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素婉自然是想知道當時的內情,便點了頭。
呼戈回身叫道,“阿宓烈……”
便出來一個三十五六歲的毛臉大漢。
“少主。驁”
“你是十一年前從韓呼提部落逃出來投奔于我們的。這十一年,父親將你送到我的身邊,而我也向來看中于你的勇敢與忠誠。只是今天老師想知道韓呼提發動的那場兄弟戰爭,你能為老師講解一下嗎?”
梅素婉聽著呼戈講話,嘴角的笑意微深,這少年的心眼到是多,看來平日里沒少與內陸的人接觸,說話也知道講層次,還知道威逼利誘,瞧,那個叫阿宓烈的漢子,對他更加死心了歧。
那漢子上前一步,對梅素婉道,“公子,這話說來有些長,我得慢慢跟您說。”
“長……這樣,咱們一邊打豬一邊說吧,不急……”
這話才落下,便飛身而起,瞬間劫住一只豺狼。
什么都沒有說,兩下便解決了,將那豺狼一扔,便道,“當初韓呼提因何發生政.變……”
“因為韓至奸殺了韓呼提單于最愛的女人!”
“啊?”梅素婉真是大吃一驚。
據晏寒天所說,那韓至應該是位至情至性的男人,更是一個對兄弟可以兩脅插刀的男人,怎么會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行為?
阿宓烈臉色發窘,“公子,在下在來呼葛爾部落之前,便是韓至部落的一個成員。當年發生戰爭,我們是為數不多逃出來的。”
曾經韓至與韓呼提是最信任的兩兄弟。
當年韓呼提娶了個內陸的女人為妃。
而這個女人不只讓韓呼提對她傾心,也浮獲了韓至的心!
內陸的女人比草原上的女人纖細,好看,身段更是柔軟,說話細聲細語更為動人,這樣的女子,自然讓草原上的男人另眼相看,可,此女卻愛上了韓呼提。
韓呼提為了她可以說是一心一意,夫妻相親相愛。
而韓至即便有心,卻也礙于兄弟情面,將那點小心思,壓在了心底。
可就是發生政.變之前,韓呼提奉命去討罰前來進犯的幾個小部落。
那個時候部落之間打架是時長會發生的事。
韓至為讓韓呼提無后顧之憂,便將他的妻子請到了他的帳內,由他的夫人相陪。
可,就在韓呼提回來的前一天,韓至卻奸殺了她。
是因為韓至的夫人,原來是草原第一美人的她,在這內陸女人來了之后,她身上所有的光環均被奪走。
嫉妒,便生在了她的心里!
所以,她要毀了她。
就給她下了劇烈的情毒,本是想她中了毒之后,將她扔到軍營之中,也讓勝利歸來的韓呼提看看,他的女人不過就是一個蕩.婦而以。
卻不想,那帶著情毒的馬奶,卻被韓至喝下。
在藥物的作用下,韓至的理智早已拋到了九宵云外,哪怕那女人以死相逼,也未能逃得了韓至對她的拖暴與玷污。
當這消息傳到韓呼提的耳中,那簡直就如在他的心上插刀一般,帶著軍隊,想也不想的殺了回來。
一場浩劫,便由此展開。
成也女人敗也女人!
這是梅素婉聽后的感覺。
只不過,所有的事歸根到底,也都有個因了,若非韓至他真的心性純良,又怎么會釀成這個結果?
若非韓至夫人嫉妒心太強,又怎么會有下毒一事?
所以,當韓呼提殺了韓至所有的的人時,韓至才告訴女兒,不要報仇。
因為是他有虧于人!
轉頭看著阿宓烈,“你可知,當年韓至還有什么朋友親人,或者孩子活于世上……”
阿宓烈想了一下,抬頭道,“我記得,韓至有一雙女兒,只是那一戰之后,便不知所蹤。”
這時,呼戈上前,“老師為何對韓呼提部落之事趕興趣?”
“因為,我便是為著他們部落而來的。”
“哦?老師這話怎么說?”
“我在尋找兩個女人,便是韓至的那一對雙胞胎女兒。”
阿宓烈道,“如今算來,也是十八.九的女子了……”
猛然間,呼戈眉頭皺了下,有些詫異的看著梅素婉,心底生了種不好的預感。
梅素婉素手而立,看著他道,“你不用驚異,我對你們部落無任何覬覦,今兒對你如事說,只是看著你是一個知上進的孩子,將來,呼葛爾部落若是由你掌管,定會發揚光大!”
“老師,你的意思是說,雁姬她便是……”
梅素婉只是笑著,就說這小子腦子轉的快,瞧,這就有聯想到了一起。
便點了頭,“不錯,但,我目前還不知她是姐妹中的哪一個,更想不通,另一人哪去了?”
“難
怪,難怪,她總是珍對韓呼提部落,更是對韓呼提部落找著各種毛病,最近更是想父親吞下韓呼提。可是,她想的倒是簡單,如今的呼葛爾,因為她的參于,下面幾個投靠過來的部落都開始產生怨言了……再這樣下去,不說吞不吞別人家的部落,只是自己的,也快要完蛋了……”
一時間呼戈便額頭現汗,若是這女人,當真是韓至的女兒,那么她的回歸只能說一件事,便是為了復仇。
而如今她身懷有孕,也定是做了長期打算……
忽然身子一涼,自己與母親,定會是她下一次目標,然后,她的孩子便會成為父親唯一的孩子,那呼葛爾部落,便會成為她們母子的。
若是現在,父親能幫她滅了韓呼提,她自是高興,即便不行,她還可以等,等她孩子長大的那一天……
好深沉的心機!!
“老師,救你幫幫我……”
“首先要取得你父親對我的信任……”
呼戈愣了一下,“老師是想……”
“嗯,只有你父親完全相信于我,我才能將雁姬的陰謀揭穿,那個時候,你們母子方能平安,而現在,你便要告訴你的母親,多加小心才是。”
畢竟飛雁靈雀在內陸生活了十年,所掌握的東西,自是比草原上的人多很多。
不然,也不可能在半年內就弄死了呼葛爾五位夫人,成為他的獨寵。
不過,此時她懷有身孕,更是一個好的機會。
“呼戈……”梅素婉忽的住他,“你好好看看她左眉心,有沒有痣,那痣是真是假,這個很關鍵!”
呼戈點頭,“老師放心,我明白。只是老師,要如何取得我父親的信任?”
梅素婉想了想,又道,“你們部落與烏達邪部落的關系怎么樣?”
“有這個女人在,跟誰能好了?再說烏達邪這半年成長的極快,已是三大部落之首了!”
承認別人比自己強,可以說是一個男人最痛心的話了!
那烏達邪只用了半年多的時間,就成長起來,可,他們部落卻在一年之中,退了下去,可惡!
“這樣的話就好辦了!”梅素婉暗自思忖著,一計便在心底初成是規模。“走,我們打豬去,總不能落了別人的口舌!”
梅素婉說完,便涉入草原之中。
而呼戈看著他的臉,莫名的紅了兩頰,老師雖是個男人,可是長的真的是太好看了。
“少主……”
“哦?哦,打獵吧!”
莫名有絲心虛,呼戈忙閃身入了草原。
可目光卻總是時不時的追尋著那一抹身影,恣意,瀟灑,是他最向往的!
待到快日落的時候,一隊人馬又是滿載而歸。
而且這些草原上的男人,此時看著梅素婉,那當真是目露崇拜之色!
這么瘦不的男人,今兒竟獵了頭豹子!
“哦哦哦……唔唔唔……哦哦……”
這些漢子們歡呼著,卻沒有人敢小覷于她。
——
“呼戈……”
這才回了營帳不久,便傳來一聲大喝之聲。
隨之,一個身披獸皮,又粗壯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一眼就盯向了梅素婉,眉頭忽的一皺,“你就是那個迷惑我兒的男人?”
梅素婉起身抱拳一禮,“在下沈傲君,見過單于陛下!”
“單于陛下?哈哈哈……這個稱呼好,老子喜歡!”
呼葛爾頓時開懷大笑,伸手拍向梅素婉的肩膀,“你倒是個能說會道的……”
梅素婉硬接他三掌,面露苦笑,“單于陛下的掌力,當真是讓人心生佩服!”
那呼葛爾隨后坐到了首位,“能接我三掌的,你也算是個人物了!只是,你來我部落,到底有何目的?”
“父親……”
自打呼葛爾一進來,呼戈的心便提了起來。
看著呼葛爾拍向他老師的那三掌,竟有種想替他受下的沖動。
“嗯?”呼葛爾挑眉看向他,呼戈忙道,“父親,孩兒有禮物送于您……”
一面對阿宓烈幾個招手,幾人忙將一張斑點豹子的皮鋪在了地上。
“花豹?”呼葛爾瞬間站了起來,兩步從座位上走下來,便蹲下身子,伸手撫摸了起來,“好啊,當真是個好的,嗯嗯,這張皮,可以給雁姬做個床蓋了……”
呼戈暗自捏緊了拳頭,可他又馬上松開了手,上前一步道,“恭喜父親!”
“哈哈哈!來人,拿十壇子奶子酒,賞給獵殺此豹子的英勇,從此,他便是我呼葛爾部落中第一大英勇!”
呼葛爾開心大笑,要知道,豹子奔跑起來,不但速度奇快,更是威猛狡詐,獵殺它,可并不容易!
而一張豹子皮,不但價值千金,更多的也是一種身份的向征!
“那沈某便恭敬不如從命,收下單于陛下的十壇美酒了!”
梅素婉嘴角掛著一抹笑容,從容的說道。
而這笑,卻讓呼葛爾瞬間不舒服了起來。
哪里想得到,會是他!
“是你?這怎么可能?”
這個小白臉,在他的眼里便是手不提肩不能挑,如那內陸女人一般個弱不經風的。
剛剛拍他三掌都沒敢用全力,生怕將他拍折了,可,這會卻告訴他,這花豹是他獵殺的,簡直比告訴他,公牛下了崽還要驚悚!
呼戈忙道,“父親,老……沈公子可是身手了得!日前孩兒碰上他,他正在死亡之地被狼群圍攻,父親,你可知,沈公子一人便獵殺了十五頭兇猛的雪狼……”
“當真?”
“嗯,阿宓烈等人均可以做證。”
“回單于,確實如此!”
“來來來,你跟我過幾手……”
不成想,呼葛爾卻是伸手就拉上了梅素婉,直接往外走去。
“父親……遭了!”
呼戈大呼,便也跟了出去。要知道,呼葛爾此生兩大愛好,一是美人,二便是與高手對決——掰腕子與摔跤。
草原上的高手,并不如內陸高手修練內功,以氣修身,草原上的男人,使的都是自己的力氣,誰的力氣大,誰就是條漢子!
這會呼葛爾聽到沈公子這般能耐,怎么可能不激動。
而梅素婉不得不被他趕鴨子上架,與他一同坐到帳篷外,那已擺放好的桌子前!
“老子就不信了,你這個小白臉,真的有那力氣?”
呼葛爾脫了身上的獸皮大氈,直接露出他強壯的胸肌。
胳膊一用力,志志肌肉盡顯!
“來!”
梅素婉只好伸出了手,與他的大掌相握。
一旁的漢子,瞬間激動起來,直呼喊大王加油!
梅素婉不得不用盡了全力。
可看著那有如她小腿粗的胳膊,穩絲不動,當真是生了佩服。
要知道在基地里,誰能掰得過她?
梅素婉這邊吃力,可那呼葛爾同樣震驚!
看著手中那白嫩的不向男人的手,怔怔出神。
很滑有沒有?很軟有沒有?很有力有沒有?
這整個呼葛爾,又有幾人能與他抗衡?
可這個內陸來的小白臉,那細細的小手腕,竟能跟他持平這么久?
就在他暗暗吃驚的時候,那手中的小腕子便倒了下去。
梅素婉抽回手,抱拳一禮,“不虧是單于陛下,厲害,在下佩服佩服!”
蠻牛啊有木有?
“大王威武……”
一旁那些漢子不住的叫著,可心里對這個沈公子,也更加折服,大王的手勁,在部落中可是出了名的!
“哈哈哈!來來,老子多年不活動了,今天就陪你這小子來幾個回合……”梅素婉心道,你想玩,老娘可不想侍候!
剛想說話,便聽到一聲“雁姬到”,隨后那呼葛爾卻是收了手,道了句,“一會再來”,便向那美人走去。
梅素婉站的直直的看向來人,心道,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
而那女子便輕輕的依進了呼葛爾的懷中,輕呼一聲,“大王……”
“美人,怎么過來了……”
“人家聽說,少主尋了個厲害的人物嘛,好奇啊,可是那位……”
當她轉頭看去的時候,驀的便是一驚。
“美人?雁姬?”
呼葛爾變了臉色,那小白臉,竟是奪了他雁姬的眼球?
雁姬忙回了神,可心卻不可抑制的狂亂的跳動著,剛剛那一眼,還以為是梅素婉那該死的女人,可,卻不想竟是個男人!
只是,為何這男人看她的眼神,又讓她有種熟悉的感覺?
“在下沈傲君,見過雁姬娘娘……”
所有的稱呼皆用內陸相應的身份來恭維著,倒是讓雁姬的眼中閃過一抹得意之色。
可是沈傲君這個名字,卻讓她覺得極為熟悉,在哪里聽過?
“嗯,沈公子免禮吧!”
雁姬輕啟紅唇,卻收回了目光,看向呼葛爾,“大王,聽說少主獵了頭豹子,那妾身能跟少主要了那張豹子皮嗎?若是有這張皮在,雁兒相信,咱們的孩子,一定會更加強健。”
“哈哈哈……這個自然是要送于雁兒的……”
而只一個照面,梅素婉便已經很肯定了,此女不是飛雁,是靈雀。只是沒有想到,當初在府中忍藏心計的小丫頭,如今卻也可以這般嗲嗲的哄著男人!
只是,那飛雁又去了哪里?
“沈公子,似乎對雁兒很感興趣啊!”
呼葛爾目露警告之色。
這該死的小白臉,竟盯著他的美人瞧,是找死嗎?
“不不不,單于陛下誤會了,在下只是覺得娘娘好生面熟,所以多看了兩眼……”
“面熟?”呼葛爾詫異,可懷中的美人,卻是頓時瞪大了眼睛。
沈傲君,沈傲君,原來竟是那人稱第一絕世公子的沈傲君!!
她這一驚卻是非同小可。
呼葛爾忙低頭輕問,“美人,你怎么了?”
懷中的女人,臉色有些嚴肅的湊近他的耳朵,悄聲道,“大王,妾想起來了,這人在中原名氣很響亮,更是亦正亦邪,人稱第一絕世公子,而且武功了得,做的卻是殺人的買賣,只是,為何他卻來了咱們部落?依妾看,這個男人留不得!”
因為她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一定要趕他走才行!
“殺人的買賣?”呼葛爾摟著她的胳膊緊了下。
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一介舞姬,可卻沒有人知道,她在中原生活了十年。
寵愛她是因為她的身上有草原女子的狂野,還有中原女子的柔美,更加讓他寵愛的還有一顆極為聰明的腦袋!
雁姬又道,“妾聽聞最近烏達邪可是找到了入侵中原的路口,會不會是那個該死的男人,在中原雇傭了他來取……大王……”
瞬間擁緊了呼葛爾,卻只說了一半的話,剩下的你自己想吧!
而這些,便一字不落的看在了梅素婉的眼中,唔,時隔一年,當真是對她刮目相看了。
心機倒是越來越深沉了。
她的話,呼葛爾自然明白,后面沒說的話,便是那烏達邪雇了殺手來取自己的人頭!
哼,以為自己的命很好取嗎?
“你可是那人稱第一絕世公子的沈傲君?”
“正是在下!”
梅素婉的回答讓呼葛爾愣了一下,雙眼如鷹一般盯著他,“那你跑到了我匈奴之地來做何?”
梅素婉兩手一攤,臉上頓時堆滿了苦澀,便道,“實不相瞞,如今的中原亂成了一鍋粥,在下實難討得了生活,更不要說,上次接了個冒險的活,結果卻崩了,不但銀子沒拿著,還連累兄弟們送了命,我又成了全中原通緝之人,沒辦法,所以,沈某才不得不另覓他處。”
“此話當真?”呼葛爾明顯有些意動,若他真的如此,這人留下來,當真不錯,至少,他想殺了烏達邪,便有人手了!
“唔,大王,妾的肚子好疼啊……”雁姬極其了解呼葛爾這個人,就在梅素婉要開口的時候,她急忙叫了一句。
“美人……”
“大王,好疼好疼啊……”
“快快快,都愣著干什么,快去叫大夫,回營帳……”
雁姬這么一鬧,呼葛爾抱著她就往回跑,不多久,呼戈的帳篷外便安靜了下來。
“老師這可是真的?”呼戈上前一臉的緊張。
梅素婉卻揚唇笑了笑,“自然是假的。”
為的也不過是糊弄住呼葛爾罷了!
至于雁姬,她不會相信,因為她的身邊還有幾個南唐的人,她自是要去問上一問,她便知道自己說的是假,如無意外,明兒她便會來尋自己。
呼戈頓時長出一口氣。
而梅素婉卻又道,“第一絕世公子,倒也確實是大家對沈某的抬愛,受之有虧啊!”
“啊?老師……”
呼戈臉色一白,那還不是在被追殺之中?
看著他,梅素婉的心,卻是忽的暖了,有種欺負碧瑤的感覺。
拍拍他的肩,眼中帶笑,輕言道,“此女確實是我要找的人,而她原名也并非叫飛雁,她是靈雀!”
“飛雁?當日她獻舞的時候說,她叫靈雁!”
心中頓時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難道,飛雁出了什么事?
不然,為什么她要將二人的名字融合?
“一定要找到另一個她。至于目前這個,你要告訴你母親,多加小心,而我的存在,相信,會讓她有些緊張的。”
隨后梅素婉回了自己帳篷,提筆給高雅寫了一封信。
看目前呼葛爾的態度,對靈雀的喜愛,可不同尋常,如果,如果讓他發現,靈雀私通其它部落,然后又帶其來攻打自己……
之前那初初形成的計劃,此時一點一點完善。
——
翌日,呼戈纏著梅素婉給他講中原的趣事,梅素婉嘴角挑起一抹邪氣的笑容,看著他道,“你可知,若是在我的地盤上,如你此時這般粘人,我會如何做?”
呼戈眨著眼睛,一臉笑嘻嘻,“老師,現在不是不在您的地盤上嗎?”
梅素婉伸手拍在他的腦袋上,“哼,要是在我的地盤上,你的小命早交給閻王了!”
她家那個大醋缸,非劈了他不可!
今兒是風小很多,太陽曬的人極
舒服,梅素婉腦中就閃過了她兒子那張肉嘟嘟的小臉。
唉,早點將靈雀這事解決了,也早點回家。
“老師……”
“嘖嘖嘖,兩個男人抱在一起,還真是……”
聽著這嗲嗲的聲音,呼戈的臉色就變的極難看。
扭身看去,便見雁姬被奴隸擁促著走了進來。
梅素婉的嘴角便揚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當真是個極性子。
“雁姬,別忘了這是本少主的地盤。”
雁姬咧嘴一笑,可眼里卻對呼戈不屑一顧!
“少主?呵呵……”
她的話讓呼戈心中一凜。
“我來是請沈公子的,大王已備了酒宴,咱們呼葛爾部落的大英雄請吧。”
梅素婉拍拍呼戈的肩,“不用擔心我,你不是拿了本書嗎,一會回來我講給你聽!”
呼戈一怔,隨后笑了起來,“是!”
梅素婉迎著雁姬便走了過來,“雁姬娘娘,請!”
“哼!”
這一聲冷哼中,帶著一絲鄙夷還有一絲恨意。
扭身便走。
到了大帳之中,卻不見呼葛爾的身影。
而梅素婉卻尤為愣了一下,這帳內的溫度是不是太高了些?
而雁姬一擺手,幾個奴隸便退了下去。
她卻是面色一變,手中一把匕首直接刺了過來,口中便道,“沈傲君,你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我殺了你!”
梅素婉偏頭躲過,隨后擒住了她的手腕,“雁姬娘娘,此話何意?”
雁姬抽手,卻發現他的手勁極大,不但抽不出來,被他捏的這手腕都快要斷了。
而梅素婉在擎王府中曾與她交過手,自然對她有些了解。
“娘娘這是連周.璇都不與在下周.璇了嗎?竟是這般直接?就不怕沈某,拆了你的帳篷?”
“哼,也要你有那個本事才行!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點將這個該死的男人拿下!”雁姬急切的說道。
隨后梅素婉便聽到“嘶嘶嘶”的聲音,驀的一驚,竟是兩條吐著信子的蛇游了出來。
難怪這帳篷內的溫度這么高!
至于這兩條蛇,梅素婉卻笑了,這不是當日晏正磊為圣皇時所養的那什么蛇皇嗎?
據說奇毒無比!
只是這兩條相對晏正磊的大蛇來說,卻是小的很多很多。
那這位……南疆圣女?不不不,南疆圣女在南唐未離開,因為她在對唐浩銘逼婚。
隨著兩條蛇而走出來的,卻是一個身穿藍衣的男人。
而這男人,梅素婉差一點笑了,她還真認識他!
因為,他便是那日晏請攝政王妃后,那位跟在肖青婉身后的男人!
只是今日再見他,這張臉,卻有些變了形了,想來,他定是與晏正磊一樣,練了邪功!
只見他催動體內的幾力,便與兩蛇一人逞三角狀將梅素婉圍在了中間。
隨后一人兩蛇齊向梅素婉進攻。
只是梅素婉并未理會那兩條蛇,只是躲壁著別碰到自己便可,卻是全力進攻那男人。
如果她沒有想錯,這男人練邪攻要對璺的也是自己與晏寒天,畢竟,那日他眼對肖青婉的愛意很明顯,如今肖青婉死在了晏寒天的手下,那圣教也毀了,他自然是要報他,便要尋一個最安全的地方。
唔,倒是聰明,竟是尋到了塞外!
可,別人不知道這破解之法,她卻清楚的狠,人在蛇在,人亡蛇亡!
所以,對于對自己有威脅的人,便沒有必要手下留情!
“砰砰砰”幾招之后,梅素婉運足了內力,全力擊出的三掌,全數打在他的胸口,頓時讓他五臟皆碎。
“噗!”
一口鮮紅猛的吐了出去,那男人一臉死灰,卻見兩條蛇頓時焦躁起來。
“你……這這……”雁姬大驚,原來還逞得意的面孔此時卻蒼白一片,足下一點,直接站到了桌子上,因為那兩條蛇,竟奔著她沖了過來。
“怎么會這樣,你不是說用處子的活血做引子,你的神功半年便可成的嗎?”
雁姬的話讓梅素婉倏的一怔,處子的活血……
難道是飛雁……
“沈傲君,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這男人滿眼悲哀,想為青婉報仇,可卻折在了這個男人的手中,他不服啊!
而他的話卻叫回了梅素婉的神,低頭看著他,冷聲道,“當日圣皇是怎么死的,相信你應該很清楚,就以你這點本領,也想馭蛇,當真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啊!”
隨后上前一步,提起他的衣領,對他耳邊輕言,“處子的活血……可是你們殺了飛雁?”
“你怎知……”
梅素婉的手瞬間一
緊,他的話便被憋了回去,手,不住的抖著,扭頭看著那一臉震驚,還站在桌子上的女人。
她們是孿生姐妹,她怎么下得了手?
雖然那飛雁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可自己到底還是欠著她一句“對不起”!
她這人向來討厭欠人人情!
這世上什么都好還,獨獨人情難還啊!
“你該死!不殺你,我誓不為人!”
“你到底是誰?”他緊著嗓子問著。
“我是你練成邪功后,第一個要殺的人!”
藍衣男子的雙眼瞬間瞪成了銅鈴,“怎么可能,怎么會是你,梅……”
“咔嚓!”梅素婉手指一用力,直接擰斷了他的脖子。
而那兩條蛇,卻已纏在了一起,瞬間化為了一攤血水。
“不不不……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沈某謝謝雁姬娘娘的盛情款待,還有什么沈某接著!”
梅素婉冷目看她,隨后大步離開營帳。
雖然不知道這二人是怎么攪和在一起的,可,已經不重要了。
只是心情卻十分的沉悶,哪怕是解決了一個暗藏的隱患!
可卻為著靈雀的那份狠勁,而心顫!
——
回了呼戈的營帳,那小子便跳了起來,“老師,你沒有事吧?”
“你想我有事……”
“怎么會,吃了什么,沒吃飽的話,我有給你留下牛肉!”
“嗯,弄些牛肉弄些酒吧!”
呼戈忙叫人將牛肉端上來,再搬兩壇子奶子酒,便與梅素婉坐到了桌邊。
“我父親不在帳中吧?”
“嗯,他在,雁姬也不會親自前來請我。”只是無心插柳了,“昨晚說讓你找的人,不用找了。”
“可是找到了?”
梅素婉搖頭,“永遠也不會找得到了。”
呼戈一怔,阿宓烈便將牛肉與酒送了上來。
梅素婉拎起酒壇直接洗起了手,隨后將酒往地上一倒,心中默念,飛雁,本妃跟你道了個歉了,你一路走好吧,至于仇,男人我殺了,你妹妹,你自己殺吧!
隨后將酒壇提起,剩下的酒一口飲盡!
“好酒!”
切了塊牛肉,扔到了嘴里,一掃先前的陰冷。
呼戈感覺得到老師有些心事,便沒再說話,只是默默的喝著酒,陪著。
大約半個時辰之后,梅素婉扔了酒壇,起身搖晃著身子,便走了出去,一面還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這樣子,似乎很傷心很難過一般,到是符合他在內陸失意的模樣!
回了營帳,梅素婉一頭倒在了床上,便呼呼大睡。
等帳內的奴隸下人都離開,她卻瞬間睜開了一雙清明的眸子。
伸手細細的數著,唔,她回返的日子不遠了。
——
是夜,梅素婉入了呼戈的帳,將他從床上挖了起來。
“老師……”呼戈低呼。
“噓——讓你準備的東西,你準備好了嗎?”
呼戈點頭,從枕頭低下拿出了一厚落的信件。
“老師,你看我模仿的像不像……”
呼戈想要折開,卻被梅素婉攔了下來。
“看你的眼神,我也知道,定是十分相似,不然,你又豈能安心睡覺。”
呼戈便笑了起來。
“走,今夜你父親不在她的帳內,正是動手的好時機。”
“嗯!”
兩條穿身夜行衣的身影,便從帳內離開,在寒風中,摸到了雁姬的大帳。
梅素婉是夜間行走的祖宗,別說這守備不嚴,就是皇宮內院,她也是打小便往里鉆,沒事去看看高雅的什么的,而雁姬的大帳,今夜,卻并沒有守衛,不然,有些事,她沒法做。
很快兩人便摸到帳外,將身子緊緊的貼在帳沿,忍著塞風等著。
果然,不多久,就見雁姬拖著一個布卷,走了出來。
梅素婉的嘴角帶著濃濃的笑意,拉著呼戈就鉆了進去。
根走自己家似的。
一路摸到了里帳,梅素婉的目光便四處看去,總得找個地方將這個信藏起來才行!
可就在這時,帳外突然傳來呼葛爾的聲音:“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