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非常的靜……
街外的人也是瞠目結舌,那建筑飛去又落下的一瞬間,驚得他們汗毛驟起。
餐廳內,金甲士兵的尸體安靜躺在地上,那群銀甲士兵都是心神堅韌之輩,哪怕是統領身隕,也只是失神了短短一會時間。
他們的任務是就地擊殺紅眼,執行任務時從不含恐懼的情緒。
于是,在統領死去之后,他們依舊舉起大劍朝著西蒙沖去,一時間,聲勢大壯。
西蒙很清楚,在踏上圣地瑪麗喬亞的時候,五老星肯定也會在第一時間獲悉他的到來,既然無法隱藏,那么則是索性暴露出來。
能對他產生威脅的,只有那CP0里的三個人,西蒙從一開始就維持著偵察用的見聞色霸氣,然而始終沒有捕捉到強大的氣息,有的只是眼前上千股不弱的氣息。
西蒙不知道五老星有什么打算,但卻知道自己此時該干什么。
面對那銀甲士兵簇擁在一起的攻勢,西蒙不退反進,握著烏拉若斯,如虎入羊群撞入銀甲士兵里。
仿佛可以斬斷世間萬物的烏拉若斯輕易的斬出了一道真空帶,分秒間,都有數個銀甲士兵死在西蒙的手里。
而西蒙也絲毫不怕體力的消耗,機械性的把一個個銀甲士兵送入黃泉之中。慢慢的,當尸體越堆越多之時,不容許自己擁有恐懼情緒的銀甲士兵們,終于開始抑制不了從心底涌上的恐懼情緒。
縮在墻角的老板雙眼已經失去光彩,睜大的雙眼沒有半點焦距,竟是這樣被生生嚇得失去意識,也幸好此刻他尚不能保持清醒,不然在看到餐廳內堆積成山的尸體,恐怕會被嚇掉三魂六魄。
西蒙在餐廳內斬殺了近兩百個銀甲士兵,外面的銀甲士兵已經是停止涌入餐廳。
他們不進來,西蒙則是持劍出去繼續屠殺。
廝殺中,他時刻保持著見聞色霸氣的施展,防止被CP0的襲擊,如果這些士兵是來消磨西蒙體力的話,根本就是愚蠢的行為,若是用來吸引注意力,也是說不準。
距離餐廳很遠的一處高聳建筑上,站著三個人,他們的目光緊緊凝視餐廳的方向,仿佛可以清楚的看到餐廳外的戰斗。
這處高聳的建筑,便是世界政府在瑪麗喬亞的主要據點建筑,五老星等人便是入住以此,而天龍人的圣殿也在這棟建筑里。
站在屋頂上的三人體態各異,其中一人矮小則偏胖,一人身材修長,卻偏瘦如同竹竿,剩余的一人稍顯正常,是一個壯碩的肌肉男。
迥異不同的體態,卻都帶了詭異抽象的面具,遮擋了整個面容。顯然,這三人便是留守下來保護五老星的CP0成員。
矮小偏胖的人忽然道:“力量、速度、反應,組織里無人堪比他。”
話里的他,很明顯便是在屠殺銀甲士兵的西蒙,沒想到,在距離如此之遠的情況下,這個人竟然可以將餐廳外的情況收入眼內。
站在他身旁的竹竿人同樣也看的到,則是平靜的道:“上頭用上千人的性命換來一個讓我們觀察的機會,那就不能浪費,好好觀察,等他一來,就干凈利落的解決掉他,免得夜長夢多。”
“我看沒這么簡單。”矮小偏胖的人撇嘴道:“我一直以為回復果實就是一個雞肋的能力,但是用在強大的人身上后,簡直就是一個難以抗衡的存在。”
“難道不是雞肋嗎?”竹竿男冷笑道:“直接挖了他的心臟,回復能力又有什么用?”
“嘖嘖,若有這么簡單,他就不叫紅眼了,老子很期待你能挖出紅眼的心臟,省得老子費心費力。”矮胖男人唇角泛著冷笑。
竹竿男重重哼了一聲,不搭話。
“心臟不是他的要害,戰斗的時候,主攻他的太陽穴。”忽然,一直尚在沉默的肌肉男突然插口進來。
其余二人聞言都是一愣,矮小的那個人詫異道:“伯倫,你確定他的要害不在心臟上?”
被喚為伯倫的肌肉男沉悶的點了點頭:“戰斗中,他完全沒有防范心臟,反倒對于腦袋有過重的防備。”
竹竿男頓時沉默,面具孔露出的眼睛微微一凝,約過半分鐘,他忽然大笑:“伯倫說得不錯,心臟竟然不是弱點,多半是他的回復能力可以使得心臟瞬間重生,本來我還想一手掏出他的心臟,現在還是改成挖出腦髓吧。”
三言兩語,遠在餐廳外屠殺銀甲士兵的西蒙并不知道,他的所有動作全在遠處三人的注視中,一點一點的正在解析出他的弱點。
屠殺還在繼續,哪怕地上倒下了極多的尸體,銀甲士兵雖是恐懼,卻沒有半人后退。
時間流逝,慘叫聲和悶哼聲交替形成一曲殘酷的奏曲,街上的貴族們早就消失無蹤,躲在了自己認為很安全的家里。
從來都是驕傲和眼高于頂的他們,看到此等修羅場面,已經無法生出看戲的想法。
一個接一個銀甲士兵倒下,地上血流成河,尸體堆積成山,宛如地獄。西蒙握著不染血的烏拉若斯,站在尸堆前,仿佛就是一尊魔神。
殺了將近上千人,他卻沒有半點喘息。
菲歐娜不知何時便倚在大門靜靜望著這可怖的一幕,早已經見慣戰爭的她,對此的感覺很淡,但是站在尸堆前的那個男人,卻使得她的心震顫起來。
外人眼里,此刻西蒙就是魔神,全身籠罩在血色中,殘酷而血腥,然而菲歐娜看到了西蒙身上籠罩了一層淡淡的孤寂。
那孤寂為何而生,菲歐娜并不知道,可是,她的心,不可控制的震動起來。
菲歐娜知道,這個男人在這幾年來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她也曾猜想,恐怕這個男人本性是個嗜殺之人,所以才會被冠于紅眼惡魔之名,即便是這段時間相處使得關系變好,她也不會推翻這個想法。
可是現在,親眼目睹的她發現自己錯了,因為她看出西蒙不是嗜殺之人,而是強迫自己去殺人。
所以,她的心在顫動……
是憐憫,又或是什么……并不重要。
此時,她真想對著西蒙大聲問:你究竟因為什么,才這么做,又為了什么,變成現在的樣子。
話到咽喉,卻無法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