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松菊想要趕緊安慰周氏,畢竟現(xiàn)在的周氏瞧著臉色不太好。如果周氏肚里的孩子出什么意外的話,何松菊怎么也承擔不了這個責任。“那好,我就聽聽你怎么想的。”周氏松了一口氣,臉色平和了不少。何松菊也不用那么提心吊膽,“娘,我總是覺得我配不上小王爺。”
“配不上小王爺,這是什么意思?當初可是小王爺追求你的,我看著你們兩個人的感情也不錯,你騙著小王爺假死,現(xiàn)在還生下孩子。你以為小王爺知道以后,會放過你。還有你一個女人家?guī)е⒆樱氵€想這樣生活一輩子嗎?你知道多么累嗎?還是你想另外找人改嫁?”
周氏不清楚何松菊的想法,自然就隨便的猜測一番。“娘,我沒有這樣想,我只是想帶著女兒在這里生活,與世無爭,無憂無慮。娘,您是不是對我很失望,覺得我特別沒有出息。娘,我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對,可是我真的不想回去京城,真的太累了,娘,您就當從未生過我這個女兒。”
聽著何松菊的話,周氏拔高聲音:“菊兒,你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話我們可以好好的說,我把你十月懷胎生下來。你現(xiàn)在自己也做了娘,你不知道這個話很傷人嗎?什么叫沒有生過你這個女兒,明明你就是我生下來的。菊兒,如果你實在不想回去京城,娘不逼著你就是了。”
何松菊不由的握住周氏的手,再三確定:“娘,您真的不逼著我回去?”似乎不敢相信周氏那么容易就妥協(xié),周氏其實也想清楚。何松菊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何松萍和梁新達現(xiàn)在也算美滿。同生共死。何松菊能跟著林子安在一起,當然好,只是何松菊不愿意,那就算了,周氏勉強他們在一起。
也不會幸福,周氏撫摸著何松菊的發(fā)絲:“傻孩子,娘怎么會害著你呢?既然你實在不想回去京城。那娘就不逼著你。可是你住在這里。娘實在不放心你和孩子,要不然你就搬去段府住。這樣娘每日能看到你和孩子。你不知道,你五妹和五妹夫現(xiàn)在走了。娘覺得活著也沒有多大的意思。”
何松菊還不知道何松萍和梁新達已經(jīng)去了,有些吃驚的張大嘴巴:“娘,您在胡說什么呢?五妹和五妹夫?”周氏嘆著一口氣:“菊兒,你恐怕還不知道。你五妹和五妹夫在宮里保護圣上,被大陳國的刺客殺了。”周氏慢慢閉上眼睛。不想讓何松菊看到自己眼中的悲傷和不舍。
何松菊確實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周氏,一下子腦海中有些短路。還能回憶起何松萍,大大咧咧,何松菊和何松萍之間還曾經(jīng)有過多次吵鬧。怎么也沒有想到何松萍現(xiàn)在離開人世。英年早逝,老天爺?shù)降自趺聪氲摹:嗡删罩挥芯o緊握住周氏的手,遞給周氏力量。最后周氏云淡風輕的笑著。
“菊兒,娘沒事。娘會好好的活著。看著娘的外孫女風風光光的出嫁,別擔心。”何松菊真的想撲進周氏的懷里,只是奈何周氏的身子太大。何松菊害怕傷害到周氏肚里的孩子,還是算了。段智睿和何松竹在廚房說說笑笑,段智睿做飯的姿勢真的太美了,不由的想要讓何松竹起身從背后抱著段智睿。
不過何松竹的肚子太大,就連低著頭,都看不到自己的腳。只有圓乎乎的肚子,何松竹仰望老天,在心里吶喊著,還有不到一個月就可以卸貨。到時候何松竹就輕松,現(xiàn)在咬著牙忍忍就過去。在心里這樣安慰自己,何松竹舒服了不少。很快段智睿就做好中午的飯菜,讓車夫去喊著周氏和何松菊一起過來吃飯。
周氏沒有想到中午飯是段智睿做的,在周氏的眼里,段智睿應該是一個翩翩公子,君子遠離庖廚。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何松竹如今有了身孕。段智睿不做午飯,也沒有人做,也只有笑笑而已。何松菊小心翼翼的扶著周氏到了廚房,四個人一起用膳,何松菊很羨慕何松竹,有段智睿這樣好的夫君。
對何松竹呵護備至,何松竹不動聲色的觀察何松菊。捕捉到何松菊眼中的羨慕,很快何松菊就低著頭吃飯。也許何松竹可以幫著何松菊一把,用完膳,周氏也覺得累了,要回去休息。臨走的時候,周氏再三懇求著何松菊跟著他們一起回去京城,只是何松菊很堅持,要留在這個農(nóng)莊上。
周氏氣憤的說道:“你這個丫頭,怎么現(xiàn)在變得那么倔強。連娘的話都不聽了。”確實很生氣,何松菊撒嬌的挽著周氏的手臂:“娘,好了,好了,別生我的氣了。我知道錯了,我在這里給娘賠不是了。您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別太累著了。您要是想我的話,就來看看我,我隨時在這里等著您。”
周氏也不是真的想要責怪何松菊,只是裝裝樣子。希望何松菊能夠答應跟著她們一起回去京城,可是何松菊實在堅持。周氏也沒有辦法,“既然你不想回去,那就算了,我也不勉強你了。那你也不要太累,如果遇到什么事情。記得來京城通知我們,記住沒有?”再三叮囑何松菊。
何松菊淺笑道:“娘,我知道了,您趕緊上馬車,別累著了。”何松菊小心翼翼的扶著周氏上馬車,何松竹不禁轉(zhuǎn)過身拉著何松菊的手:“四妹,那我們就先走了。有事就派人去段府通知我們一聲,別忘記了。”“三姐,我知道了,不會瞞著你們的,三姐,你們一路走好。”何松菊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舍不得周氏和何松竹。
眼眶慢慢濕潤,不過仰著頭,不想在何松竹的面前落淚。看著馬車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何松菊不由的轉(zhuǎn)身回屋哭泣著。可是怎么也沒有想到,轉(zhuǎn)過身的那一刻,床上坐著一個熟悉的男人。何松菊有些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居然是林子安。林子安怎么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這里。
何松菊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冷靜,不能著急。林子安真的想要掐死面前的何松菊,既然還好端端的活著,已經(jīng)平安的生下女兒。為什么不回去京城找自己,難道在何松菊的心里,林子安就那么不讓人相信嗎?林子安勾唇一步一步朝何松菊走來。何松菊心里很害怕。
不知道這一次林子安來找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何松菊萬分緊張。林子安一步一步逼近。直到貼著何松菊的身子,已經(jīng)依靠著門邊。何松菊下意識的要從林子安的懷里掙脫,林子安大手一揮就拎著何松菊到自己的懷里。“你還真的讓我好找。騙著我那么久了。
見到我,連一句話都沒有了嗎?何松菊,你好樣的。”林子安咬著牙,在心里控制自己。天知道林子安忍著多難受。不能對著何松菊發(fā)火。瞧著何松菊給自己生下的女兒,很像自己。林子安滿心的怒火就都消除了。只是何松菊太不聽話。太不懂事,林子安需要好好的管教管教,否則日后還指不定上天呢?何松菊抬起頭:“小王爺,我認識你嗎?”
何松菊的話說出來不免讓林子安吐血。“你說什么,你不認識我。那你怎么知道我是小王爺?”林子安貼著何松菊的臉,越靠近何松菊。越是不自覺的放松身子。何松菊身子很香,林子安現(xiàn)在還不能一親芳澤。不著急。何松菊氣憤的說道:“就算認識,又能怎么樣,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
你走開,要不然我就喊人了。”“你以為我那么傻,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看過了。周圍根本沒有其他的人,你就死心。今日要是不把話說清楚,我就不會走。”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聲叫喊聲:“菊兒,菊兒。”男子的聲音,林子安的臉色黯淡不少。何松菊趕緊的答應:“我在屋里,你趕緊進來。”
把身子往前挪著,林子安倒想看看誰跟何松菊那么熟悉。進門的是一個農(nóng)家小伙子,穿著的衣裳就很破爛。林子安直接不喜歡,何松菊笑瞇瞇的說道:“大壯,你怎么來了?”“菊兒,我娘讓我來給你送點兒吃的,你這里還有客人呀?”叫做大壯的男子抬起頭瞧著林子安,林子安冷淡的站著。
想聽著何松菊怎么跟大壯解釋自己,何松菊微笑著:“大壯,這個人是來我們家要水喝的,馬上就走。真的不好意思,又讓嬸嬸操心了,還給我送吃的。”何松菊對著大壯溫柔的笑著,大壯頓時臉色紅潤。羞澀的低著頭,“菊兒,你別這樣說,這是我應該做的。菊兒,那他怎么還不走?”
赤裸裸的要趕著林子安離開,何松菊壓著心里的難受,“你該走了。”林子安不自覺的坐下,不理睬何松菊說的話。直接去床上抱著女兒玩耍,何松菊氣的不行。大壯送完東西,還沒有走。有些躊躇的站著,何松菊不免開口:“大壯,你還有其他的事情嗎?”“菊兒,我娘上一次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大壯緊張的抬起頭瞧著何松菊,既然男子不走,那么自己就豁出去說。反正也不礙事,何松菊皺眉:“大壯,什么事情?”何松菊難道都忘記了,大壯好心的提醒著何松菊:“就是我娘上一次派人上門來提親,我想娶你,我會對你和孩子好的。我會把你的孩子當做我自己的女兒,菊兒,我真的喜歡你。”
大壯有些躊躇的盯著何松菊,何松菊本來以為大壯之前在跟自己開玩笑。大壯居然會真的想要娶自己,先不說何松菊有了女兒。就現(xiàn)在林子安在這邊,何松菊覺得很尷尬,不知道該怎么辦?林子安現(xiàn)在已經(jīng)氣瘋了,眼前的這個男子還真的大膽,當著林子安的面就說要娶何松菊。
把林子安當成死人,是不是?林子安故意的掐著寶貝女兒,聽到寶貝女兒的哭喊聲。何松菊趕緊跑到床前,訓斥的說道:“你放下玉兒,要是沒有事的話,你就可以走了。”大壯見著何松菊不待見林子安,附和的說道:“就是,你一個大男人來菊兒家要水喝就要水喝,怎么對玉兒動手動腳。
來,你趕緊把玉兒給我抱。你看玉兒都哭了。”林子安的臉色越來越冷淡,自己抱著女兒,跟面前的男子有什么關(guān)系。何松菊知道林子安已經(jīng)到生氣的邊緣,“大壯,你先回去,他很快就走。”“可是菊兒,你還沒有回答我呢?”大壯不想離開。還想多看何松菊幾眼。
何松菊只能敷衍著:“大壯。你放心,我會好好考慮。”“行,那菊兒。我先走了,如果他敢對你和玉兒不軌的話,你一定要喊著我。”臨走的時候,大壯還兇狠的瞪著林子安。仿佛林子安做了多大的惡事一樣。林子安恨不得掐死大壯,當著自己的面在胡說些什么?
要不是林子安耐力好的話。早就沖上去打著大壯,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何松菊的心思?“何松菊,你現(xiàn)在真的不錯,勾搭上野漢子了。”聽到林子安在赤裸裸責備自己。何松菊松了一口氣。在心里告訴自己,不要跟林子安一般見識,沒有理睬林子安。從林子安的手中抱過女兒玉兒。可是林子安不撒手。
“這個也是本王的女兒,本王難道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能抱著嗎?”“你就那么確定是你的女兒。王爺。”何松菊對上林子安深思的眼神,“何松菊,你,不要太過分了,本王還沒有跟你算賬。你現(xiàn)在倒好,居然敢挑釁本王。玉兒是本王的女兒,金枝玉葉,怎么可以跟著你住在這里。
所以本王決定了,要帶著玉兒回去京城。”林子安就這樣輕松的決定了,何松菊一把拉著林子安的衣袖。緊張的說道:“我不答應,我不答應,玉兒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為什么要給你,我不要。”何松菊很堅持,不過林子安嗤笑著:“你一個人帶著玉兒,你能帶給玉兒什么?
就嫁給剛剛的男子,以后你們還會有自己的孩子。你會保證你一心一意的對著玉兒嗎?還有你覺得本王會愿意讓我的女兒喊著他爹,做夢,除非本王死了。”林子安說的很認真,何松菊不會嫁給大壯。根本就不喜歡大壯,深吸一口氣:“王爺,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改嫁,更加不會生其他的孩子。”
言下之意會對玉兒一個人好,就算讓林子安聽著心里舒服。可是林子安還是勾唇:“就算這樣,那又怎么樣?本王的女兒可是郡主,就應該在京城過著舒服的大家閨秀的日子,何必跟著你過著苦哈哈的日子。你愿意,本王還舍不得呢?本王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本王帶著玉兒回京城。
二是你勉強的跟著本王和玉兒回去,但是你記住了。你的身份只是玉兒的奶娘,其他什么都不是。你自己選擇吧!”林子安一向都那么可惡,何松菊不是早就知道。怎么現(xiàn)在覺得心里很疼,何松菊沒有吱聲。林子安也低著頭逗弄著女兒,回到段府,周氏心情不錯,由嬤嬤扶著回院子去了。
段智睿眉宇間似乎有什么憂愁,何松竹主動的問道:“相公,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著我說?”何松竹居然猜到了,段智睿點點頭:“嗯!竹兒,我要告訴你以后,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何松竹懷疑的掃視段智睿一眼,“相公,你要想我不生氣,很簡單,那你不告訴我就行了。如果告訴我的話,我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自己。”何松竹實話實話,沒有瞞著段智睿。段智睿從背后摟著何松竹:“竹兒,我把四妹和孩子的事情告訴了子安,我看子安實在太可憐了。”
總算說出來,段智睿松了一口氣。不敢對視何松竹審視的眼神,何松竹張大嘴巴:“相公,你說什么?你把四妹和孩子的消息告訴了小王爺,什么時候的事情。他哪里可憐,當初四妹受威脅的時候,怎么不在四妹的身邊。后來還騙走了我的清泉水,我很生氣,你都不跟著我商量一下。”
不能怨恨何松竹生氣,何松菊可是何松竹的親妹妹。一共就兩個妹妹,五妹何松萍已經(jīng)去了,只剩下何松菊。“好夫人,我知道錯了,別生氣好不好?子安真的很可憐,我曾經(jīng)問過子安,這輩子愿不愿意續(xù)弦,你知道子安怎么說的嗎?”段智睿懇求的盯著何松竹,何松竹也不是木頭。
何松竹也曾經(jīng)勸過林子安,讓林子安重新娶一個妻子,回去對長公主有交代。林子安也能得到寬慰,可是林子安偏偏不要。還讓何松竹過繼一個孩子給林子安,那不是做夢。“他怎么說?”何松竹沒有好奇的問道,“竹兒,子安跟我也算朋友,還是連襟,前幾日子安求著我,讓我過繼一個孩子給他。”
林子安求著自己不成功,居然去求著段智睿。還真行,何松竹不禁要對林子安刮目相看。“就算這樣,你也不能告訴他四妹和孩子的下落。我們現(xiàn)在還不清楚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傷害到四妹和孩子,我們該怎么辦?豈不是把她們娘倆往火坑里面推嗎?四妹不愿意回到京城這個是非之地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