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燈的光線很刺眼,兩人不由微蹙起眉頭瞇起眼睛,當適應了光線以后,云汐染看到車內開車的人是賀子辰,不由微愣了一下。
這么晚了……他怎么會來這里?
賀子辰將車看到了兩人面前停下。打開車門走了出來,站在原地看著幾米外的安德烈。
怎么說安德烈也是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一直把自己當作弟弟照顧的哥哥,賀子辰也覺得自己這樣很對不起安德烈,雖然以前他覺得安德烈不管做什么他都會站在他的同一邊,可是這次,他還是選擇站在了對立面。
如果害的一對相愛的情侶沒有辦法在一起的話,這件事情的確是安德烈的不對。
“哥,抱歉了。”賀子辰突然沒緣由的來了這么一句,安德烈不由蹙緊眉頭,心里有種不詳的預感。
而云汐染也是同樣的感到疑惑。
說完這句話以后,賀子辰伸手按了打開后備箱的按鈕。
后備箱便被打開,只見一個男人的身影從后備箱里跳了出來。
起初韓亦非的身影是背對著云汐染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就算只是背影,也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的感覺。
韓亦非轉過身子,當見到彼此的那一瞬,兩人都愣在了原地。
當看到自己日思夜想了許久的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韓亦非眸子蒙上一層水潤,炙熱的目光緊緊的落在云汐染的身上。
當韓亦非轉過身來,看到韓亦非的臉時,云汐染的心不禁不禁猛地一顫,這個人……為什么……這么熟悉?
明明是第一次見到的臉,卻給她一種似乎見過無數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感覺。
這個男人……是誰?和自己是什么關系?
在韓亦非從后備箱里跳出來的那一刻,安德烈便明白了這是怎么回事了。
韓亦非最終……還是找到了云汐染。即使自己廢了那么大的力氣,他卻還是找到她了。
兩人的目光相對著,韓亦非緩緩朝著云汐染走來,輕輕的聲音卻飽含了許多情感:“汐染……”
云汐染并沒有回應,因為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只是這個男人的視線一直凝望著自己,他是在叫自己的名字嗎?
汐染……
這是她的名字嗎?
看到云汐染一雙充滿著很多情緒的眸子望著自己,韓亦非知道她現在失憶了,她不記得自己了,所以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一定感到很堂皇,很無措。
但是沒關系的,他一定,會云汐染沫想起他的。
他相信,云汐染一定可以想起他的!
云汐染望著向自己越走越近的韓亦非,顫抖的雙唇啟唇道:“你是誰?我們認識嗎?”
就算韓亦非不回答,云汐染心里似乎也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
他們兩個一定認識,并且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汐染,我是韓亦非,你還記得我么?”
韓亦非……
這三個字一下子沖進云汐染的大腦里,讓云汐染的大腦一下子天旋地轉了起來。
韓亦非……
韓亦非……
為什么自己會對這個名字這么的熟悉。
韓亦非……是他的名字。
一瞬間,仿佛電影回放一般,過往的回憶一下子在云汐染的腦海里掠過,那些被安德烈洗腦而壓抑在大腦深處的記憶一下子涌現出來。
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她在酒店門口攔下他的車,希望他買自己一夜……
在韓亦星的婚禮上知道他的身份……
他看到親子鑒定以后情緒失控離開云家的背影……
一幕一幕,和韓亦非在一起相處過的場景,一下子,一瞬間,全部沖進了云汐染的腦海里。
云汐染的眸子緊緊的凝視著韓亦非,眼睛一瞬不瞬,豆大的眼淚從眼眶里奪眶而出,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想起來了,她全部都想起來了!
當看到云汐染濕潤的眸子,晶瑩的淚珠從她光潔的臉龐滾落,從她眼神的變化,韓亦非就知道,云汐染一定是想起來了!
“汐染……”韓亦非喚了云汐染一聲,想要上前緊緊的擁住他。
然而發覺韓亦非的動作,云汐染卻下意識的退后了幾步,這讓韓亦非的腳步不由僵在原地,心底一陣受傷。
云汐染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你為什么要找到我……你還不如永遠都不要找到我……”
就算韓亦非找到自己,又有什么意義呢,他們兩個有血緣關系啊,他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而那個孩子……那個孩子竟然是近親生下的孩子,也不知道她的身體以后會不會出現什么問題……
韓亦非知道云汐染想起來了,也知道她還在誤解什么,連忙開口解釋道:“汐染,其實我和你,并沒有血緣關系!其實我并不是爺爺的孫子!”
韓亦非的話讓云汐染震驚的雙眸看向她,這么龐大的信息量讓她的大腦一下子沒能緩沖過來。
他這是什么意思?他并不是韓老爺的孫子?
“其實我并不是我爸的親生兒子,我爸患有少精癥,多年沒有治好,雖然亦星是爺爺的孫子但是我并不是,所以汐染,我和你沒有血緣關系,我們是可以在一起的。”
聽到韓亦非的話,知道他們原來并沒有血緣關系,云汐染的眼淚更像是決堤的江水一般涌出來,按捺不住自己洶涌的情緒,朝著韓亦非跑去,一把沖進他的懷里,緊緊抱住他。
韓亦非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以后,也緊緊的將云汐染擁住,擁的很緊,仿佛兩人就想這樣永遠相擁在一起,永遠都不要再分開了。
兩人也不知道他們在一起相擁了多久,好像只有一分鐘,有仿佛有一個世紀一般的漫長。
似乎心有靈犀一般,兩人輕輕松開了對方,四目相對雖然沒有說話,可是卻無聲的表達著對對方的思念。
“汐染……對不起……是我無能,這么久了才找到你。”
聽到韓亦非的話,云汐染重重的搖著頭,掛在臉上的淚珠都被摔落下來。“你不用跟我說抱歉,該道歉的人是我,如果不是我跑到美國來,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