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是穿著衣服?分明就只穿了一件浴袍!
安素瞪大眼睛,“我什么時候換的這個……”
顧斐然凝眸滿是笑意,“晚上。”
安素臉驀地升起一團粉紅,“你……你給我換的……”
“難道還有別人?”顧斐然哼哼一聲。
安素,“……”
兩人大眼對小眼,直到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江媽的聲音響起,“顧先生,安小姐,是有什么事嗎?”
“沒有!”安素立即回到,看了一眼顧斐然,趕緊移開目光,“你別誤會,我只是不想江媽誤會了。”
越解釋,好像越描越黑了,安素干脆閉了嘴。
心底不由懊惱死了,自己真是睡得像個豬,什么時候被顧斐然換了浴袍,說不定還被他拉去洗了個澡自己都不知道。
顧斐然笑了笑,卻是沒有和她在玩笑了,直接從床上起來,清晨的陽光打在他井井有條的身材上,渾身都充滿了力量的美感,想起昨天晚上 的事情,安素又不可抑制的臉紅了。
趕忙把臉轉(zhuǎn)向一邊,卻聽見顧斐然的聲音隔著薄薄陽光淡淡的傳來,“你服侍了我一次,我又服侍了你一次,持平了。”
安素“啊”的一聲,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這樣也可以?
兩人快速洗漱完下了樓。
一早上,江媽看兩人的目光都曖昧不已,搞的安素渾身不自在。
吃了飯直接就出了門,安素靠在車椅上,不由的大松一口氣。
顧斐然瞥了他一眼,“累了?”
安素尷尬的笑笑,“就是有點受不了江媽那種目光,好像,好像……”
顧斐然扭過頭,一邊開車,一邊淡淡道,“習(xí)慣就好。”
習(xí)慣就好……習(xí)慣就好……
安素一愣,反應(yīng)過來,這什么意思?難道是說以后會經(jīng)常這樣?
安素不由滿額黑線,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如果自己真的全心全意和顧斐然在一起了的話,那以后這些事情發(fā)生,自然是難免的,這么一想,倒也 沒覺得怎么樣了。
到了公司之后,兩個人如常一般各自去忙,安素錄完節(jié)目,任曉和組長幾個人聚在一起八卦。
安素過去,任曉喊了她一聲,安素應(yīng)了,轉(zhuǎn)身就聽見一個人,“顧總這次只怕是虧大了,最起碼這么多。”說著,比了一個手指。
“一千萬?”
“一千萬?一個億大哥!”安素眼眸一瞪,轉(zhuǎn)過頭看著任曉幾人。
“你們在說什么呢?”
“你不知道?”任曉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安素心里咯噔一聲,勉強一笑,“你們說的什么我該知道?”
任曉一臉見鬼的狀態(tài),和其他幾個人對視一眼,又看向安素,“顧總沒有告訴你?”
安素仔細(xì)的打聽了一下,心里一震,也顧不得那么多,直接搭乘了總裁專用電梯去了顧斐然的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滿地狼藉,安素見狀,不由微微一怔,想到顧斐然,趕緊的又進去里面。
顧斐然正靠在辦公椅上抽煙,安素進來的時候,不由一愣。
顧斐然竟然抽煙?她怎么從來不知道?
顧斐然沒想到安素會突然沖上來,有些慌張的把煙扔掉,看向安素,有些不知所措。
“素素,你……”他提了提嘴角,神情有些憔悴,“你怎么來了。”
安素聞言,只靜靜地盯了他一會兒,隨后突然沖過去,一把緊緊的抱住他。
顧斐然被安素的舉動弄得微微一滯,隨即伸出雙手,也緊緊的抱住了安素。
安素聞著他身上的煙草味道,本來是她非常討厭的味道,可此刻聞起來,為什么那么心酸。
她把頭使勁兒的埋在他的胸口,喃喃的道,“你為什么不說?為什么不說?”
為什么,要獨自一個人承受那么的痛苦和災(zāi)難?
突然之間,顧斐然這個男人在安素的心里,一點都沒有那么強大了。
顧斐然也只不過是一個人,他有感情,他也會感到累,感到疲乏,感到痛。
難怪昨天晚上他會喝了那么多的酒,原來是因為公司出了大事,可他卻沒有跟自己提起一個字,還笑著逗她。
這個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難道他就不知道對別人傾訴嗎?
摸了摸安素的頭,顧斐然的目光有些柔和的打在她的身上,他輕聲道,“我以為可以處理好,可是……這次的簍子,貌似有點兒大。”
安素聞言,不由心間一顫,抬起頭,淚眼模糊的看著他,“需要很多錢嗎?我可以找我爸他們拿,只要你能暫時度過這個難關(guān)。”
顧斐然搖搖頭,略微勾唇,泛著血絲眼眸微微瞇起,“這次的事情,不光是錢能夠解決的。”
錢他倒是不差,關(guān)鍵是勢力。
安素聞言,微微頓了一會兒,才看向他開口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顧斐然過了好一會兒,看了一眼安素,他知道自己也瞞不住她,這么大的事情,就算自己不說,遲早也是會被人報道的。
“我之前的助理,將手中的一個計劃書透露給了敵方公司,商家把我們告上法庭,計劃書也沒了。”
這種情況下,已經(jīng)不是屬于一個職員背叛的事情了。
這件事情,損害到了顧氏集團的根本,以及外在的名譽,如果這件事情得不到一個完美的解決,那么這一次顧氏將受到有史以來,最大的一 次重創(chuàng)。
這些顧斐然都沒有給安素說,但是安素怎么說也是在這種圈子里長大的,略微推斷一下,就明白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
臉色一變,看向顧斐然,安素繼續(xù)問,“那個助理呢?”
顧斐然眉頭微微一蹙,搖搖頭,“跑了。”
目前警方還在抓捕中,誰也不知道一個小小的助理有本事能跑的讓警方這么久也找不到他。
不過想想也是,能作為顧斐然公司事務(wù)的助手,本領(lǐng)自是不小。
安素也忍不住微微皺眉,又想了一會兒,陡然問道,“助手背后的人是誰?”
顧斐然不由一愣,看向安素。
安素繼續(xù)道,“他不過一個小小的助手,如果要是平常,絕對不敢做出這種事情來,除非有背后人給他撐腰,許了他更大的好處,不然的話 ,他不敢鋌而走險,做出這種違法的事情來。”
顧斐然贊賞的看了一眼安素,不得不說,安素雖然不大懂商界的規(guī)律行事,可是極其聰明,稍稍一點就清楚了。
他點了點頭,片刻后突出一個名字,“趙霆允。”
安素聞言臉色巨變,“他不會還是因為上次的事情……”
顧斐然搖頭,“這個助手跟在我身邊好幾年了,不是那么容易安插的人,既然能夠這么容易叛變,那說明在很久之前,趙霆允就盯上他了。 ”
安素聞言,頓時恍然大悟了。
她微微張嘴,“那你昨天,就是去了趙氏……”
顧斐然點了點頭,“我想會會趙霆允,可趙霆允閉門不出。”結(jié)果只叫了趙婷婷和譚琛出來對付顧斐然。
后來安素過去了,就發(fā)生了后面的那些事情。
安素聞言,快速的在腦子里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理清楚了,不由看向顧斐然,“那你現(xiàn)在身邊不是缺人了?”
顧斐然臉色凝重的點點頭,現(xiàn)在這一點,也是他所擔(dān)心的。
這種關(guān)鍵時刻,用人更是得小心謹(jǐn)慎,一不小心,就會全軍覆沒。
哪怕他習(xí)慣了去豪賭一場,可這一次,他不得不顧忌一點。
安素見狀,皺眉深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在這時候,小張走了進來,小心翼翼的看了兩人一眼,然后道,“顧總,電話。”
顧斐然見狀,眉頭微微一皺,看了安素一眼。
安素對他搖頭,“你去接電話吧。”
顧斐然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老頭子中氣十足的聲音,“給你一個小時,立馬給我滾回來解釋清楚!”
說完就掛了電話。
顧斐然眉頭不由深深的皺了起來,看了一眼電話,隨后把手機扔給小張,走到安素的面前,對安素柔聲道,“我要回去一趟,今天你先回去 ,晚上不用等我,我可能回來的會晚點。”
他的話說的有些旖旎,可這種時候,沒有人會理會。
安素也理解,發(fā)生了這種事情,家里老爺子知道了,不發(fā)脾氣才怪。
趕緊點點頭,囑咐他道,“你路上小心點。”
顧斐然笑了笑,摸了摸安素的頭。
看著他轉(zhuǎn)身離去,安素心里微微一抽,忍不住跑過去將他緊緊的抱住。
顧斐然頓住,低頭去看她圈住自己的手,心里面忍不住蕩過一絲溫柔。
安素的聲音有些沉悶的從背后傳來,“路上小心,我在家里等你回來。”
顧斐然的面部微微抖動,眼眸中有一絲溫柔的觸意閃過,他輕輕的恩了一聲,如同羽毛拂過安素的心頭。
安素眼眶一熱,明明又不是見不到,可此刻怎么像是生離死別。
她為顧斐然此刻的遭遇感到心疼,心疼這個男人背負(fù)的這么多,卻一聲疼也不會吭。
有時候,她恨不得狠狠地打他幾下,讓他大聲的叫出來,也好過這樣沉悶的一聲不吭。
可他是顧斐然,注定了不會那樣。
顧斐然走了,安素看了眼辦公室里的滿地狼藉,伸手撫摸了一下有些發(fā)疼的額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趙霆允的事,顧斐然雖然輕描淡寫的帶過。
可以安素對趙霆允的了解,看著是過去了,可總有一天,會秋后算賬。
這件事情不會就這么過去的,安素突然意識到危機。
在顧斐然的羽翼下生活了這么久,她像是沒有出籠的金絲雀。
如今顧斐然有了麻煩,她卻什么忙都幫不上,她突然覺得,自己該忙碌起來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叫了保潔阿姨來辦公室打掃干凈,自己出了公司。
先給安陽打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