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吸鼻頭,季笙安慰:“應(yīng)該不是吧,按照你說的,那時候你爸剛掌權(quán)不久,應(yīng)該不會笨的把這個樞紐打破吧?”
靳云霆抿唇,不再多言,季笙也就安心的窩在他懷中,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夜晚如期而來。
靳家的家宴,一方面是新晉的新人聚在大廳一起攀談交流感情,而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則是一場家族長會。
這場會議在四樓的專用家宴會議室展開,有近五百人到場,一般來說,這個會議要開一天一夜,比年底的會議還要更加全面的剖析家族各方面的利益。
同時,也是叔伯對年輕一輩的考核,管事的少年需要給他們一份滿意的成績單,否則,輕則退位,重則按照族規(guī)處置。
至于族規(guī),有生有死,有逐出家族永生不得再入族譜,也包括一些身體上的刑罰,大多不會要人命。
族規(guī)有云,靳家家宴長會不準(zhǔn)女人進入,所以包括若夏在內(nèi)的所有女眷、仆人都被撤走,甚至連四樓都很少上去。
靳云霆很早就收拾了文件等東西去了四樓,季笙吃了點東西,覺得無聊,便出去走走,到了前廳中隨意的坐著,這時候不僅僅是少年在交流,也有一些男女在舞池中跳舞。
幾百年的歷史,這里面早就隔了不止三代血緣了,他們需要鞏固自己的勢力。
靳家外的馬路上,一輛車子正在急速行駛。
涼阮安坐在后車座里,手中拿著一張張照片,車中燈光稍暗,她又是低著頭,看不清有什么表情,而司機則提醒道:“大小姐,這些照片是手下人下午剛送過來的,聽說是偶然碰見所以拍了幾張。”
手緊緊的握著,照片在她手中皺成一團,涼阮安抬頭,面色與平常無異,只是厲聲詢問:“不是說,季笙被幽獄下了降頭,變成了傻子?這是怎么回事?”@^^$
她自然知道靳云霆將季笙救回來以后去了曼頓莊園找老古董醫(yī)治,沒有效果后又去了苗疆,可一直都沒有消息傳出來,她還以為季笙已經(jīng)成了癡呆,會被霆遺棄!
甚至,她還安心的呆在涼家耐心的等著他忘掉季笙,等一段日子過去,他會忘掉季笙,等到靳烈的命令下來,她再加以要挾,他會娶她,可如今看來,不過是自己一廂情愿罷了!
司機吞吞吐吐半天,才擠出一句話:“據(jù)說是苗疆那個村子里出了高人,把幽獄的降頭解了,所以季笙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
“靳尚堯知不知道這事?”
“好像是知道的,聽手下人說,昨天在PK賽現(xiàn)場,大少爺見過二少爺和季笙的,但是后來好像沒什么實質(zhì)性的動作,不知道是不是就放任下去了?”!$*!
聞言,涼阮安瞳孔一縮,便冷聲吩咐:“大肆傳播消息,幽獄下的降頭一文不值,苗疆有人輕易破解,記住,一定要往那些山溝里傳,尤其是泰國深山。”
“是。”
司機應(yīng)下,隨后猛踩油門,車子竄了出去,油煙散在空中。
涼阮安閉著雙眼靠在座椅上假寐休息,手指彎曲,頗為節(jié)奏的敲著自己的小腿,看上去十分愜意。
幽獄,他們找不到,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外界的消息。
就算他閉關(guān)個幾月,她也不急,反正如今家宴剛舉辦,霆的事情多著,季笙陪不陪在他身邊都無所謂。
這一次,她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幽獄便會出手,還是下死手。
他這么多年的名聲又豈會毀在一個季笙手中?
她倒要看看,季笙到底是不是有九條命!
這也是她的最后一擊!
季笙安靜的呆在宴會角落里,喝著小酒玩著手機,時不時還自拍兩張刷刷微博,嘴里還叼著塊蛋糕,過得還算是舒坦。
突地,頭上罩著一片陰影,季笙咕嚕一下把嘴里的蛋糕吞了進去,然后抬頭一看:“不用伺候來賓,你來找我干嘛?怎么,女主人想趕我出去?”
來人正是若夏。
“阿霆去開會了,你怎么可以坐沒個坐相,吃東西還玩手機,難道霆沒有教你靳家的規(guī)矩么?”若夏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瞥著她,目光中帶著一絲鄙視。
季笙無所謂的聳聳肩,隨即揣好手機站起來,兩人的身高差不多,再加上之前有二少爺?shù)谋WC,季笙的底氣也很足,直接道:“這里是很重要的場合么?我需要怎么樣才算是規(guī)規(guī)矩矩啊?”
歪著腦袋,說話鼻子都快朝著天了,若夏胸口有著小幅度的起伏,顯然是被季笙氣著了。
季笙卻依然不松口,繼續(xù)刺激對方:“偏偏啊,二少爺走的時候告訴我,這里不過是一群人吃吃喝喝的場合,我呢,就安心的玩我的吃我的,不需要在意別人的眼光~”
“你、”若夏突然覺得這丫頭分明就是故意刺激她,明知道她對霆態(tài)度不一樣,居然還這么說!
“季小姐,請你自重!”
“自重?自重是什么?能吃么?我沒讀過書,你可別騙我?”
那無害而懵懂的模樣,簡直就快讓若夏氣爆了!
她的好脾氣只是對待靳云霆的時候才有,對于她,抱歉,她還沒有這個度量!
毫不猶豫,若夏揚手,作勢要甩她一巴掌,告訴她什么叫做禮節(jié)!
季笙眼疾手快,利落的擒住若夏高高揚起的手腕,隨后大力甩開,若夏此刻蹬著十二厘米的高跟鞋,一個不察,直接栽倒在一旁的沙發(fā)上,剛想責(zé)罵季笙,結(jié)果開口太急,被自己口水嗆著了,連番的咳嗽。
“咳咳……”
季笙撇撇嘴,拍拍手,瑟的道:“先掂掂自己斤兩再來決定怎么對付別人?撒由那拉~~”
若夏咳得臉紅脖子粗,一個勁的死瞪著季笙的背影,一雙手死死的攥著手下的皮椅,指甲都快被摳破了,這一幕,被姍姍來遲的涼阮安看了個一清二楚。
她緩緩上前,朝若夏伸出一只手,巧笑:“阿姨,一個小丫頭也能把您弄成這樣?”
她雖然也不喜歡若夏,但是她接受的禮數(shù)是對于長輩,即便面色不喜,也不當(dāng)場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