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深說過,若是羅忠毅只傷害了他一個人,那倒還好說。他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受一點苦沒什么的。
但是卻沒有料到羅忠毅把許念也拉了進來。許念在顧深的眼里簡直是比自己的命還重要,何況如今許念的肚子里,又有了他的孩子。
既然何理都當上黑幫老大了,那么羅忠毅的下場也不過爾爾,“姐,你知道羅忠毅現在怎么樣了嗎?”
顧詩盈微微的頷首,“現在什么樣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前天把他丟進了之前你待的那間玻璃房里?!?
這倒是在顧深的意料之外。他本以為何理只會將羅忠毅綁起來,卻不想會這樣對待自己曾經的老大。
畢竟何理怎么說都是黑幫的人,與羅忠毅的相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竟然能做出如此狠心的事情,顧深又忍不住為自己的姐姐擔憂了起來。
顧詩盈看穿了顧深的心思,笑著替何理解釋,“你不要將他想成如此無情無義的人。他呀,知道你是我弟弟,所以將羅忠毅交給我處置。既然你回來了,怎么處罰羅忠毅我便就交給你了。”
顧深緊抿著嘴唇,一時間沒有說話。良久,才說,“以前我聽長輩說,戀愛中的女人不是詩人就是傻子。我看你,就是那個傻子?!?
哪知顧詩盈一臉傻又如何的表情,顧深只得無奈的搖頭。從小到大,他都拿自家這個姐姐毫無辦法。
只是他也應該與何理談一談,怎么說自己姐姐的婚姻大事,作為弟弟還是應該去考察考察的。不然他又怎么會放心離開梅曼里?
畢竟在顧深的認知里,他的姐姐顧詩盈的感情狀態還是一片白紙。
顧深和顧詩盈說完話走出來,就發現何理和許念似乎是等他們很久了。顧詩盈一看見何理,就高興的跑過去挽著何理的手臂,笑嘻嘻的說,“我把羅忠毅交給我弟弟處理了,我總覺得仇恨這東西,要自己去報才好。”
何理微笑著點了點頭,眼神中有寵溺。其實從羅忠毅伏法的那一刻起,一直壓在他心里的那一塊重石也落了下了。
到現在他才明白,他要的不是報仇雪恨,而是為自己找了一個借口,才讓自己不那么萬念俱灰。
好在現在他遇見了顧詩盈,他也相信,顧詩盈會愛著他,也會愛著他的兒子小莫。
顧深看著何理對顧詩盈的樣子不像有假,遂放下了心來。然后看了看身邊的小可愛,輕輕地吻了一下許念的額頭。
何理帶著顧詩盈慢慢的走近了顧深,停頓了一下,才說,“羅忠毅被關押在你之前的那間玻璃房里,我讓人帶你去?!?
這話都說明白了,顧深也沒有什么好推辭的。所以顧深只是微微的頷首,然后牽著許念跟著那兩位小弟到了玻璃屋的監控調度室。
畫面中羅忠毅雙手環著腿,正瑟縮在墻角。嘴里還在不停的念叨什么,顧深把聲音調到了最大,才隱隱約約聽到羅忠毅說的是:何理你不得好死……
這話顧深聽了卻像是個笑話,這羅忠毅連自己的敵人都沒有分清楚。還曾經是西南幫的老大呢!不過既然是他要折磨羅忠毅,倒也不能讓何理承擔這些。
顧深寵溺的摸了摸許念的頭發,目光卻是停留在監控畫面上,“念念,你在這里等我。我去會會羅忠毅?!?
顧深剛轉身準備離開,許念卻是一把拉住了顧深,有些擔心的說,“別去。”
可是,這怎么能不去呢?顧深在許念的唇上留下了一吻,“別擔心,羅忠毅現在并沒有什么殺傷力?!?
許念想了想,覺得顧深說的話不無道理。看羅忠毅的樣子,似乎已經被關了幾天了。如今神智已經在慢慢在消退,自然也不能傷害到顧深。
沒多久,顧深就出現在了玻璃屋內。
顧深仿若神祗的看著羅忠毅,緩緩的開口,“羅忠毅,你現在可知道悔改?”
聽見了有人說話,羅忠毅緩緩抬起了頭來。雙眼無神的看著顧深,然后瞳孔慢慢的匯聚,直到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是顧深,然后像瘋了一般。爬過來張口就要咬顧深的腿,還好顧深反應力極快,一腳便將羅忠毅踢得老遠。
但是羅忠毅仿佛是不知道痛似的,很快就又爬了過來想要咬顧深。顧深將腳踩到了羅忠毅的背上,不讓他動彈,看著地上狼狽的羅忠毅,“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腳下傳來了一聲氣急敗壞的大笑,羅忠毅掙扎著坐起來。雙眼充滿了仇恨的盯著顧深,“你們都不得好死。”
顧深笑了,笑得很是不在乎,“當初可是你用這樣的刑罰,來折磨我的。我告訴你,我和許念所受的罪,一定會原封不動的,全部還給你?!?
顧深的眼神有些危險的瞇著。他從來都不會是得饒人處且饒人的人,他只知道有仇必報才是真君子。
男子若是性格軟軟糯糯的,那么在社會上,一定也混不到什么地位去。那些位高權重的人,哪一個不是心狠手辣的角色?
顧深也不例外,那些他受過的苦,吃過的罪,統統都要羅忠毅去嘗試一遍。當然,這樣的折磨只會變本加厲,不會減輕的。
“羅忠毅,你記住,如今要這么折磨你的人是顧深?!鳖櫳钛凵窭淠目粗_忠毅,然后轉身走掉了。
但是讓顧深覺得意外的是,從始至終,羅忠毅都沒有開口求饒?;蛟S這是唯一能夠證明,羅忠毅曾經是一位地位不凡的人了吧。
顧深重新回到監控調度室的時候,發現許念出神的看著監控畫面。
知道自己剛才所做的一切都被許念看了去,顧深的心里有些不忍,“念念,你怎么不回避一下?”這么血腥的畫面,被許念看到了可不好。
果然,良久后許念才緩緩的開口,“顧深,原來你對別人這么殘忍?!?
“其實也不是對誰都這么殘忍的,”顧深從背后輕輕的抱住了許念,聞著許念的發香,有些陶醉的說,“主要是因為他竟然那么折磨你,我舍不得讓你平白無故的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