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并沒有繼續(xù)說話,眼光看著遠處不知在想些什么,剛剛到來的族中長老頗為無奈的看著老態(tài)盡顯的族長,嘆氣的說道,“算了,你已經(jīng)為他做的夠多的了,若是雯娘泉下有知也不會怪你的。”
丞相看著發(fā)妻的兄長,眼中泛起薄霧,“我,我對不起雯娘,我沒有教好兒子,大兒子我以為他優(yōu)秀,就對他不理不問,二兒子太年幼,我就寵愛有加。是我,是我這個父親沒有做好!”
蘇長老搖搖頭,“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蘇寧完全繼承了你和雯娘的優(yōu)點,心胸寬闊,善良勇敢,能挑的起大梁,對于蘇鑫你也不需有半點的愧疚,你親自教養(yǎng),言傳身教,那些為人處事的做法,該教的沒有少教一點。你還有什么做的不好呢?”
蘇鑫看著發(fā)絲泛白的老父,就是因為知道父親已經(jīng)老了,哥哥對自己一向是非常嚴格,就怕蘇寧成為族長的時候,自己被管的死死,所以才想要逼迫父親讓自己成為族長,可惜功虧一簣,也不知道哪里蹦出的人來多管閑事。
蘇長老看到地上不知悔改的蘇鑫,腦中妹子的樣子浮現(xiàn),明明是妹妹親生孩子,了卻沒有妹妹身上優(yōu)點,哪怕一點點都沒有。
“我看這樣吧,嚴厲處置恐怕你也舍不得,來之前我和幾位長老通了話,事情的處理方式由咱們兩個定,你想要怎么辦,說吧。”
所有人都看著丞相,丞相沉默的看著蘇鑫,蘇長老想想說道,“這樣吧,不將他逐出族譜,但是要將他關(guān)在家廟之中,吃齋念佛,我會找人好好看著他的。”
蘇鑫聽到這里,奮力的開始掙 扎,“我不要去家廟,爹,你知道的我最受不了冷清了,爹,要不你給我一大筆錢將我逐出家門吧,爹。”
蘇長老搖頭,先一步否決掉,“不可,按照你的脾氣,錢花光了,就會天天上這門口要錢,依舊會打著蘇府的名義為非作歹。這與你現(xiàn)在有什么區(qū)別。”
“老不死的,你多什么嘴,我跟我爹說話呢。”蘇鑫對著蘇長老狂吼道,轉(zhuǎn)過頭對著自己的父親凄唉的說道,“爹,你知道的,我在那種地方,過那樣的生活,我一定會生不如死的。爹。”
丞相終于將目光鎖定在蘇鑫的身上,明明那些像雯娘,卻半分雯娘的影子都看不到了,模糊的雙眼漸漸的堅定起來,“就按照長老說的辦吧。”
蘇長老點點頭,蘇鑫聽完卻激動的要跳起來,卻被朱雀的手下先一步按到在地,“爹,你不能這樣做呀,你這么做怎么對得起我的娘親,娘親知道的話,會死不瞑目的。”
“若是娘親真的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恐怕九泉之下都無法安息吧。”嘶啞的聲音夾雜著濃濃的恨意,蘇鑫的妻子蘇秦氏被自己的丫鬟和兒子扶著走到院中,“爹爹若是今天還讓你逍遙法外,我就自請下堂,一頭撞死在在蘇府門口的大柱子上。
在場的人都能聽出來此話中濃濃的恨意,丞相大人也沒有想到蘇鑫的妻子會這樣的痛恨蘇鑫,“兒媳婦……”
“眾人都說,蘇家是一門好親事,娘親勸我,父親勸我,我安守本本相夫教子,可是結(jié)果是什么?我的兒子每天要擔(dān)驚受怕,生怕自己的父親靠近,我的女兒
至今癡癡傻傻,看到陌生人就哇哇大哭,我肚子中的孩子,被他狠狠的打掉。呵呵呵呵…..”
女子的聲音如同鬼魅一般,哪笑聲更像是地獄中爬出來的厲鬼,蘇鑫本想要怒罵幾句妻子,卻被妻子那陰森的目光所嚇,只能喃喃自語道,“老子打你,是給你面子,別不知好歹。”
丞相大人的目光釘在兒媳婦的肚子上,她懷孕近6個月了,可是現(xiàn)在的肚子已經(jīng)平平的了,就連兒媳婦也不負以前的圓潤,面色蒼白,眼眶凹陷,瘦骨嶙峋,自己的一再縱容居然讓蘇鑫變得如此畜生。
想起老友死前的委托,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本來多么好的一個姑娘,現(xiàn)在變成了這樣,這么對得起死去的老友,她的孫女生生讓自己的兒子毀了呀。
丞相不禁老淚眾橫,哽咽的對蘇長老說,“按照家法處置吧,我對不起列祖列宗,對不起雯娘,更對不起秦老學(xué)士啊。”
蘇秦氏聽到秦老學(xué)士的時候,雙眼模糊,想起對自己最為關(guān)愛的爺爺,忍不住痛哭起來,貼身的丫鬟連忙勸慰,月子還沒有出,見風(fēng)就已經(jīng)不好,這下有傷心過度,丫鬟擔(dān)心極了。
蘇鑫聽到父親的話,不相信的瞪大眼睛,“爹,你這是什么意思,你不管我了嗎?我有今天都是你的錯。你居然要用家法,你太狠毒了!!!”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朱雀點了啞X,“最討厭畜生嚎啕。”
丞相最后看了一眼蘇鑫,任由蘇寧將自己扶到書房之中,蘇長老看著蘇丞相佝僂的身軀,無奈的嘆氣,讓自己帶來的人將蘇鑫帶了下去。
朱雀見人都清理的差不多了,唯獨蘇秦氏還站在院子中,好像丟了魂一樣,對身邊的紅梅說道,“讓流云去照顧蘇秦氏,好好調(diào)理著,別留下什么病根。”
相比于丞相府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的局面,劉秀這邊的情況就不太樂觀,黑衣人的數(shù)量漸漸增加,下手也越來越狠辣,大內(nèi)侍衛(wèi)漸漸有些不敵,就在黑衣人的劍要刺到劉秀的時候,不知道哪里傳來一聲吼叫。
“TM的,她不是龍宇山莊的大小姐,這里不是瀏陽城。”
眾人聽言,不直覺的倒吸一口涼氣,隨后也不知道是哪個黑衣人大罵道,“你傻X啊,地點人物都能弄錯,你之前吃屎了呀。”
劉秀看著停著自己鼻尖的長劍,以及黑衣人懊惱的眼神,突然很不厚道的小了一聲,黑衣人白了一眼劉秀,三三兩兩的跳出了大內(nèi)侍衛(wèi)的眼球。
吳瀟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比劉秀還蒙圈,這是什么情況,打劫錯了人,還弄錯了地方,若誰是她們的首領(lǐng),誰一定崩潰死了。
此刻黑衣人的首領(lǐng)無端端的開始打噴嚏,誰在叨念自己,隨即思緒又懊惱的看著手中的信件,居然指錯了路,希望她們不要把無辜的人殺了,多殺幾個不給錢還浪費力氣,多么不劃算的買賣啊。
首領(lǐng)身邊的丫鬟嘴角抽搐,這已經(jīng)是首領(lǐng)第二次指錯位置了,真不知道當年首領(lǐng)是怎么樣通過了龍虎山的考驗的。
這些都是題外話了,打斗結(jié)束之后,京兆尹帶著巡邏隊伍才遲遲的來到,看到吳瀟陰沉沉的臉,內(nèi)心咯噔一聲,這個吳瀟是出了名的
鐵面無私,自己居然被他逮著這么大的一個錯誤,真是有口不能言啊,堆著笑臉說道,“吳大人,下官來遲了。”
“不遲,這人都沒有死完呢。陳大人真是好本事,偌大的京城讓您一個人管真是屈才了,我想皇上一定不介意拍兩個人來幫你協(xié)助管理一下。”吳瀟語氣頗為不佳,看著京兆尹的眼神越發(fā)的陰冷恐怖。
京兆尹吞了一口唾液,這革職事小,腦袋事大,這么大的打斗之事,居然是最后才知道的,皇上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吳瀟看著京兆尹的眼睛來回轉(zhuǎn)動,內(nèi)心就越發(fā)的不爽快,到了這種時候還想著怎么樣為自己脫罪,真是不知悔改。
京兆尹想了許久才說道,“吳大人能否看在吳丞相的面子上,繞過小的一次。”
吳丞相,吳瀟冷哼了一聲,這個右丞相的手下還真是布滿了京城,只可惜求錯了人吧,吳瀟轉(zhuǎn)過頭去,“收拾一下,進宮面圣。”
京兆尹間吳大人并不接話,十分的著急,想來想去,只好另謀出路,找找吳丞相說不定會有什么轉(zhuǎn)機,先保住自己這顆腦袋要緊啊。
吳瀟帶著大隊浩浩蕩蕩的向皇宮走去,跟皇宮隔了幾條道的時候,從右側(cè)出現(xiàn)了蘇丞相家的轎子,朱雀騎著馬,看著吳瀟微微瞇起了眼睛,“劉秀在車里。”
吳瀟點點頭,他和朱雀不算是很熟,但是也有過幾面之緣,知道他是謝大人的心腹手下,一手醫(yī)術(shù)天下無雙,自己的兄長幽明的毒還是她幫著解掉了。
朱雀駕馬而至,對著車內(nèi)的劉秀說道,“方便我進去嗎?”
坐在車內(nèi)的劉秀傻了一下,朱雀你是腦子被門夾了嗎?愣愣的說道,“朱雀你是傻掉了嗎?這一點都不像是你的風(fēng)格啊。”
朱雀歪著腦袋想了一下,點了一下頭,“對哦,這不是我的風(fēng)格。”隨即,跳上馬車,掀開車簾,對著車內(nèi)的劉秀歪嘴一笑,“劉秀,我來找你了。”
周圍所有人默默的轉(zhuǎn)過頭,心中默念道,這貨我們不熟,不認識。
劉秀看著笑的一臉?gòu)趁牡闹烊福啊?
遲鈍的朱雀發(fā)現(xiàn)四周的氣氛有些詭異,但是很有氣度的忽略不計了,一屁股坐到劉秀的身邊,張嘴問道,“大人怎么樣了,有沒有受傷。我聽說皇后娘娘到牢里面了,有沒有為難你們?”
“為難肯定是有的,大人肯定是沒有受傷的,不過我犯錯誤了。”
“你?”朱雀不可思議的看著劉秀,“你能犯什么錯誤?”
“我不小心捅傷了皇后,正在這里默哀呢。”
朱雀點點頭,隨即很認真的說道,“想她那樣的喪心病狂,早點死掉算了,省的禍害他人。”
劉秀沒有接茬,想起了皇后在牢中的異狀,“朱雀有沒有什么毒藥會讓人喪失掉本性呢?就是會把本來溫柔的人變得脾氣焦躁。”
“有,”朱雀想了一下,“有兩種可以讓人變得殘暴改變本性的東西,第一種是姻緣散,會一點點拖垮人的身體,消磨人的心智,最后死于癲狂之中。第二種是苗疆的蠱毒,這種不會拖垮身體,但是人會變得十分暴躁最后失去自己的本性,只想要殺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