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就有那護衛管事在那行著推攘開路,并伴著大叫:“都快點的讓了道,賢王爺來了,爾等還不快快閃開!”
眾人大驚,不自覺的向著兩邊慢慢讓出一條通道出來。除此之外。群觀眾人更是紛紛下跪,大喊著:“賢王千歲千千歲!”
析秋依舊慢條斯理的吃著芽菜,并未理會。而她身旁的一眾伙計跟掌事林貴,則是趕緊的丟了筷子齊齊下跪:“請賢王為本店作主!”
“怎么回事?”
明子煜讓這幫子人起了身,看著店面大湯鍋處一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正掀著一角帷蔓在那大吃著芽菜。
嚇了一跳,趕緊幾步上前,驚聲問著:“小表嫂,你如何跑來這大廳廣眾之下了?”要知道這內宅婦人可是很是嚴格的,這般拋頭露面,若被侯府有心人抓著,還不得大作了文章?
析秋停了夾菜的手,轉首看他。隔著帷蔓輕輕一笑:“來得正好,這兩人說他們小兒吃了本奶奶店中的芽菜,中了毒,本奶奶正在這以身試毒呢!”
“你瘋了不成?”明子煜聽她這樣說,趕緊的跳了腳,指著她滿眼的不可置信:“這,這,這若是讓表哥知道了。你就不怕他來了氣?”
析秋懶得相辯,只轉身看了那兩人一眼,又對林貴吩咐:“再帶了人去醫館,著了最好的大夫給那中毒之人認真看看,所用費用本奶奶出。只一點。讓他們將病人昏迷的原因給我查清楚了,本奶奶可容不得別人來壞了我這芽菜行的招牌!”
“是!老奴這就去!”
林貴拱著身,轉身要走。
“等等!”析秋又一個快速叫住了他。
林貴止步,拱身在那里問著析秋:“少奶奶還有何吩咐?”
析秋看向跳了腳的明子煜:“賢王爺要不幫著出把子手?”
明子煜連連點頭,抖著那大紅的金絲棉襖直綴,一雙桃花瀲滟的眼中滿是厲光閃過:“出,怎么不出,本王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玩意兒。敢來了太歲頭上動土!趙小斯!”
他一個轉身,對著自已的貼身小太監大喚。
“小的在這呢王爺!”那名喚越小斯的白面小太監,趕緊的拱身上前。
明子煜指著地上的一男一女:“把人給本王綁好羅,押去衙門看好,介時本王要親自審看看,是誰給他們的膽,敢來了本王地盤動手腳!”
“是!”趙小斯一個回頭,沖著跟來的護衛大聲吩咐:“把人給綁啰!”
“是!”
幾個佩刀的健壯護衛上場,伸了手就去抓那地上趴著的婦人。婦人見此情景,這才開始有了驚怕,在那里飆著眼淚,大叫著冤枉:“老婦人錯了,錯了,求著奶奶饒命,王爺饒命,饒了我這貪心的婦人吧!”
婦人不停的磕頭叫冤,析秋卻并未相理,只轉了身,淡淡吩咐著:“別弄太狠,問出誰是原兇就放了吧!畢竟是百姓!”
“這點表嫂放心,本王清楚著呢!”
析秋剛點了頭,突然間覺得胃里絞動得厲害,頭上也開始冒了冷汗,暗道聲不好,大喚一聲:“藍衣!”亞叨爪圾。
藍衣趕緊上前,見她手抖得厲害,驚叫出聲:“少奶奶!”
“先回府!”
析秋捂著絞痛的肚。強撐著向店里走去。
明子煜見狀,亦是查覺出了一絲異常,一個轉眼,對著趙小斯就是一個大吼:“先去找了大夫來!”
趙小斯驚怔一下,白面的臉上一陣青白,在那里連連點著數下頭后,一個轉身快步的向著醫館跌撞跑去。
析秋冷汗直冒,卻還是努力鎮定的轉身對圍觀群眾說道:“事實證明,全生的芽菜確實食不得,而七成熟的芽菜只要食得少,卻并未有事。看看這一家子,除了小兒昏迷,其它人則完好無損,這得給小兒灌了多少的生芽菜才能致使昏迷?”冷哼一聲,那一家子總共才稱兩斤走。
一番話說得眾人有些羞愧,有人為剛剛辯解維護那一家子的行為,道著歉:“這位奶奶,是咱們這群人沒弄清事實就亂跟了風,被那歹人蒙蔽了雙眼,你且放心,你這芽菜鋪子不會受影響的,咱們介時一定還會來買!”
“對對對,咱們到時會幫著說清楚的,你且安心就是!”
眾人的附議,讓析秋忍了痛的說了聲多謝后,再經不住的向著店里快步而去。
明子煜見狀,對著地上捆著的兩人哼了一聲,一慣風流的桃花眼中,是難得的有了狠厲之光:“該如何交待,都給本王想清楚了再說,別到時本王查出的與你們答得不符,或是敷衍了本王的話,都仔細了你們這一身人皮!”
說罷完后,對著跟來的護衛們使著眼神:“愣著干嘛,還不給本王拖走?”
“是!”護衛們一個拱手作答,上去兩人,一人一手扯著那不斷掙扎著的兩夫妻,向著官衙的方向拖拽而去。
待人拖走,明子煜又對著店里的伙計交待嘴:“后緒好生處理著。”得了眾伙計的肯定回答后。這才大步的跟著進了店里。
而析秋再去往后院后,也來不及上馬車趕回府,只快速的吩咐了藍衣前去拿了恭桶來,再拿了清水。對著恭桶直接伸了食指進入喉道,壓著里面的舌頭使其產生惡心之感,開始催起吐來。
聽著一聲聲嘔吐之聲,端水的藍衣,嚇得臉都白了,不停的給她順著背,小聲的詢問著:“少奶奶,你還好吧!”
析秋大吐一陣,又喝著清水漱口一陣。整個人連著三四下下來,臉色蒼白,冷汗直冒不說,那杏仁眸里眼淚是止也止不住的往外流著。
看著這樣的少奶奶,藍衣嚇得腿都有點軟了。站在那里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作了何事才好。
而析秋則只是搖著頭,虛弱得連話都不想說,直接接過她端來的清水,又是一個猛喝,喝罷完后,再一次重復著那催吐之姿,如此又是幾回。終將食用的生豆芽全部吐出,腹中的絞痛這才好點。
藍衣見她不再行了那催吐之事,趕緊的將清水端去給她漱了口,再給她擦了滿臉的淚痕,這才扶著已經站不住腳的她,去到一邊干凈的廂房歇將起來。
而此時的明子煜,在外面來來回回的轉了好多圈,聽著里間好似沒了動靜,這才敢敲著門:“那個,我說表嫂你可是好點了?”
析秋對藍衣使了個眼色,藍衣這才出去,跟著小聲的說了幾句。
也正是在這時,綠蕪來報,說是趙小斯把大夫找來了。
明子煜一聽,趕緊的命人帶去廂房。
析秋帶了帷帽,任著藍衣為她搭著絲巾,整個人有氣無力的靠在一張小榻之上。
大夫認真診斷了一會,這才起身拱手道:“已無大礙,想來這位奶奶已自行催吐出了那有害污穢,只要稍加休息一會,多食清水排泄排泄就成。”
明子煜本在那里焦急的不停踱著腳步,聽了這話,倒是放心不少。
揮手讓那大夫走后。轉首看著躺在那的析秋好奇不已:“你明知有毒還食,就不怕丟了小命?”
析秋看了他一眼,哼笑著:“哪能么容易死?食得不多,不過是拉拉肚子,吐吐污穢罷了,只當清腸而已。”
他噎了一下,嘖嘖兩聲:“你們女子,還真是心狠,既是連著自已都下得去手。”
析秋白了他一眼,閉眼懶得相理,不過是生黃豆芽吃了,容易食物中毒罷了。若是七八成熟的,也不能那么容易,最多拉點稀。這件事明顯是有人眼紅,想出錢找人來挑點事。
想到這里,她睜眼透過帷蔓,向著那還還停搖頭的明子煜看去。
明子煜感受到她的目光,驚了一下:“干嘛?”
析秋勾唇,看著他似笑非笑:“無事,不過想問你有沒有什么副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