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惠兒出去後,傅子洛看著窗外那明麗的藍天白雲心中一平寧靜。
都已經死過一次一,何懼這一次?
雖然是安慰自己的話,但想著想著,也就慢慢的放開了。
過了不到一個時辰,傅子洛濛濛朧朧的聽到有人在她身邊說話,待她緩緩醒來時纔看清楚眼前的來人,是她的師父!
“師父!您怎麼來啦?”傅子洛有些意外的無力的問。
衛(wèi)晨子滿頭銀絲的胡亂的束著發(fā),看起來風塵僕僕的樣子。傅子洛知道,她這個師父定是擔憂自己纔不顧形象的趕來的,頓時心中一暖。
在前世,她生病之時並未有人來看她,也沒有人關懷她,她每日裡都將自己關在狹小的房間裡。
身邊只有曼兒與綠兒陪伴著她,那份孤獨她不想再嘗試第二次。
忽然,傅子洛心中一動,以前她是爲了報仇而活的,爲何現(xiàn)在…會這麼想,會這般滿足?
還未等傅子洛思索完,衛(wèi)晨子老臉一皺,抖著鬍子咬牙切齒的對傅子洛說:“我看是哪個王八羔子的人陷害我家的子洛!捉到那人,我衛(wèi)晨子第一個饒不了!”
看著衛(wèi)晨子一邊說,鬍子有趣的一抖一抖的,四周的人都被衛(wèi)晨子給逗笑了。
只一會兒,大家紛紛回神,衛(wèi)晨子將身體一側便有一位穿著布衣草鞋的黑髮老者,從他身後走到了傅子洛的身前。
“尋衣子,你快些看!”衛(wèi)晨子一腳踢在尋衣子的臀部,尋衣子未能防備,本能的往前撲去。
衆(zhòng)人見後都不由得大驚,但又覺得有趣至極,於是衆(zhòng)人都努力憋著笑,就連傅子洛也笑盈盈的看著尋衣子。
尋衣子身後跟著的一位童子忙穿過他們幾人將老者穩(wěn)穩(wěn)的扶好了。
顯然,那個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小童是個練家子。
尋衣子只得狠狠的瞪了眼爲老不尊的衛(wèi)晨子:“三師弟,若是想讓我治病,就將嘴給閉住!”他可是吃夠了衛(wèi)晨子嘴巴上的虧。
雖然他嘴巴厲害,讀心術歷害,但是他的五行之術更爲歷害,所以平常他只要有一點讓他不悅的地方,衛(wèi)晨子便施五行之術將他困在陣裡。
而這次也是衛(wèi)晨子威逼利誘的將他困在了五行陣裡四個時辰,那五行陣裡連個枯樹也沒有一根,而且他還說若不去跟他一起救他那個寶貝徒弟,他就要永遠呆在那兒。
他可是吃過他的好師弟的虧,竟然狠心的將他困了有半個多月,到師父找他時,衛(wèi)晨子才發(fā)現(xiàn)他還在他的陣裡。
衛(wèi)晨子見傅子洛正無力的看著他們兩人,不禁心中一軟:“你快些,我不吵你就是!”
衛(wèi)晨子話剛說完便聽話的退到了一旁將嘴一閉只留一對眼睛滴溜溜的盯著他轉。
尋衣子見衛(wèi)晨子沒有再鬧,他便好奇的走向傅子洛的身前。
他倒要看看衛(wèi)晨子引以爲傲的女徒弟是爲何人。不是不比他之前收的兩位弟子都出色。
只是,當看到傅子洛的時候尋衣子心中一震,從傅子洛的身上散發(fā)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好似從她身上,他看到另外一個人的靈魂的感覺,這讓他有些驚訝,他從未在一個正常人身上感受到這種奇怪的感覺。
因爲尋衣子太過於驚訝導致他一直緊緊的盯著傅子洛看,睦中還有些震驚的感覺。
見尋衣子臉上有這副表情駱氏與衛(wèi)晨子等人的臉色一沉。
尋衣子的這副表情像是見到了什麼奇怪的現(xiàn)象似的,這讓駱氏暗暗的將袖中的拳頭捏得死死的,生怕尋衣子說出一句無可救藥這麼一句話來。
而傅子洛見到衛(wèi)晨子看她那般震驚的眼神不由得想到衛(wèi)晨子會不會是看出了她是重生之人?
這世間所以的事物相生相剋,有些東西雖然她無法理解,就像是她重生,她有一直很強烈的感覺。
尋衣子好像是看出來她的身份了,否則他的臉上不會出現(xiàn)詫異的感覺。
想到這裡,傅子洛心中一緊,那他會不會將她當個怪人?
但傅子洛卻並不知道,雖然尋衣子是察覺到了傅子洛的不對勁,但並沒有往怪人方面想。
而且,若他能觀察出傅子洛是個怪人,那他自己定是個更怪的人了!
就這樣,傅子洛擔憂的看著尋衣子,而尋衣子則依舊是詫異的表情看著傅子洛。
瞬間屋裡的人看傅子洛與尋衣子之間相互對望,一個是詫異,一個是緊張,屋內的衆(zhòng)人頓時驚呆了。
這傅子洛與尋衣子認識?
衛(wèi)晨子見尋衣子久久沒有動勁,忍不住開口對尋衣子叫嚷道:“你倒是快些啊!”
見尋衣子依舊不動,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
而傅子洛則似乎是在對尋衣子用讀心術。
衛(wèi)晨子將原本想要踢尋衣子臀部的腳放了下來,他很好奇,爲什麼傅子洛要對尋衣子用讀心術?
其實傅子洛是心虛的想要知道尋衣子到底是爲何對她感到詫異,在以前她可能會認爲這世上沒有一些奇人怪才,但如今卻能相信,這世間定有一些奇人怪事,她自己不就正經歷著嗎?
而且她的直覺一向準確!
這個世間,人們將不瞭解的一些怪異現(xiàn)象統(tǒng)稱爲妖力附體。
或者是被鬼怪附體了,因爲大家害怕,所以將那些他們認爲那些古怪的東西除去了,他們才能夠安心。
這便是她最爲擔心的,若是被外人知道了,那她豈有活路?
只是她剛進到尋衣子的腦中,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擋了回來。
尋衣子的精神力畢竟比她的高,且又天生有一股懸壺濟世的正義之氣,將她的念力給擋了回來。
但在傅子洛被擋回來的一瞬間,她讀到了一句話!
尋衣子認爲她的氣息不同。
這句話頓時讓傅子洛的心安了下來。
但這句話讓傅子洛不得不佩服尋衣子!更顯示了這尋衣子並不是普通人。
“不知神醫(yī)可否爲我看病了?”傅子洛突然緩緩的開口說話,只是此時的她臉色更加蒼白了,且臉上還帶著細膩的汗珠,話語也比之前的更加虛弱,像是隨時都要暈倒似的。
她剛剛去讀了尋衣子的心思,所以此時她的精神力與先前更加之弱了。
雖然她沒有達到讀心術的最高境界,但能夠成功讀出一句尋衣子心裡的一句話也顯示了她的讀心術更加精湛了。
只是在此刻,這是要付出巨大代價的!
因傅子洛急於想知道尋衣子腦中想的是什麼,便花費了大量的精力,集中自己的意念往尋衣子的意識裡面進攻。
而以往她只是緩緩隨著別人所看的事物以及讓別人緩緩的看著自己的眼睛而用心去慢慢觀察,慢慢再讓自己的意念進入別人的心中。
如今她也來不及再作它想,強行進入了尋衣子的意識中,所以耗費的精力比平常多好幾倍,而如今她又是帶病之身。
所以她如此做,對於身體的損害很大,因著還病著的原因,就算是病好了,怕是休息十天半個月也恢復不了。
駱氏心疼的跑上前去替傅子洛擦式著臉上的汗珠一邊對尋衣子說:“神醫(yī),這洛兒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現(xiàn)在臉色越發(fā)蒼白了?”
付潛與衛(wèi)晨子顯然都清楚,傅子洛剛剛使了讀心術。
付潛見過衛(wèi)晨子使過讀心術,他雖然是沒吃過豬,但見過豬跑。
而尋衣子更是知道傅子洛使過讀心術,衛(wèi)晨子以前經常拿他作試驗品。
他當然知道這種感覺,但沒想到她竟然真能讀得了他的心思,雖然不知道她窺得了多少,但也只是有那一瞬間的感覺,就在那一瞬間,像是自己的心事被別人偷聽了一般。
“這位夫人,令千金現(xiàn)在沒事,只是花消耗了大量的精氣神,現(xiàn)在有些虛弱。休息段日子便無事了!”尋衣子淡淡的說道。
他並未揭穿傅子洛讀他心思的事情,而傅子洛當然也不知尋衣子知道自己被她讀了心思。
駱氏聽了尋衣子的話鬆了口氣,隨後又緊張的追問道:“那您看得出來洛兒到底是怎了?”
“這我得先給她把把脈。”話一說完尋衣子走上前去,沒有再在意傅子洛周身的氣息,徑直給傅子洛把著脈。
衛(wèi)晨子見尋衣子把脈都快有一刻鐘了,有些沉不住氣的小聲問道:“你行不行啊?不行我找?guī)煾杆先思页錾桨。 ?
尋衣子轉過頭狠狠的瞪了衛(wèi)晨子一眼,有求於人是什麼態(tài)度!
衛(wèi)晨子也不甘示弱狠狠的瞪回了尋衣子,把尋衣子氣得轉過了臉只得輕聲說道:“這點小事若還要師父他老人家出山,那他幹嘛還收我爲徒?你以爲師父吃飽了撐的像當年從路邊上將你撿回來一樣將我撿回來的?”
聽了尋衣子的話衛(wèi)晨子想發(fā)作,又見傅子洛已經睡著了,便忍住了想說的話嘴邊的鬍子一抖一抖的半天憋出一句:“咱明天再說!”
尋衣子像是沒聽到似的繼續(xù)爲傅子洛把著脈。
只過了一會兒,尋衣子將傅子洛的手臂放進了被子,搖著頭道:“她是中毒了!”
付潛皺眉道:“中毒?”
尋衣子點點頭:“看她的脈像與正常中毒之人的脈象似乎不一樣,但與普通沒病之人的脈象又很是相象,看來她中的毒應是一種慢性毒,聽你們說她發(fā)病之時手腳顫抖,身體冒虛汗,不知疼痛,口裡嚷嚷著要喝雪蓮湯。而這雪蓮湯裡面定是摻了有讓人上癮的藥物在裡面!符合以上特癥的,便只有一種!青蜀國所特有的一種花,叫罌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