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爵眉頭一挑:“你受傷了,所以我就出現(xiàn)了。”
說完,便笑瞇瞇的看著顧小西道:“看著我不遠(yuǎn)萬里來救你,感動(dòng)不?”
顧小西眸色一沉,抿了一下干裂的唇說道:“你救了我,那盛天凌呢?”
云爵一聽,心里泛起酸意,幾分夸張的語氣道:“跟你說了他死了,你還想我再說多少遍?”
顧小西氣的咬著牙齒道:“云爵,我跟你說認(rèn)真的!”
聽到她喊出自己的名字,云爵心情轉(zhuǎn)好。
他低頭,抬手修長的手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滑,輕描淡寫道:“你怎么不知道我不是認(rèn)真的。”
顧小西心中一窒,這個(gè)云爵,什么時(shí)候變得這么可惡了!
她剛想大聲的斥責(zé)他,只聽門口那里傳來聲音。
楊沫端著醫(yī)藥盤,猛然看到里面的情景,他頗為尷尬的說道:“我來換藥。”
“滾!”云爵對著他怒吼一聲,這個(gè)人,居然敢來打攪本少爺?shù)暮檬拢?
顧小西也被他的大力一吼,驚了一下,她匪夷所思的看著云爵道:“你干嘛這么大聲?”
云爵悠然自得道:“我怕影響你休息。”
顧小西無語之極的看著他,心中沒說的是,這個(gè)人就跟那個(gè)拽炸天的盛天凌一樣,脾氣都這么臭。
楊沫輕咳了一聲,對著云爵道:“三少,這位小姐已經(jīng)超過八個(gè)小時(shí)沒有換藥了。”
言外之意,他只是過來換藥的,如此而已。
云爵挑眉,聲音嚴(yán)肅道:“回來!”
楊沫端著托盤走了過來,待看到顧小西醒來,他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點(diǎn)頭示意道:“你醒了。”
顧小西看著這個(gè)人,警惕的問道:“你是醫(yī)生?”
楊沫看了一眼云爵,抬手示意她救她的人是云爵。
顧小西沒有看云爵,臉色拉了下來,她沒再說話。
然而,當(dāng)云爵看到楊沫那雙可惡的手,竟然伸向顧小西的衣領(lǐng)時(shí),他淡定不下來了。
他犀利的聲音說道:“東西放那!你可以滾了!”
楊沫眸光一閃,帶著微笑:“你換?”
“廢什么話,還不快滾!”云爵收回自己的手,然后下了床。
楊沫看了他一眼,似乎真的再考慮要不要滾出去。
但是看到地上,再看看顧小西,他決定還是走出去的好。
云爵清洗了一下雙手,開始觸摸顧小西的衣服。
看著那雙手,顧小西下意識拒絕起來,她聲音夾雜著一絲小心翼翼:“三哥,你出去吧,我自己來。”
笑話,都做到這個(gè)份上了,還自己來,那要他不就成為擺設(shè)了?
云爵勾唇一笑:“你確定你能動(dòng)?”
顧小西面有難色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心口,再看看云爵。
想到什么,她的臉色忽然紅了起來。
雖然云爵是她的哥哥,但是這樣的事情讓他做,她怎么都覺得別扭。
可是現(xiàn)在的她根本找不到旁人來換藥。
她下意識到:“這里沒有女醫(yī)生?”
云爵挑眉道:“沒有。”
顧小西脫口而出道:“難道都是你在給我換藥?”
聽到這里,云爵的臉上瞬間綻放起笑容,他笑的別有深意道:“不然呢?”
顧小西極度無語,內(nèi)心頓時(shí)淚
奔起來。
這個(gè)可惡的云爵,似乎從一開始他們的相識,一直到現(xiàn)在,都好似摻著某種深意一樣。
以她的智力是理解不了,他們之間這個(gè)復(fù)雜的關(guān)系。
她嘆了一口氣:“好吧,你輕點(diǎn)。”
云爵眸光一轉(zhuǎn),勾唇一笑:“你確定,是輕點(diǎn)而不是重點(diǎn)?”
聽到他這意有所指的話語,顧小西臉色一僵,面有慍色道:“云爵,你到底還換不換了?”
“誰說我不換了?”云爵隨即解開包裹著顧小西心口上的那塊紗布來。
只是這樣的碰觸,多多少少讓顧小西感受到別扭。
或許沒有那層身份,她沒這么尷尬,但是有了那種身份擺在那里,她變得敏感起來。
她可沒忘掉,從前云爵怎么對待她的。
云爵從未做過這樣的細(xì)微的舉動(dòng),但是在面對顧小西的時(shí)候,他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起來,可是依照他的性格,他到底是做不好溫柔以待。
顧小西一不小心,便被他手中的鑷子給戳到傷口。
顧小西驚呼一聲,不滿道:“云爵,你弄疼我了!”
云爵皺著眉頭道:“爺這輩子還沒這么伺候過人呢,你還是頭一個(gè),看你以后怎么報(bào)答我。”
顧小西忽然不吭聲了,這個(gè)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不過顧小西再也沒有感受到那種撕心的疼痛襲來,說到底,云爵擔(dān)心弄疼她吧。
不過是換一場藥,但是對云爵來說,好似經(jīng)歷一場多么不小的事情一樣。
他鼻子處泛著細(xì)微的汗珠,說明他內(nèi)心多么的緊張。
顧小西看著他的樣子,心中兀的升起一抹復(fù)雜的感覺。
云爵將東西放回托盤,口中下意識道:“換藥特么比拿槍還要難。”
顧小西臉色一頓,想要說反駁的話語,但是到底沒說出來。
心中再次想到盛天凌的時(shí)候,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情況如何,而自己又在這里,她的心理忍不住難過起來,就連眼角也泛出了淚花。
云爵看著顧小西的情緒,眉宇間閃過一絲郁悶。
顧小西越想心中越難受,眼淚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她睜大眼眸看著云爵說道:“我不相信,你一定是騙我的,他怎么會死呢?”
說好的要一起到白頭,不許你中途退出。
云爵沒了興致,踢了一下旁邊的桌子,沒好氣道:“我也沒見你關(guān)心我!”
聽到他的話語,顧小西忽然收住了眼淚,差點(diǎn)沒笑出聲來。
云爵,你確定你這不是在爭寵嗎?
顧小西白了一眼他,對勁問道:“聽說大哥出事了,這事你知道嗎?”
云爵坐到了她的對面,漫不經(jīng)心的掃視她一眼道:“知道。”
顧小西眸光一沉,咬著下唇道:“為什么你們都給我蒙在鼓里?”
云爵看著她,淡淡道:“不想讓你擔(dān)心罷。”
顧小西沒有再說話了,然后閉上眼睛,雖然醒來,但是還是覺得累。
云爵看著她的表情,也沒繼續(xù)說下去,對著她說道:“我就在你身邊,你想要什么,直接吭個(gè)聲就行。”
顧小西緩緩掀開一只眼皮子對著云爵道:“你出去就好。”
云爵隨著她的聲音站了起來,再次看了一眼她,然后走出了房間。
他剛走出
去,顧小西便睜開眼睛,眸底泛著濃濃的愁緒,心中說不上的悲涼。
她深深的覺得無力起來,躺在這里,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覺,簡直太煎熬了。
尤其是沒有任何有關(guān)盛天凌的消息,她的心好似被掏空一般,對于云爵的話語,她才不會相信。
自從見識過他的本事之后,顧小西直覺認(rèn)為,盛天凌絕對不會那么容易死的。
她就知道!
云爵走到門口就看到一臉笑意的楊沫正望著自己。
他沒好氣的瞪了楊沫一眼道:“看什么看!”
楊沫嘴角勾笑,好笑的看著云爵道:“那就是受刺激了?”
“你才受刺激了,你們?nèi)叶际艽碳ち恕!痹凭魵獾氖箘捧吡怂荒_,幸好楊沫閃躲夠快。
楊沫挑眉:“看來,刺激不小。”
云爵惡狠狠的盯著楊沫道:“你要再廢話,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給你丟到太平洋去!”
楊沫對于他的臭脾氣,不甚為意,慢條斯理道:“看你,這可不是你的作風(fēng)。”
云爵看了她一眼,并沒有反對。
楊沫自顧道:“別忘了,你們的身份。”
說完便抬腳離開這里,留下一臉陰沉的云爵狠狠的盯著他的背影,似乎想將他身上盯出一個(gè)洞來。
此時(shí)的顧小西不知道,盛天凌找她簡直快要瘋掉一樣。
盛天凌將整個(gè)布吉島翻個(gè)底朝天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蹤跡不說,就連戒指中隱藏的信號都被屏蔽掉。
顯然,那個(gè)抓走顧小西的人,身上一定帶著有信號屏蔽器。
找不到顧小西,盛天凌簡直覺得自己要瘋掉一樣。
那個(gè)女人,她受著傷,會被別人帶到哪里呢?
盛天凌一連幾天都沒有好好的合過眼了,他整個(gè)人心情極度緊張。
就連li先生也被他給使勁的修理一番。
雖然li先生想要將盛天凌放在身邊,兩個(gè)人一起做一番大事業(yè),但是對于他的那些手下,去要盛天凌的命,他是不知道的。
若知道的話,他怎么可能將自己置于這樣的地步?
Li先生雖然在布吉島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是盛天凌發(fā)起狠來也是不要命的。
他不僅被盛天凌修理的很慘不說,差點(diǎn)連自己的老窩都被他給端了。
從前雖然見識過盛天凌的狠厲,但是當(dāng)事情落在自己的頭上時(shí),他忽然看不透這個(gè)人了。
說到底,他倒是沒想到盛天凌會因?yàn)橐粋€(gè)女人而變成這樣的吧。
只一個(gè)女人,就讓傳說中的靈蛇,露出他陰暗無比的那一面?
Li先生簡直想不明白。
說到底,他是不知道,顧小西對盛天凌存在的特殊性吧。
若是知道的話,還不如直接賣他人情,也不會做出這么多不利自己的事情了。
然而,這個(gè)世界是沒有后悔藥的。
我們往往只有在做過之后才知道,事情的另一面是什么。
這幾天,盛天凌就像是大海撈針一樣的查找著顧小西的行蹤,只是茫茫人海,顧小西那個(gè)女人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再也沒有蕩起漣漪。
一想到顧小西身體受著傷,極有可能在什么地方受苦,他的心就好比被螞蟻鉆心一樣。
他的視線落在遠(yuǎn)方,好似透過空氣,勾勒著顧小西此時(shí)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