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話音剛落,眾人面前原本空無一物的長桌上邊突然出現了無數的美食。
這下禮堂里可就熱鬧起來了,坐了整整一下午火車的學生們立刻便爭先恐后的吃了起來,尤其是新生們,或許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的緣故,他們變得特別的興奮。
說實話麥克挺不能理解他們這種行為的,畢竟在規定的時間內餐桌上的食物幾乎可以說是無限的,因為后廚的家養小精靈們會源源不斷的進行補充,所以完全沒必要這樣。
不過不理解歸不理解,麥克還是挺開心的,因為這樣熱鬧的場景看著著實挺讓人開心的,現如今的禮堂甚至已經完全被歡笑聲給填滿了。
又稍稍看了會兒熱鬧,麥克便又將視線投遞到了教職工席位之上。
之前鄧布利多講話的時候麥克就一直在關注他的手臂。
但可惜的是,那上面似乎被附加了什么強大的屏蔽咒,導致就連麥克都無法探測到鄧布利多的真實情況。
只不過以麥克用肉眼觀測到的情況來看,鄧布利多的傷勢恐怖已經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程度了。
做出了這種結論之后,麥克的嘴角也終于是上揚了起來,并安心投入了這場盛宴當中。
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這場自助盛宴只持續了大概半個小時就結束了。
這時間對麥克這些社交欲比較重的老生們來說有點短了,但對那些新生和低年級學生來說可就足夠了,畢竟他們的吃飯就真的只是單純的吃飯,有些胃口小的新生甚至開宴十分鐘就吃飽了。
待到眾人面前餐盤里的食物全部消失不見后,鄧布利多這才緩慢的從椅子上站來起來,來到講臺前說道:
“好了,這場盛宴終于結束了,現在我真的有很多話要跟你們講。首先依舊是菲爾奇先生的要求,他第404次的請求我讓我轉告你們,不準在走廊上胡鬧。另外……”
鄧布利多開始和往年一樣說著那千篇一律的注意事項,麥克對此毫無興趣,于是便挪開了視線。
在教職工席位的一處角落里,斯拉格霍恩教授正拉著弗利為教授不斷的說著什么,似乎是在敘舊,但弗利維教授的表情看著卻有些不耐煩,明顯不怎么愿意和斯拉格霍恩說話。
另一邊的海格則是和占卜課的特里撈尼教授坐在了一起,這可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因為特里勞尼這個性情古怪的女巫一般都不會離開她那個小閣樓,甚至就連上課也會在她那閣樓底下的那個教室里進行。
不過這也能夠理解,畢竟去年的時候她被烏姆里奇折磨的有些慘,幾乎就要被趕出霍格沃茨了,所以現在想要多露幾次臉,刷一下存在感也是可以理解的。
“……今天,我們很高心的迎來了一位新教授——斯拉格霍恩教授!”鄧布利多的聲音突然提高了許多,“他是曾經的一位同事,在經過了一番討論過后他決定重操舊業,擔任霍格沃茨今年的魔藥課教授!”
聞言麥克立即聞聲望去,便見被叫到了名字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正在笑吟吟的向禮堂內的同學們揮著手,自己是在回應著同學們熱情的歡呼。
但令人尷尬的是,臺下別說歡呼了,就連些許的掌聲都不曾存在。
現如今大家關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既然斯拉格霍恩的到來搶走了魔藥課教授的位置,那么斯內普該何去何從呢?
原本斯萊特林內那個被邀請參加了午餐的男生還準備鼓掌的,但也被一旁的德拉科給強行阻止了。
漸漸的,斯拉格霍恩臉上的肌肉都變得僵硬了,一絲濃郁的紅色正在緩緩浮上來耳垂。
麥克見狀微微一笑,隨后便站了起來開始鼓掌。
他這一動,讓他周圍的拉文克勞們都是一愣,幾乎條件反射的也站了起來,開始跟著麥克一起鼓掌。
緊接著,是赫奇帕奇,再然后是格蘭芬多,最后斯萊特林的長桌上也傳來了稀稀落落的掌聲。
斯拉格霍恩臉上的表情變得稍稍好看了一些,他感激的朝麥克看了一眼,隨后有惡狠狠的瞪了一下斯萊特林那邊的德拉科——剛才他們在下面的小動作他可是全看見了。
鄧布利多依舊是那副笑吟吟的樣子,望著掌聲雷動的禮堂,他突然提高了音量,用一種壓過了在場所有掌聲的超高音量說道:
“與此同時,斯內普教授將擔任接下來一年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課教授!”
此言一出,極為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原本還掌聲雷動的禮堂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大家都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鄧布利多。
斯內普動了,他并沒有像斯拉格霍恩那樣起身朝眾人打招呼,而是懶洋洋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面無表情的揮了揮手。
這下子斯萊特林的長桌轟動了,他們瘋狂的拍打著桌子并高聲歡呼著,其中德拉科最為激動,他興奮的爬上了桌子,不斷向教職工席位上揮舞著手臂。
而此時其他學院的學生們也終于反應了過來,大家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著,一時間禮堂內瞬間就變得宛如菜市場一樣嘈雜。
“他們為什么這么開心?”富蘭克林一臉不解的看著斯萊特林長桌,“我不明白,黑魔法防御課教授難道比魔藥學教授地位更高嗎?”
一個拉文克勞的互助會成員回答道:
“你知道的,斯內普的夢想就是成為黑魔法防御課教授,而現在,他終于如愿以償了。”
“就這?”
“我估計是的,或許他們覺得斯內普成為黑魔法防御課教授后會給他們更多的優待,不然就不能解釋他們的行為了。”另一個拉文克勞說道,“不過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畢竟斯內普的黑魔法防御課教授也做不了多久,要知道這個職位可是被詛咒過的,沒人能擔任這個職位超過一年。
但說實話,這還真是夠諷刺的。一個食死徒,竟然成為了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課教授,呵呵呵!”
此言一出,拉文克勞長桌上隨即便傳出了一片嘲諷的低笑。
而此時的麥克則是一言不發的盯著斯內普,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感覺此刻的斯內普非但沒有開心的感覺,反倒是看上去有些煩躁。
在放任同學們一陣之后鄧布利多終于再次出聲了,這一次他先是用一個爆炸咒吸引了各種的注意力,隨后才緩緩的說道:
“我相信,這座禮堂里的每一個人都很清楚,伏地魔和他的隨從們正在到處興風作浪,并且不斷壯大。
我需要格外強調的是,目前的局勢十分危險,我們霍格沃茨的每一個人都需要萬分謹慎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城堡的魔法防御工事在暑假期間已經被加強,這使得我們得到了更有效的保護。
但我們每一位學生仍然需要時刻保持警惕,在此,我誠摯的懇求你們必須嚴格遵守老師們制定的每一條安全規定,不管那些規定有多么煩人,尤其是那些晚上睡不著覺喜歡到處溜達的學生。”
說到這里的時候鄧布利多頓了一下,視線從哈利三人組以及麥克等人的身上掃過。
“好了,你們的床鋪在等待著你們,并且和你們期盼的一樣舒適又溫暖。”鄧布利多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好好休息,準備明天上課,所以,讓我們道一聲晚安吧。”
言罷鄧布利多用那只完好的手臂舉起了魔杖,緊接著禮堂內的那四張長桌便整整齊齊的被堆到了兩旁,空出了大片的空地。
失去了座位的眾人紛紛和鄧布利多道別,隨后在各自年級級長的帶領下整齊又緩慢的超著各自的學院休息室走去。
今年的開學晚宴結束的有些完了,很多學生這時候都已經開始哈欠了,尤其是一些瘋玩了一整天的一二年級學生,現如今幾乎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教授們也開始了退場,今晚回去他們還必須還要準備明天的課程。
而鄧布利多則是一動不動的繼續站在講臺上,笑吟吟的看著學生們緩緩離開禮堂。
一直到最后一個學生消失不見,他才熄滅了禮堂中的蠟燭,轉身朝著樓上走去。
“鄧布利多,我想我們需要談一談。”
黑暗中突然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鄧布利多的眉頭一跳,愣了一下才說道:
“霍拉斯,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說嗎?明天你可還有早課要上呢。“
斯拉格霍恩教授從黑暗中走來出來,他表情嚴肅的說道:
“不,我現在就必須跟你談一談!”
鄧布利多沉默了,他盯著斯拉格霍恩,兩人對視了許久鄧布利多才嘆息道:
“如果你執意如此的話,那好吧。我們去我的辦公室吧。”
言罷,鄧布利多轉身繼續朝樓上走去,而斯拉格霍恩則是跟在了他的后面。
兩人一路上都一直保持著沉默,并且鄧布利多走的很快,這使得斯拉格霍恩只能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的速度。
很快,斯拉格霍恩的呼吸就開始變得急促起來了。
或許是為了緩解沉默帶來的尷尬,亦或者單純是為了讓鄧布利多注意到自己從而放緩腳步,斯拉格霍恩說道:
“嘿,鄧布利多,你的手還好嗎?要不要我幫著看一看,要知道我不僅是個魔藥大師,同時治療術也相當不錯。”
聞言鄧布利多的身子僵了一下,本能的將那只纏繞著絲綢綁帶的傷手給收攏進了長袍的袖子里。
“謝謝你,霍拉斯,不過還是不用了,西弗勒斯已經為我治療過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痊愈。”
“那好吧……不過……你能不能走慢一些?呼~我快跟不上了。”
鄧布利多沒有回話,而是不動聲色的放緩了腳步,這讓斯拉格霍恩松了一口氣。
在經歷了‘長途跋涉’之后,兩人終于是來到了校長辦公室。
斯拉格霍恩癱倒在了沙發椅上喘著粗氣,而鄧布利多則是為其倒了杯水,隨后才坐在了辦公桌后輕聲道:
“說說吧,霍拉斯,你要和我談些什么?”
“謝謝!呼~這可真是救了命了。”斯拉格霍恩將杯中水飲盡,這才說道,“麥克湯利,鄧布利多,我想和你談一談麥克湯利。”
聽見這個名字,鄧布利多表情一滯,隔了一會兒才問道:
“你想知道什么?”
“關于埃里弗家族的下落,你知道些什么嗎?為什么麥克湯利的洛圣都集團會公開售賣埃里弗家族的獨家商品?他們兩者之間到底有什么聯系?”
鄧布利多沉默了,斯拉格霍恩等待了許久都沒有得到答復,最終有些失神的呢喃道:
“他們……回不來了對嗎?”
“沒錯。”
“麥克把他們全殺了?”
沉默……
“好吧,我想我知道了。”斯拉格霍恩興奮的說道,同時伸手拿起了重新蓄滿的水杯喝了一口,但那只手卻在微微的顫抖,使得杯內的水上也泛起了陣陣漣漪,“這么說來麥克的實力還真是強啊!”
瞧見斯拉格霍恩那興奮的模樣,鄧布利多皺了皺眉頭道:
“霍拉斯,給你個忠告,不要太靠近麥克了,他很危險!”
“你的意思是他是個惡貫滿盈的壞蛋?”
“當然不是,甚至就連埃弗里家族的事也是有緣由的,不能全怪他。”
“那不就好了嗎?我覺得麥克是個不錯的好孩子。”斯拉格霍恩笑著說,“你知道剛才在臺上時我又多尷尬嗎?這么多人,竟然沒有人一個人歡迎我重新回到霍格沃茨,就連我曾經當過院長的斯萊特林也是一樣!
而那時候麥克站出來了,他給予了我支持,這是多么溫柔的舉動啊,不是嗎?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沒有回話,他緊皺著眉頭,那深邃的眼睛似在凝視他面前的斯拉格霍恩,又似在凝望黑暗中那不知名的存在。
而斯拉格霍恩的表情看起來卻十分的輕松,他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儀表,這才緩緩走出校長辦公室,一邊走還一邊說道:
“你好好養傷吧,鄧布利多,不用太擔心我,我不會再犯當年的錯誤了。”
伴隨著大門杯關上的吱呀聲,整個辦公室徹底陷入了寂靜,鄧布利多緩緩后仰,將自己整個身體都靠在了椅背上,深深的嘆了口氣。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