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景行感覺自己要裂開了。
席言見席景行表情不對勁，忙不迭地把筆記本給搶了回去。
席景行聲音艱難地問，“……你爲什麼讓張總、賀總他們簽名在這樣的本子上？”
這種花裡胡哨小女孩用的本子，怎麼看都感覺和那些大佬不搭。
席言：“簽在這個本子上有問題嗎？張總他們都沒說什麼呢。”
他實在是氣壞了，自己可是讓經理找了一圈，才從一個漂亮的服務員小姐姐那裡花錢買下這個本子。
所以席景行是什麼毛病，憑什麼挑刺，還想撕掉他辛苦記下的筆記！
席景行：“……”
馬先生笑著說：“當然沒問題，否則大家也不會簽名了。”
既然簽名了，還這麼多人都簽了，那就代表了對席言行爲的認可，和對席言本人的認可。
席景行羞愧得滿臉通紅，簡直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馬先生又看了陳香香一眼，笑著說，“張總和賀總他們不混樂隊，也沒有私生活混亂。”
陳香香瞬間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頭，又急又羞又怒，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馬先生的話，分明在諷刺她見識短淺。
他表面上沒說重話，可那種言語間流露出來的高高在上和輕視，讓她整個心口彷彿有一團火在燒一樣，又覺得委屈。
她就瞄了那麼一眼，哪裡能把那些名字跟商業大佬做聯結。
馬先生說完就走了，他當然是故意說那一句的。
對方不僅目光短淺，還心胸狹隘心胸歹毒，張口就是栽贓陷害，他點出來，也算是幫大家避雷了。
能混進春蕾慈善晚會的人大多不是傻瓜，很快就想到了這一層。
“這誰啊，以後離她遠一點。”
“眉眼長得有點像顏傾城……不過人家女兒顏汐還在臺上致詞呢。”
“我記得好像是個山寨版，等會兒再跟你們細說。”
陳香香心裡一驚，下意識地看了眼席景行，就怕他聽到這些閒言碎語。
這一眼看過去她頓時就放心了，席景行的注意力顯然不在這邊。
他緊繃著身體，看著走過來的人，一瞬間彷彿看到了當年的妻子。
——
顏汐告別了那些大佬走了過來，“哥，怎麼樣，在頂樓酒會收穫還不錯吧？”
席言忙獻寶似的把自己的筆記本遞給顏汐看，“我把聽到的內容都記下來了，還請那些人都簽了名！”
顏汐翻了翻筆記本，看得出來，席言筆記做得很認真。而且他不是單純地把原話寫下來，而是進行了重點提煉。
這倒是挺讓顏汐意外的，哥哥不是個話多的人，在公衆場合一般會顯得怯場不敢發表看法和意見，可意外地居然是個很好的聆聽者。
這份筆記實在是做得很漂亮，難怪那些大佬都願意簽名。
“你這個筆記做得挺好的，回去可以保管起來好好研讀，我覺得裡面很多東西都很有趣，或者可以一試。”顏汐給予了肯定。
席言很高興，抱著筆記本不撒手，傻笑。
席景行卻感覺臉上有點掛不住，這樣顯得好像自己很沒眼光似的。
他輕咳了聲，轉移話題，“顏顏，你能想起來以你媽媽的名義捐款，這挺好的，剛剛臺上的講話也很精彩。只是你有這個想法爲什麼不告訴爸爸呢？你一伸手就找你外公舅舅要這麼多錢捐出去，這不太好。爸爸希望你有正確的金錢觀。”
謝長則擡眸看了席景行一眼，席景行莫名感覺有些心虛，卻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席露容也反應了過來，“你找顏家要錢，你想過沒有，這都是欠的人情，需要席家還的！”
當然，席家是不會認這筆賬的，但不妨礙她譴責顏汐。
畢竟對方這麼大膽去要這麼多錢，卻一點也不想這席家……哪怕說成是席家捐的款也好啊，好歹爲席家博點好名聲。
顏汐看了席景行一眼，老實說，她今晚沒打算對席景行出手的。
但對方這樣一再地秀存在感，她就不介意提醒一下他，“告訴您的話，您能拿出一個億嗎？或者哪怕是1000萬也好，您應該不會不想拿吧？畢竟這是爲了媽媽祈福。”
席景行有片刻的尷尬，他捐款的那80萬都是直接挪用的客戶還款。
就這還是瞞著公司的，就怕那些高管知道心裡有意見。
“做慈善看的是心意，而不是作秀博眼球……”話一出口席景行就覺得不太妥當，“當然，爸爸不是說你是在作秀……”
雖然在他看來，顏汐就是爲了出風頭才這麼做的。
不過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有點愛慕虛榮也很正常，這不是什麼大毛病，他也不會去譴責。
顏汐：“爸爸，你真的愛媽媽嗎？”
席景行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麼？”
顏汐心繼續說了下去：“如果您真的愛媽媽，就應該知道她十幾年如一日地持續在做慈善，還帶著我和哥哥親力親爲去山區走訪、去審覈資料，難道這也是作秀博眼球嗎？她哪怕病重起不了身的時候都還惦記著那些慈善生。”
旁邊忽然遞過來一張手帕，顏汐才發現自己原來並不是無動於衷。
她對謝長則說了聲謝謝，接過了手帕，眨了眨眼睛，把眼底的淚意給逼了回去。
都說論跡不論心，可事實上世人都喜歡揣測別人的動機。
顏家資助了那麼多人，然而就因爲杜曉曼陳香香母女的詆譭，莫名就被打成了僞善、作秀，網友們喊打喊殺，恨不能把母親挫骨揚灰。
所以她來參加春蕾慈善晚會，就是要高調，就是要告訴別人，自己的母親顏傾城，是多麼出色的一名傑出女性。
如果低調的後果是被人肆意抹黑，那她就要高調，掌握住話語權。
席景行的心沉了沉，他有些慌亂，自己似乎真的說錯話了。“顏顏，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顏汐：“還有，我的錢也不是找顏家要的，這是媽媽留給我的財產，這些年打理得不錯，賺了不少錢，我拿出兩個億來以媽媽的名義捐款。還有一個億也不知道是哪位被媽媽的善舉感動的善心人士捐的，但顯然不是爸爸你。”
圍觀衆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之前還有人猜測是席家和顏家出錢給顏汐擡轎，結果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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