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細(xì)節(jié)被林睿哲敏銳的捕捉到了,不由問道:“你怎麼了?爲(wèi)什麼不高興,是不是溫少又折磨你了,他處罰你做什麼了?”
“沒有,跟他沒有關(guān)係,就是……”雅麗欲言又止,一掃往日活潑開朗的表情,突然沉默了起來,這讓林睿哲很不適應(yīng),越發(fā)的擔(dān)憂起來。
“我今天就是專門來看望你的,而且我還做好了決定,這不像是你的風(fēng)格,你肯定是遇見了什麼事情,溫少真是越來越過分了,我這就給他打電話,把事情說清楚一些。”林睿哲起身就拿出電話,他堅定的認(rèn)爲(wèi),肯定是溫熙辰做了什麼事。
雅麗立即阻止了他,勸說道:“林睿哲,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沒有這個必要,他沒有對我怎麼樣,所以你也不必?fù)?dān)心了,這件事和他無關(guān)。”
林睿哲一愣,不信的說道:“你開什麼玩笑,他都把你整成了這樣,你還護(hù)著他,雅麗,你到底在想什麼呀?”
“真的無關(guān),一碼事歸一碼事,這是我自己的事,所以,你跟他說這些也沒有用,這是我的家事,所以,請你不必?fù)?dān)心了。”雅麗爲(wèi)難的說道。
“你告訴我發(fā)生了什麼事,對我說實話。”林睿哲搖晃著她,顯得很是激動,因爲(wèi)他明顯的看到她好像很悽然的樣子,心事重重。
雅麗嘆息一聲,這是林睿哲從來沒有見過的表情,他預(yù)感著可能她出了什麼事,雖然不確定是不是跟溫熙辰有關(guān),但是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這些天來,他想了很多,而今天來,他還帶著另外的一個目的。
見他那麼真誠,雅麗若有所思的看著遠(yuǎn)方,說道:“林睿哲,你是個好人,我不想把我悲傷的情緒傳遞給你,所以你最好不要問了,很謝謝你來看我。”
她明顯的是在逃避什麼,林睿哲越發(fā)的著急了,他突然抓住了她的肩膀,激動的說道:“雅麗,你要是真的把我當(dāng)做朋友的話,就一定要告訴我發(fā)生了什麼事,好嗎?”
雅麗看到了他眼中的真誠和急切,只好咬著嘴脣,點點頭,再也沒有往日裡那種喜悅的表情,好像是在回憶一種悲傷的事情。
“今天,我的父親來找我了,我親手的爸爸,我們很多年都沒有見面了,而且,他還病了,他想要我跟他回去,可是,我沒有答應(yīng)他,並且沒有承認(rèn)是他的女兒。”
“你的父親?這爲(wèi)什麼呢?你應(yīng)該跟他相認(rèn)的呀?”林睿哲突然很是疑惑。
雅麗搖搖頭,說道:“你聽我講一個故事吧,我說完了,你就會知道,我爲(wèi)什麼不回去,這裡也就你一個好人,所以我告訴你。”
“恩,你說吧,我會是一個很好的聽衆(zhòng)。”林睿哲見她此刻很是安靜,不由勾起了好奇心,準(zhǔn)備仔細(xì)的聆聽。
“多年前,我原本有一個美好的家庭,我和爸爸媽媽住在一切,享受著天倫之樂,那時候,我記得我快十歲了,父親的事業(yè)蒸蒸日上,而家裡,在媽媽的打理下,也顯得井井有條,在所有人羨慕的眼光裡,我幸福的過了十歲的生日,原本以爲(wèi),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只可惜的是,天意弄人。”雅麗回憶起幸福的時刻,臉頰上掠起一絲神往,
繼而,一抹黯淡的色彩覆蓋在臉龐上,語調(diào)也緩慢下去,帶著一絲傷感。
林睿哲點點頭,期待著她的下文,或許,故事的轉(zhuǎn)折,就將要開始了。
“好景不長,在那以後,父親回家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像是許多事業(yè)有成的男人一樣,走過是找各種各樣的藉口,不用回家,甚至是夜不歸宿,而媽媽一再的容忍著,表面上裝作很體貼,卻在背地裡顯得十分的傷心,我好幾次,都見到她抹著眼淚了。”雅麗徹底的陷入了回憶之中,眼神黯淡。
“是因爲(wèi)兩個人的感情問題嗎?還是你父親的原因?”林睿哲猜測道。
雅麗看了他一眼,繼續(xù)說道:“突然有一天,父親破天荒的回來的很早,媽媽看起來很高興,而我也以爲(wèi)幸福回來了,卻不料,他們兩個人在房間裡破口大罵,大吵一架,還關(guān)上了門,我在門外著急,卻進(jìn)不去,等父親出來,我看見媽媽的臉上有淚痕,而且有著紅紅的巴掌印,很顯然,那是父親打的,在我的記憶裡,他們從來沒有吵的這樣的兇,而且,爸爸也從來沒有打過媽媽。”
“你的父親的確做的過分了一些,男人如何能夠打女人呢,真沒有想到,你的童年還有這樣不愉快的經(jīng)歷。”林睿哲心疼的說道。
“恩,這只是不愉快的開始,後來,爸爸更少回家,媽媽雖然生氣,但是還是懷著希望,只到最後,爸爸半個月都不回來一次,除了給我們吃住和錢,幾乎不露面了,而我也發(fā)現(xiàn),媽媽的精神也越來越差,有好幾次,甚至是暈倒了,終於,當(dāng)媽媽被送到醫(yī)院的時候,父親再次出現(xiàn)了,而他的身邊,居然多了一個年輕的女人。”雅麗回憶起童年的事起,講到這裡,突然生氣的發(fā)抖起來。
林睿哲能夠感受到她的惱怒,而且是強(qiáng)烈的忍受著,別說是親身經(jīng)歷的,即便是他這個聽衆(zhòng),也不由顯得憤憤不平,說道:“你的父親這樣做也太過分了一些吧?你母親病了,他怎麼能夠這樣的去惹她生氣呢?”
“你說的沒錯,父親這次的做法,讓我一輩子都會記恨,當(dāng)時的那個女人,甚至當(dāng)著媽媽的面,跟父親眉來眼去,而且還在爸爸不在的時候,告誡媽媽已經(jīng)是人老珠黃了,並且用各種語言去刺激她,而在爸爸面前,又裝作很關(guān)心的樣子,當(dāng)時的我還小,實在是鬥不過,要不然,我一定會給她幾巴掌解恨。”雅麗捏著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樣的狐貍精,只會做壞事,我敢說,她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要不然,不會做出這樣讓人厭惡的事情。”林睿哲打抱不平的說道。
“是啊,當(dāng)時,我媽媽已經(jīng)越來越不行了,終於有一天,我偷聽到了醫(yī)生和父親的談話,居然說媽媽患上了絕癥,而我,當(dāng)時雖然不知道什麼算是絕癥,卻知道,媽媽會很快的離開我而去,在媽媽生命最後的時光裡,她是多麼的希望爸爸能夠回心轉(zhuǎn)意,可是,他卻被那個女人鬼迷心竅了,不但沒有改變心意,還要求和媽媽離婚,這無異於是雪上加霜,而媽媽堅持著不在協(xié)議上簽字,就是希望,爸爸能夠陪著她走最後的一程。”雅麗的話語已經(jīng)開始哽咽起來,她再也控制不住了,眼眶紅紅的,眼
淚打起了轉(zhuǎn)。
林睿哲實在是想不到,這樣的一個女孩,居然會有這樣悲傷的往事,他一時間不知所措,只好扶著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雅麗似乎從來沒有對人講過,眼淚終於掉了下來,擦了一下,又講道:“媽媽最終還是離開了人世,那是我人生中最悲傷的日子,彷彿整個天空都灰暗了,而不久後,那個女人搬到了我的家裡住了下來,我打心眼裡憎恨著她,可是,這只不過是個開始,接下來,讓我更加吃驚的事情發(fā)生了。”
看著她再次捏緊了拳頭,林睿哲不知道,她又想起了什麼往事,想要示意她不要講下去,雅麗卻說道:“我當(dāng)時怎麼也沒有料到,那個女人來了沒多久,就帶來了一個女孩,大概才幾歲的樣子,爸爸居然跟我說,這是我的親生妹妹,而我漸漸明白,這其實是那個女人的孩子,她和爸爸,早就在外面養(yǎng)了私生女,可憐我的媽媽,在世的時候,居然不知道這一點。”
雅麗的眼淚撲簌的掉落下來,回憶令她身不由己的哭泣起來,儼然一個可憐的美人,暗自垂淚,林睿哲被震驚了,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料到,眼前的這個女人,還有這樣悲傷的故事和可憐的身世,他不由自主的握著她的手,想給她安慰。
“從那天后,我的苦日子就來臨了,當(dāng)著爸爸的面,那個女人表現(xiàn)出對我無比的熱情,甚至要比她的親生女兒還要好,而爸爸不在的時候,卻給我無盡的折磨,不用我細(xì)說,你應(yīng)該想的到,一個大人想要折磨一個小女孩,她會有多少手段,打罵也就算了,還侮辱著我去世的媽媽,我爲(wèi)此跟她頂嘴,換來的,只不過是更多的折磨和羞辱,爸爸不在的時候,她不許我吃飽飯,不許我玩一會兒,讓我做各種家務(wù),打的我遍體鱗傷,卻從不打臉,因爲(wèi)擔(dān)心爸爸發(fā)現(xiàn)。”雅麗說到這些的時候,面色變的沉寂,只是一雙眸子裡,依然是忍不住的怒火。
林睿哲看著這個堅強(qiáng)的女孩,她有著這樣悲慘的人生,卻還能夠坦然的笑著生活,若是她不講出來,他還以爲(wèi),她一直都是這樣的快樂。
“這個女人簡直是可惡至極,你的爸爸難道就沒有發(fā)現(xiàn)什麼嗎?太大意了。”
雅麗冷笑了一聲,說道:“有一天,那個女人失手了,打在了我的臉上,爸爸回家看見了,問是怎麼回事,我實在是忍不住,說是她打的,但是那個女人一味的狡辯,說我污衊她,並且還找來傭人證明,是我自己摔傷的,你說可笑不可笑?”
“你爸爸難道就相信這個女人的話嗎?這真是一個不合格的父親。”林睿哲不滿的說道。
“他自然選擇了沉默的處置,給我買了東西哄著我,寧願相信那個女人,而那件事後,那個女人對我的折磨變本加厲,甚至,還燙傷了我,這個傷疤,至今還在。”雅麗一邊說著,一邊挽起了袖子,指著胳膊上一個疤痕。
林睿哲定睛一看,果不其然,看的出,那是燙過的痕跡,雖然經(jīng)過了歲月的洗禮,淡了一些,不過依然可以想象,一個小女孩被燙傷的時候,該是多麼的疼痛。
“簡直是太氣人了,這個女人簡直就是瘋子,讓人厭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