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承風(fēng)的番外)
再次點燃一支香煙,步承風(fēng)靠在沙發(fā)背上,沉重的呼了口氣,才再次睜開眼,沉著的星眸里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悲傷,然后很快就被冷漠替代。
無法回頭了,在得知他跟溫曉晴之間再也無法回話之后,他的心是這么這么的痛。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會弄得這么失敗的,也許從一開始他就是錯了,可現(xiàn)在已不是追究哪里出錯的時候,因為他們永遠(yuǎn)都回不去了。
用力的抽吸了一口煙,看著窗外的微風(fēng),記憶中他在澳門的酒店露臺里抱著溫曉晴的一幕是那么的熟悉,就好像昨晚才發(fā)生過的事。
他的愛,原來早就刻在心底,只是他一直不知覺,一直太過執(zhí)著于那段得不到的愛情。
人,原來真的會這樣子的,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所以才會失去了自己擁有的也不自知。
原來,擁在懷中能安心的,才是真正的好,而他竟一直都不知道。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當(dāng)他親耳聽著一個女人向他說愛,而他不感到厭惡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心動了。
原來,被不愛的人示愛,才是一種罪,一種受苦,一種無力回報的難受。只有被喜歡的人示愛,才會覺得心里甜甜的。
但現(xiàn)在這點甜甜的美已不再因為他了,當(dāng)他在醫(yī)院的病房里聽著衛(wèi)日航回想他是怎么跟溫曉晴在一起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恨,恨自己當(dāng)然的愚笨。
若不是因為他太笨了,又怎么會輪到別人這樣去對他心愛的女人示愛呢?
是啊!衛(wèi)日航說得對,溫曉晴看起來不像什么了不起的寶,不會讓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覺,可是跟她在一起,那種舒服是誰也不可替代的。
他多么倦戀家里有她的存在,哪怕他們只是各人睡在不一樣的房間里,可是只要感覺到她在,他就能安心。
只是這女人的善良有時候也太可恨了,若是當(dāng)初她能像李思琪一樣的執(zhí)著,不肯放手,不肯放輸,那么……他們是不是就會不一樣呢?
呼了口氣,放下了煙,步承風(fēng)慢慢的站起來,向著的溫曉晴的房間走去。
他心里清楚,他不回去,是因為他在這里能安心。
只要有溫曉晴存在的地方,他的心就很安靜,很舒服。
輕輕的伸手,慢慢的一扭,門竟然真的打開了。
看著房間內(nèi)的昏暗,步承風(fēng)舉步輕輕進(jìn)入,在床前緩慢的蹲下,平視著眼前熟睡的女人,看著她的安睡,他的心能稍稍的喜悅。
她能安好,那就一切都好。
他是真的要永遠(yuǎn)失去她了嗎?
伸出的手,騰在半空之中一會,最后還是收了回去。
步承風(fēng)深吸了口氣后,只能自嘲的一笑,緩慢的將拳頭握緊。
想到溫曉晴剛才說過的話,心就如千針在刺,特別的難受。
她說,只要衛(wèi)日航能一生愛她,她也會一生不棄。
這是多么美好的承諾,可他從來都沒有珍惜過。
他曾經(jīng)埋怨上天,怎么會讓他遇上像李思琪那樣的女人,可最后上天給了他溫曉晴,但他卻從來沒有好好的珍惜過,一秒都沒有。
想到曾經(jīng)心里對溫曉晴的看不起,對她的冷漠,對她的無情,就恨不得將自己給掐死。
他多想跟這女人說,他真的不需要她的善良,不需要她的各種體諒。
他根本無法跟李思琪好好的過,他放不下她,她知道嗎?
用力握著的拳頭緩慢的收緊,越來越緊,最后幾乎有點喘不過氣了。
松了口氣,害怕將甜夢中的愛人給吵醒,步承風(fēng)再次站起來后,慢慢的離開房間,走回大廳里呆呆的坐著,再次點燃一支香煙。
他不知道這些東西能給予他什么意義,可是他已找不到他的需求。
他不能再愛心愛的女人了。
他的媽媽可能隨時都要走了。
現(xiàn)在的他看起來是這么的糟,他自己都感覺到特別的糟。
***
在夢中自然醒來,我拉開了被子后走下,憶起了昨晚我睡的時候步承風(fēng)還沒有走。
走出房間,卻看到客廳空空的,走近露臺,能看到那里的煙頭堆滿了,漂亮的寬大水晶杯里,全都是他吸過的煙頭。
凝起眉,無法猜測步承風(fēng)昨晚在這里吸煙到什么時候,想到他現(xiàn)在這精神跟心理狀況,只能說無法再操太多的心。
“看來哥哥昨晚很晚才離開呢!”步承茵重重的嘆了口氣,是不知什么時候走出來的。
她看起來也很不好,黑眼圈特別特別的大。
我轉(zhuǎn)頭看向她,苦苦的一笑:“你哥最近心情很不好,*事讓所有人都特別的緊張,我想他也是吧!”
“最不好的就是在這個他最需要人支持的時刻,你不在呢!想想當(dāng)初媽要手術(shù)的時候,他要面對的壓力也是一樣吧!可是那時候聽說他也沒有這么失落跟痛苦啊!至少那個時候的他還沒有學(xué)會吸煙。”步承茵苦笑,走向廚房:“你要吃什么,我現(xiàn)在煮吧!我還想要去醫(yī)院看一看媽,你也需要上班了吧!”
“是的,我不能不回去,我答應(yīng)了要在一年之內(nèi)讓鄺氏變回像從前一樣輝煌。”點頭,我也準(zhǔn)備回房間去梳洗一下。
“真想不明白,你為什么要為難自己呢?鄺氏行不行真的那么重要嗎?你現(xiàn)在根本不在乎錢的事,還是我看錯了,其實你真的很在乎錢呢?”步承茵轉(zhuǎn)過頭來,站在原地的她擋住了我的去路。
“你哥曾經(jīng)認(rèn)定了我的眼里就只有錢,可是在你的眼里卻認(rèn)為我不在乎錢,想想真是諷刺。不過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拼什么命,也許我還真的是口硬心軟吧!雖然我恨溫江東,可是……我又不能自控的想要滿足他的遺愿,不讓李思琪吞沒鄺氏。”自嘲的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什么。
可有時候,哪里能想得那么清楚呢?
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真正知道自己活著的每一天是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