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我二哥來了,照顧我二嫂的事就交給他吧,人家兩口子有些日子沒見,肯定有話要說,咱也別在這兒呆著了。”葛跟醜給郝沈梅打眼色。
身後,葛丁丑兩手大拇指壓住王小愛兩邊嘴角,中指在王小愛的睡穴上按摩,本就體弱的王小愛,掙扎了兩下,眼見著又昏昏沉沉起來。
郝沈梅恰巧轉過身來,看見這幅情景,開起玩笑:“哎吆,還真是,丁丑不愛說話,疼起媳婦來也是不吭不哈的。”
“是吧,咱倆這就走吧,可別在這兒礙眼了。”葛跟醜扭頭自己先往外走。
王小愛今天是最後一次做放療,之後要做幾項檢查,看看治療效果咋樣,郝沈梅囑咐過葛丁丑幾句要注意的事,這纔出了病房,葛跟醜在電梯那裡等著她。
剛好電梯到了,葛跟醜讓郝沈梅先進電梯,他說是有個事忘了告訴葛丁丑,又去了病房。
郝沈梅徑直回家,進門看見葛凱琳和緒祥正吃飯,立馬滿臉笑:“你倆今兒個咋在家?”
葛凱琳起身扶郝沈梅坐下:“廠家的工程師需要些人手幫忙,我回來和後勤處聯(lián)繫。”
緒祥給郝沈梅端來飯:“凱琳今兒個要在這邊呆半天呢,有啥事咱吃了飯再說。”
“你呢,任務完成了?”緒祥的臉上是掩不住的疲累,郝沈梅看著心疼。
“還不算完,”緒祥搖頭,坐下接著吃飯,“不過可以休息幾天,蔣澤築和我換班了。”
郝沈梅沒有急著吃飯,推開她自己房間和孫穎梨的房間看,葛辛丑和孫穎梨各自睡得香。
兩隻小狐狗趴在葛辛丑腳邊睡覺,聽見動靜睜開眼衝郝沈梅哼唧,郝沈梅輕輕撫摸它們,兩個小傢伙閉眼接著睡。
葛凱琳催郝沈梅:“媽,你吃了飯也睡會兒,你照顧我二嬸連續(xù)八天,肯定累得不輕,我爸也是剛吃了飯睡下。”
“我今兒個休息,可以看著奶奶,大娘娘和大伯伯都休息。”緒祥補充。
郝沈梅照顧王小愛,葛辛丑就得一個人照看孫穎梨,到底是快七十歲的人了,連著八天下來,老兩口確實都累得夠嗆。
“我沒事,倒是祥娃,吃了飯也睡會兒,我看你臉色也不好。”郝沈梅擔憂。
“吃了飯咱幾個都休息,我睡奶奶房間。”緒祥服從安排,還是要順便看著孫穎梨,讓郝沈梅好好休息。
剛說完,葛跟醜進了門,葛凱琳給葛跟醜也盛了飯:“三叔,你吃了飯也休息一會兒。”
“行,我等下去滾蛋那裡湊合一覺。”葛跟醜抓起一個糖包就咬了一口。
葛凱琳回來時順路進憨福蒸膳拿飯,剛好碰到葛跟醜要葛丁丑進憨福蒸膳吃飯,葛丁丑不肯,非要先去病房,所以葛凱琳知道葛跟醜還沒吃飯。
這次葛跟醜沒有開車來,是連夜坐火車過來的,在火車站下車時已買好四張返程票,是下午的火車,正好這個時間段大家都休息一下。
幾個人邊吃飯邊聊,郝沈梅問葛凱琳新機器啥時候能用。
葛凱琳一樣樣數(shù):“三個機器三個廠家,都是進口機器,要是順利的話,半個月安裝,半個月調試,然後是環(huán)保部門驗收輻射防護,醫(yī)院驗收機器安裝情況,計劃系統(tǒng)廠家測量機器數(shù)據(jù),把數(shù)據(jù)裝入計劃系統(tǒng)調試,接著是廠家的人來培訓物理師和技師應用,七七八八下來,得兩個月吧。”
“那要是不順利呢?”葛跟醜問。
“不順利的話,那就難說了。”葛凱琳苦笑。
醫(yī)院給工程師安排了民工,工程師指揮民工拆箱,把機器部件運進機房,前幾天都幹得好好的,昨天有個工程師不知咋地和民工起了衝突,有一半的民工撒手不幹了。
葛凱琳打電話給後勤處,後勤處答應另外給指派了民工,誰知怎麼等民工都沒到,葛凱琳催了幾次,接電話的陳姐只說快了快了,就是不見人影。
這不,葛凱琳只有自己跑過來磨,待會兒還不知會遇上啥情況呢。
葛跟醜給她出主意:“你這是給公家?guī)只睿植皇撬交睿鉀Q不了找領導呀。”
葛凱琳搖頭:“這才幾天,因爲這樣那樣的事,我已經(jīng)找了好幾個領導了,要是再找下去,機器還沒安裝完,我已不知得罪了多少人,還是自己過來試試吧,說不準效果比靠領導壓要強。”
她這說法葛跟醜同意:“那倒也是,縣官不如現(xiàn)管嗎,有時候小鬼比閻王爺還好辦事。”
郝沈梅好笑:“你這是啥比喻,又是小鬼又是閻王的,合著在你眼裡領導都是閻王。”
“可不是嗎,”葛跟醜也笑,“我這些年辦事,碰著多少故意刁難的,有比那閻王還狠的。”
緒祥替葛凱琳擔心:“要是爲難的話,就讓範主任出面交涉,這本來就不是你私人的事。”
“嗯,我會的,範主任也是這麼說的,”葛凱琳讓緒祥安心,“不過範主任還說了,這也是給自己擴展人面兒的好機會,能自己解決的事,最好靠自己。”
緒祥點頭,沒再說什麼。
他這一說話,讓郝沈梅想起個事:“你知道健娃爲啥打水靈嗎,健娃說當時你在場。”
郝沈梅問過王小愛,王小愛只說是小兩口拌嘴而已,沒啥大不了的,就是不肯說,可郝沈梅直覺肯定原因沒有那麼簡單,要不也不會把水靈打成那樣。
緒祥搖頭:“當時我只專心給二嬸施針,具體大哥和大嫂怎麼起的衝突,我沒有注意到。”
“這有啥不能說的,你放心,你大娘娘不是那經(jīng)不得事的人,多少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就幾句不痛不癢的廢話而已,你大娘娘還不當回事。”葛跟醜輕哼。
“這事你知道?”郝沈梅轉而問葛跟醜。
“我二哥覺著沒臉見你和我大哥,可又避免不了和你倆碰面,這才找我一塊來的。”葛跟醜這話說地沒頭沒腦。
“到底咋回事,健娃打他媳婦,這跟我和你大哥又有啥關係。”郝沈梅越聽越糊塗。
“這事和大哥大嫂一點關係都沒有,健娃和他媳婦日子過成這樣,都是他們自己作的。”葛跟醜憤憤然,把事情的始末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