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012.五千字
因為簡訊上面寫著——“你敢動她,我一定會殺了你,蒼!狼!”
只此一句,卻生生讓路桓嚇出了一身冷汗……
因為那最后面的兩個字。
蒼狼。
這是一個在暗色地帶極具威懾力的名號,很是響亮,多少人聞之色變,而這些人中,個個都已經(jīng)是叫人聞之色變的邊緣人物了,卻是在聽到蒼狼這個名號之后,臉色瞬間裂變!
足以可見“蒼狼”這兩個字,背后所代表的威懾力有多大……
但是蒼狼者,道上卻從無一人見過,他太神秘,神秘到讓人以為幾乎是不存在的虛幻,也由此的,越發(fā)渲染出了“蒼狼”這二字所代表的威力。
然,這卻并不是路桓驚變的緣故,要知道,這世上任何一個人或者都會對蒼狼有所畏懼,唯獨他不會,因為,他就是——蒼狼!
然而,也正是因為這,他才會驚出一身的冷汗來……
因為有關(guān)于他是蒼狼這個事實,這世上,除了他本人,根本無人知曉!
那些個與他有所接觸的人,都只以為他只不過是蒼狼身邊的一條狗,他只是在為蒼狼奔波忙碌賣命罷了……
說到底,也是因為他會偽裝,看著太面善,斯斯文文的,那種儒雅的氣質(zhì),實在不可能讓人與毒梟中的毒王、走私的領(lǐng)舵者,殺人不眨眼的蒼狼聯(lián)系在一起。
當(dāng)然,也更因為他警覺到變態(tài),除了自己和死人,誰都不信任!
他隱瞞了這么久,從來都沒有人識破過,為何這一刻,卻讓顧聿森識穿?
分明,他連自己的面都還沒有見到過!
分明,自己還連半丁點有用的訊息都沒有透露過!
這個顧聿森,到底是從何知曉的?、
他既然能夠發(fā)出如此訊息,定然就是已經(jīng)心存篤定了的,然,是誰給他的這一份自信?
難不成,這個顧聿森,當(dāng)真就擁有著那般強(qiáng)悍的能力,輕易之間就能參透旁人所不能?
到了這一刻,蒼狼終于承認(rèn)——顧聿森當(dāng)真名不虛傳!
這倒是讓接下來變的越來越有趣了,真是叫人……期待啊!!
歷經(jīng)過最起初那乍然一瞬的驚恫之后,路桓,不,蒼狼就又恢復(fù)了慣常的面貌——陰晴不定。
最后再盯了眼手機(jī)屏幕,將那一行并不長的字眼一個一個的瞧了過去,嘴角笑意再度撩起,用食指往鼻尖上面推了一推,蒼狼抬起了頭,重又看向了寧艨……
眼眸凝定,瞳孔深處的那一縷鄙夷凜凜盡顯,映襯著寧艨眼瞳的那藍(lán),愈見深刻,毫無情緒浮動的承接著蒼狼的打量,寧艨的神色簡直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死人。
蒼狼也不甚在意,只再度用指尖往鼻尖上面推了一下,他似笑非笑的道:“知道嗎,我突然想要改變一下策略了。”
悄然無聲,就好像是沒聽到一樣,寧艨一點點的把臉撇開,呈現(xiàn)慢動作回放那般,這倒是比霍然扭轉(zhuǎn)過去更加侮辱人了,管他說的什么,她都當(dāng)是個p!
“呵呵”一笑,在蒼狼喉間翻滾,與此同時翻滾的,還有他的……陰謀!
時光飛逝,好似一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了夜晚,整個世界滿目黑暗……
車子載著寧艨和沈輕悠行進(jìn)了將近三個小時才停下來,被蒙著眼睛推著往前面走去,寧艨和沈輕悠于踉踉蹌蹌之間互相找尋著彼此的手,想要借此找尋一點安慰。
跟在她們身后,蒼狼嘴角噙著笑意的看著,看著寧艨和沈輕悠由遠(yuǎn)及近,在摸索之中慢慢的靠近,最后,在彼此就要牽手在一起,兩個人臉上都不由自主的露出抹放松那一剎,他揚起下巴,他的手下便上了前,立刻將她們兩個人分開……
沈輕悠驚叫,寧艨也好不到哪里去,這種從希望跌入谷底的落差感覺,可遠(yuǎn)比一直處在暗色之中要絕望的多!
這就是蒼狼的變態(tài)所在!他就樂于看到人們承受這種折磨!
“哈哈”一笑,蒼狼在寧艨和沈輕悠身后樂的如斯,氣焰囂張至極,臉都要黑了,一咬牙,寧艨在黑暗之中照著沈輕悠喊了聲:“悠悠,千萬不要上他的當(dāng)!他只不過是想看到我們受折磨而已!一定不能如了他的愿!”
再度“哈哈”,蒼狼繼續(xù)囂張:“我才發(fā)現(xiàn)你當(dāng)真挺聰明的,難道就因為此,所以顧聿森才如此鐘愛于你么?”
冷著臉,寧艨咬著銀牙抵死不去搭理蒼狼,她算是知道了,這人純粹的心理變態(tài)!
這種人越是搭理,他只會越囂張!
沈輕悠終究也是發(fā)現(xiàn)了,她也不想表現(xiàn)出來,可她是當(dāng)真害怕,害怕極了,害怕到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才好……
要知道,她才是真正的溫室花朵堡壘公主,莫說磨難了,就連半分的風(fēng)吹雨打都沒有經(jīng)受過,怎能承受的住如此驚嚇?
說起來,好像自從沈御風(fēng)回來之后,她就再也沒有順過了,沈輕悠想,真如爺爺所言,沈御風(fēng)就是個掃把星,他的存在只會給沈家,給沈家的人帶來災(zāi)禍!
沈!御!風(fēng)!
“悠悠。”
輕聲喚了一句,寧艨并沒有再多言,但是兩年多的相處,沈輕悠已然與她建立了默契,知道她的深意……
銀牙死死咬著下唇瓣,沈輕悠眼眶之中有淚在打轉(zhuǎn),卻硬生生的忍住了,深呼吸,她重重的應(yīng):“嗯!”
小艨你放心,我會堅持住的。
嘖,倒是真小看了這兩個丫頭啊……
眼神來回在寧艨和沈輕悠身上打著轉(zhuǎn),沉默間,蒼狼臉上笑意涔涔,透著完全形容不出來的陰森。
即便看不見,寧艨和沈輕悠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渾身雞皮疙瘩直冒,卻是連恐懼都還來不及,就被推入了更深層次的絕望。
因為——
蒼狼把她們兩個分開關(guān)押了!!!
這才是讓彼此最為恐懼的,仿若失去了城墻庇護(hù)的小草兒,無依無靠,在風(fēng)雨之中,獨自飄零,孤寂承受……
沈輕悠簡直都要哭出來了,意識到蒼狼的目的之后,她又是喊又是叫的,抵死不肯從,卻是完全沒有反抗的余地,揚著手,蒼狼于悄無聲息之間,指使著下屬把寧艨和沈輕悠分開,分別在兩個屋子,每間屋子里面都有兩個,門口還有兩個,將她們看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至于他自己,則是帶著剩下的那幾個人去了走廊盡頭的房間。
已經(jīng)被綁縛著四肢快要一整天了,中途什么都沒干,還帶著一身的傷,這一刻,寧艨不僅要以這種非常難受的姿勢倒在這潮濕不已又有異味的床上,而且水米不進(jìn),喉嚨又干又澀的同時肚子還餓的空,傷口還很痛,著實痛苦至極!
最痛苦的是要承受心理上面的折磨。
想著分隔開的沈輕悠,硬生生的被她連累,她就心如刀絞……
仰著腦袋,扭轉(zhuǎn)著脖子,萬般艱難的從墻上的小窗戶口往外面看去,看著那還算有點光亮的天幕,寧艨心里發(fā)著苦味的同時,多少還是抱了點渴望的。
她絲毫都不懷疑,顧聿森是肯定會來救她的。
她也當(dāng)然希望顧聿森來,可是同時她卻又非常擔(dān)心,擔(dān)心顧聿森來了會受傷……
路桓此人太過捉摸不定,連打起女人來都不帶眨一下眼的,這種人,太卑劣,實難對付。
她當(dāng)然怕,只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已,她不想讓蒼狼囂張,更不想被蒼狼捏在手心里面操控,不過她也還沒有怕到亂了陣腳的程度,大眼睛提溜轉(zhuǎn)著,她在四處觀望的同時,只能盡量調(diào)整出一個相對不那么難受的姿勢,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等待著蒼狼的下一步折磨;
更等待著……顧聿森的到來!
耳朵里充斥著那看守人們的劃拳聲,思考之間嗎,寧艨在身體疲倦和精神折磨的雙重壓力下,沒撐多久就……睡著了!
不知道到底睡了多久,她只知道,在迷迷糊糊之間,一聲異常尖利的叫聲響起,把她從睡夢中徹底驚醒!
“啊---!”
這聲音……
“悠悠!!!”
太凄慘,聽著叫人渾身骨頭都在跟著打顫,疼的厲害,寧艨徹底慌了,在潮濕的地面上瘋狂掙扎著,企圖去掙開繩索沖向沈輕悠……
而那兩個在屋子里面看守她的人竟然也不上前來阻止,就坐在那里繼續(xù)大口大口的喝著酒,看著她,猖狂大笑。
“你們瞧啊,這女人可真夠蠢的!以為這樣就逃得掉?哈哈!”
在這一刻,寧艨的一切努力,都只不過是一個笑話。
寧艨只覺史無前例的屈辱,可是她沒有辦法,悠悠叫的太慘,她聽的直瘆的慌,再無用功也必須爭取!
就這樣被看著嘲笑了好一會,就在她好不容易都要爬到門口去了,門板,猛然被踹開,眼角都是一跳,寧艨迅速一個翻滾,咬著牙強(qiáng)忍著萬般疼痛。
也幸的她反應(yīng)快,否則,就門板那么一撞,直接就能把她給震出腦震蕩來!
收回腳的同時,看到寧艨的狼狽模樣,蒼狼愣一秒,旋即仰頭大笑:“哈哈,你這一份禮也行的太大了!我知道我是你的主宰,可也不至于趴地歡迎吧?”
“呸”一聲,下顎高高揚起,再是狼狽也一臉高貴,寧艨絲毫都不露怯:“你把悠悠怎么了?!”
“你這個變態(tài)有本事就只沖我來!!!”
“喲,當(dāng)真姐妹情深啊?”
陰笑連連,蒼狼踱著步子一寸寸移進(jìn),得意堆滿臉,再不可掩飾的興奮:“別著急,就輪到你了,放心,既然你這樣姐妹情深,我定然讓你們患難與共!”
“只不過你的好姐妹是左邊,那么,你就右邊吧,正好左右相襯,好一對美麗的姐妹花!”
“你……”
唇瓣發(fā)白,不由自主的顫抖開來,寧艨心頭的預(yù)感很不好,從看穿路桓真面目開始至今,這還是她頭一次的,慌到失卻了陣腳。
咬著牙,她挪動著捆綁住的四肢奮力往后退,清瑩的小臉蛋上面終于露出了恐慌,在路桓彎腰下來,手臂如蛇,向著她一點點吐納蛇信子的那一刻……
心跳,徹底爆亂!
尤其在看到路桓的指尖捻著一小塊的刀片,那上面沾滿了鮮血,靠近的同時正在一滴滴的往她臉上掉,她嚇都嚇懵了!
血,血,這血……
不會是悠悠的吧?
“你滾……”
“按住!”
一聲呵斥,陰冷至極,寧艨眼中的路桓一邊指使著手下上來將她按住,一邊向著她把刀鋒亮出,身旁還跟著個手下,他的手中舉著手機(jī),將攝像頭對準(zhǔn)她。
這架勢……
“不!!!!!!”
眼瞳一縮,狠狠一個打顫,寧艨猝然意識到路桓的目的,立刻驚叫出聲,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都停止了游動,在她的身體里面,凍結(jié)成冰,并且同時迅速滲入她的骨子里面,將她骨髓,都凍至結(jié)塊!
再然后,路桓指尖捻著的帶血刀尖往她的右頸子上面輕輕一碰,血色冰塊——咔噠,碎裂成片!
與此同時裂開的,還有她右頸子上面的那塊……肌膚!
喉嚨間俱是震顫,寧艨止不住的驚恐,嚇到再無生還的氣息,路桓嘴角邊的笑容卻越勾越大,一手捏住她的下顎,他另一手開始在寧艨的右頸子上面……劃。
一點,又一點,再一點……
痛,好痛,痛到了極致,連骨頭都要碎裂的痛!
而最讓寧艨痛苦不堪的,是她的這樣一幕,竟然被攝像頭盡數(shù)攝了下來,清瞳倒映之間,她好似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肉,是怎樣被割下來的,那鮮血,又是怎樣由一滴,匯聚成小河川的。
她以為,她已經(jīng)痛到連什么感覺都沒有了,卻并不知道,那慘叫之聲,從她的喉嚨口,不由自主的溢出,那種凄慘,并不比沈輕悠要少……
隔壁房間的沈輕悠已經(jīng)痛的在地上蜷縮抽搐,又忽然聽到摯友的叫聲,她連魂都嚇沒了!面如死灰!
到底是為什么,要讓她們兩個如此無害之人,經(jīng)受這種非人的折磨?
為什么!!!!!
指尖猛一用力,最后一下完工,順勢攤掌去接住,“啪嗒”一聲,是那血糊糊的小肉塊,墜落掌心的聲音……
“呀吼”一叫,蒼狼瞬間樂開了花:“這聲音可真好聽啊,叫人聽之欲醉,若非時間不夠還真想再聽一次。”
“哈哈那等一會吧,等一會忙完,再割下一塊就是了!”是捏著相機(jī)在拍攝的那人,笑容何其猙獰,品味著他人的痛苦,他何等興奮。
一群心理陰暗至極的變態(tài)!!!
低垂著頭,輕輕掂量一下那一小塊的肉,捻住,去用指尖用力感受了下,隨之再提到鼻子下方,閉上眼睛非常用力的一吸,蒼狼“嘖嘖”兩下,整張臉上都寫著享受:“這肉……這肉可真夠嫩的啊!!果然還是年輕女孩子的肉才有這種味道啊!!“
“來。”舉起來,高高的,放到了攝像頭跟前,蒼狼扯開嘴角露出一個他所能給出的最燦爛笑容:“來,給個大特寫,然后發(fā)過去,記住,分別發(fā)給顧聿森和沈御風(fēng),這般愉快的經(jīng)歷,總不至于就只有咱們哥幾個享受不是?!”
“他一定……是一定會殺了你的!一定!”
眼角含淚,寧艨蒼白脆弱的好似一個不曾存在的人,呼吸也是微弱至極,偏偏還喘的厲害,每一下都透著無盡的痛苦,卻也還是咬牙,她一個字一個字的咬著,骨氣只增不減!
蒼狼驚住了,臉上的燦笑有那么一瞬間的僵裂,霍然回頭,他照著寧艨的腦袋上就是一腳:“什么時候輪到你來說話了?!”
“拍!給我拍下她這樣一張臉!”再度附身下去,再度捏住寧艨的下巴,另一手扯住手下往下拉,將攝像頭整個對準(zhǔn)寧艨的臉蛋,把她史無前例的脆弱和凄惶整個攝入,蒼狼笑的何其猖狂:“發(fā)!再發(fā)!讓她這樣有骨氣!我倒要看看,等到顧聿森心碎了,她還怎么囂張!!”
顧聿森的公用手機(jī)已被他砸壞,蒼狼所拍攝下來的視頻他并沒有第一時間看到,倒是沈御風(fēng),點開之際,臉色徹底黑下,難得的有了一絲異樣情緒,對沈輕悠……
尤其當(dāng)看到她眼角那最終未忍住的眼淚,他的心口,驀然一鈍痛!
這感覺,是他從未曾經(jīng)歷過的,他完全不知是何。
怎么回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跟寧艨在一起么,顧聿森的保護(hù)措施何其嚴(yán)密,怎會讓她陷入這種悲慘?
冷著臉,沈御風(fēng)立刻去給顧聿森打電話,一個不通再打另外一個,一定叫他md給他一個解釋!
解!釋!
蒼狼在這一刻,身心都得到了徹底圓滿,覺得史無前例的舒爽。
總算自己這兩年的隱忍沒有白費,能享受這樣一場,也算是有所圓滿了。
他私以為,徹底折磨了寧艨和沈輕悠的心魂,叫她們心頭留下了一輩子的陰影,更折磨了顧聿森和沈御風(fēng),捏著那兩塊,他勾著笑意陰沉不斷,卻也還是不滿足,正在繼續(xù)努力的尋思著,該怎么樣才能更加有味,卻就在這時,門口不知道是誰大叫了一聲——“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