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扭過臉深深看著秦國峰:“你說弱者沒有資格和你談條件?”
“……”秦國峰。
秦明倏然一笑:“沒錯,你說得很對!”
秦明的笑容帶著一絲朦朧,似乎霧里看花,看不清其中真容:“今天,我確實是很明確的從你身上學(xué)到了這些東西!”
“弱者,只配軟弱,只配卑微。弱者連他自己的女人都保護(hù)不了,想要保護(hù)自己的女人還需要寄希望于他人。弱者,連正面和一個人對話的資格都沒有!”秦明擲地有聲。
秦國峰目光復(fù)雜,看著秦明情感交雜……復(fù)雜的目光連身邊的李智妍也猜不透。
“弱者,不配往上爬……”
秦明轉(zhuǎn)身,背對秦國峰與李智妍,徒步離去。旁邊的西裝大漢沒一人動手,面面相覷。
秦國峰望著秦明離去的身影神色無比復(fù)雜,那道背影此刻多了味道,挺拔厚重。多了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多了一股決然的雄心,多了一股意氣風(fēng)——強(qiáng)者的感覺。
秦國峰閉目深吸口氣,睜開眼后扭頭對李智妍苦澀一笑:“智妍,我是不是一個很失敗的父親?”
李智妍默然無言,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不!我是一個成功父親!”秦國峰眼中精光一閃,“我并不失敗,我是一個真真正正成功的父親!”
李智妍看著這樣的秦國峰悲從心來:“對,你是一個成功的父親,可你并不是一個好父親不是嗎?”
秦國峰身體微顫,眸光卻越凝實:“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情……”
“你真想成為這樣一個成功的父親而放棄一個好父親?”李智妍問道。
秦國峰沒有回答,悠遠(yuǎn)目光望著秦明離去的地方。
外頭,車聲響起,久違的摩托車動聲。秦國峰抬腳,邁步……
“你去哪?”李智妍直呼。
“我去成為一位父親。”秦國峰背影決然,嶙峋傲然。
李智妍黛眉一蹙,對前頭的西裝大漢道:“你們分兩批保護(hù)他們兩個。”
“是。”
秦明久違的騎上摩托車,像是歷史的重演。當(dāng)年他也是騎這輛摩托車去救允兒……
可今天與當(dāng)年截然不同,秦明今天這一去,可能永遠(yuǎn)也回不來。姜成元絕不是心慈手軟之人,殺人這種事情沒少做,一旦有意外他必死無疑。
可秦明不得不去,允兒命在旦夕,去了允兒有生機(jī),不去允兒必死無疑。秦明不想挑戰(zhàn)歹徒的忍耐極限,唯有親身前往。
不過,秦明也不是個傻子,真的什么準(zhǔn)備也沒有就過去。
左手握著車把秦明咬牙,很疼,昨晚的傷口沒有完全愈合。此刻也在乎不了許多,手傷算得了什么。
秦明盯著后視鏡,確認(rèn)是否有人跟著。在確認(rèn)無人后車拐入一小巷,停下來。左右環(huán)視,秦明悄然掏出手機(jī)。
“喂……”
“明少,怎么了?”刀疤沙啞難聽的嗓音傳入秦明耳中。
“今天真有大忙要你幫。”秦明苦笑……
“唔?連明少也說大忙,看來不容易呢?具體是什么,明少不妨說說看。”
掛了電話后秦明加足馬力朝電話中那人說的地方開去,那里是郊外,偏離爾市區(qū)很遠(yuǎn)。
……
krysta1現(xiàn)在住在宋茜家并不是宿舍。
宋茜在宿舍外也租了個房子,人嘛,總喜歡有點自己的空間,宋茜當(dāng)然不會例外。
“秀晶,你怎么一天都沒精神?”宋茜無奈,從昨晚開始krysta1就很沉默今天一整天也這樣。
krysta1迷蒙抬眼:“會嗎?”
宋茜撲哧一聲:“還問,看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活脫脫寫著一個懵字。”
krysta1拍拍臉頰想讓自己精神一點:“現(xiàn)在呢?”
宋茜失笑:“精神是由內(nèi)而外的,是人的精氣神,你這樣拍自己的臉有什么用。”
krysta1抿嘴,沉默不說話了。
宋茜想了想問道:“秀晶,是不是生了什么事情?”
“……沒有。”krysta1猶豫了一會兒。
宋茜很敏感捕捉到krysta1剎那的猶豫:“你剛剛遲疑了,真的有事?”
krysta1怔了一會兒搖頭。
“不想說嗎?我也不勉強(qiáng)你。”宋茜捋了捋頭,“不過,你可以去找秦明啊,我安慰不了你找他總可以。”
krysta1一呃,神色變得越不對勁。
“唔?”宋茜見krysta1的神色狐疑道,“該不會,和秦明有關(guān)吧啊?”
“……嗯。”提到這個krysta1就有一股想哭的沖動,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誒,你怎么還哭了,快和歐尼講講。”宋茜急忙將krysta1攬入懷中輕拍她的后背,一手撫著krysta1的秀。
聽著宋茜溫柔的聲音,krysta1鼻尖酸,忍不住輕輕抽泣:“歐尼,我們不能在一起了。”
“啊?生什么了?”宋茜還記得那晚秦明在krysta1的生日時讓自己送krysta1去那個地方的時候,那晚的煙火那么絢爛,可以想象兩人的甜蜜,現(xiàn)在竟然說要分手讓宋茜費(fèi)解。
krysta1咬著嘴唇:“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怎么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都是地球人干嘛不能在一起,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宋茜當(dāng)然不能理解krysta1這話的意思。
krysta1欲言又止,想了半天她還是止住不說。秦明身上有很多秘密,不能隨便亂說。提到有殺人、黑社會這樣的東西怎么能和宋茜說。
“快說啊,怎么不說了?”宋茜追問。
krysta1依舊搖頭,真的不能多說。
宋茜嘆了口氣:“那就不說好了,你們分手了嗎?”
krysta1猶豫,她是說出了口,可秦明沒接受,這樣算是分手嗎?
“不知道。”krysta1搖搖頭。
“不知道?”宋茜微愕,只有兩個答案的問題竟然整出這么一個回答。思考片刻宋茜暗道,莫不是兩個人處于將斷未斷的過程?
宋茜似是想到什么問道:“唔,你剛剛說不能在一起,說能不能證明還有商量的余地,就沒有解決的辦法嗎?”
krysta1靠在宋茜懷中,想了想道:“如果他愿意為我放棄那些的話……”如果秦明愿意為她放棄往上爬的野心,像一個普通人一樣,那兩人會有在一起的機(jī)會。
“可是,我又不想讓他放棄……”krysta1神色悲傷,“我不能這么自私,對他來說那是他的夢想,我沒有資格讓他放棄自己的夢想。”
krysta1心中也糾結(jié)這么一點,她想著秦明。
“我們,不能在一起。”這么一想krysta1還是不能和秦明在一起,她尊重他的夢想,可想要和秦明在一起又必須要讓他放棄。krysta1和秦明矛盾的根源就在于此,秦明為他的夢想要做的事情就是krysta1不能忍受的事。
宋茜無奈搖搖頭:“講得莫名其妙,我都聽不懂。”
krysta1低眼,不再說話。
……
林允珍心中怪異,為什么允兒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她已經(jīng)打了好幾個電話,分開的時候允兒說晚上會回來吃飯,現(xiàn)在都快到飯點,她想問問允兒到底回不回來吃飯。秦明和允兒見面,可能會一起吃晚飯,可好歹也得打個電話回來不是?
為此林允珍也打了秦明的電話,也是打不通,這就讓林允珍費(fèi)解,兩人干什么去了,都接不到電話。
“咦,等等。”林允珍愣住,“秦明說今天下午沒時間和我見面,怎么有時間去見允兒?”
林允珍想到這又想到當(dāng)時秦明的語氣,似乎有些著急。
“總感覺怪怪的。”林允珍嘟囔繼續(xù)做飯。她沒有被害妄想癥,以此就推測允兒出事云云,只是覺得事情很怪。
不得不承認(rèn),女人的第六感確實有些恐怖,蛛絲馬跡也能察覺到些許怪異。
此刻,秦明就在一個破敗房子前。
夜已漸黑,依稀月光下一座破落房子顯得陰森可怖。迎面可見一排窗戶,玻璃窗已經(jīng)不能稱作是玻璃窗,全都破破爛爛。地面蔓草叢生,不知多久沒人踏過。二樓吱吱呀呀晃動的木制招牌迎風(fēng)晃動,出滲人的聲響。二樓墻外外懸暗黃燈光,照見迷蒙霧靄。地面青黑,也不知這是一個什么地方破落后的景象。
秦明神色淡然,目光四掃,從正門走進(jìn)去。
這是一個巨大而空曠的場地,旁邊扔著許多廢棄物品,堆積成山。一群人在貨物旁坐著,一個女人靠著貨物,全身被綁住,嘴上封著膠帶。
“哦?來了?”
秦明出現(xiàn),那群人中坐在前頭的一個男人笑道。這個人相貌不凡,英偉雄姿,剛毅的面容若刀削一般,鷹鉤鼻側(cè)劃出兩道深深的法令紋,眸中時不時閃爍厲光,若毒蛇一般。陰狠的眼神和他的英偉的形象沖突極大,反差下的一張臉龐。
“是!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