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個廠子,到一個村落,再到一個城鎮(zhèn),需要多長時間?
答曰:三個月的時間。
這城鎮(zhèn)原是一個,離西涼城不遠的小村子。整個村子,不過三十戶人家。西涼跟西夷要開戰(zhàn)時,一村的人全跑了。
七景便一點不客氣的,佔了人家的地盤。讓大軍蓋房,蓋倉庫,蓋廠房,蓋院牆,大軍打傢俱……反正十萬人呢,平時除了訓(xùn)練,也沒什麼別的事情可做。吃飽喝足還拿五兩銀子,不幹活怎麼行?
再將人填充進去,整個村子就活了起來。
有了人,就定會有市場。
七景給他們安排工作,卻並未過分勞役。每十天,還給一天休息。
畢竟,大多數(shù)來的,還是一家一戶的。總要給他們團聚的時間。而這往往表示,要消費。消費就要有商品……七景直接讓人安排了遊商,到他們休息的時候,就過去。不能休息了,就轉(zhuǎn)到旁處去。
這樣的城鎮(zhèn),她可是弄了三個。只是主打產(chǎn)業(yè)不同,一個鎮(zhèn)子紡紗,一個鎮(zhèn)子織布,一個鎮(zhèn)子製衣,做鞋子,打棉被……
遊商輪著跑,一個都跑不過來。
經(jīng)濟一點點的搞活,人們漸漸安定下來。
最主要的是,大軍使用的衣服、棉被,也一點點出來了。
當(dāng)然,這些事情,七景都知道。每一個進度,她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她除了畫圖紙,出謀劃策之外,從頭到尾,也沒有出現(xiàn)過。
還是樂辰,讓人無意的散播著一些消息。將這一切,都是她的功勞的事,給悄悄的透露出去。讓他們知道,今天能吃飽飯,能穿暖衣,是誰的功勞。
七月流火日,終於過去。到了八月,秋老虎又來發(fā)威。
京裡又一輪的新的消息,再次震驚了大衍上下。就連七景跟樂辰,也因爲(wèi)那個消息,而各自噴了一口湯,污了一桌子飯菜。
“那個鳳女被送到京城,在京城先後輾轉(zhuǎn)於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府裡,最後終於進了宮……”
鳳女落在皇家,這是應(yīng)該的。
可問題是:“這個鳳女,居然是皇上的親女兒。”
最可怕的是,這個消息,是在鳳女剛被皇上封妃,並且寵幸後的第二天。當(dāng)時皇上正與衆(zhòng)大臣在御花園飲宴。結(jié)果,終於有人一語道破她的身份。連捂都捂不住,立時便傳得人盡皆知。
更更可怕的是,當(dāng)時在場的一二三,三位皇子,臉色全都變了。不但震驚,還是懊悔。
緊接著,就流傳出,這位鳳女,跟一二三,三位皇子,全都有了肌膚之親。皇家父子四人,一起做了同一個女人的入幕之賓。而這個女人還是他們的女兒和妹妹……
道德敗壞,人性淪喪,簡直豬狗不如。
“怎麼會這樣?”聽到這消息的七景,直接噴了,然後便懵了:“皇上養(yǎng)了她那麼多年,居然沒弄明白她的身份?”怎麼可能?皇帝又不是傻子。
樂辰將她的嘴擦乾淨(jìng),又將自己打理乾淨(jìng)。
兩人離開被他們噴髒了的餐桌,樂辰纔再次開口:“應(yīng)該另有隱情。”樂辰眼神閃了閃,“過兩天,便該知道真相了。”
果然,過了兩天,消息重新刷新。
鳳女自然不是皇上的女兒,事實上是,鳳女只是皇上的妃子,至於有沒有跟皇子有染,那就不好說了。但另一事是,皇上也確實多了個女兒。
據(jù)說皇上當(dāng)年在宮外遇刺,受傷後被一人所救。那人爲(wèi)了救皇帝,連累自己,以及家人被害。只餘一個妹妹,這個妹妹到是好心,一直照顧著受傷的皇帝。
皇帝長得一表人才,貴氣天成,霸氣又威武。再加上受了傷,心靈正軟弱。表現(xiàn)的不那麼高高在上,反而十分親民。結(jié)果,就讓小姑娘暗生情愫。
皇家的男人,在這種事情,總是少有節(jié)操的。
小姑娘自己樂意,皇帝受傷之後,久無慰籍。於是,乾柴烈火,便成就好事。
後來,皇帝的人找到他,將他接回京。臨走時曾言,要回去接她。結(jié)果一去無影蹤,留下一下暗結(jié)珠胎的女子,生活可想而知。
幸好後來得貴人相助,活了下來,把女兒也養(yǎng)活大了。等她死之前,又將女兒的身世告之,讓女兒去尋父……
一幕狗血的渣男賤女言情戲,就算是洗涮了之前醜事,還是讓皇帝的威信又降了一成。何況,總有人惡意揣測。這只是皇帝爲(wèi)了轉(zhuǎn)移話題,而自編的戲。
“那個女兒,就是你從西夷大營裡帶出來的婉兒。”
“是她?!這也太巧了。”
“全都是蠢貨。”樂辰冷哼一聲,也不知這一聲蠢貨,說的是婉兒,還是婉兒的娘,又或者是皇帝。
“京裡還真是熱鬧啊!”七景笑道。
“可不是熱鬧,可惜,咱們不能離近些去看。”樂辰笑道:“說起來,過幾天,你師傅會過來。”
“師傅他老人家怎麼會過來?皇上會放人?”
“他如今沉迷於雙修,真鳳的命格不同,雙修的效果也定然極好。有了這麼明顯的效果,道長的丹藥的效果,已然不被他放在眼裡。”
樂辰也鬆了口氣,到此時,皇帝應(yīng)該已經(jīng)想不到他的小七了吧!
雙修?不過是最下乘的採補功法。而這樣的功法越練越邪性,越練越淫穢,越練越失心智……
“師傅現(xiàn)在離開,到也好。”
過沒幾天,天悲道長果然到來。巧的是,與他同來的,還有寒玉牀。
原來,明沙跟影七調(diào)查出幽冥閣的陰謀後,就轉(zhuǎn)道去了江南。跟錢串子一起商量接下來的事情。至於護送的事情,就影七帶著樂辰的那些手下去完成。
影七帶著人一路護送而來,途中幾次跟幽冥閣的人對上。
畢竟影七當(dāng)初也是幽冥閣的人,對他們的那些套路還是熟悉的。一路有驚無險,沒想到,眼看就要到西涼城了。結(jié)果,幽冥閣的老大居然冒了出來。
人家能當(dāng)老大,當(dāng)然是因爲(wèi),不管是腦子還是武力,都是能碾壓他。
而影七作爲(wèi)背叛者,雖說現(xiàn)在跟的老大更強大,但心虛是難免的。結(jié)果,差一點就栽了。幸好遇上道長,知道這位是自己主母的師傅,於是,立刻去求且。
天悲道長一聽說,自己小徒弟療傷用的寶貝被人惦記上了,要搶奪,自然全力相助。
一起打跑了幽冥閣主,這才一路平安到達。
“師叔。”面對天悲道長,樂辰也要低頭。
“七景呢?怎麼聽說,她受了傷?”對於這個小弟子,道長還是在意的。尤其是,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xí)r,就越發(fā)的在意了。
“她不知師叔今日到達,在城裡休息。她傷了臟腑,已經(jīng)有所好轉(zhuǎn)。只是根基受損,恢復(fù)極慢。”
已經(jīng)很快了,換成一般人,這輩子都恢復(fù)不到她現(xiàn)在的情況。
“這寒玉牀只聽說對修行效果不錯,而且對功法要求極嚴(yán)……”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女子本就屬陰,若再用這東西,只怕對子嗣有礙。”
樂辰怔了一下,半晌才恢復(fù)正常。
“無妨,只要能讓小七恢復(fù),便是沒有子嗣,也沒關(guān)係。”
天悲道長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卻沒再在這件事上繼續(xù)下去。
一路來到城主府,七景早已得了消息,迎了出來。
“師傅。”久別重逢,總是讓人欣喜的。
“看起來還不壞。”天悲道長坐下來第一件事,卻是給她把脈,然後拿了一推的藥瓶給她:“沒事就吃兩粒。”
七景聽了無語,這是當(dāng)小點心呢?沒事還能吃著玩。
她理解師傅的苦心,只有感激的。
師徒侄三人坐下說起別後之事,說到京城的形勢,天悲道長直搖頭:“帝星已在暗淡無光,不久將損。西方帝星雖然最是璀璨,但北方的玄武亦不可忽視。尤其是南方亦有異星突起……此後的形勢,只怕不妙啊!”
“南方?”樂辰眼睛突的一亮:“南方,難道是景王叔?”
天悲道長依舊搖頭:“只知出自南方,具體是誰,只有見到了才知道。”
七景看向樂辰,猶豫道:“景王不是被關(guān)在那個廟後面嗎?樂泰去救了一回,差點連他自己的命都搭進去呢。他異星突起,哪來的人,哪來的錢,哪來軍隊?”
樂辰卻笑道:“很多事情,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實。景王叔說是被關(guān)在那裡,可誰看到了呢?到是可以確定,景王叔在江南這麼多年,若是用來經(jīng)營勢力……”
那成果,還真是不可忽視。
“不用擔(dān)心。”見七景皺眉,樂辰伸手點了點她的眉心:“便是再來兩個,我們不必怕。你忘了,你訓(xùn)練出來的那些兵,個個都以一擋百……”
七景自然沒忘記,但是不一樣。
“師傅,皇上怎麼會放您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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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道孤身一人,想走,豈是他能留的。”修行之人,無牽無掛。若不是收了這個小弟子,他便是連這裡也不必來的。
“爲(wèi)師這裡,還有幾本書要傳於你。你收起來,日後慢慢鑽研。”
“是,師傅。”七景將書收起來。“師傅,我給您安排住處……”
“那到不必,爲(wèi)師與人有約,這便要去了。”
“這便要走麼?”七景心中生起些不捨。這個師傅雖說冷情,對她其實還算不錯的。除了授業(yè),並沒有強制要求她做半點事情。跟時下,師傅把弟子當(dāng)奴才一般使喚的師傅,完全不同。
真心換真心。他對她好,她自然也將他放在心上:“有什麼事,便這麼急著走。好歹在這裡多住些時日,讓弟子好好進孝。”
“出家人,不在乎這個。你只需好好鑽研道術(shù),將本門發(fā)揚廣大,便是對爲(wèi)師最大的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