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曉鈺微微扶著伯母的手臂,三人走出包間,經過走廊的時候旁邊包間的服務員走出來,慢慢的關上門。
他們從門前經過,鞏曉鈺讓了一下服務員,服務員說:“謝謝您?!?
“不用謝?!?
鞏曉鈺客氣一句,她視線從包間里劃過,看到一張英俊立體的側臉。
男人低頭煮茶,他手指修長,帶著一點病態的白皙,沸騰的小爐飄出淡淡的蒸汽,讓這張臉透著一股不真實的朦朧。
鞏曉鈺心跳漏了一拍,她想再看清楚點兒,門已經關上了。
服務員要離開,鞏曉鈺肢體比大腦反應更快,一把拉住服務員。
服務員疑惑的看著她,“這位女士,是需要什么幫助嗎?”
鞏曉鈺指著包間,說話有些顫抖:“里面的客人是誰?”
里面的男人聽到她的聲音,倒茶的手一抖,茶水溢出桌面。
艾德里拿紙巾印干水跡,“岳先生,怎么了?”
岳笑陽放下茶壺,他拿濕毛巾擦擦手,“沒事?!?
沈嵐檢查過他的手,怕他被燙傷,“是不是回國睡不好,精神差?”
岳笑陽抽回手:“媽媽,你兒子我沒那么脆弱?!?
沈嵐想到這就要落淚,兒子在美國那么久,她以為兒子真的是為了公事,誰知道竟然發生那么大的意外!
她側過臉擦眼淚,“我沒資格當母親,兒子在異國不知生死,我什么都不知道!”
岳笑陽說:“現在不是沒事了,我活得好好的?!?
他需要出席公司會議穩定管理層,就是還沒完全康復起來,要隱瞞病情。
沈嵐泣不成聲:“易軻跟我說你要參加封閉式管理培訓,我信了,誰知……你們這幫小兔崽子,現在翅膀硬了什么都可以自己做主,當我們老的不存在了是嗎?”
岳笑陽解釋:“事發突然,我們只想把消息壓下去?!?
易軻的做法是正確的,要不他現在回國就是面對騰夏實業的股價新低。
艾德里只會一點點中文,她不知道怎么安慰這位夫人,只能給她遞紙巾。
沈嵐接過來,這個護理還挺細心。
岳笑陽側耳聽門外的動靜,沒有任何聲音,她走了嗎?
剛才如果沒看錯,她是和老師一起來的,不是說她和俞錚解除婚約了,怎么還會和老師一起出來喝茶。
岳笑陽心神不寧,他拿起茶杯喝茶,艾德里阻止他:“岳先生,這是洗茶的水?!?
岳笑陽放下茶杯,艾德里給他倒一杯茶,沈嵐說:“你也回來幾天了,不存在時差問題,怎么精神會這么差?!?
岳笑陽淡淡的說:“沒有,就是在想事情。”
門外,服務員跟鞏曉鈺說:“這是我們的貴賓包間,公司的股東在招待貴客?!?
鞏曉鈺放開服務員,抱歉的說:“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她在想什么,怎么會是他?
看來她最近太忙了,忙得沒休息好,才會看花了眼。
那個沒心沒肺的男人遠在美國,此時不知道跟誰玩得開開心心的,怎么會在國內出現。
她太沒骨氣了,用得著看到像他的人就慌成這樣嗎?
俞夫人和俞老先生不很在意,認錯人是很平常的事情。
鞏曉鈺謝過服務員,三人走出去,安珺奚在外面等他們。
安珺奚給兩老攔了車子,她坐上鞏曉鈺的車。
鞏曉鈺開車回公司,安珺奚提醒她:“我要回家,你不送我回去?”
“喔,”鞏曉鈺才記起這點,“我忘了?!?
她轉了一個方向,差點沖了紅燈。
安珺奚拉著安全帶,“老板,你到底怎么了,要不讓我來開。”
她車技一般般,總比闖紅燈強。
鞏曉鈺送她回到御華府才說:“我剛剛看到一個很像岳笑陽的人。”
“在哪?”
“就在茶樓我們隔壁的包間,我看得不太清楚,服務員說是公司股東在招待貴客?!?
安珺奚有一句話忍著沒說,那茶樓的老板是岳夫人,也就是岳笑陽的母親。
按照這個說法,那個人是岳笑陽也不出奇。
她沒有說出來,怕鬧烏龍讓學姐失望。
她解開安全帶,坐了好一會沒有下車。
鞏曉鈺說:“不下車?”
安珺奚認真的看著她:“學姐,你老實跟我說,對岳笑陽還有感覺嗎?”
怎么會沒有感覺,看到一個像他的人就差點闖了紅燈。
鞏曉鈺沒有如實說,她回道:“沒有,沒感覺了?!?
“學姐,你別騙我。”
“我沒有騙你,我和他徹底完了。”
“好,那你不要再想著他的事了。”安珺奚不知道是不是岳笑陽回了國,她要問問妙言。
顧易軻肯定知道的,但是她不想問他。
她下車,叮囑鞏曉鈺說:“小心開車?!?
鞏曉鈺的車子箭一樣開遠,安珺奚擔心得很,這像是不在乎沒有感覺的樣子嗎?
她看學姐根本就是迷失心智了。
愛一個男人,真累。
晚上安珺奚打給張妙言,是謝煜臣接的。
安珺奚說:“怎么是你接的電話,妙言呢?”
張妙言好幾個月沒有上班了,安珺奚以為顧氏換了人事部主管。
謝煜臣說:“她在睡覺,什么事?”
安珺奚再看看時間:“大白天的睡什么覺?”她特意挑晚上打電話過去,就是不想打擾她睡覺。
謝煜臣的聲音有點驕傲,“她懷孕了,最近嗜睡。”
安珺奚愣一下,“多久了?恭喜呀!”
謝煜臣站在陽臺外面,他透過玻璃看里面熟睡的妻子,臉上盡是溫柔,“一個多月,我們想等過了三個月再公布?!?
這是安珺奚多天以來聽到的一個好消息,“恭喜恭喜,你們打算什么時候回國?”
“她懷孕反應大,不是很舒服,過半個月看看情況再安排?!彼F在全副心思都在她和孩子身上,知道她懷孕那天起就沒回公司,一切以妻子為重。
安珺奚聽得出謝煜臣對張妙言的寵,她替妙言高興,這是妙言夢想中的溫馨家庭,她終于實現了。
“那等妙言睡醒有空,我再跟她聊聊?!?
謝煜臣說再見,掛電話的那刻安珺奚才記起自己打電話的目的,她說:“等等,我想問你,岳笑陽是不是回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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