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能力短暫性控制住西蒙對于杜夫拉明高的襲殺,目送著杜夫拉明高的身影消失在風雪中之后,被西蒙逼得拔出刀的羅,心中卻是舒暢無比。
一步一步都按著他的計劃而來,在未來不久,世界終將震動。
“住手吧,紅眼,我的實力雖然沒你強,但我若是一味的防守,這世界上能殺掉我的人并不多。”
被西蒙一劍又一劍逼得險境叢生的羅,竟是還有閑功夫說出這樣的話。
被放跑杜夫拉明高,此刻西蒙的情緒可謂是憤怒無比,那一雙腥眸仿佛要滴出血一樣。
沒有理會羅的話,西蒙慢慢的散發出那久未驅動的殺氣。
頓時,寒風中似乎飄散出了血腥之味,羅仿佛在西蒙的身后看到了一張沾滿血跡碎肉的利齒大嘴,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忌憚。
這樣的情況他并沒有料到,沒想到西蒙對于杜夫拉明高的殺意這般濃重。
直覺告訴羅,現在只能逃,不然迎接他的,便是死亡。
羅輕輕嘆了口氣,打定主意先逃了,只不過那血腥味似乎濃重了數分,竟是讓空氣也逐漸凝稠了起來。
“是錯覺嗎?”
四肢傳來被空氣束縛一樣的感覺,羅更加覺得此地不可留,便是放棄了和西蒙合作的想法。
就在這時,一道黑光而致,快到無可匹敵,那是西蒙向羅揮來的一劍。
“真是遺憾,Room。”
迎著那威勢兇猛的一劍,羅運起了能力,轉瞬間出現在數百米之后。
那一劍劈在了雪地之上。
轟!
一聲巨響中,重劍抵地之處裂開了一條大縫,一道龐大的黑色劍芒從劍鋒激射而出,在雪地上疾行,朝著數百米外的羅襲去。
瞳孔中轉瞬被黑光填滿,羅臉色一變,倉促間也是揮刀斬出一道巨大的劍芒!
兩道劍芒眨眼碰撞,爆出了一股龐大的氣浪。
雪地猛然震動一下,白色的雪花四濺飄飛,在那劍芒碰撞間形成一股龐大的龍卷風,被厚重陰云濃重的天空竟然裂開了……陽光從其落下,龐克薩哈德歷經數年來,終于迎來了第一抹陽光。
只不過在龍卷風消散之時,那天空的裂縫不一會便是重新聚攏起來,陽光再度被厚重陰云阻擋在外。
雪地上,羅早已經消失不見,只落下了一大灘的血跡。
就在剛才,羅揮出的劍芒根本擋不住那道黑色劍芒,但也創造了閃躲的機會,雖是如此,還是被斬出了一道傷口。
帶著傷勢,羅連忙運出能力,在草帽一伙他們的注視下,運走了SAD。
“逃了嗎……”
西蒙默默看著這一片狼藉的雪地,看著那一攤的血跡,豁然抬劍直刺空氣。
噗的一聲輕響,遠處的雪地中射出了一道白影朝著重劍而來,赫然是此前丟開的白布。
那白布凌空而來,轉眼間整齊的將重劍纏繞了起來。
眼中的猩紅慢慢褪去,恢復了之前的黑色,西蒙將重劍掛回后背,朝著斯摩格走去。
紅眼的秘密暴露之后,今后又該怎樣面對斯摩格他們,西蒙并沒有想到這個,也沒有做好絲毫的心理準備,只是,該怎樣面對那就怎樣面對,這是西蒙此刻的想法。
看著西蒙走來,斯摩格面色微微復雜,可以說,他是親眼見證西蒙走到這一步的人。
“你打算怎么辦?”叼起一根雪茄,斯摩格沉聲問道。
西蒙淡淡一笑,如同以往一樣的平常,仿佛之前的他,并沒有猩紅的雙眸。
“不知道,會怎樣,明天便知道了吧。”
平淡的話語絲毫沒有半點擔心,哪怕今后將會面對整個世界……
在一旁一直咬著唇角的達斯琪看到西蒙這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終于是爆發了,壓抑著數年的感情,像是崩潰的水壩,淹沒了那一張精致又顯得成熟許多的臉龐。
“你這混蛋!究竟明不明白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你會成為政府成為海軍的敵人!你好不容易當上的大將之位也會被撤銷,你明不明白啊!為什么你要做出這樣的事情!”
淚水滾過臉龐,達斯琪用盡全力吼了出來。
“達斯琪……”
看著被淚水浸滿臉龐的達斯琪,西蒙怔住了……
靈魂像是被重擊到一樣,令他此刻癡呆不知該怎么辦。
靠在運輸車上的斯摩格輕輕嘆了口氣,仰頭吐出一口煙霧,眼角余光卻依舊看著在大哭的達斯琪。
那群G5基地中的流氓海軍們驚慌的注視著達斯琪,這樣毫無保留的釋放出淚水的達斯琪,是他們沒有見過的。
本來在此刻,他們會叫囂的去找那個惹達斯琪哭泣的人算賬,哪怕那個人是紅眼。
但是,不知怎么的,他們產生了想法,身體卻沒法動彈,好像是在告訴著他們,此刻只能安靜的看著。
站在運輸車另一邊的草帽一伙則是默默看著這一幕,而罕見的,本來會為此打抱不平的香吉士,也是微微低頭抽著煙。
孩子們則是茫然失措……不明白達斯琪為什么會突然哭成這樣。
那哭聲就像一支支的標槍,穿透了一切的屏障,直至西蒙掩蓋在最深處脆弱的心,那淚水就像鐘乳洞中萬年滴下的水,一點一點的滴穿了堅硬的心臟。
“啊,抱歉……”
長年緊繃的臉龐倏然松了……
西蒙朝著達斯琪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臉,那般的平凡那般的普通,就像兒時奪去青梅竹馬的玩具,又不小心損壞之后露出的歉意笑容。
那般的沒心沒肺,好像并不把此當作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但就是這樣的笑容,仿佛讓所有人看到了那個冷漠男人最真實的一面。
哭聲止住了……
便是斯摩格和達斯琪看到西蒙歉意的笑臉,也不由怔住了,這一刻,他們兩個好像第一次真正的觸碰到了西蒙的內心,這般的溫和平靜,這般的稚嫩。
“抱歉了,老煙槍……”
又是一聲道歉,西蒙豁然一個轉身,踏出一步,人已在百米外。
“西蒙,你要去哪里!你給我站住!”
看著西蒙的身影越來越遠,達斯琪奔跑出幾步朝著那仿佛要消失的背影大喊出聲。
她一直追著這一道背影,但是不管她怎樣努力的追,這道背影卻越離越遠,但就算如此,達斯琪也不在意,因為只要看得到背影,就終有一天追得上。
可是,現在這道背影快要消失不見了,所以她開始恐懼了……
穿過寒風的聲音并沒有令那道背影有半點停頓,眼看背影快要消失在風雪中,達斯琪終于是忍不住了……
“混蛋,我喜歡你啊!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
藏在心底深處的心聲,在這風雪交加的龐克薩哈德上道了出來,然而,那道背影已經消失在了風雪中。
這道心聲,傳到了嗎?
達斯琪跪倒在雪地中,淚水落在白雪中消弭無跡。
靠在運輸車上的斯摩格默默向前走出了幾步,雙手化為白煙環繞住了達斯琪,擋住了那風雪,擋住了那悲傷的哭聲。
目光仿佛可以透過那白煙看到達斯琪此刻悲傷的神情,斯摩格輕輕嘆了口氣。
西蒙,你打算獨自面對這一切嗎?做出那樣的事情,你是否早已做好心理準備了?
路飛也是沉默看著這一幕,原本打算結束之后開宴會的心情也淡到不可有。
“明天,世界會因此動蕩吧。”羅賓看著風雪中已經消失的背影,眼中復雜不已。
第七卷 世界之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