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霍斯年毫無留戀的要離開,氣急敗壞的霍冬青順手抄起放在茶幾上的菸灰缸,沒有任何的猶豫就朝霍斯年扔了過來。
霍冬青可是特種兵出身,雖然已經退居後方很多年,但是他的基本功還是很紮實的,
“咚!”
大大的菸灰缸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霍斯年的後腦勺,之後又順著他的身體滾落到了地上,隨著吧擦一聲脆響,被摔得七分五裂。
洛靜初被眼前突然發生的狀況一下子嚇傻了,驚恐的看著霍斯年鮮血淋漓的腦袋,竟然忘記了打電話叫120。
許若嫺也被嚇得不輕,看到霍斯年後腦勺咕咕冒出來的獻血,一時間亂了心神,慌亂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怎麼辦?兒子!你沒事吧?”
雙手哆嗦著,踮起腳尖就要去查看傷口。
“我沒事!”霍斯年一隻手捂住自己流血的腦袋,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電話,找到陸舟越的號碼迅速撥了出去。
陸舟越每次都很給力,電話只響一聲就接起了電話,“大哥!”
“你現在馬上到老宅來一趟!”霍斯年說完,速速掛斷了電話,把手機裝回自己的口袋,一隻手捂著腦袋,一隻手拉著洛靜初,大步離開了家。
許若嫺擡腳快步跟了出去,“兒子!你受傷了還要去哪?我送你去醫院!”
看到眼前的一幕,霍冬青擡步也要跟出去,可是走到客廳門口時,不知道什麼原因,他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返回了客廳。
走過去坐回了沙發上,一副淡然處之的模樣,好像剛纔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可是眼底蘊藏的擔憂出賣了他,他的內心根本就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淡然。
“霍冬青!你是不是瘋了?你竟然拿菸灰缸砸兒子!”許若嫺的人還沒到,暴怒的責備聲就已經清晰的傳了進來。
霍冬青順著聲音看過來,只見剛剛追出門去的妻子正一臉怒氣的朝自己走過來,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門口,房門緊閉,沒有其他人跟進來,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但是表面卻還是一副淡淡然的樣子。
“他該砸!”霍冬青不鹹不淡的喊了一句。
許若嫺心裡本就很生氣,看到霍冬青事不關己的態度,她徹底失去了理智,揮舞雙手朝霍冬青撲了過去,“他該砸?我看是你該打!”
說著,她的雙手如雨點般的撲打在了他的身上。
“你別無理取鬧了行嗎?”霍冬青擡起雙手,控制住了撲打在自己身上的拳頭,手腕往旁邊輕輕一勾,許若嫺就被迫跌坐在了沙發上。
許若嫺氣呼呼的瞪著丈夫,“我告訴你!如果兒子有什麼事,我跟你沒完!”
許若嫺剛纔追出去時,霍斯年已經拉著洛靜初上了車,她追過去想要上車,可是卻被拒之了車門外。
看著車駛出院子的一剎那,她的心瞬間就崩潰了。
“他們走了?”霍冬青雖然是在問許若嫺,但是他並不需要她的回答便已確定了答案。
許若嫺憤憤不平的瞪了一眼她認爲假惺惺的丈夫,側身而坐,給了丈夫一個怒氣衝衝的背影。
家裡這對老夫妻倆在生氣,剛離開家的小夫妻正坐在車上翹首以盼,等著陸舟越的到來。
霍斯年今天穿了一件淺色的t恤衫,血滴在上面尤爲明顯,看到他被獻血染紅的t恤衫,洛靜初的心死死的揪在了一起。
“他怎麼還不來?”她扭頭對著車窗外四處張望著,企盼那輛車快速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舟越很快就會過來的!”霍斯年拉過東張西望的女人,把她摁在了座位上,讓她別再心神不寧的亂看。
洛靜初側身,看到霍斯年腦袋上的血越流越多,她剛剛隱忍下去的淚水瞬間又涌到了眼眶,雙手毫無意識的擡起,可是又不知道該放在哪裡,“血好像越來越多了,要不我打電話叫120吧?”
“不用擔心!我死不了!”霍斯年擡起那隻閒著的手揉了揉洛靜初的頭髮,而後滑到她的眼前,擦去她眼角的淚水。
聞言,洛靜初歪頭對著一旁呸呸呸幾口,“不許你胡說,什麼死不死的!”
“傻妮子!爲了你,我也要長命百歲的!”看到洛靜初如此緊張自己,霍斯年的心瞬間被幸福和開心填滿,伸手!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裡,收了收手臂,緊緊的讓她貼著自己。
只有這樣,他才能感覺到她真實的存在,自己剛剛不是在做夢。
洛靜初擔心霍斯年頭上的傷,掙扎著想要脫出他的懷抱,可是抱著自己的手臂很用力,她掙扎一下,他的手臂就緊一分,她不贊同的皺了皺眉頭,揚起臉:“霍斯年!你都這樣了。就不要再胡鬧了行不行?”
說話的語氣很急,臉上的表情更是焦急難耐,只是說話的人根本沒有察覺到而已。
“小妮子!你又連名帶姓的叫我,馬上改口再叫我一聲!”霍斯年不著痕跡的把話題岔開,只爲分散洛靜初的注意力,他可不想看到她的眼淚,雖然那眼淚是因爲緊張他而流,但是他還是願意看到她燦爛如花的笑容。
這個男人是不是腦子被砸壞了?自己都成這樣還在跟她計較稱呼的問題。
洛靜初不滿的瞪了瞪有些無理取鬧的男人,哭笑不得開口:“就算我求你了,你消停會兒行嗎?”
說著,伸手掏他的口袋,要拿他的手機打電話給陸舟越,她擔心陸舟越再不來,他會因爲失血過多而休克的。
“老婆!你幹嘛摸我?”洛靜初摸口袋的手,無意中摸到了霍斯年的敏感*地帶,柔柔軟軟的觸摸,瞬間讓他的身體緊繃起來。
聞言,洛靜初的臉刷的一下變得通紅,迅速抽回自己那隻在霍斯年口袋裡的手。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拿你的手機給陸舟越打電話,問問他走哪裡了!”她羞澀的把臉撇在一邊,不敢與男人面對面。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你是在摸~我!”霍斯年佯裝糊塗,故意曖~昧的扯著嗓子說話。
就在洛靜初羞羞的不知道該如何往下接話時,陸舟越開著車匆匆趕到,看到霍斯年的腦袋受了傷,他的臉色頓時暗了下來,“大哥這是怎麼了?”
他本想問這是誰幹的,可是一開口就察覺到這裡是霍家老宅,能傷到大哥的也就只有霍家老爺子。
“被菸灰缸砸了一下!”霍斯年沒有任何隱瞞,實話實說。
陸舟越不敢太耽擱下去,迅速跳上霍斯年的車,一腳油門兒踩到底。
瞬間,車子像離弓的箭一樣,休的一下竄入了車流。
陸舟越出現的那一刻,霍斯年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這個時候,他才察覺到自己的頭很疼,而且自己還有一種眩暈感。
老頭子!
對自己的兒子下手都這麼狠!你夠狠!
不到醫院,洛靜初提著的心始終放心不下來,一會兒看看車窗外,一會兒又扭頭看看身旁受了傷的男人。
男人閉著眼睛,臉色看起來比剛纔難看了些,雙脣緊抿,眉頭微微擰著,好像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你……你沒事吧?”她柔柔的問道,生怕自己說話重了會加重男人的痛苦。
聽到洛靜初的問話,前面開車的陸舟越以爲霍斯年出了什麼突然狀況,直起身看了一眼倒車鏡裡的霍斯年,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剛剛提起的心他才放心的落回了原位。
霍斯年現在頭暈目眩,他不想說話,伸手握了握洛靜初的手,無聲的告訴她自己沒事,讓她不用擔心。
洛靜初清晰的接觸到了男人傳遞過來的信號,知道男人目前還算平穩,她稍稍放心了些,但是她還不能掉以輕心。
她側了側身,兩隻眼睛直直的盯著受傷的男人,時刻觀察著他的臉色,如有變化,她能馬上知道。
霍斯年雖然閉著眼睛,但是他能感覺得到,身旁的女人一直在盯著自己。
他心裡清楚,她是不放心自己,想到她這裡,他的嘴角揚起了一個美麗的弧度。
這個男人在搞什麼鬼?
洛靜初一直盯著霍斯年,看到他的嘴角忽然翹了起來,不解的皺了皺眉頭。
可是還沒等她把心中的疑問問出口,她就又看到他剛剛還翹著的嘴角一下子恢復了常態。
速度之快,讓她以爲剛纔是自己看花眼了。
就在洛靜初獨自犯迷糊時,陸舟越把車急切的停在了一傢俬人醫院的門口。
停穩車後,陸舟越第一個跳下了車,但是他並沒有著急的打開後面的車門扶霍斯年下車,而是站在車旁給人打電話。
洛靜初看了看站在車外打電話的陸舟越,目光一轉,看向身旁泰然處之的男人,心中好生疑惑,“我們還要等什麼人嗎?”
她真擔心他再不速速就醫,真的要出什麼問題。
“等院長出來接我!”霍斯年悠悠的冒出了一句。
洛靜初以爲霍斯年再說胡話,擡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奇怪的犯起了嘀咕:“沒發燒??!難道是腦袋真的被砸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