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學校的較為偏僻的地方。
夏之珉臉上略顯寡淡的表情:“你想跟我說什么?”
許拂曉低垂著眸子,不敢去看夏之珉,面對夏之珉,許拂曉心里只有滿滿的愧疚。
嘴唇哆嗦著,半天,只說出三個字來:“對不起……”
夏之珉的神色依舊寡淡,臉上并沒有多余的表情。
“你不必對我說對不起,你沒有什么對不起的我地方。”
夏之珉這樣的話反而讓許拂曉更加心痛。
“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跟霍夕蕊訂婚……”
許拂曉知道,跟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在一起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就算不是因為你,我也會和一個我不愛的人在一起,我一直知道,從我出生的那一天起,上天讓我投胎到這個家庭,我的未來便不會由我所掌控了,就算不是霍夕蕊,我以后也會被我父親安排和一個對他的仕途有所幫助的人在一起,我之所以愿意放下一切想要和你離開,也只不過是想要自由罷了,只是很可惜,看來上天并不認為我可以自由,所以你并不比為我感到抱歉。”
許拂曉抬眼,望著夏之珉面色平靜的說出這一番話來,只覺得心口錐心一般的疼痛。
明明只有18、9歲,夏之珉卻像是看穿了人生一般。
什么事物都有好的一面和壞的一面。
無數人羨慕夏之珉這樣的人優異的家境,覺得他們似乎無憂無慮,什么都不用考慮。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像夏之珉這樣身份的人,也背負著許多無法改變的東西。
看著許拂曉如此心疼的望著自己的模樣,夏之珉只是淺淺勾了勾唇角。
“不過,上天似乎也注定了,我們會成為家人。”
夏之珉的話讓許拂曉微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
正想要開口說什么,“之珉!”這時一道聲音傳來,夏之珉抬眼,許拂曉回頭,只見霍夕蕊殺氣騰騰的便走了過來。
她一來到學校便聽說許拂曉跟夏之珉兩個人一起朝小花園走去了,便追了過來。
霍夕蕊走到夏之珉的身旁,挽住夏之珉的手,帶著宣示主權的意味,防備的看向許拂曉:“你們在聊什么?”
“沒什么,跟未來的嫂子敘敘舊而已。”
夏之珉的話像是一把刀一般刺進了許拂曉的心中。
“我們走吧。”霍夕蕊挽著夏之珉的手,便離開了。
許拂曉來到教室,韓亦星已經來了。
一看到許拂曉,便抬手對她打招呼。
許拂曉微笑了下,走了過去。
“你的腳怎么樣了?”
“走路已經沒問題了,跑步還是有些疼。”霍夕蕊回答。
昨天兩人就已經電話聯絡過,知道了成績,知道考進W大是絕對沒有問題了,現在的心情也挺輕松的。
不久之后老師來到班上,喧鬧的教室便安靜了下來。
“這次全市高考文科狀元在我們學校,大家掌聲恭喜一下XX同學。”
老師的話音落下后,同學們便鼓起掌來。
而許拂曉卻并沒有鼓掌,目光情不自禁落在夏之珉的方向。
因為坐在后面,許拂曉只能看到夏之珉的后腦勺,無法知道此時他的臉上是怎樣的表情。
文科狀元是他們班的同學,平日考試的時候,一直都是在夏之珉的后面。
如果夏之珉參加了高考的話,狀元一定就是她了吧?
夏之珉現在心里一定很失落,沒能參加成高考。
而這一切……也算是因為她吧。
想著,許拂曉不由默默捏緊拳頭。
老師分發了成績單和畢業證。
在韓亦非的幫助下,許拂曉的學籍也被轉到了秦北高中。
這也算是一件幸事吧,許拂曉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竟然會拿到秦北高中的畢業證。
要知道秦北高中的畢業證,簡直要比一些不怎樣的大學的畢業證在社會上還要有用了。
放學后,大家便離開了學校,一些同學三五成群的約好一起去嗨皮,慶祝結束了高中生涯。
而韓亦星因為腳還不方便,也沒提出之后有什么活動。
兩人一起走出了學校,而夏之珉和霍夕蕊不遠不近的距離走在她們的后面。
許拂曉不知道的是,校門外等候著她的是什么。
校門口,因為學校已經放假,只有高三的學生來拿畢業證,校門口的車并不多。
一輛粉紅色的超跑上,夏之晴坐在里面,目光帶著仇恨的緊盯著校門口的人群。
自從之前的事情過后,她一直被禁足在家里。
之后她也聯系過呂清,可是連呂清都放棄了幫助她的念頭,知道自己和霍紹琛重新訂婚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可是夏之晴還是不愿意讓許拂曉就這樣得逞,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就算自己不能跟霍紹琛在一起,她也不允許別的女人跟霍紹琛在一起!
當看到許拂曉的身影出現在校門口的時候,夏之晴直直踩下油門向許拂曉的方向沖了過去。
見到夏之晴的車朝自己駛來,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許拂曉知道自己來不及閃躲,下意識的將韓亦星重重推向了一旁。
就在許拂曉覺得自己的人生興許就這樣落幕的時候。
許拂曉只覺得自己在即將被車撞到的時候,被人重重的推開,因為沖撞力許拂曉在地上滾了幾圈,接著只聽見驚叫聲響起。
霍夕蕊跑了過來。
“之珉!之珉!你沒事吧!”
霍夕蕊的聲音讓許拂曉愣愣的回過神來,從地上艱難的爬了起來,只見面前的夏之珉緊閉著雙眼的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一時間,許拂曉只覺得自己的大腦似乎“嗡”的一聲失去了運轉。什么都聽不見,什么都思考不了。
許拂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著救護車一起到達醫院,夏之珉被送進手術室搶救。
霍夕蕊在手術室門外嚎哭著。
而許拂曉卻像是屏蔽了所有的聲音一眼,什么都聽不見,只是低垂著腦袋,呆坐在原地。
一切發生的那么突然,那么的猝不及防,讓她還有些恍惚,或許……自己自己做了一場噩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