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 仙府本另闢空間不在三界之中,內裡元氣皆是自行積累以至於生生不息綿延不絕,雍容身在其中引動八方靈力經歷天地元氣淬鍊肉身的苦難歷程,也不在人間之內,受到空間力量阻隔自也不應該被外界人間看出絲毫端倪來,任憑在裡面搞出多大聲勢的動作,外界人物也不該知曉,這也是雍容之所以不願萬里迢迢回到東?,樼鹛扉]關修煉而要選擇此處的原因所在。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百密必有一 疏,急於提升自身實力強行煉化無常陰神,並在同一時刻以天魔分身煉製魔道巔峰兇器“七殺化血魔刀”,這兩兩相加所引起的巨量元氣波動性質之激烈的程度遠遠超出任何人的想象之外,終於在雍容突破瓶頸的最後關頭超出了本地空間所能承載的極限。
本是萬里無雲的城市上空中,忽然風起雲涌,原是相互隔絕的兩個空間猛然裂出一道不知幾許的黑色裂縫,被雍容元神強力牽引的天地元氣融合著旱魃天魔強大的意念催發靈力扯動,竟是無中生有引得碧藍天空白雲匯聚,僅僅一刻的功夫雲層集結百里蒼穹,天地爲之一暗。空中開始有雷鳴的聲音來回響起,一道道深紫色的閃電時不時透過厚厚的雲層,驚起下方城市中陣陣驚呼。
在這一刻,雲層籠罩下的所有動物都陷入了極度的平靜之中。動物園中獅虎狼豹一干野獸彷彿是感受到了什麼令人極度恐懼地東西,紛紛哀嚎著趴伏在地上止不住的顫抖,任是馴養員如何呵斥也不敢動上一 動。有那城市周圍,隱跡紅塵的修士妖魔,更是擡頭望天臉有驚恐,天現異相必有元氣動盪,是什麼樣的一股力量竟然能夠攪得數百里方圓的空間領域,靈氣漲落如海潮洶涌。本是運轉如意的一身元力只是被這無形中壓下來的赫赫威勢一碰,立刻就是如同被奔馳的火車迎頭撞上一 記,非但是周身骨骼疼痛欲碎,就連滿身元氣也似乎被那大力吸引就要隨著那動盪不休地天地元氣脫出體外直直融入虛空一般。
“大師兄,外面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正在房間中打坐修煉的袁洪幾人,猛地只覺身外壓力一重。好似一座大山壓在肩頭,體內運轉不休的元氣轟的一聲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大力生生打散壓回丹田之中,齊齊就是喉頭一甜,好玄當場就噴出一口血來。雍容自從閉關之後,時至今日已經四十幾天,他們幾個在靈明精心照顧之下早已經恢復了傷勢,而黎晴自知這一回事情鬧得過份生怕雍容出關之後狠狠責罰自己,是以這多時日以來和袁洪、傑西卡倒也修煉的勤奮,修爲大見長進。如今,被雍容外泄地一絲氣息引動方圓百里天地元氣一陣混亂。如他們這般身有修行者立刻就是感同身受,被那混亂不休的靈力一衝。登時就是再也修煉不下去了,紛紛從各自的房間跑出來看個究竟。
“應該是師傅吧!”修爲遠在袁洪幾人之上的靈明對於這動盪的元氣感受更爲清晰激烈。望著那頭頂之上被無量元氣快速流動積聚在一起的厚厚雲層上,正有一如同深海漩渦一般的巨型龍捲氣旋不斷的將方圓數百里稀薄的天地元氣狠狠的扯動過來,靈明心中已是有了幾分明瞭。他是知道雍容這一回在仙府裡面閉關修煉地目的是一心想要突破到煉神返虛境界地,雖然直到現在還是有些不太清楚爲什麼雍容明明是在隔絕一切氣息的仙府裡面閉關還會在城市上空引起這麼劇烈地大面積天地元氣波動,而就站在仙府入口處的自己卻是沒有受到半點波及,但是很顯然那雲層之上吸引一切的磅礴氣息就是自己最熟悉的那一股。
“龍虎交匯,陰陽乃合,煉神返虛。元神大成……!”想起自己還在年輕的時候就從師傅口中聽到過那些傳說中的道門高手們,領悟大道元神大成之時。天地變色龍蟠虎踞的諸般異象,靈明的心神忍不住就是一陣顫抖。修道數百年地他,自然知道這一番成就背後所能代表的意 義,自從近代以來,天地驟變,元氣稀薄,道門之中已是有五百年不見一個能夠煉神返虛地大宗師了,只要這一步跨過,則人間仙道必有所 成。
當代社會修道已非主流,神仙之事早成虛妄,即便是那天資卓越之士,苦修精研百年光陰,有名師提點,福地聚靈,機緣深厚,財、侶、法、地、無一不缺,佔據天時地利人和諸般優越條件,想要修成這宗師境界煉神返虛也是萬中無一難如登天一般。然而就在此時此刻,天象異變,八方雲動,厚重的雲層之上蜂擁而至的天地元氣已然凝出一龍一虎的形狀,龍吟虎嘯清亮震天,所有的一切無一不是在表明,在這一座城市裡正有一個修士即將突破幾百年無人成就的煉神返虛境界,世間自此又多一位宗師。
無以計數的天地靈力源源不斷的自虛空中匯入仙府之中,此刻的雍容一僂心神死守靈臺,哪裡還有半點心思他顧,就見那仙府上空虛空處一道黑森森的裂縫延伸數百丈,透過其間隱隱見得星光漫天,一道巨大無比的龍捲氣旋捲動無量元氣不斷的融入雍容體內,化作一道道激流沖刷往復,壓迫著泥丸宮中六尺元神逐分逐寸的慢慢縮小凝實。奔騰的元力自體內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的來回運轉,在巨量元氣的作用下,一副肉身已然開始散出道道柔和的金光,如同那金色的陽光融進體內一般,雍容覺得自己此刻周身上下暖洋洋的一片,再無半分疼痛困苦之處,雖不動念,卻也循著天地元氣的軌跡將心神散發的無遠無弗,無有邊際,整個人都似乎一下子陷入了一種半睡半醒卻又空靈無比的玄妙境界,一絲絲若有若無的感覺出現在心頭,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麼,待到想時卻又半點都記不清楚了。
頭頂的裂縫似乎又大了一些,被吸入仙府的幾百裡天地元氣只一靠近半空中的雍容便被他體外已然凝結成乳
體的靈氣溶液徹底同化,隨著裂縫之外外部空間雲氣之象,泥丸宮中已是被那無窮無盡的天地元氣壓縮的只有原來一半的元神嬰兒,緊閉的雙目陡然一睜,仙府之中轟隆就是一陣震顫,如同憑空砸下無數的雷光電影,漫天俱是氣浪翻卷,柔和的金光向外一漲,緊接著就是一縮,頃刻之間山呼海嘯,四面八方的液態元力潮水般衝入雍容體內。
裂縫之外,電閃雷鳴,一龍一虎,雲氣飛揚,無數道電光雨點般落在虛空之中,隱隱約約之間似有人一聲長嘯驚天動地,龍虎穿行飛舞,一片紫氣東來籠住半邊天空,那自裂縫之上延伸而出的巨型龍捲瞬間爆散化作點點流光四射而出,同一時間,大風涌動,天降奇香,龍吟虎嘯聲中,化作兩道丈粗白氣凌空一轉遁入裂縫之間,瞬息不見。
“終於成了!”渾身猛地一震,周身上下金光如日東昇,朝天 內一團濃密的金光自雍容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中緩緩溢出,柔和的光亮高懸天空,直將整座仙府映照得流光溢彩,霞光萬丈,萬頃銀霜立成金輝遍地。感受著體內一陣又一陣澎湃洶涌的浩大元力,泥丸宮中一尊元神嬰兒此時身外已是不見了半點七色光霧,一呼一吸之間兩道白氣吞吐,演化龍虎之象,赤裸的身軀之外一圈金光罩定全身,座下一座金色雲牀憑空托住身體。盤膝跌坐之間,那光芒竟似流轉地金色火焰燃燒不熄。
緩緩睜開一雙眼睛,雍容自半空中一躍而起哈哈大笑,動念之間一副被九天輕靈之氣徹底重造的肉身凝實如玉:“我成了大宗師 了……?!倍嗄昕嘈?,一朝成就,多少辛苦在其中,回想之前種種,如今方自踏上大道路?;厥卓慈ィ幢闶且杂喝莸男男砸膊挥梢魂囘駠u。
“這地府陰神的元神果然是好東西,若非此物,我要想進入這一境界至少也要五年之後,還得機緣到了才成,哪像這般以力證道。生生破開境界枷鎖來的痛快爽利!如果不是,太過危險,如此這般在弄上幾尊陰神進補,想必我和師傅在天上相見之日就不遠了。不過,說起師傅,我眼下已可煉神返虛,怎地這副身材還是老樣子,沒有一點變化?”狂喜之中看向自己現在的體型,除了周身上下元力更加強大莫測,肉身更加強橫之外。似乎這一副被金光包裹著的身體還是那麼胖嗎!
“莫非,老頭子實在騙人?”嘴裡含糊不清的嘀咕了一句。雍容直接指揮元神分出一道神念探入自己那之前根本無法碰觸之地。在那裡地每一個細胞之間,都被他的師傅青木散人以補天秘法生生封禁去大量實質化的元氣能量。修爲不到宗師境界根本連動都動不了一下。本以爲自己剛纔突破瓶頸煉神返虛的當口,就可以在淬鍊身心的同時將師傅封禁的元力統統吸收掉,恢復自己原本地身材,哪料想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原來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一點動靜都沒有嗎?
“按理說我現在應該可以解開補天封禁了呀……咦!好像能進去 了……!”神念如同一絲金色的火焰探觸在身體脂肪層深處,原本堅若磐石金湯一樣的凝固感覺沒有了,如同一根針輕輕刺破了一個氣球。 啪!的一聲脆響,彷彿一扇神秘的大門正在自己體內緩緩敞開。
具體而微的神念探測之處滿目俱是青翠欲滴。渾似翡翠堆積成山:“靠,這麼精粹的先天木氣,也難爲老頭子是怎麼弄進來的!”驚歎於體內先天木氣的純粹,雍容正自考慮要怎麼把這些真元盡數收了,冷不防泥丸宮中一陣寒顫,那一道深入封禁之中的神念不由自主地迸發出一道金光,把個雍容弄得一愣,還不知怎麼回事,就將那一道神念之上金光迸發如火,宛如金焰騰空,一頭就撞進了眼前那無邊無際恍如實質的先天木氣之中。
煉神返虛之後,雍容地體制大不同以前,體內元力奔涌恍如千里巖漿一般洶涌無比,就是那神念之中也不自覺的帶著一股先天火氣,而五行相生,木能生火,這一點神念火氣剛一衝進那先天木氣當中,就如同往汽油罐裡扔進了正在燃燒地火把一樣,轟!的一聲,雍容整個人從裡到外就被一片金色的火焰燒成一個火人。
“誰能告訴我,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一聲悽慘的哀嚎,雍容還沒有從成爲宗師的狂喜中恢復過來,立刻陷入樂極生悲的苦難境地,所有的衣物都在一瞬間化爲飛灰消散,自他身體地每一處毛孔中都有一股純金色的火焰燒熔出來,火光吞吐直達三尺之外。被封禁了十幾年地先天木氣在這一瞬間“火燒連營”,遍佈全身,比起方纔煉神返虛時還要強大的多的元力火藥桶一般自脂肪肥肉中間爭先恐後的衝進周身經脈,只是一個呼吸,就把原本已經很是肥胖的雍容漲大如球,一身皮膚撐的擴張起十倍還多,翡翠般的綠意飛快的遊遍全身各處,遠遠望去,這個時候的雍容就像是一個燃燒著金色火焰的翡翠人球。
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只是一時好奇的試探一下師傅佈下的補天封 禁,竟是一下子弄成這步田地。早就知道煉神返虛之後,修士自身真元龍虎交際陰陽調和之後必有一番變化,可是怎麼也想不到俺這元氣咋就弄得這麼“火”呢!看那金色火焰飛騰之處,熱力四射,就是腳下一方玄冰都被烤的融化開來,威力顯然更在先天真火之上。此番乙木生火,火借木勢,體內真元沸騰,雖是痛苦了一些,卻也正給我一個機會徹底吸收那些先天木氣。
“哎呀!好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