下室前幾天剛好完工,蘇禾便找了個搬家公司,將暫時置放在顧老爺子家里的東西全部取了回來,安放在了安全程度堪比銀行金庫的地下室中,倒是不用擔(dān)心什么。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顧老爺子之前請過幾位好友來看過這些東西,可是在他們那個圈子里面引起了許多驚嘆,只是顧老爺子執(zhí)意不肯說這些東西的主人是誰,才讓蘇禾的名字沒有出現(xiàn)在古玩圈子里面。
才從法國出差回來的傅莫,一到家就給蘇禾打了電話,約她出來,蘇禾也正巧沒什么事兒,就答應(yīng)了,兩人約好中午十一點在某家餐廳見面。
傅莫看了看手表,見距離約好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已經(jīng)足夠他洗個澡換套衣服了。
溫?zé)岬娜隧樦⒉粔汛T卻充滿力量感的俊美身體上滑下,這具好似大衛(wèi)雕塑一般十足完美的身體,擁有絕對的魅力。
傅莫抹去臉上的水,眼前驀地浮現(xiàn)出蘇禾的燦爛笑靨,嘴邊忍不住浮現(xiàn)出一抹笑容。
那冷淡如玉的臉龐,忽的因為這個笑容,而變得生動起來。
傾國傾城。
傅莫洗完澡,圍著一條浴巾,走到廚房準(zhǔn)備找點牛奶喝。
這個深沉冷漠的男人,卻偏偏有一個愛喝牛奶的癖好,而且還非純牛奶不喝,所以他家廚房里的冰箱中,總是堆砌著他愛喝的那個牌子的純牛奶,家里的鐘點工會定期補充庫存,以防告罄。
他走到廚房,卻聽到外面突然傳來“叮”的一聲,是電梯打開的聲音。
有業(yè)主卡的無非只是他和傅佑兩人,現(xiàn)在回來的,自然是傅佑。
傅莫端著裝滿牛奶的玻璃杯走到門口,疑惑地看著傅佑:“你怎么出去了?”
他回來時看到傅佑房門緊閉,還以為他還在睡覺呢。
“上課唄。”傅佑沒精打采地回了一句,神情萎靡地就往里走。
傅莫挑挑眉:“你還知道去上課?什么時候轉(zhuǎn)性了?”
他這個弟弟腦袋瓜子聰明個過人,偏偏就不愛好讀書,各種愛玩的東西層出不窮,也就沒有上學(xué)那一項。
現(xiàn)在他是怎么了?居然知道去學(xué)校了?
“只是突然想去了……”傅佑敷衍地回了一句,他后知后覺地抬頭看向哥哥,“哎?老哥你啥時候回來的?”
“剛剛。”傅莫說著,喝完杯中的最后一口牛奶,將玻璃杯放在桌上,便朝屋內(nèi)走去。
傅佑看到桌上玻璃杯中殘留的牛奶,撇撇嘴:“愛喝牛奶……嘖嘖,什么怪癖。”
他抬腳走向客廳,然后一下子倒在沙發(fā)里面,隨手按開了電視。
沒過一會兒,傅莫從房間里面走了出來,身上已經(jīng)換上了一套出門的衣服。
灰色的針織薄毛衣,黑色的圍巾,外套一件薄呢子風(fēng)衣外套,剪裁別致且修身,黑色的長褲包裹著修長的腿。這套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巴黎時裝周某位男模身上的衣服,穿在傅莫的身上,又有了幾分別的意味,比那男模穿起來更加的好看,這一點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你要出去?”傅佑抬起頭問道。
傅莫“嗯”了一聲,又解釋了一句:“約了人。”
傅佑揶揄道:“嘖嘖,剛到家就約了人,是哪個姑娘讓你連家都呆不住了啊?”
他雖是這樣問,但心里其實已經(jīng)有了回答。
“是蘇禾。”傅莫一邊戴著手表,一邊很隨意地解釋道,“你見過,應(yīng)該認(rèn)識吧。”
傅佑一下子坐起身來,盤腿坐在沙發(fā)上。
“當(dāng)然……認(rèn)識。”他嘟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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