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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葉萱呀,你怎么這么健忘,呵呵。”她繼續(xù)和他打太極,她現(xiàn)在還摸不清他的底牌,所以也不敢輕易和他攤牌,這種情況她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唔——”她忽然吃痛地皺起眉頭,眼睛看向肩頭的那只大手,手背上的青筋若隱若現(xiàn),看得出那人是用了力的,實際上她也確確實實地感覺到了那股憤怒的力道。
“葉萱,別跟我耍花招,我查過,顧子墨根本沒有表妹,如果你識相的話,就快說,不要逼我動手。”話落蕭風的大手再次收緊,修長分明的骨節(jié)咯咯作響。
原本葉萱對他的警告還沒有在意,以為他又是像前幾次一樣,只是嘴上說說,但他的那句‘我查過’,真真切切地讓她心頭一震,一種莫名的恐懼襲滿全身。
他竟然暗地里調查過她?
她怔怔地對上他憤怒冰冷的眸子,下一秒?yún)s不知從哪兒得到了力氣,雙臂猛地一抬,竟然一下子從他的掌控中掙脫了出來,連蕭風的眼中都閃過一抹難以置信。
她向后退了一大步,與他之間保持在陌生人的距離,寒著一張臉對他說道:“蕭風,你有什么資格去調查我?”
蕭風神情微愣,似乎對她這樣的質問從來沒有想過,但這種局面只持續(xù)了一秒,隨即他又是一副理所應當?shù)哪樋祝渎暬氐溃骸皩τ诟胰鲋e隱瞞的人,我這算是正當防衛(wèi)。”
“呸。”葉萱嘴角一抽,氣得雙手緊緊握拳,下一秒直接指著他高挺的鼻梁,罵道:“蕭風,看你長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你心理這么扭曲,你是有被害妄想癥嗎?還正當防衛(wèi)?我是真打你了,還是害你了,我真是瞎了眼才會給你打電話。你放心,以后我不會再告訴任何事,省得你又覺得我要存心要害你。”
說完,她狠狠瞪了蕭風一眼,怒沖沖地轉身離開。
蕭風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淡淡,看不出喜怒,只有一雙深邃的藍眸若有所思地盯著那道漸漸遠離的背影。
其實,他剛才只不過是隨口編了個謊,沒想到真的把她的實話套了出來,看來他猜得沒錯,她和顧家確實沒有什么關系,可她為什么會住在那里?
這個謎團剛剛解開,卻又再次陷入另一個謎團中。
——蕭家——
在得到了蕭啟良的許可后,蕭雪的這幾日的心情都非常明朗,每天笑臉盈盈,趙淑珍見了心里也有了些許安慰,趁著這個機會她也在極力地在修復她們之間疏離的母女關系。
李玉蘭拄著拐杖走出房間,見到滿面春風的蕭雪,眸中閃過一抹疑惑。
對于蕭啟良的突然同意,她也沒有料到,雖說和夏氏聯(lián)姻,在外人眼里看來是門當戶對,互利雙贏,但實際上這其中利與弊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她不明白為什么他會走這步棋,在她看來,這明顯就是將自己的軟肋拱手獻給敵人。
正當她眉頭緊鎖思考著的時候,蕭啟良卻悄然走到她身邊,雖然眼睛沒
有望她,但卻似了如明鏡,淡淡地開口說道:“我的做法,您很不理解?”
身后的聲音讓沉思中的李玉蘭微微一顫,余光看到身旁那個高大挺拔的人,面色隨即恢復了泰然自若,“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會同意和夏家的婚事,你明知道夏振海一直想抓住你的軟肋。”
蕭啟良淡冷的目光看著不遠處的蕭雪,雙唇噙著漠然的寒意,過了一秒,他緩緩地啟口,道:“媽,我說過‘成大事者,不能有情’,如果他夏振海以為這樣就會抓住我的弱點,那他也太小瞧我蕭啟良了。”
話落,他銳利如鷹的雙眸中染滿濃濃的冰冷,嘴角微微一彎,露出的弧度卻更加冷酷。
李玉蘭眉心皺了皺,偏過頭看著他冷峻的側臉,忽然感到陌生,這樣的無情是她從小教育他的,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豪門中,如果想要活下來,只有帶上無情和虛偽的面具。
李玉蘭知道啟健的事讓他們母子之間一直有個心結,也是從那件事之后,她發(fā)現(xiàn)他好像是變了一個人,她再也沒見過他發(fā)自內心的笑過,即使在她這個親生母親面前,他也是偽裝的,有時她在想,是不是她的教育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蕭啟良緩緩轉過頭,看著她一臉失神的模樣,開口問道:“媽,您怎么了?您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李玉蘭被叫醒,回過神對著他微微揚唇,道:“沒事,我進房休息一下就好。”
說完,她便轉身推門進了房。
這時,正和蕭雪談笑的趙淑珍無意間看見他,眼眸中閃過一抹驚喜,連忙出聲叫道:“老爺。”
蕭雪聽到叫聲,也轉過頭,看到蕭啟良時,眉眼瞇了瞇,而后像只小兔子似的蹦跳著就跑了過去,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嬌媚地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甜甜地叫了聲:“爸——”
蕭啟良臉上的冷意立馬換成慈祥的笑,抬手輕輕拍了拍手臂上的那只細軟的小手,嗔怒道:“你這小妮子,不再跟我冷臉了?”
蕭雪努了努嘴,撒嬌道:“小雪哪敢跟您冷臉呀?您竟瞎說。”
話落還伸出纖長的手指輕輕點了點他的胸口。
蕭啟良眼角的笑意更濃,兩人一副父慈女孝的溫馨場面,趙淑珍看在眼中,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氣,前幾天他們父女間的針鋒相對真是看得她心驚肉跳,有好幾次蕭雪和蕭啟良發(fā)生正面沖突時,她都怕他會一氣之下將她趕出蕭家。
不過看他們現(xiàn)在和睦的樣子,她的擔心倒是多余了。
“姐姐,小雪還真是個有主意的姑娘,這一點可比你我強多了。”一道尖細嘲弄的聲音從背后響起,趙淑珍不用回頭看也知道,能說出這種話的人在蕭家除了袁沅,沒有第二個人。
她的臉色立馬變得陰郁非常,轉過身,目光冷厲地瞪著一臉看好戲的袁沅,咬牙道:“妹妹,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袁沅見她生氣的模樣,心中暗喜,但面上還是扮出一副無辜無害的模
樣,拉著趙淑珍的手,委屈地說道:“姐姐別生氣,我并沒有別的意思,您可千萬別多想。”
趙淑珍最見不得的就是袁沅現(xiàn)在這副無辜的樣子,當初她就是憑著這種虛偽扮可憐博得蕭啟良和李玉蘭的憐惜,讓她生下蕭睿,如今她再看到她的這副嘴臉,真恨不得給她一耳光。
拳頭在身側握得緊緊的,憤怒的情緒似乎在下一秒就要爆發(fā)。忽然,蕭啟良的一聲截斷了兩人之間的暗斗。
“你倆站在那里干什么?”
他的聲音很冷,似乎是帶著些慍怒,濃黑的眉深深鎖緊。
趙淑珍和袁沅同時一愣,臉色由紅變白,最后都低下頭不敢直視他。
蕭啟良瞪了兩人一眼,隨即冷哼道:“你們兩個人每天除了爭吵,還有什么?這么大的人,竟然連個孩子都比不上。”說完,他闊步走向兩人,卻沒有半分停留,直接越過她們朝樓梯口走去。
他經(jīng)過時,趙淑珍和袁沅都不約而同地低下頭,方才你爭我奪的氣焰絲毫不見。
蕭雪還站在原地,這樣的場景她從小到大不知看過了多少幕,對于豪門這種爾虞我詐的生活她真的厭煩了,她現(xiàn)在只想快點兒逃離這個家,和夏明陽過上屬于他們自己的幸福生活。而且,有一點她可以確定,那就是夏明陽絕不會和她父親一樣娶兩個女人,即便他對她的愛不是那么深,但他的為人她信得過。
——夏家——
夏明陽將他和蕭雪的婚事告訴給夏振海,夏振海剛開始表情有些錯愕,似乎是沒想到蕭啟良會同意這樁婚事,下一秒他又陷入疑惑,他多年的商場經(jīng)驗告訴他,這次蕭啟良這么輕易的答應,背后的目的絕對不單純,這讓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瞬間警覺起來。
他緩緩抬眸,寬厚的手掌拖著那只青花瓷水杯,手指一下下?lián)嶂谏系募y絡,淡淡開口說道:“你見過蕭啟良了?”
夏明陽坐在他對面的沙發(fā)上,表情恭恭敬敬,下巴微收,雙手平放在大腿上,“沒有。”
聽后,夏振海沉吟了會兒,而后說道:“既然如此,你明天和我一起去一趟蕭家。”
此話一出,夏明陽和夏倩都是一愣,兩人同時望向夏振海,不明所以。
夏倩蹙了蹙眉心,道:“爸,您真的要登門拜訪蕭啟良?”
夏振海嘴角一彎,眼中閃過一抹詭譎,似笑非笑地說道:“這一面是一定要見的,不過是不是拜訪就另當別論了。”
他的話只是點到為止,沒有再繼續(xù)往下說下去,之后便起身上了樓,留下夏倩和夏明陽兩人仍舊是云里霧里,雖然他沒有說明,但以他的性格,夏倩也能猜出幾分,明天的見面注定是不平靜的,夏家和蕭家雖稱不上是仇家,但絕對算是商場對手,而且兩人都屬于不服輸?shù)男愿瘢烙嬅魈斓幕鹚幬恫粫佟?
夏倩眼中擔憂更甚,她偏過頭看向夏明陽,道:“明天如果真的發(fā)生了什么事,一定要保護好外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