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媚這邊見朵朵突然掉小淚了,才突然靈醒過來,想起了朵朵的過往,知道自己傷到朵朵了,就忙著過去,又溫言軟語地哄她。朵朵見她一副憊賴樣,知道她是個常犯迷糊的主,也不怪她。漸漸地就不哭了,卻仍氣嘟嘟地不理她。張媚見惹了朵朵,雖然想去康順風那里睡,卻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自認倒霉,不該在這睡覺前惹了她。
躺在那里,陪了朵朵,卻有點心神不屬的樣子。
朵朵心思玲瓏,怎么不知道她那點小心思,卻氣她剛才惹惱了自己,偏不開口給她臺階下,張媚就不住地翻身、嘆氣、哼哼,反正就是一個勁兒地作怪,不肯睡覺。
朵朵終于給她弄得煩了,道:“你想去陪他就去陪吧,這么唉聲嘆氣地做什么?”
張媚就一下子爬了起來,道:“真的?你不留我陪你睡了……”
朵朵忍不住就嗔道:“我留你,我留得住你人,留得住你心嗎?還說是來這里陪我的,你現(xiàn)在心里那里還有我呀……”
張媚就不好意思地道:“我心里真有你,不過,就是……就是躺在這里,就想他……”
朵朵真給她氣笑了,看她坐在那里,小背心里的胸乳顫呀顫的,上面明顯地凸點兒,張媚總愛穿小背心,不愛戴罩兒。就狠狠地在她胸上捏了一把,捏得張媚忍不住叫疼,才道:“你真不知道害羞哦……”張媚給她捏得好疼,就不服氣地非要捏回去,朵朵當然不肯,兩個人就鬧成一團,最后朵朵終于吃不過她糾纏,道:“好了,好了,你去陪你的他去吧……”
張媚這就不鬧了,頓時眉喜眼笑,也不記得報復朵朵了,卻還是有點扭捏地道:“真的,你真的不用我陪你了……”
朵朵看她這時又矯情,就笑道:“我數三聲,你再矯情,今天就在這陪我睡吧?”
張媚剛要再說什么,朵朵已經數了一,她忙一下子就跳了起來,道:“好了好了,我去了,我去了……”卻是抱起了自己的被子,汲了鞋子,就要出去。
朵朵忍不住道:“等一下,你這個急色鬼……你的衣服也不穿了?”
張媚就吐了下舌頭,卻只把自己的外衣一套,里面的衣服就和被子一抱,帶了門就出去了。看她一副喜滋滋的樣子,朵朵這時真忍不住笑了,為自己剛才的小氣而不好意思,這么一個大不咧咧的人兒,自己和她較得什么真喲。
康順風已經開始迷糊時,房門就被推開了,他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時間長,一眼就看到進來的是張媚。但張媚卻是從亮處突然就走到暗處,進了房也不開燈,眼睛自然一時什么都看不到,就慢慢地試探著,摸索著往前挪,那種樣子就逗得康順風無聲地笑了起來,一時就童心大起,卻是悄悄地爬起來,坐在床前,等張媚摸過來時,就一把抱住了她。張媚就尖聲叫了起來,倒把康順風嚇了一跳。
就聽向山那邊的門一下子打開,傳來向山的聲音,道:“朵朵,怎么回事兒,我怎么聽到張媚在叫……你們沒事兒吧?”朵朵那邊自然沒吱聲,康順風就狠狠地捏了一下張媚的鼻子,張媚這次輕聲叫了一聲,捂住了鼻子。
康順風這時就應道:“沒事兒,她沒事兒……”
向山耳朵多靈,當然就聽到了張媚那小聲一叫,是從康順風房里發(fā)出的,這時康順風又答上言,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不好再問什么了,就回到了房里。
康順風這才將張媚抱到床上:
“叫那么大聲做什么?”康順風忍不住埋怨道。
“你嚇人家做什么?”張媚卻捂了鼻子,委曲地看著他。
康順風看她委曲,就抱了她道:“和你鬧著玩嘛……你叫那么大聲……”
張媚就不服氣地道:“叫大聲咋了,反正我是你女朋友……”
康順風看她還要反嘴,就一口噙了她的嘴吧。張媚就不做聲了,兩人就細細地接吻,一會就鼻息咻咻,倒在床上。康順風就開始動手動腳,張媚也不反抗他,一會兒后,就給他將外衣除盡,只留了貼身的小衣了。康順風就將她摟在杯里,拉了被子蓋上。
這時張媚就扭呀扭地,輕輕地問道:“你怎么不繼續(xù)脫了……”
“什么?”康順風一時沒明白。
“朵朵說做那事,兩個人都要脫光光的……”張媚的聲音更小了,幾乎是在哼哼。
康順風徹底給她雷倒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小聲道:“我們今天不做那事兒……”
張媚這時就摟上來,道:“為什么?我聽同宿舍的人都說,做那事兒挺舒服的……而且,書上也都這么寫的……看一些電影和電視上,那些人也都是一副很舒服享受的樣子呢……你不喜歡讓我舒服嗎?”
康順風真正是一臉黑線了,真拿這好奇寶寶沒轍了,只好輕聲解釋道:“因為明天要開學報道的……”
“開學報道就不能做了嗎?這事和開學報道有關系嗎?難道做了,別人能看出來……”一連串的問題讓康順風哭笑不得,最后不得不解釋道:“女孩子第一次是有些疼的……”
張媚就嘻地笑出聲來,道:“其實我知道,不過真的想……”
康順風忍不住就抱了她親了親,然后道:“今天睡吧,已經周三了,明天報到就是周四,后天周五晚上我們再做那事兒……”
張媚就哼道:“嘿,稀罕……說不定后天我還不愿意了呢……”說著,就轉身給他一個背。康順風其實也憋得難受,但他聽說女孩子第一次后,第二天走路會不方便,還是忍住了。卻從后面摟過去,張媚就扭了扭身子,往后靠了靠,讓自己更舒服些。其實她何嘗不知道康順風是為自己好,只不過女孩子主動要,面子上擱不下羆了。
康順風看張媚不鬧了,就打了個哈欠,準備睡覺,一張嘴,卻打了個噴嚏。心中不由地道:這么晚了,還有人掂記我?
他倒沒猜錯,確實有人掂記了他。
這是在莊家,在莊毅安的書房里,莊家兄弟和朱家姐妹,再加上莊妍和莊菲都在一起圍坐著,莊妍今天回來,一見父親,就將康順風帶給他的消息告訴了父親,一聽到是忠義堂湯家,莊妍她們這些孩子不知道,在S市做了幾十年生意的莊毅安卻是心里明白得很。
聽莊妍講了情況并將自己對這件事起因的分析帶著一臉愧疚告訴他時,莊毅安的心立刻疼起來,他拍了拍女兒的肩,忍不住開解她道:“這事情根本不怪你,如果這事真是你這位湯家少爺同學搞出來的,你就是再婉轉地拒絕他,他也會搞事的……他就是大家族里慣出來的孩子,從來心里只有自己,不會有別人的!你沒和他好是對的,將這事情告訴爸爸也是對的……幸虧你聽了你同學勸,你同學說得對,就是再有十鋪莊家目前的生意,也不如你對爸爸重要……”
莊妍感動地就抱了父親,小時候她總愛膩在父親身上,等到初中,第二性癥發(fā)育后,就不大好意思膩著父親了。今天,她再次摟著父親時,心里就有一種久違的溫馨。
莊毅安拍拍女兒,女兒真的長大了,和當年的妻子一模一樣。莊家和朱家是世交,他們兄弟與妻子姐妹,是從小在一起玩大的。莊毅安安慰了女兒,又打電話給一個原本生意關系挺好,卻突然冷下來的客戶,倆人雖然談不是關系深,但還是有些交情的。他就旁敲側擊地打聽是不是與湯家有關。對方見他已經知道了,又是多年的老關系,就道:“不知道你是怎么得罪對方的,不過你既然知道了,還是快想辦法補救吧……也別怨老哥,不是老哥情份薄,老哥我拖家?guī)Э诘娜遣黄鹑思遥 ?
莊毅安得到了肯定的話,忙謝了人家,他當然不能怪人家。活在世上,誰都不欠誰的,生意來往的關系,還能指望人家怎么幫你。他立刻就將妻子、弟弟和弟妹一起找了過來,商量這事兒。他本來是要避過女兒的,莊妍卻道:“爸,我和菲菲都不是小孩子了,這些事情我們社會閱歷不足,沒經驗,出不了什么正主意,不過我們說不定能幫你們察漏補缺也不一定,而且,我和菲菲也得經一點事情了,不然像溫室里的小花,不經一點風雨,總靠你和叔叔打拼,到將來怎么面對人生……像我這個同學,我們這次出去還路過了他家,你知道他家有多窮嗎?他來上學時,連學費都帶不起,聽說為借學費,他姐夫差點兒搭上一條命……但他到S市,短短一個學期,就改變了家里的生活,有了一份自己的事業(yè)……像這次的事情,要不是他提點我,我指不定做出什么傻事情來呢……我和菲菲都是獨苗兒,你們從小疼我們,讓我們衣食無憂,專心學習……但我們不能一直生活在你們的羽翼之下,總有一天,我們要面對這個世界的,而這個世界,也不總是美好的……”
莊毅安聽了女兒的話,看莊妍的目光又不同了,忍不住就撫了她的頭道:“你真的長大了,爸爸今天真的很開心……”說著點點頭道:“你去叫菲菲吧!”
當莊妍的二叔莊毅寧帶了妻子朱琳趕回家,就在書房中看到大哥莊毅安、姐姐朱玲還有侄女莊妍、女兒莊菲都坐在那里,就不由地感到奇怪,忍不住道:“出了什么事了?妍妍和菲菲在這做什么?明天不是要報道了嗎?”
莊毅寧脾氣較哥哥急燥一些,不過對女兒和侄女卻是極愛。
莊毅安就嘆了口氣,道:“最近一個多月家里的生意突然一落千丈,我們還一直找不到原因,現(xiàn)在原因知道了……我想讓她們倆也聽聽,幫家里想想辦法,她們也都不小了,該省點事了……”說完,就將莊妍說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弟弟和妹妹。
莊毅安話剛說完,就聽到兩聲:靠!莊毅寧就一臉黑線了,發(fā)出這兩聲的,正是自己的妻子朱琳和女兒莊菲,不過他可不敢在妻子面前有什么不滿的表示,朱琳的脾氣他可是領教了二十多年了。
但朱琳卻瞪了女兒一眼,道:“女孩子家怎么這么粗魯,你看看妍妍姐姐……”
莊菲也不敢惹媽媽的,只好翻播翻白眼,小聲道:“州官放火!”卻不敢明目張膽地反對媽媽,這個媽媽雖然已經是過四十的人了,整人時卻是下手不容情的,上一周父親不知道那句話沒說好,晚上起床時,一腳就踩到了冰水里,原來是媽媽睡覺前,將一懷水倒在他棉拖鞋的底子上。
不過朱琳雖然小智計層出不窮,但這種大事兒她卻是沒辦法的。
莊毅寧這時就道:“不過事情也許有轉機也不一定,昨天有一家叫錦江福豫的進出口公司,有一單大生意自己不能完全拿下來,有意要分一部分給我們,條件雖然不是十分優(yōu)厚,但好在量極大,如果做成了,我們今年就是歇一年也能抗到明年……不過這事情還真是棘手,小孩子間的感情事兒,就是想托人給湯家遞個話,也不好說!”
莊毅安就道:“我們現(xiàn)在就是先拖一拖……其實這兩年南京發(fā)展也不錯,燮哥一直鼓動我們過去做,我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如果這一單生意做成,你說是能抗到明年,我們就在這期間,把生意重心往南京挪吧……”他口中的燮哥就是朱玲和朱琳的大哥朱燮。朱家在南京很有勢力。莊家在S市勢力原本也不差,不過自從莊家兄弟的伯父去世后,堂兄又出了事,勢力一下子就一落千丈了。
莊毅寧就道:“那我就全力以赴爭取拿下錦江的這個單子……”
莊毅安就點點頭道:“目前也就先這樣了,我們再想想看有沒有別的路子!”
朱琳就恨恨地道:“這也就是在S市,如果在南京,看我不給他們好看……”說著話,卻心里委曲,以朱家在南京的勢力,她還真不怕忠義堂這樣的勢力,畢竟朱家是政府背景的家族,不像湯家的黑道背景。
這時莊妍突然想起康順風最后的叮囑來,她想不會真的都給他料到吧,本來不想開口,但終于想了想還是沒忍住,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想到這兒,她就叫了一聲:“爸爸!”
莊毅安就看了女兒,其他人也都看了過來。
莊妍就將康順風的話說了一遍。
莊毅安的神情就凝重起來,莊毅平也臉色不對了。他們想了想,還真有這個可能,錦江福豫為什么會找到莊家,要在過去湯家不對付莊家時可以理解,現(xiàn)在明明莊家生意大不如前,他們雖然并沒有給豐厚的利潤,但卻明顯也沒有落井下石。而且,這單生意量大,量大的意思是什么,就是比較占資金……對于一家進出口公司來說,資金的大量被占用,就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可怕了……
莊毅安這時就吐了一口氣,對莊妍道:“你這個提醒很重要,好了,你和菲菲去睡吧,明天還要報道,我和你二叔再商量商量……這些生意場上的具體的東西,你現(xiàn)在還不大明白的,等隨后有時間,我再解釋給你聽……”
莊妍就點點頭,拉了莊菲回房去。莊菲這幾天一直同她擠一張床的。
一出房門,莊菲就問莊妍道:“你去見我那個臭師兄,就聽了這么多事兒?不過,我同師父的事情,他……他怎么說?”開始還帶著惱,到后一句話,語氣就不由地軟了。
莊妍和她回到房間,就看了她,看得莊菲就一陣心里發(fā)虛,避開了她的眼光。莊妍就拉了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和康順風的一席話,以及這些突如其來的事情,讓莊妍變得成熟了一些,有時就是一件事,一句話,就能讓一個人醒悟好多事。
其實對于莊妍來說,最讓她成熟的一句話,就是康順風說的:“要相信老人的生活閱歷,像你們這么大的孩子,最怕的就是自作主張……”她知道,父母肯定是不會害自己的兒女的,同一個愛你的人商量,就能讓你少犯錯誤。
她也不瞞莊菲,就將胡斜子為什么收莊菲做弟子,以及康順風轉述的胡斜子的話,一一地講給莊菲聽。從康順風身上,她還學到一樣,就是別人自己的事情,讓人自己決定。康順風和她在一起,雖然給她提出建議,但總得來說,都是一副你聽你考慮你決定的態(tài)度。她不由地將這種方式用到了莊菲身上。
莊菲聽了莊妍的話,也不由想起了自已有崖上寨時,總愛膩著的那個師父爺爺,她這才知道,老人收她做弟子原來還有這么一層意思。莊妍的態(tài)度讓莊菲也完全沒有了平常的嬉鬧,所以說人生難得幾個上進成熟的朋友,康順風的人生態(tài)度影響了莊妍,而莊妍的成熟在這時又不由地影響到了莊菲。
莊妍最后道:“我們要想信父母的生活閱歷,他們肯定不會害我們,我感覺你這事情,還是應該提前和父母商量一下,盡量取得他們的諒解和支持……我們這個年齡的孩子,最怕的就是自作主張,做出輕率的決定!
莊菲就忍不住道:“他們不會同意的……”
莊妍就輕聲反問道:“如果你自己有一個女兒,突然有一天告訴你,她喜歡上一個比她大了整整一倍的男人,你會怎么想?……你現(xiàn)在在剛對向山大哥產生好感,而沒有同他好上的時候,就同父母商量,父母會感覺到你對他們的那份倚重,相信叔叔和姨姨不會輕率地做出對你不好的決定……我的建議是,你用自己這時的理智和冷靜,換取父母對你的判斷力的認可,也換取父母給你愿意去考察向山大哥的機會……而且,你要相信向山大哥的人格魅力,他能吸引你我,就也能讓父母看重……”
莊妍這時說話的態(tài)度,像極了康順風,莊菲就不由地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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