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試了幾次,還是失敗,秋莫離干脆加大了自己真氣的輸入力度,誰知道,她才將真氣灌到南澗遲的體內(nèi),就被南澗遲的真氣反噬。
一口血,直接從喉頭涌上了喉嚨。
強(qiáng)忍了一下,最后還是噴了出來!
“離兒,沒有救就算了,你不必勉強(qiáng)自己。”南澗遲從地上站了起來,將秋莫離扶到椅子上。
秋莫離眉頭緊皺,嘴角的血跡都來不及擦干。
“姐夫,我可以這樣叫你吧!”秋莫離叫姐夫的時(shí)候,特意看了看南澗遲的臉色,見他神色正常,才繼續(xù)說。“你認(rèn)為為君之道,到底是什么?我要聽最真實(shí)的想法!”
南澗遲愣了愣,開始認(rèn)真的思考這個問題。為君之道是什么?
愛民如子,還是一統(tǒng)江山?
他接管大周帝位十多年,從未犯過錯,功績也足夠讓人傳承,那么,他到底為什么要當(dāng)這個皇帝?
似乎從先帝將自己叫到御書房,說了些他現(xiàn)在自己都不信的大道理之后,他便開始接管大周的江山,十年如一日。
不是不知道玄子戌是辰王的人。
不是不知道章王狼子野心,可是他一直都只是在部署,只要大周的根基不亂,他幾乎就沒有想過除掉這幾個人。
父皇說,做帝王,一定要德行天下,可是他在彌留之際,還說,做皇帝一定要心狠手辣,斬草除根。
那時(shí)候,他便知道父皇的意思,殺無赦!
可是這樣的帝位,他根本不想要,他想要的,只是平穩(wěn)。
大周的江山不毀在自己手上就行。
短短片刻,南澗遲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傳承,能夠讓大周繼續(xù)傳承下去,無論是在四國,還是在歷史上!”
南澗遲的聲音,在寂靜的寢宮內(nèi),顯得渾厚有力,瞬間就打破了整個空間的沉寂。
秋莫離聽到這個答案,嘴角一抹笑容上涌。
“姐夫,你的答案是我聽過的最滿意的答案!”
秋莫離一直認(rèn)為,江山在誰的手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在位,能為大周做什么,可不可以讓大周更加強(qiáng)大,如果能做到這些,即便是換了國姓,也沒有什么好遺憾的吧!
就像當(dāng)年辰王和章王的母妃,爭個你死我活,卻不知道,原本兩人就出自一家,不管是誰上位,都是她們自家的榮譽(yù)。
“離兒,你是想告訴我,放棄帝位嗎?”
說了這么多,南澗遲開始懂了秋莫離的意思,或者說,她從側(cè)面引出了自己的答案。
“不是放棄,是這個位置已經(jīng)不屬于你了,大周帝位,唯有章王和辰王其中一人才能坐穩(wěn),這是浮沉大師的原話。”
浮沉,醫(yī)術(shù),占卜!
南澗遲突然仰頭大笑,笑過之后便又覺得苦澀。
十一年前,他遇上了浮沉,那時(shí)候他說學(xué)著放棄,那時(shí)候他正準(zhǔn)備迎娶秋陸斕,因?yàn)檫@句話,他以為浮沉讓他放棄的是斕兒,卻不知道,他讓自己放棄的是這大周的江山。
拱手相讓,替他人做嫁衣裳。
他愿意嗎?
等不到南澗遲的答案,秋莫離也不想再等,她只說了此行的目的。“在姐姐生產(chǎn)之前,我一定會讓她離開皇宮,至于姐夫的想法,離兒不知道,但離兒會等!”
說完,秋莫離拿出一張紙,雙手遞給了南澗遲。
“這是離兒的武功心法,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希望姐夫不要放棄希望,離兒出來的時(shí)間夠久了,必須離開了!”
說著,秋莫離轉(zhuǎn)過身子,閃身準(zhǔn)備離開,還沒走遠(yuǎn),就聽見南澗遲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你想要的東西,在皇后手上!”
秋莫離的身子一頓,最后隱身于黑暗中。
再次回到皇后宮,秋莫離發(fā)現(xiàn),高臺上的南澗轍和碎玉都有些微醺,似乎喝醉了的模樣,她才坐下,便聽到耳邊傳來小聲的議論。
“皇后娘娘是有福的,后宮獨(dú)寵不說,這么快就懷上了龍裔,你們說,我們怎么沒有這種福氣?”
“是啊,哪怕有個一男半女也是好的,可是皇上根本就不來我們宮里啊!”
一人獨(dú)寵,受盡恩惠。
這是碎玉的真實(shí)寫照,整個大周,南澗轍幾乎對她寵溺到了心尖兒。
這也是為什么上次宮人歲碎玉這么恭敬的原因。
師兄這招棋下的實(shí)在太大,她不知道,師兄究竟花了多大的力氣,才讓碎玉爬到這個位置。
這比千軍萬馬都重要。
如果是這樣,師兄還愿意出兵嗎?
秋莫離之前并不知道玄子戌的情況所以讓霜兒去東陌找宋楚陌,讓他集結(jié)兵力,在大周內(nèi)斗的時(shí)候,反攻大周,拖住南澗轍外圍的兵力。
也就是說她要?dú)Я舜笾埽瑲Я四蠞巨H。
秋莫離突然覺得有些頭疼,什么事情都被她遇上了,不管是謀權(quán),還是兒女私情。
“哦,將軍夫人似乎悶悶不樂的樣子,是朕照顧不周嗎?”南澗轍放下手中的酒杯,對著正在神游的秋莫離說道。
秋莫離意識到叫的是自己,快速的跪了在了南澗轍的面前。
“臣妾不敢,求皇上恕罪!”
“將軍夫人何罪之有?”南澗轍玩味的看著秋莫離,似乎想聽聽她到底會說些什么。
“臣妾中途想去如廁,路過蓮花池,便在蓮花池邊賞了蓮花,錯過了皇上的喜訊,沒有當(dāng)場祝福娘娘,臣妾知罪。”
秋莫離離場的事情,南澗轍一清二楚,他甚至知道,她在蓮花池待了多久。
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是沒有秘密的,秋莫離也不例外。
“如此,下次便要注意些,畢竟這里人并不多,少了個人,朕還是心中有數(shù)的。”
南澗遲用一種嘲諷的語氣,朝秋莫離說道。
碎玉見秋莫離還跪在地上,眼睛中眸光一閃,便主動舉起酒杯,對南澗轍道。“今天是我生辰,不許生氣,不許罰任何人,否則我不理你了!”
碎玉嘟著嘴,似乎在南澗轍面前裝可憐,但更多的,她這種行為,在南澗轍看來在正常不過。
“好好好,玉兒說什么就是什么!你不是也想去賞蓮嗎?我們擺架蓮花池!”
一場風(fēng)波,被碎玉幾句話就輕易化解,秋莫離悄然一笑。
看來,最后的贏家,可能是師兄啊!(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