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婉并不打算搭理他,甚至打算繞過冷傲天離去。
冷傲天幽深的眼譚中滿是對施昕妍的緊張還有對之前短信誤會的抱歉之色,他又出聲喚道,“阿姨,施昕妍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被綁架的?綁匪有沒有聯(lián)系你們?”
陳小婉用之前哭的通紅的眼眸冷冷的掃了冷傲天一眼,隱忍的憤怒,冷道,“姓冷的,你現(xiàn)在還來問這些做什么?你自己也說了,我女兒的事情跟你再無關(guān)系了,你現(xiàn)在怎么好意思再來問這些?請你讓開!”
冷傲天飽滿的額頭彰顯出焦灼和煩躁,甚至顧不得解釋之前的短信誤會,一個勁的追問具體情況,“請告訴我具體情況,再多耽誤一分鐘施昕妍就多一分危險。”
陳小婉微微蹙眉,想到之前遭到他短信拒絕的事情就覺得心痛難當。彼時,也不想看他的嘴臉。更加不想去揣測他此刻裝出一副很關(guān)心這件事的模樣到底是為了什么?眸底劃過一絲不屑后,一貫賢淑的她竟生氣的推開冷傲天,“你給我讓開!”
施兵在整個過程中緊緊護著自己的老婆,看冷傲天的眼神不再像往昔那般了,甚至有些冷漠。
冷傲天被推的后退了一步,可他顧不得尷尬和難堪,又追了上來。
這個時候,一直想擺脫顧翼豐阻撓的湯小柔剛好也看見了施昕妍的爸媽。她氣惱的瞪了顧翼豐一眼,然后用高跟鞋狠狠的跺了他一腳,這才獲得自由。迎向施昕妍的爸媽,“叔叔阿姨,妍妍怎么樣了?妍妍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了?”
陳小婉看見來人是湯小柔后,緊繃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了一點,本不想當著冷傲天的面說妍妍的事情。可是,看著小柔著急的樣子,還是說道,“小柔,你別太緊張了。妍妍已經(jīng)安全了,妍妍剛才給我打來了電話,說她已經(jīng)安全了。”
這個好消息讓湯小柔心底那一片火海頓時熄滅了,她激動的抓著陳小婉的手,“真的嗎?太好了,謝天謝地,妍妍總算是沒事了。我就說嘛,妍妍那么可愛的女孩一定會平安健康的。”
陳小婉看著湯小柔微微點頭,然后有些抱歉的道,“小柔啊,都怪阿姨。妍妍剛被綁架的時候我真是急瘋了,才著急的給你打電話的。你瞧,把你也給急壞了吧?”
湯小柔深吸了一口氣,緊緊的拉著陳小婉的手,“阿姨你別這么說,妍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擔心她是應該的。不像某些人,冷血又無情。”
說完,狠狠的刮了冷傲天一眼。
冷傲天當然也聽見陳小婉的話了,他所以緊繃的神經(jīng)在這一瞬間全部松懈了下來。巨大的張力甚至壓的他有些腦袋眩暈,伸手輕輕的扶額。
可是,陳小婉的一句話卻又讓他原先焦灼的心情頓時變?yōu)榘脨篮完幊痢?
陳小婉也別有深意的掃了冷傲天一眼后,微微嘆了一口氣,像是有所感悟的說了一句,“是啊,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冷血的人了。這次妍妍能夠安全的被救出來多虧了司徒徹,我真是沒想到司徒徹不光三番五次的幫我們家,這次還成了妍妍的救命恩人。”
冷傲天的腦海中像是有閃電在閃過,閃電過后腦海中一直漂浮的是司徒徹這三個字。是他救了她?又是他!
垂在身側(cè)的拳頭不由的握緊,剛剛松懈幾分的臉色再度緊繃起來。為什么她出現(xiàn)危險的時候,自己沒能第一時間去救她?她一定受了很大的驚嚇,可自己卻沒能第一時間給她安慰!!!!
想到這些,他真是懊惱極了。他后悔今天為什么要讓夏慕顏進他的辦公室?為什么要后悔的答應她一起吃飯?更加懊悔的是為什么去開會忘記拿手機?
湯小柔自從施昕妍離婚后就比較看好司徒徹,所以這會聽說是司徒徹救了施昕妍也挺欣慰,“又是司徒徹?看來司徒徹跟妍妍的緣分真的不淺!”
顧翼豐這個時候,注意到了冷傲天的眸底清晰的閃過一抹霸道又強勢的毀滅氣場。
陳小婉一心想要去醫(yī)院親眼看到女兒,所以拉著湯小柔說道,“小柔,我跟你叔叔現(xiàn)在去醫(yī)院看妍妍。你要不要一起去?”
湯小柔微微疑惑,“妍妍在醫(yī)院?”
陳小婉解釋道,“是的,因為司徒徹受了點傷。所以妍妍陪著去了醫(yī)院。”
湯小柔恍然大悟,然后點頭,順手從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嗯,好。是司徒徹救了妍妍,我們應該去好好感謝他們。”
陳小婉和施兵上了出租車后,湯小柔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掃視了一下自己。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沖動之下,讓自己有些掉價了。連忙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將手包拿好,還理了理自己那嫵媚又性感的卷發(fā)。然后不屑的瞪向冷傲天,冷哧道,“沒人性的冷血動物!”
顧翼豐微微瞇起眸子,他好像看見了一個潑婦進化成名媛的全過程。只是沒想到這過程這么短暫,短暫到他以為自己眼花了。這女人是怎么做到從剛才的潑婦狀態(tài)瞬間進化的?
湯小柔在優(yōu)雅的邁步上出租車之前,微微勾起唇角,輕蔑的掃了一眼一直阻撓她教訓冷傲天的顧翼豐,然后伸出尾指,淡淡的說了四個字,“一丘之貉!”
說完這四個字后,她優(yōu)雅的上車。出租車緩緩啟動……
顧翼豐微微偏頭,不可思議的發(fā)出一句,“我/靠!”他這是躺著也中槍啊?他怎么就跟冷傲天成一丘之貉了?這都哪跟哪啊?再說了,剛才那女人看他是什么眼神?輕蔑?不屑?她憑什么這么看他?就憑她的姿色?就憑她長著一雙能夠勾人魂魄的美眸?
這世界上,是第一次有女人敢用這種眼神看他?
這女人他記下了!
就在他還在生著悶氣,有些咬牙切齒的時候,冷傲天已經(jīng)上了他的車,直接坐到了駕駛座上面發(fā)動了引擎。
顧翼豐連忙跳上車,“boss,去哪啊?”
“去醫(yī)院。”冷傲天淡淡的輕啟唇瓣,只是嗓音異常的低沉甚至透著一絲挫敗和陰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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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
司徒徹將車停在醫(yī)院門口的時候,臉色已經(jīng)慘白的近乎嚇人,額頭上面也不斷的有冷汗?jié)B出來。可是,盡管他的臉色慘白,表情卻一如既往的倨傲,甚至在停下車的瞬間,淡淡的道,“施昕妍,我真的沒事。為什么要逼我在醫(yī)院停車?我想先送你回家,要不你在這里下車,然后打車回家。”
施昕妍被他的嘴硬都快氣哭了,心急的沖她吼道,“司徒徹,你不讓我送你進醫(yī)院,那我就不回家!我……我還要跟你絕交!!!”
司徒徹那只胳膊已經(jīng)失血過多已經(jīng)麻木了,扭頭看她,那張立體分明的五官上慢慢的浮現(xiàn)一絲笑容,“你這么固執(zhí)的樣子,其實還蠻可愛的。”
施昕妍真的急出了眼淚,司徒徹才妥協(xié)。
當他下車的時候,一腳差點懸空的時候,才終于意識到自己的胳膊傷的有些重。不過,看著身邊的施昕妍費力的攙扶著她,他眉頭微微的蹙了蹙,將一切的疼痛隱藏起來。
急診室里,醫(yī)生為司徒徹處理傷口。
直到此刻,施昕妍才清楚的看見他的傷勢有多重。他胳膊上面的皮肉已經(jīng)跟骨頭分離了,白森森的骨頭那么嚇人。她愧疚的眸光無處安放,最后只能抽出一張又一張的紙巾給他擦拭額頭上面的冷汗。
消毒的過程其實真的很痛苦,可是司徒徹卻只是微微蹙眉,連輕哼一聲都沒有。反倒是看著施昕妍自己蒼白著小臉,顫抖著小手給他擦拭額頭上面的冷汗時,眸光微微緊了緊。
施昕妍雖然沒有聽見他喊痛,卻從他不斷滲出的大滴大滴的汗珠和他緊繃的脊背上面感覺到了他的疼痛。她的嗓音愧疚的有些沙啞,小手也不停的顫抖,眸光更覺得無處安放,“你要是覺得痛,你就叫出來吧。別憋著……”
司徒徹卻還是夾著幾分倨傲的看她,淡淡的回道,“沒事。”
給傷口消毒過后就是給傷口縫合了,縫合傷口之前有打局部麻醉針,所以不會有什么痛感。
但是,施昕妍在看見醫(yī)生縫合的時候,還是驚顫的閃躲著眸光。那血肉模糊的傷口,她真是不敢看,不忍心去看。眸底泛起愧疚的霧靄……
司徒徹卻在看見她的反應后,體貼的為她捂上雙眸,在她耳畔輕語道,“別看了,這么血腥的畫面嚇著肚子里的寶寶。”
施昕妍心底一陣愧疚和溫暖同時襲來……
施兵,陳小婉,湯小柔三人趕到醫(yī)院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樣的畫面。
隨后,冷傲天和顧翼豐也趕到了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