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嬌嬌一直很規(guī)矩的跟在蘇暮晚的身側(cè),隨著她的步伐踏入顧炎初的辦公室內(nèi),顧炎初此時正立在落地窗前,單手插袋,高大修長的身形籠罩在一層淺淺的光暈之中,使得這個背影看上去都如此神秘。
聽到響動的他轉(zhuǎn)過身來,刀削般完美的五官呈現(xiàn)在蘇嬌嬌眼前,這張臉,比平時她在雜志上看到的還要俊美很多,這一瞬間,蘇嬌嬌聽到了自己心臟不聽使喚狂跳的聲音。
這個男人,真是堪稱完美。
“老四也來了。”顧炎初似笑非笑的看著顧斯年,“可是怎么辦?我只點了雙人份套餐。”
他一臉歉意的笑,直直的盯著顧斯年。
“我胃口小,三哥分我一點就行了。”顧斯年也這樣直直的看著顧炎初,兄弟二人之間的火藥味很濃。
“你應(yīng)該不知道,我在國外的時候習(xí)慣了,飯量大,我看中的食物,少吃一口都會覺得難受。”顧炎初很認真的維護著屬于他的那一份飯。
“三哥,我跟你開玩笑呢,上來之前我也點了一個雙人套餐。”顧斯年似是敗下陣來,轉(zhuǎn)身看向蘇嬌嬌,“這位呢是蘇嬌嬌,我的助理,同時呢她也是你的小姨子。”
見到顧斯年跟顧炎初提及自己,蘇嬌嬌落落大方的叫了聲,“姐夫你好。”
顧炎初眉眼含笑,示意他們坐下。
爾后,徑直拉過蘇暮晚的手走到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她的手柔弱無骨,捧在掌心里很舒服。
蘇暮晚臉上緋紅一片,卻不能抽回來。
當著顧斯年的面,她一定要表現(xiàn)出一種很愛顧炎初的感覺,這樣,他才會完全死心,否則那天說的話都將白費。
顧斯年看著這二人恩愛有加的模樣,眼里的情緒越發(fā)的冷了。
這種情緒一直到沉默的四人用餐結(jié)束,顧斯年慢斯條理的掏出一條手帕,拭了拭唇角,“嬌嬌,我辦公室里有個小房間可以休息,你跟你姐姐感情好,你們一塊兒去那吧。”
聽到顧斯年的提議,蘇暮晚差點把舌頭咬斷。
她什么時候跟蘇嬌嬌感情好了?
好到兩個人可以同榻而眠?
“姐夫,你不介意我先把姐姐帶下去吧?”蘇嬌嬌聽話的起身,并且一帶拉上了蘇暮晚,沖顧炎初甜甜的說道。
顧炎初隱下眼里的不悅,“自然不介意。”
待到蘇氏姐妹離去之后,顧斯年隱忍著的怒火也隨之爆發(fā),“三哥,你不需要這么辛苦在我跟前演戲,演得你有多愛三嫂,你根本只是拿她當個借口留在你的身邊罷了,否則這么多年以來你身邊為何女人不斷?你不愛她為什么非要娶她葬送她的幸福?”
“顧老四,你心急如焚回總部來,為的就是質(zhì)問我這個?”顧炎初點燃一根香煙,優(yōu)雅的彈了彈煙灰,霧氣裊裊中,他眼里的神色越發(fā)看不真切。
“我求你放了她。”顧斯年握緊拳頭,他面對的是自己的哥哥,說出這番話來,也是思索再三了的。
從一開始的憤怒,再到現(xiàn)在的幾近懇求。
“你憑什么覺得,我娶她就是葬送了她的幸福?”顧炎初盯著顧斯年,“別因為你是我弟弟,就可以對著我胡說八道。”
他語氣里的警告意味很明顯。
“你不愛她!你給不了她幸福!”顧斯年起身,顯得越發(fā)狂躁了。
“那你呢?你又憑什么認為你一定可以給她幸福?”顧炎初將煙掐滅,他平時不抽煙,只有在心煩意亂時才會點燃一根,以釋放這種不安的情緒。
“我當然可以,我們是彼此的初戀。”顧斯年紅著眼眶。
顧炎初卻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假如你們的初戀夠忠貞,那她又怎么會成了我老婆?”
這些話說出來,對顧斯年來說,或許殘忍。
但遠比讓他永遠抱著這個不切實際的幻想要來得好。
一句話,噎得顧斯年久久答不上話來。
他只是一味的認為,蘇暮晚跟三哥在一起并不幸福,三哥這么花心,怎么可能對她好呢?他在親人面前表露出來的這些千好萬好,不過是在演戲。
這是顧斯年很堅持的事情。
“她是你的老婆,除了你和她的至親,這世上還有誰知道嗎?”顧斯年終于想到這個梗,“我沒有見過哪對夫妻是你們這樣的,在你的公司里,沒有一個人知道你的老婆就是市場部那個小職員。”
“公開了對她并不見得有多好,”顧炎初收起玩世不恭的笑顏,“她是個什么人你應(yīng)該清楚,她并不喜歡排場,也不喜歡被眾星捧月的感覺,若是她有這種念頭,也不至于和我過了四年仍然維持現(xiàn)狀。”
顧斯年真正的陷入沉默,似乎在認真的思索這個問題。
兩兄弟之間的交鋒暫時告一段落。
蘇暮晚回到三樓的市場部,場面可就沒這么和諧了。
她當然不可能跟蘇嬌嬌去總監(jiān)辦公室里休息,要是跟著一塊兒進去了,還不知道又會傳什么出來。
這會兒她正拿著水杯去茶水間,赫然聽到姚蕾的聲音:蘇暮晚是嗎?以前在非力的時候就是這德性了,我們非力的雷總都多大年紀了,可以當她爹了,她照勾不誤,功夫不負苦心人,終于讓她勾搭成功了一個好對象。
姚蕾儼然得了失憶癥一般,全然忘了幾天前被賀麗麗打成快成豬頭的慘狀,正在眉飛色舞的捏造著不屬于蘇暮晚一些緋聞。
更讓蘇暮晚不理解的是,跟姚蕾在一塊兒八卦的幾個市場部的女同事,她們很同化的共同忘記了幾天前的事情,一塊兒跟著在聲討著她。若說最根本的原因,大概是因為何力軍的長相屬于讓人一見想吐,姚蕾還能跟著他,算是勇氣可嘉,但顧三少不同,那可是超級男神!
“你們說,這顧三少的正室到底是誰?她要是出面了,這蘇暮晚還有活路沒有?”有個女同事不禁關(guān)心起了這個。
見終于問到了核心問題,姚蕾也跟著附合,“你們有些在公司都好幾
年了,聽說這顧三少爺是四年前回國來接手顧氏的,也是在那一年秘密結(jié)婚的,身為內(nèi)部員工,你們當真一點消息都沒有嗎?”
她就是想從這些人嘴里挖點料出來,假如讓她找到顧炎初妻子的聯(lián)系方式,蘇暮晚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這個還真沒有。”其中一名老資歷說道,“這可是頂頭上司的私事,他有心隱瞞,誰敢去問?不要命了差不多。”
……
蘇暮晚聽了有一會了,見這群人還霸占著茶水間沒有離去。
她握著水杯站在門口顯然有些進退兩難。
一堆八卦的女人中有人見到了蘇暮晚,急忙對姚蕾使眼色,示意她有人來了。
姚蕾絲毫也不畏懼,雙手環(huán)胸,趾高氣揚的轉(zhuǎn)過身來,“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們的大紅人蘇暮晚哪?”
看了一眼她拿著的水杯,姚蕾又繼續(xù)尖酸的挖苦道,“怎么攀上了三少這樣的大戶,你還沒有被調(diào)到18樓去當秘書啊?天天這樣3樓往18樓送,三少都不心疼嗎?”
“請注意你的言辭。”蘇暮晚氣得滿臉通紅。
這個姚蕾真是有點過份了。
“我說錯什么了嗎?你飛上枝頭當鳳凰了,我身為你以前的同事,也不知道是該恭喜你呢,還是該提醒你。”姚蕾拿捏著嗓子,說得尖聲細氣的,“做人哪不能忘本,缺德的事情少做點,再者,三少身邊的女人何時斷過?又有哪個是長久的?你趁著自己還年輕,能多撈點就多撈一點吧,免得哪天突然被甩了,自己都不知道。”
蘇暮晚沒有理會姚蕾的諷刺,繞過她去接水。
“我是以過來人身份在告誡你,你卻給我臉色看?”姚蕾有些不服氣了,伸手就要去抓蘇暮晚的手,迫使她面向自己。
蘇暮晚沒有一點猶豫,揚起另外一只手上的杯子,將里面的水從姚蕾的頭頂慢慢的淋下,“姚蕾,我已經(jīng)告訴過你很多次了,不要覺得我是那種可以任人捏的軟柿子,我不回應(yīng)你,是因為你沒有觸犯到我的底線。”
“啊!你居然敢給我潑水!”姚蕾失聲尖叫起來,犀利的聲音吸引了不少人前來圍觀,“蘇暮晚,你不要欺人太甚了!以為你傍上了三少,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了嗎?你還沒升職呢!你現(xiàn)在和職位與我是相等的,你憑什么這么欺負我?”
圍觀的人并不清楚此前發(fā)生了什么,現(xiàn)在聽到姚蕾這樣的指控,也紛紛都用有色眼睛開始在看向蘇暮晚。
見眾人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姚蕾更得意了,“蘇暮晚,我不過是好意提醒你,你居然這么對我,來讓大家都來評評理,讓大家也都來見識見識你蘇暮晚的手段!”
眾人開始竊竊私語,有些話隱隱飄到蘇暮晚的耳朵里。
自然是說她品行不端的,當小三還這么理直氣壯,顧三少還沒有宣布她是新歡呢,她就開始將從前的同事看不順眼了。
蘇暮晚覺得這種時刻,她即使是長一千張嘴,也是說不清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