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
夜晚,已經籠罩了Y市這座稍顯偏僻的小城。
市中心的酒吧,也已經開張,酒客們喧囂的叫聲和笑聲伴隨著激烈的重金屬音樂從酒吧門口傳了出來,歌手充滿激情的歌聲掩蓋了外面嘈雜的聲響。
所有人都沒有發現酒吧后門的小巷里發生的一幕——
跌跌撞撞的跑著,她腳上昂貴的限量版高跟鞋在布滿垃圾的漆黑巷子里發出咚咚咚的響聲,腳踝上那鑲嵌著紫水晶的流蘇腳帶在空氣中擺動著,四周或許很安靜,或許一點也不安靜,可是她此刻什么都聽不到,只有胸腔里那顆心臟發出的劇烈的咚咚的響聲,還有嘴里那像是要力竭一般的喘息,圍繞在她的耳邊。
讓她心慌。
讓她絕望。
在跑過一個拐彎的時候,她終于停了下來,整個人貼在冰冷的石面上,小聲喘氣,靜靜的凝聽不遠處的腳步聲。
安靜。
安靜。
除了她劇烈跳動的心跳,她什么都聽不到。
逃過一劫了……嗎?
這一刻,她終于放松下來。
女子顫抖的捂住臉,小聲啜泣起來。
她不知道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發生這種事情,她都逃到了這里,那個人為什么還不放過她……
就在她以為危險過去的時候,一道微薄的光線在漆黑的小巷子里突兀的晃過,四周實在是太黑了,那一刀光線,就像是一道利刃,剖開了黑暗,讓躲在黑暗深處的人,顯露無疑。
被發現了——!
女人心里尖叫了一聲,慌不擇路的往外跑去,雜亂的腳步聲在她身后響起,那是比她更快,更堅定的腳步——她跑不過他們,她今晚要死在這里了吧?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她還這么年輕,她怎么可以死在這里?
“砰!”
一聲槍響,在一片靜謐中突兀的響起,然后一切都安靜下來了。
蘇淺淺回到美國已經兩個多月。
她的小公司在她離開和回來之后都運轉良好,業務翻了兩倍,于是她就再次放心的帶著蘇悅去旅游了。
這兩個月來她四處游玩,幾乎把整個美國都逛遍了,Y市以紅酒出名,下個月就要舉辦紅酒節,蘇淺淺對這個節日還蠻感興趣的,趁著悠閑,就帶著小豌豆在Y市找了個房子住下來了。
Y市只是一個中型城市,白天倒也熱鬧,一到晚上,除了市中心的酒吧,整個城市都十分寧靜。
蘇淺淺在這里住了一個星期,這天晚上出來倒垃圾的時候,不小心被一樣東西絆到了。
她踉蹌了一下,手上的垃圾袋飛了出去,不免有些懊惱。
等站穩了身體,回頭看到把她絆到的東西的時候,她一時之間也愣住了。
倒在她家門口的,是一個人。
一個女人。
雖然看不清,但是對方身上那件白色的洋裝短裙和白色的細高跟,都顯示了倒在地上的人的性別。
燈光昏暗,能見度不到三米,視線受到阻礙,鼻子的作用功能就放大了……所以,蘇淺淺能很清晰聞到空氣里絲絲縷縷飄蕩著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