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悸動(求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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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傻愣愣的坐在長凳上,看著眼前的顯示屏又換了一個碩大的內衣廣告,散出五顏六色的光,照亮了她的眼,她的臉,還有她跟前的,沈少川丫。
她的心跳,驀然靜止。
她整個人,如被定了行,完全無法動彈了。
他們就這么看著,誰也沒有說話。
眼中,只剩了彼此。
沈少川一臉溫柔笑意,他背后的熒屏閃爍,襯得他的周身帶著一層朦朧的光影。
他首先扯唇沖秦洛笑,將她從椅子上拉起:“洛洛,走吧,咱們回家去。”
上一次,他在市中心與她擦肩而過,沒有遇上。
這一次,當他看到熒屏前看著的這個清晰的人影時,他終于一步步朝她走近了,然后伸手握住。
秦洛如夢初醒,怔在那里,臉上的驚訝未褪去:“沈少川,你怎么會在這里。”
“不是你讓我一分鐘之內出現的嗎,我出現了,你不驚喜?媲”
的確是,又驚,又喜。
而且她的驚喜在這樣猛然無措的情況下,根本來不及掩飾。
這一點,就讓沈少川十分滿意。
不過,她還是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咳嗽了一聲停在那里。
沈少川還要伸過手來,秦洛搖了搖頭,看著他說:“你先走吧。”
沈少川挑眉:“你怕被人看到?”
“你不怕嗎?”
她的別扭啊。
沈少川嘆了一口氣,周末的晚上,出來活動的人的確特別多,遇上與兩個熟識的,并不是什么稀奇事,看到她眼里的抵觸與驚懼,沈少川還是妥協了:“行,我車停在對面寫字樓的地下車庫,你自己跟我過來吧,別走丟了。”
“你管自己走吧,我才不會。”
于是,一前一后,兩道身影,默默走進寫字樓地下車庫。
寫字樓地下停車場空曠,不過周末的晚上,除了余下的幾輛加班車之外,并沒有如商場那般,琳瑯滿目,連搶個車位都困難。
這里很安靜的,安靜的只可以聽到他們兩人的腳步聲。
等秦洛上車后,他迫不及待的發動了車子:“走吧,咱們回家去。”
“別。”秦洛搖頭按住了他的手,她斟字酌句的說著,沈少川還能感覺放在他手臂上的那只手,微微顫抖著。
秦洛的緊張他看在眼底,所以他握著她的手說:“又怕了?你放心吧,不會有人看到我們的。”
“不是。”秦洛搖頭,“我晚上要回去的,咱們,就在這里坐一會兒吧。”
沈少川略一思索,便熄了火。
然后,無端又發自內心的笑了。
他握著秦洛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帶著點兒滿足的自嘲意味:“也好,那洛洛,咱們就這么坐著說會兒話吧。”
可是這么刻意的,能說些什么呢。
秦洛感受著手底下傳來的劇烈心跳聲,只知道她向來平靜的心湖,也被他給攪亂了。于是她又老話重提:“你還沒說你怎么會在這里呢。”
“來見你啊。”他說的理所當然,她卻搖頭,“別騙我了,哪有這么巧。”
“誰說我騙你了。”他臉上帶著笑意,直起身體,勾住秦洛的脖子,聲音頓時暗沉,眸子里也閃爍著***的味道,“洛洛,怎么辦,才一天,我就想你了。”
她不說話。可是內心里卻不停的有個聲音在冒出來,我也是,我也是……
他的吻來的那么自然,秦洛覺得自己已經無藥可救了。
她毫無抵抗力的沉溺在他的溫柔中,任憑他在她的臉上發燙的耳垂上,發紅的脖子上,烙下他獨特的印痕。
她身后的座位被慢慢放倒,他翻越過車子中間的障礙,跪倒在她前座的空隙處,緊實的覆蓋在她的身體上,慢慢交換著彼此的呼吸……
秦洛勾著他的脖子,主動回應了他——
沈少川又驚又喜,將手緩緩滑進她的裙子底部。
風從不知道的角落吹來,可是影響不了車內的一室旖旎。
這偌大空寂的停車庫內,有誰,會注意到這輛不起眼的車內正發生著的悸動又旖旎的一幕幕呢。
沒有月娘,沒有旁人,只有這寂靜而狹窄的車廂內,水~乳~交~融。
秦洛的嘴里細細的流出幾聲羞人而愉悅的呻吟,終于撫慰了沈少川連日奔波勞累的辛苦與抑郁的心情。
他在她的身上得到了莫大的滿足。
也為秦洛這不再遮遮掩掩的矜持,感到喜悅。
他體貼的等著秦洛適應以后才問:“洛洛,準備好了嗎?”
秦洛的心啊,像裹了一層蜜。
何振光從來,不曾問她準備好沒有,向來是毫無章法的一往直前,卻屢屢受挫。
事后,他依舊匍匐在她的身上,兩人緊緊的相擁著,等著體內躁動的不安漸漸退去,呼吸逐漸平順起來。
車內有些悶了,還殘留著換愛過后特有的腥稠的氣味,沈少川打開了靠墻的窗戶,立刻有陣陣舒爽的清風吹送進來,他可真是煞費苦心了,將車停在這樣隱蔽能避開攝像頭的地方。
秦洛微微掙扎了一下,他便稍稍起身,不過并沒有完全放開她,他摸了摸她汗濕的頭發,面色依然潮紅,他滿足的在她臉上親了親:“洛洛,做的很好啊,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態度,別怕,只要你不把我推的遠遠的,咱們一步一步來,總會成功的。”
他總是這般不吝嗇的給予她承諾,而秦洛覺得,這樣下去,她遲早會變得越來越貪心。
可是,她好愛這樣的改變啊。她好愛這樣被他捧著溫柔注視著的纏綿啊。
果然啊,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終于知道為什么那么多人喜歡吸毒了,明知道毒品不是什么好東西,可是那能為他們帶來快樂,幸福與滿足,哪怕是短暫的,虛幻的快樂,依然讓人樂此不彼。
她是上了癮了。
上了一種叫沈少川的癮了。
他已經成為她飲鴆才可止的毒了。
沈少川不知疲憊的繼續纏著她耳鬢廝磨,甚至還貪心的想帶她回去。
秦洛卻審時度勢搖了搖頭:“別忘了咱們的約定,今天,只是個意外,你切莫如此貪心了。”
“可是洛洛,我舍不得你……”說著,他又開始欺上來親吻她。
秦洛一邊躲閃著一邊又情不自禁的回應他。
包里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她打了個激靈,立刻別開頭說:“我要接電話。”
“別接了。”沈少川霸道的說著。
秦洛只是搖了搖頭:“你不能這么自私的不考慮我的感受。”
好吧。
于是沈少川勾了勾手指,將她的包拿了過來,又找出手機,屏幕上躍動著老公二字。
沈少川的面色當下有些不好看,秦洛很擔心他醋意大發隨手將她的手機給扔出去,來個粉身碎骨。
幸好,他理智尚存,在秦洛未懇求之前,便按了接聽鍵,然后將手機放在她的耳邊。
秦洛訝異的看著他的舉動,卻不想,下一秒,他又俯下身體,靠在她的胸口前,他們的談話內容,她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喂,洛洛,洛洛?你在聽嗎?”何振光的聲音從那邊傳來,秦洛竟覺得陌生,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她想推開沈少川,無奈沈少川卻不讓,未免何振光多疑,她只好說:“我在聽呢,振光,你還沒睡啊。”
“是啊,洛洛,你在家嗎?”
“沒,我還在外面。”秦洛身上的熱情一點點散了,現實慢慢涌上心頭。
她不后悔與沈少川發生的一切,可是對何振光的愧疚,也是實實在在的。
她不可能披著偽善的道德外衣說自己沒做錯,可她也不是什么貞潔烈女,一場無望的婚姻之外,她能抓住的,實在少得可憐。
“你還沒回家啊。”何振光顯得有些失望,“那你趕快回去吧,快點兒,我有事情要跟你說,你回家才能說,快回去吧。”
他在那邊是那樣急促的催促。
秦洛只好道:“好吧,我回去了打給你。”
突然,她感覺胸前的兩粒草莓被人一陣肆意的揉捏與蹂躪,痛苦夾雜著歡愉令她情不自禁的叫出聲來,被那邊的何振光給聽了去:“喂,洛洛,你在干什么呢。”
“沒事,”秦洛快速的拉攏自己的衣服,將沈少川推離自己幾分,“我不小心被絆了一下,我先掛了,回去打給你。”
“好,我等你。”
匆忙結束與何振光的對話,看著沈少川那張負氣的故意帶著惡作劇的臉,秦洛沒好氣的說:“你干嘛,故意讓我難堪是不是。”
“不許回去。”
面對他蠻橫無理的要求,秦洛只能無奈一笑:“你別鬧別扭了,這樣讓我很為難的,你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們還是當做不認識好了。”
“洛洛……”沈少川服軟的時候就像個小孩子撒嬌一樣,讓人沒有辦法。
秦洛已經為他打破自己的原則,可是,不能失了做人的底線。
所以她穿好衣服,要下車。
沈少川投降說,舉手說:“行了,你以后不準不接我電話,不能不回我短信,還有,我送你回去。”
秦洛默許了他的舉動。
并靠在車窗上,閉目養神。
她被他折騰的,有點累了。
不過她并沒有睡過去,車子一停下,她就醒了。
她將身上蓋著的外套還給他,說了句小心開車便下車了,豈料沈少川探出頭來,認真的囑咐她:“秦洛,你晚上得想我。”
秦洛震驚的立在那里,但見他冷硬的線條上全然是暖暖的笑意,然后開車走了。
她默默朝里走去。腿間有什么,她很清楚。
那是屬于沈少川留在她身上的特殊氣息。
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了。
張文英和何鐵軍都睡了,韓婷婷的房間里也關著門,沒有燈光流出來,看樣子,是該睡了。
秦洛躡手躡腳的朝自己房間走去。
為了適應剛剛從室外進來的黑暗,她只開了一盞最淺的壁燈。
她驚訝的看到房間的中央放著一個半人高的紙箱子,又寬又大,紙箱上面并沒有封上,還隱隱開著。
秦洛雖不好奇,但也必須得上前一探究竟。
然而,她的手指才剛剛碰到紙箱的邊緣,紙箱就豁然由里而外的打開了,一個人影猛然從紙箱里面竄出來。
秦洛被嚇得尖叫起來,連續后退了兩步,撞到床沿才停下來。
可是很快,那個紙箱里的人便著急的叫起來:“洛洛,是我,洛洛,我是振光啊,你別怕,別叫了……”
燈光昏暗,又一世情急,秦洛并沒有將眼前的人看清楚,卻差點先嚇出了心臟病。
而今她坐在床上,看著那個紙箱里的人心急如焚的跳出來跑到她的身邊,她頓時忘了反應。
腦子里唯一僅剩的念頭便是她與沈少川廝混的時候,何振光回來了……
她完全找不出合適的詞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震驚?驚嚇?激動?忐忑?或者更多的是,害怕?
那種被強烈恐嚇過后的震驚與惱羞成怒的不安令秦洛拉下了臉,她捂著自己依然砰砰跳的心口,臉色發青的說:“振光,你回來就回了了,為什么要騙我,現在是大半夜了,你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你知道嗎?”
秦洛確實不是有心這么罵他的,只是,她真的被嚇得不輕。她心慌,她需要發泄。
何振光的頭上還帶著一個肚子耳朵,顯得一臉的手足無措:“洛洛,你生氣了?對不起,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罷了,洛洛,你原諒我吧,我的好老婆。”
他這么煞費苦心的,無非也是想給她一個驚喜。
但這個驚喜顯然算不上成功,只能說,有驚,無喜。
然而他回來了,秦洛便不可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她身體上的綿密,此刻讓她分外難受。
她推開何振光的手說“振光,外面熱了,我想先洗個澡,你先把房間收拾一下吧。”
她這是心虛的逃避。
鉆入花灑下面,任憑熱水快速的洗去身上一身黏膩,她的心才慢慢安定下來,就像是做了壞事終于湮滅了證據。
等她出去后,何振光已經將盒子收拾干凈了。
秦洛仍是心有余悸:“振光,你怎么突然回來了,打電話給我也沒說要回來啊,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對不起啊,老婆,我就是想你了,想給你個特別的驚喜,所以才沒告訴你。”他親昵的摟過她的腰身,在她身上深深的嗅了嗅,“寶貝兒,你真香,好想把你一口吃到肚子里去。”
秦洛心一驚,終于想起:“對了,你去檢查了吧,你的報告呢。”
何振光放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收緊,眼中閃過一抹局促,但是速度快的又被他掩去,他從包里翻出一個報告來交到秦洛的手上。
秦洛看著上面的名字,是何振光沒錯。
而他所有的檢查做下來,竟是完成正常的。
秦洛看到最后的那個醫生簽名,不知道還能說些什么。
如果是這樣,那何振光為什么就不行呢……
“洛洛……”何振光一臉為難的看著她,“醫生說我這是心理的疾病,只要給我點時間,我就你慢慢恢復的,所以你放心吧,有你這么好的老婆,我怎么舍得有那些毛病呢。”
秦洛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甜的痛的酸的,反正就像是打破了調料瓶,一時間五味雜陳。
她以為按照何振光的性格,這個晚上肯定會纏著她努力的,誰知,何振光只是親了親她,然后說:“洛洛,你先休息吧,我去洗澡。”
秦洛默默的點了點頭。
有些緊張的躺在床上。
不知道為何,現在何振光的觸碰對她來說,已經成了一個巨大的心理障礙。
一種無法言說的抗拒與恐懼。
她當真是被沈少川洗腦了嗎?
等何振光出來的時候,她躺在被子里的身體就更僵了,何振光躺進了被子里,如她預料的一般,將她抱進了懷里。
他沒有發現她的僵直,然而他除了將手伸進她的衣服里之外,再無其他的動作:“洛洛,我真是想死你了,這么抱著你的感覺,真好,在我心里,你才是我要的女人,我愛你。”
秦洛心亂如麻,完全沒余力去思考他話中的含義,便點了點頭:“晚安。”
令她意外的是,何振光并沒有碰她,就這么抱著她睡了一晚上。
而且,一連好幾個晚上,他都是循規蹈矩的抱著她睡,根本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這令秦洛的心,放松的同時卻又惴惴不安。
不過令秦洛慶幸的是,在何振光回來的時候,他的父母就被他送回去了,這一次張文英也沒有說什么,乖乖的走了,只臨走前交代:“洛洛,振光,你們得抓緊啊,抓緊懷個孩子啊。”
何振光淡定從容的本事是越來越好了,一直跟他們說會的,會努力的,說的秦洛都覺得不好意思。
“干哥哥,那我能繼續住這里嗎?”愛笑的韓婷婷從房間里走出來,沖著何振光笑得一臉甜蜜。
她甚至跑過去用雙腿夾著何振光的腰,任由何振光摟著她的腰抱起,就像是小時候那樣,兩個人親昵的,不帶一絲隔閡。
韓婷婷最近的表現讓秦洛開始改變對她的看法,可能是她一開始真的看走眼了。
“這個我可不能做主,你得問你嫂子去。”何振光笑哈哈的將這個皮球踢給了秦洛。
韓婷婷現在住的是何振光的書房,他回來自然要用,好在張文英他們走了,客房空余出來可以供韓婷婷住,秦洛倒是沒什么意見,就點了點頭。
“真是太好了,哈,干哥哥,我現在上班了,以后你有時間可以接送我上下班了。”
秦洛看著她高興的樣子,再看看他們擁抱在一起的姿勢,雖然不愿多心,卻總覺得有些別扭,感覺怪怪的。
但她什么都沒說。
何振光和韓婷婷一起將張文英他們送了回去。
秦洛在客房換洗床單,打掃衛生,整理他們走后的殘骸。
后來她干脆將整個屋子都打掃了一遍。
從客廳的犄角旮旯到廚房的角角落落,等她做完這一切,何振光和韓婷婷也說說笑笑的回來了。
何振光放下鑰匙立刻過來接走了秦洛手中的抹布,看著秦洛臟兮兮的手指說:“這些事情,你放著等我回來做就可以了,我當初娶你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啊。”
韓婷婷還在旁邊,秦洛挺不自在的,就將手抽了回來:“沒事,我沒那么嬌貴,我先去扔垃圾袋,你準備晚飯吧。”
“干哥哥,我來幫你。”韓婷婷十分熱情的說。
秦洛回來的時候,看到何振光和韓婷婷在廚房里默契的忙碌著,一個切菜一個地盤子,竟是十分的熟絡。
秦洛搖頭笑笑,廚房沒有她的容身之處,她便回了房,開始收發郵件。
她那個晚上連夜趕出來的論文的初審結果已經出來了,一切都很理想,這是她今年的第一篇論文,看來成果不錯。
她那個通宵,算是沒有白熬。
學校又下發了一些關于放假前的通知,她看了后覺得沒問題了,便刪了。
只不過這里面還夾雜著一封來自外地的郵件,若不是看的仔細,恐怕就被她當成垃圾郵件給清除了。
這是一份電子邀請函。
邀請的是06級法商學院哲學系本科管理班的所有學員,出席畢業七年后的第一次同學會。
地點就在他們的母校。
電子邀請函做的十分精美,可見是花了許多心思的。署名是他們當年的班長。一個瘦高的但言辭犀利的手腕強硬的女生。
竟然一晃七年了。
秦洛對時間的概念清楚又模糊。
清楚的是,其實她一直掛念著這將近兩千個日子以來的點點滴滴,模糊的是,她從不刻意記住到底過去多久時間了。
邀請函最后還附加了一個小款,最好攜伴出席。
因為到時候在附近的酒店還有一個簡單的舞會,大家可以相互認識一下。
要帶何振光去嗎?秦洛的腦海里一直反復著這個念頭。
何振光進來叫她吃飯,秦洛趕緊關了電腦,他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無比自然的說:“洛洛,快點,吃飯去吧。”
“好。”
韓婷婷換了一身居家的休閑短褲,兩條白皙修長的美腿在空氣中晃啊晃的,真是十分的扎眼。
不過對此,秦洛并沒有任何意見。她覺得在何振光身邊,就像是養著十七八個如花美眷,那也是只能看看而已,完全沒有其他的作用。
所以她根本無需介懷。
韓婷婷與何振光的互動如何熱情與激烈,秦洛都可以睜只眼閉只眼的無視他們。
轉眼,到了月下旬。
學校開始考試了。
秦洛的時間雖分散,但還是可以自如掌握的。
而宋詩穎與嚴謹成的關系,似乎降到了冰點。
兩個人雖然在一個學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但宋詩穎也有辦法做到完全無視他。
也算是不容易了。
秦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又不便說什么,只得偶爾關心宋詩穎幾句。
都被她四兩撥千斤的擋了開去。
于是,日子就這么一天天的過著,一直到考試結束。
也不用等出成績,學生就快快樂樂的迎來了暑假,紛紛收拾東西打包回家去了。
而老師則還要抽出一個星期的時間來改卷子評分數最后錄分,又交期末報告年終報告的,忙得不可開交。
正因為忙,沈少川不聯系秦洛,秦洛也沒有主動聯系他。
所以當她忙到一半時看到他發來的短信,要求晚上見面的時候,真的有點兒愣了。
這么快,就一星期過去了嗎?
說來也奇怪,這一個星期以來,何振光除了抱著她睡之外,竟沒有任何的別的舉動和要求。
而往往是前半夜抱著她入睡,后半夜就各自睡各自的。
秦洛越來越覺得,這樣的關系太不正常了。
今天已是周五。
何振光說晚上要回去吃飯的,秦洛猶豫著對沈少川回復,今天晚上恐怕不行。
她剛把短信發出去,宋詩穎就回來了,臉上還是懨懨的,沖她說:“秦洛,明天有空嗎?跟我去廟里拜拜吧,我覺得最近犯小人兒,你前段時間不是也挺不順的吧,一起去拜拜吧,消消災。”
宋詩穎老早說她應該去拜拜了,可她一直也沒時間,如今宋詩穎再度提起,她想了想明天也沒什么事情,就答應了:“那好吧。”
“嗯,我們早上七點半,我去你家樓下接你。”
秦洛十分詫異:“詩穎,你買車了?”
“是啊,二手的。”宋詩穎說,“剛剛從一個師兄那里接手過來的,二手的現代,價格挺公道,暑假我得回家啊,還是有個車比較方便。”
宋詩穎的家在外地,只有每年寒暑假或者大假期的時候才能回去一趟,下了火車后還得轉車,的確是十分的不容易。
秦洛點頭:“你早就該買了。”
“是啊,求人不如求己,關鍵時候,還是得靠自己,不說了,我先出去一趟,那咱們就這么說定了啊。”
“好。”
而宋詩穎一走,沈少川的短信又到了。
他發了一個怒火的表情,問她為什么不行,就是要見面。
秦洛覺得他有些無理取鬧,可是心里,竟隱隱生出一份牽絆來。
她實在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這段時間,何振光對她體貼又細致,沒有公婆的叨擾,生活已經逐漸恢復平靜。
而且何振光的隱疾,并未不能根治。
她這樣的泥足深陷,到時候該如何收場。
最關鍵的是,一個謊言的開始往往需要無數謊言來圓滿。
她從來不是個善于說謊的人。
她非徹底顛覆自己的人生不可。
沒回短信,沈少川就來電話了。
秦洛接起,搶在他跟前說:“我晚上有事兒,明天晚上見吧。”
“行。”沈少川也很爽快的答應,“我知道何振光回來了,他沒為難你吧。”
秦洛內心荒蕪的雜草又開始瘋長,這么下去,她遲早有一天會人格分裂,她搖了搖頭:“沒有,他對我挺好的。”
“難道我對你就不好?”他有些不服氣的說著。
秦洛撫額,眼見著有學生進出,只好掛了:“那就明天晚上見了再說吧,我先掛了。”
“好,需要我去接你嗎?”
“不用,我自己認識路,掛了。”
沈少川聽著那邊傳來的嘟嘟聲,這才起身走出安全樓梯,不巧,在門口遇到了夏榮光。
夏榮光看起來紅光滿面的,身后并沒有其他人:“小沈,干嘛呢。”
沈少川淡淡一笑:“里面悶得慌,出來抽根煙。”這里應該剛剛有人抽過,所以還有淡淡的煙味。
夏榮光并不懷疑,只拍拍他的肩膀:“小沈,我聽寧局長說了,昨天晚上你們一起吃飯了,好,好事近了就提前跟我打個招呼,我放你個大假。”
沈少川坦然自若的看著他:“那我先謝謝市長美意了。”
“不用客氣,對了,小沈,我跟你說個事兒。”夏榮光突然十分神秘的對沈少川說著。
沈少川頗為意外,見夏榮光還四下望了望,確定沒人后,才小聲與他說。
末了,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辦事絕對會滴水不漏,這次的事情我幫你壓下去了,但你注意點兒,以后別這么大意了,這個世界上沒有密不透風的墻,犯不著為了不相干的人賠上大好前程,你要是喜歡,我可以幫你介紹幾個,但那個秦洛,你還是好自為之。”
“我知道了,多謝市長關心,這次又讓你費心了。”
夏榮光又恢復了滿面榮光:“你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咱們什么關系,自然是不用客套的,以后我還少不得要仰仗你喲。”
沈少川笑笑:“市長嚴重了。”
夏榮光進了辦公室,沈少川卻一直在考慮他說的話,其實他的話,也是不大不小的給沈少川敲了一個警鐘。
他的輕舉妄動,連累的,可不是一個兩個人。
牽一發而動全身啊。
萬不可有絲毫差錯。
一步錯,步步錯。
秦洛回家與何振光說了明天跟宋詩穎一起去廟里的事情,他很爽快的答應了。
“也好,明天我得去拜望一下一位老領導,就不陪你去了,你們玩的開心點。”何振光十分體貼的說,“多帶件衣服吧,天氣預報說明天可能會下雨。”
“知道了,”秦洛應了聲,“對了,婷婷怎么還沒回來。”
何振光道:“那丫頭啊,我剛剛給她打了電話,說晚上有應酬,她要晚點兒回來。”
做公關就是這點不好,很多飯局很多應酬,由不得你想去還是不想去。
不過憑韓婷婷的性格,該是喜歡那些場面的吧。
果然如秦洛所料,韓婷婷回來的時候已經喝得東倒西歪,還是林琴箏將她送回來的。
顯然,林琴箏也喝了酒,不過并未醉。
韓婷婷到底年紀尚淺,再八面玲瓏也沒能逃過這醉酒的命運。
秦洛從林琴箏手上接過了韓婷婷搖晃的身體,可是韓婷婷身高,秦洛差點沒扶住,最后是何振光將韓婷婷給接了過去,扶到里面去休息。
林琴箏站在門口,秦洛回頭對她說:“琴箏姐,進來坐一會兒吧,我去給你倒杯水。”
“不了。”林琴箏擺了擺手,臉上一片酡紅,可意識還是清醒的,“司機還在樓下等我呢,你好好看看那丫頭吧,沒想到還挺能喝,看來你介紹個不錯的幫手給我,我也有點兒醉了,咱們改天好好聊。我先走了。”
秦洛不放心的追出去:“琴箏姐,我送你。”
“別,不用。”林琴箏在電梯口擋住了秦洛的身體,“我知道怎么下去,你回去吧,別送了,改天我給你打電話啊。”
既然如此,秦洛也只有轉身進屋。
韓婷婷吐了,哎,涉世未深的小丫頭受這罪也難為她了。
秦洛拿了毛巾走進去,何振光沉著一張臉站在旁邊,捏著鼻子皺著眉頭,相當厭惡的樣子。
可是他何曾想過,他喝醉的時候,可比韓婷婷難伺候多了。
秦洛只好對他擺了擺手:“振光,你先出去吧,這里我來照顧就行了。”
何振光如釋重負:“洛洛,那就麻煩你了。”他對于女人似乎存了一種本能的敬畏之心。
從拿張文英的衣物到韓婷婷這里,秦洛隱隱猜測,這難道就是他不行的原因?
不過眼前最重要的,是要照顧好韓婷婷。
又是跟前幾次一樣,地板床單全都被弄臟了,等著秦洛的,是冗繁的整理工作。
好在韓婷婷酒品不錯,這樣了還能意識清醒的說一句:“謝謝你了,表嫂,真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來,你快睡吧。”秦洛扶著她躺下來,看著她難受的緊鎖著眉頭的樣子。
頓時覺得,為她做這些,也值得了,至少還是個懂得知恩圖報的人。
等她換好床單拖完地板再進去時,何振光已經睡了。
秦洛望著他趴在床上寬闊的背脊,默默的上了床,但始終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晚安,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