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
安靜的甲板突然傳來了一下咯嗞的聲音,坐在老地方的斯摩格頭也沒回,淡淡的道:“大小姐休息好了嗎?”
“斯摩格上校!”
一出房門便聽到如此調侃的話,達斯琪不好意思的低聲一句。
“坐,要來杯咖啡嗎?”斯摩格指著旁邊的椅子,在征求達斯琪意見的同時,另一只手已經提起咖啡壺往一個空的杯具倒?jié)M了咖啡。
達斯琪見狀微微一笑,幾步來到椅子前,坐了下來,隨后環(huán)顧了下四周,并沒有見到那個混蛋,心里感到有些疑惑,但也不多想,壓下心里的疑惑,白皙的手扣起杯子,端到自己的面前輕輕嗅了一口。
徐徐而騰的熱氣夾帶著咖啡特有的濃郁香氣輕柔地飄進鼻翼中,讓達斯琪不由精神一震,將剛醒過來的慵懶感給完全的驅散掉。
小小抿了一口咖啡,達斯琪隨意的問道:“怎么沒見到西蒙?”
以往,西蒙除了休息用餐外,其余時間都會在甲板之上。
斯摩格視線依舊投在遠方,聞言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稍微將視線一移,看向了一處甲板,那里,曾經是西蒙待得最久的一個地方。
良久,再次抿了一口咖啡的達斯琪沒有聽到斯摩格的回答,不由感到有些疑惑,甚至,一絲不好的預感忽然徐徐而起。
之前回到軍艦的時候并沒有聽到有關西蒙回船的消息,而現在軍艦已經出航了,但卻沒有見到西蒙,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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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自己的猜測可能是真的,心里那絲不詳的預感越發(fā)濃郁起來。
“西蒙離開了。”斯摩格略微傷感的道,一年多的相處,突然之間離開,他也感到有些適應不過來。
達斯琪一聽,身體不禁一顫,端在手中的杯子也隨之一顫,將溫熱的咖啡給抖了出來,濺在了干凈的甲板之上。
難道西蒙真的死了!?
漂亮的眸子掠過一抹不敢置信,達斯琪定定的看著斯摩格,顫聲道:“那個面癱男,怎么能這么輕易的就離開?”
斯摩格奇怪的看了眼達斯琪,對于達斯琪這樣的表現感到不解,難道她喜歡西蒙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
“你不也看出來了嗎?”斯摩格淡淡地道:“西蒙,他總有一天會離開這艘軍艦的。”
“啊?”達斯琪頓時呆了,愣道:“你是說……西蒙那個混蛋只是離開了這艘船?”
“沒錯,怎么?”斯摩格皺眉看著從剛才就一直很奇怪的達斯琪。
“沒,沒有!”得到確切答案的達斯琪像是要隱藏什么,驚慌的叫道,但一想到西蒙只是離開軍艦又很快的冷靜了下來。
“那個混蛋,都沒有跟我說一聲,就這么走了。”
冷靜下來的達斯琪低下了頭,一想到西蒙臨走之前沒跟自己道別,雙手不由緊緊捧住那小小的杯具,一抹黯然悄悄的爬上了那此時已經有些成熟的臉龐。
斯摩格看了看低下頭的達斯琪,將雪茄從嘴里拿了下來,說道:“西蒙有讓我給你帶句話。”
“什么話!”達斯琪聞言心里一跳,猛地揚起了頭,略有些著急的望向斯摩格。
“緊張什么。”斯摩格無奈的搖了下頭,故意不說,直讓兩抹紅暈在達斯琪俏臉上展現的時候才將西蒙的原話給道了出來。
“他說,白癡脫線女,我走了,下次見面的時候不要再那么白癡了。”
說到這,斯摩格頓了頓,看了眼此時一臉認真聆聽狀的達斯琪,心里感到些許訝異,但也不磨蹭,繼續(xù)說道:“還有,還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所說過的話嗎,我相信,你一定能變得更強的。”
“就這么多了。”將雪茄重新叼回嘴里,斯摩格一想到西蒙臨走前的那個有點不自然的表情,沉穩(wěn)如山的他嘴角也不禁一勾。
“那個混蛋。”聽完西蒙留下的話,達斯琪不由展顏一笑,開始回憶起了第一次和西蒙交談的那個晚上。
記得那時候,那個混蛋所說的話是多么的刺耳,偏偏那時的自己還反駁不了。
如今,他就這么走了,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時間,過得好快。”達斯琪低頭看著那杯子里的咖啡,有點感慨的道。
斯摩格端起咖啡抿了一大口,并未搭話。
“一直以來,那個混蛋想的都是如何的提升自己的實力,他的視線始終會放在前面,從來都不會因為什么而回頭,哪怕只是微微一眼。”達斯琪將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仰頭看著天空之上的白色身影,“沒想到,他離開的這一天會是這么的快。”
“嗯。”斯摩格點了下頭,淡淡道:“但總有一天還會再見的。”
※※※
一個月后,偉大航道某片海域之上。
一艘船帆上方畫著巴洛克代表圖案的船孤單的在海上行駛,此時,海流與氣流較為平緩,行駛之中,船身很是平穩(wěn)。
在這艘船的甲板之上,有著一個黑發(fā)黑眸的年輕男子赤裸著上身,手中一把巨大的重劍,以一個姿勢在不停地揮舞著。
在這一個月的航行里,西蒙才算全面見識到了偉大航道的恐怖,狂風暴雨不斷,好在這艘巴洛克的人工造雨船不錯,并沒有在風暴中顛覆,而讓西蒙最為失望的是一路航行過來并沒有遇到別的船只,有著只是每天讓他不堪其擾的海王類。
以西蒙現在的實力,一路而來所遇到的海王類基本上都是一刀解決,對于自身的實力根本起不到一個很好的提升作用,而在這一個月里,根本沒見到生人,更別提海賊了,所以西蒙每天只能在甲板上做一些無益的訓練。
重劍化為殘影朝甲板下劈而去,在離甲板堪堪一指距離的時候又猛然一止,而后又緩緩將重劍高高一舉,再次用力往下一劈,周而復始之下,乏味和單調,西蒙一個月就是這么過來的。
不知揮了多久,西蒙停止了單調的訓練動作,看了看自己古銅色的皮膚上并沒有滲出汗水,不由搖頭苦笑一聲,一天幾乎用來訓練,但卻感受不到疲倦,回復果實的能力已經變成本能了,自己根本抑制不了,而這樣單調的訓練也并非完全無用,至少在精神上的磨練還是有些作用的。
隨手將重劍往甲板一插,西蒙走到了船頭處,遠遠望去,海平面上并沒有船只。
“該死,整整一個月了,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西蒙無奈的搖了下頭,這一個月來的航行實在是太憋屈了,不僅沒遇到人,在沒有記錄指針的指引下,愣是連座微縮小島都沒看見,更別說是像樣的小島了。
第四卷 所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