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刺中白胡子,雙手緊握著刀的史庫亞多也是一臉震驚,絲毫不敢相信自己能這么輕易攻擊到老爹,緩緩從白胡子的胸膛里抽出刀,史庫亞多落在甲板上,刀身低垂,放棄掙扎以及做好死的準備。
馬爾科率先醒過神,化為焰鳥,展翅落在甲板上,憤怒的伸出手按在史庫亞多的肩膀上,吼道:“你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嗎?”
史庫亞多冷漠的甩開馬爾科的手,決然的道:“這也是你們逼我的,能刺中老爹已經是奇跡,我已經做好死的覺悟了。”
將刀入鞘,史庫亞多面向嘴角淌出鮮血的白胡子,誓死如歸。
“你!”
馬爾科雙眼噴火,舉起拳頭就要砸向史庫亞多,白胡子伸出手制止住了馬爾科的動作。
戰爭在這一刻凝滯了,海軍方面看著這一出鬧劇,所有人一時間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唯獨灣口的和平主義者還在突進中。
“誰跟你說了些什么嗎?”白胡子一手捂著傷口,冷冷看了一眼戰國,隨即輕嘆一聲,問道。
史庫亞多聞言雙眼溢出淚水,那是對于被白胡子背叛所流出的淚水。
“海軍的叛亂分子赤犬說,你和海軍私下協議,要以我們的性命換回白胡子海賊團和艾斯的安全無事!”史庫亞多朝著白胡子憤怒吼道:“老爹,為什么你不告訴我們,艾斯是哥爾·D·羅杰的兒子,你明明知道當初我獨身一人被老爹你收留,是因為我的伙伴們全被羅杰殺了,虧我還和艾斯相處得那么好!而老爹你為了讓艾斯成為下一任的海賊王,竟然和海軍串謀要犧牲我們!只為了換取艾斯和白胡子海賊團的安全!”
將心里的話全部吐出來的史庫亞多頓時一陣解脫,仿佛刺傷老爹的罪惡感在這一刻消失無蹤,坦然以對。
“蠢貨!”
聽清史庫亞多被赤犬三言兩語離間,馬爾科額頭暴起數條青筋,憤怒難耐的罵出聲。
旗下的那些海賊團在聽到史庫亞多的話時間,士氣徒然急轉直下,紛紛喊問白胡子是不是真的。
處刑臺上的戰國驟然朝著青稚喊了一聲,青稚會意,身形一閃瞬間突入冰地內,將巴基和直播電話蟲全部冰凍起來。
直播就此被切斷,原本看到白胡子胸膛被刺中,并且聽到白胡子和海軍竄謀的消息,驚訝的想要看下去最終結果會怎樣,沒想到直播就這樣被切斷了,屏幕前的人群頓時嘩然起來。
“這一刀挨得不冤,被利用既定的事實也是無可厚非,畢竟艾斯是羅杰的血脈這是不爭的事實,操控這個事實來讓你們動搖,是對方計高一籌,然而,史庫亞多喲,你不認為父債子還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嗎?艾斯可曾傷害過你?不僅僅是和你一個人相處得好,是所有人,明白嗎?對于我而言,你們全部都是我的家人!”
白胡子眼里的悲傷瞬間內斂,轉為一股失望,抬起臂彎,在史庫亞多呆滯和恐懼的目光下,緩緩逼近。
史庫亞多還沒從白胡子的話里醒過神,便是認命的閉上眼睛,然而預想中的痛楚并未傳來,只感覺到肩膀上微微一沉。
睜開眼睛,史庫亞多看到了白胡子半跪用臂彎環抱住自己,耳邊傳來白胡子的聲音。
“所以哪怕你刀刃向我,我也依然會原諒你!”
史庫亞多呆住了……不停的在問自己,做錯了嗎?
內心不由涌起一股悔恨!
在莫比迪克號旁的克洛克達爾強壓內心的不爽,朝著白胡子吼道:“你怎么能就這么輕易被砍中?”
白胡子猛然站起身子,淡淡看了一眼克洛克達爾,沉默了起來。
怎么能被砍中?鱷魚小鬼啊,沒有人能永遠保住最強之名,我和你一樣,都只有一個心臟。
所以,我只能給年輕的后輩開創出一條大路!
沒有再看克洛克達爾,白胡子眸子一睜,失望的情緒蕩然無存,轉而被一股憤怒所填滿,左手朝空氣狠狠敲去,伴隨著空氣的裂開,一道震波將灣內左邊和青稚凝結的海浪冰塊毀滅殆盡,創造出了一條可以隨時逃離的缺口。
“身為海賊,你們有自主選擇相不相信的自由!”
白胡子仰頭,難抑那流露而出的憤怒,吼道:“而欲追隨我的人,就拼上性命,和我一起去救出艾斯!”
內心神圣的地方被破壞,令白胡子很是憤怒!
從莫比迪克號的船頭跳下,白胡子雙腳重重的落地,震起一股氣浪。
“果然,那是騙人的,都是海軍的計謀!”
旗下一名海賊船長興奮的道,先前史庫亞多的那一番話,對他們造成的沖擊實在太大。
“跟老爹一起救出艾斯!”
原本低落的士氣,在白胡子的舉動而言語下,空前大漲。
莫比迪克號船頭上,史庫亞多面色呆滯,馬爾科皺眉看了一眼前者,便是展開翅膀朝著白胡子飛去。
“難纏的男人。”
戰國看著士氣大漲的海賊,隨后一眼將戰場的戰況收入眼中,海軍基本都退回廣場內,和平主義者也都進入了灣內,便是對著電話蟲命令道:“升起高墻!”
隨著戰國的聲音落下,灣岸下驟然傳來沉悶的鐵索滑過齒輪的聲音,一道道高墻在灣口的四周緩慢的升起。
海軍大部分都退回廣場,西蒙站在奧茲的身體上,緊緊凝視著喬茲,感覺著腳下傳來的一頓一頓的震動,皺了皺眉,這個缺口的高墻被小奧茲龐大的重量壓住,導致升起不來,如此一來,包圍圈就泄露出了一個口。
戰國也發現高墻在奧茲的重量下升不起來,心里不禁微沉,沒想到最終那個缺口還是成了缺口。
白胡子看著四周緩慢升起的高墻,猛然吼道:“孩子們,離開我攻擊的范圍!”
“哦!”
聽到白胡子的話,前方的海賊自覺的讓開一條路。
而喬茲在聽到白胡子的話時,果斷的放棄了和西蒙對峙。
見中間讓開一條路來,白胡子眼神微冷,大刀舞起,刀身被光暈纏繞,旋即朝著奧茲躺下的地方揮去。
一陣恐怖的震波從白胡子大刀揮舞而出,前方的冰地被這股震波震得寸寸爆裂,露出冰下的海水,緊接著快速延伸到西蒙這邊來。
面對這股威勢滔天的震波,西蒙五指微動,將重劍在手中轉了個圈反手握住,劍身面對前方,狠狠往奧茲的身體插下,默默看著那股恐怖的震波襲來。
既然這堵高墻升不起來,那就讓我成為這道高墻!
奧茲身體左右兩邊的兩道高墻,在升到一半之時,便是被白胡子揮出的震波震倒,西蒙握著重劍的手不停顫動,身軀在震波的吹動下前后僵持著。
這股震波的威力著實驚人,在震倒兩道高墻后,越過西蒙便是突入廣場中,將除卻中將級別的海軍紛紛吹飛起來!
在白胡子揮出這道攻擊后,高墻終于升到最高,將灣內圍成鐵桶,獨留一個缺口。
這便是包圍網,然而那墻對于強者們而言,簡直是擺設,不過絕大部分的海賊都越不過這道墻,所以只能打出一個缺口,帶著兵力突入廣場之中,與海軍進行最終的決戰。
白胡子仰頭笑了起來,缺口已成,足夠海賊船過去,那么甕自然也不是甕了,不過那個海軍小鬼依舊站在奧茲身體上,莫非想只身擋住我們不成?
克洛克達爾雙眉鎖緊看著白胡子的背影,旋即便是將目光投到缺口處的西蒙,眉頭不由一挑,越獄成功后,克洛克達爾的注意力全在白胡子身上,此刻才注意到想要獨自一人擋住白胡子海賊團的人,竟然是在阿拉巴斯坦遇到的那個海軍小鬼。
“竟然沒死?”克洛克達爾冷冷自語道。
處刑臺上,卡普看西蒙還不肯退回廣場,便是大吼道:“臭小子!給我退回廣場!”
聽到了卡普的話,西蒙沒有回頭,而是搖了搖頭。
“絕對,不讓你們突入這道缺口!”
卡普清楚看到了西蒙的搖頭,不由咬牙低語道:“偏偏在這個時候倔成這樣!”
戰國可不想西蒙會在這里隕落,而不讓白胡子進入廣場也是本來的目的,便是對著電話蟲道:“阻止白胡子進入廣場!”
路飛胸膛劇烈起伏著,一番突圍無果之后,體力消耗太多了,看著站在奧茲身體上的西蒙,路飛雙眼流露出一抹堅決,朝著旁邊的甚平哀求道:“甚平大叔,把我丟過高墻!”
甚平臉色一變,毫不猶豫的拒絕道:“不可能,以現在的你,獨自一人進去會喪命的!”
“就算死我也要進去!”路飛雙目爆出一陣奪目的堅定,擲地有聲的道:“艾斯快被處刑了,我一定要阻止他們!”
甚平微微皺眉,被路飛堅定不移的目光看得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路飛臉上驟然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