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穿心之死,一路奪命追殺,將烏列源自地球宅男的那點求安穩(wěn),愛種田,善意看人,以和為貴的念頭全部打消至盡。
深刻地看清了,在海賊王這個只有拳頭沒有道理的世界,一點妥協(xié),一點軟弱,也許就會讓自己橫尸街頭,一切作為都成為笑柄。
連串的遭遇和機遇,終于把烏列骨子里的一股戾氣,一股原始的獸性,一股不甘心的血性和勇氣激發(fā)出來,統(tǒng)統(tǒng)匯聚成一股變強,強到無敵的念頭和沖勁。
即便再有道理,不夠強,就不會有人聽,不會有人信。
想說什么,想做什么,都不如先以實力將所有人壓服了,更易讓人聽見和遵從。
此前他的心態(tài)一直是世界的旁觀者,這次受到了世界狠狠的傷害,到讓烏列清楚地認識到,他實實在在已是世界的一員。
“世界抽了我一巴掌,我怎么能忍得住不去捅它一刀子呢”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心臟在跳,神力池卻已沉寂。
“不過想要報仇是好的,首先還得先恢復(fù)實力。”
烏列情知自己想要恢復(fù)實力,只有一個辦法——晉階。
提升位階,意味著個人從肉體到靈魂翻天覆地的變化,會血肉重生,狀態(tài)全滿,比滿血滿魔更加犀利,到時神力自然重新歸來。
烏列不由慶幸自己利用神權(quán)放飛了11枚圣天使像。
之前由于介入到鬼哭島人體改造大事件當中,信仰點數(shù)大豐收,以至于相比細水流長的圣天使像,烏列更加傾向先用信仰點數(shù)來提升等級。
這種選擇本不能說錯。
但在沒有神力,無法使用神術(shù)的現(xiàn)在,不受神力池損傷影響,能夠自由行動圣天使像就成了信仰點數(shù)的唯一來源。
自放飛圣天使像以來,它們中的每一個,每天都能為烏列帶來或多或少的信仰點數(shù),少時一天也就50點,最多時卻有過一天1000信仰點數(shù)的盛況,一個月的時間下來,每個圣天使像平均每天能給烏列帶來200點信仰點數(shù)。
也就是說,哪怕不再投入圣天使像,烏列只要安靜等待二十來天,就能晉階下一位階。
“只可惜就算我想安靜等待,追擊我的鬼蜘蛛,還有大海上如鬣狗鯊魚般的賞金獵人也不會答應(yīng),由得我隨意逍遙”烏列手執(zhí)釣竿,重重吐出一口郁氣,深知自己現(xiàn)在就是一枚最香甜可口的魚餌,逗引著無數(shù)貪婪的家伙們前來捕獵。
他更不遲疑,放下魚竿,雙手如開弓,施展神權(quán)懷舊之心。
這個神權(quán)需要的是信仰點數(shù),與神力無礙,依然可以正常使用。
潔白晶瑩的圣天使像在烏列的手中出現(xiàn),瞬間化作金色流光,如同遠射天邊的金箭,消失在天海的盡頭。
烏列雙手不停,向四面八方開弓,不斷放飛圣天使像。
積攢的信仰點數(shù)轉(zhuǎn)眼消耗一空,變成44枚救苦救難的圣天使像,降落在世界各處。
它們是希望的推銷員,也是信仰的收割機。
烏列乘坐的商船只是中等規(guī)模,他的動作,和四散的金光,自然引來的其他人的注意。
從船尾甲板上,一個身材瘦高,目光明亮,洋溢著熱情的青年走到烏列身邊,笑著問道:“這就是‘白教士’先生的特殊能力嗎,看起來很漂亮。”
“一點糊口的把戲,不值一提”烏列向他眨了眨眼,微笑道。
青年名叫薩洛爾,年紀三十上下,是這艘商船的船主兼船長,在船上威信頗高。
正是他碰見了在海上漂流的烏列,作主將他救上商船。
兩天接觸下來,烏列發(fā)現(xiàn)他為人熱情真誠,本性十分善良。
話又說回來,一個天龍人能夠放棄自己世界貴族的身份,不把普通人看成螻蟻和奴隸,而是平等地在一起生活,說是不善良,恐怕也沒人相信。
沒錯,這名青年薩洛爾,原本正是普通人見了必須下跪行禮的世界貴族,天龍人一族。
“尊敬的薩洛爾圣,實在對不住,一不小心,喝掉了你珍藏的紅貝葡萄酒。”
薩洛爾正要和烏列進一步談話,從船艙里冒出一個人頭,對著薩洛爾嬉皮笑臉叫道。
烏列定睛一看,原來是船上的二副,整條船上最為嗜酒如命的酒鬼,一只紅鼻頭對酒精的敏感度簡直不可思議,連嗅覺最靈敏的軍犬也比不上。
船上每一瓶好酒都逃脫不了他的掃蕩。
他嘴里說著對不起,臉上卻哪有半點羞愧不安,滿是戲謔的笑容。明明叫著“圣”,卻又何來對“圣”的畏懼。
船上的其他水手聞言,紛紛笑了起來。
薩洛爾面上露出氣急敗壞的表情,怒喝道:“混蛋,巴博薩,那可是我要帶給首領(lǐng)的酒,老子今天一定要宰了你。”
他叫喊著直奔二副,但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他并沒有真的發(fā)怒。
船上眾人看著大呼小叫,戰(zhàn)作一團的兩人,紛紛大叫起哄,唯恐天下不亂。
烏列將一切看在眼里,薩洛爾這個天龍人,分明是真的在這些水手和普通人中間贏得了喜愛和尊敬。
并且不止是他,他的一家人,父母和妹妹,都和他一樣,是眾人甘心追隨和敬愛的領(lǐng)袖。
這點倒是和原著中另一家子放棄了身份地位的天龍人家族,唐吉訶德家族的遭遇截然不同。
烏列看著和眾人打成一團的薩洛爾,以及船員心中最重要的可愛寶貝,薩洛爾漂亮的十六歲妹妹茵蕾爾,不由想起了原著中命運不堪,并且在不堪的命運下,變得比命運更加不堪的七武海,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
想想多弗朗明哥,以及他的父母和弟弟柯拉松的悲慘命運。
烏列深深覺得,這兩家人的人生就像鏡子的兩邊,同樣的選擇,后果卻背道而馳,截然相反。
這時靠在船舷的釣竿猛烈彎曲振動起來,顯然有大魚上鉤。
烏列一把抓住釣竿,急忙回收被帶離大半的魚線,很快一條身長至少三米的銀白色大魚,被他大力釣出海面。
旁邊注意到的水手們一陣歡呼,“晚飯又有加餐啦!”
“白教士小哥,好樣的”他們急忙奔馳到烏列身邊,幫忙收魚,跟比出大拇指,對烏列狠狠稱贊。
其實這一點也讓烏列感覺很奇怪,明明知道自己是個世界政府懸賞的通緝犯,整條船上的水手人員,為何從未表示出反感畏懼,反而很是親近?
令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