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自從遇見蘇離墨開始,顧念西只要每次一遇到危險,第一個在她身邊的總是蘇離墨。
下一瞬間,顧念西突然伸手環(huán)住了蘇離墨的腰,將頭靠在蘇離墨懷里,垂了垂眼眸,眼眶里的那層水霧卻化成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下來,剛開始還壓抑著聲音,到最后好似越哭越傷心一樣,聲音都變的哽咽了起來。
一滴滴淚水落到蘇離墨的白襯衫上,暈濕了一大片。
蘇離墨凝眉,不知道剛剛還好好的顧念西怎么突然哭了起來。
以前他最討厭的就是女人哭了,可現(xiàn)在顧念西抱著他的腰,在他懷里哭的像個小孩,眼淚將他的衣服都暈濕了。
可他竟然一點也沒覺得討厭反而有些無措。
最后蘇離墨微不可聞的輕嘆了聲,一手抬起顧念西的下巴,一手笨拙的抹去顧念西臉上的淚水,聲音刻意的放柔軟了幾分:“好好的,怎么哭起來了……”
顧念西對上蘇離墨的眼睛哭得卻更傷心了,哽咽著說的斷斷續(xù)續(xù):“我…害怕……”
Wωω◆ тTk án◆ ¢ O 是的,她害怕,卻不明白自己心里到底在害怕什么,或許又是她自己根本不想明白自己心里在害怕什么。
只是下意識的將環(huán)抱著蘇離墨腰間的手臂收緊了幾分。
蘇離墨想開口安慰,卻又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以前從來都沒有安慰過人。
看著越哭越厲害的顧念西,蘇離墨實在沒有辦法了,突然伸手一手托住顧念西的后頸,整個人湊了過來,溫暖的薄唇覆了上來,安撫似的動作十分輕柔的吻了吻顧念西的唇,輾轉(zhuǎn)反側(cè),極致的溫柔。
顧念西的哭聲嘎然而止,淚眼朦朧的呆呆的看著眼前放大了的俊臉。
一吻畢,蘇離墨揉了揉顧念西柔軟的發(fā)頂:“好了,現(xiàn)在不許哭了。”
顧念西怔怔的點了點頭,臉上卻不好意思的騰起兩朵紅云來,目光趕緊從蘇離墨身上移開,看了眼四周,見周圍都是茂密的灌木叢根本就沒有路出去,頓時有些擔(dān)心的開口:“蘇離墨,現(xiàn)在咱們怎么辦?這里好像都沒有路出去,不然我們從這些灌木叢里穿過去看能不能找到路。”
“穿過這些灌木叢越走只能越往雨林深處走,反而會更危險。”蘇離墨牽住了顧念西的手說道:“不用擔(dān)心,樂湛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領(lǐng)著專業(yè)的救援團(tuán)隊在上面了。我們只要在這里再等等就好。”
顧念西望著她和蘇離墨兩手交握著,只覺得心安,抬頭看了看天喃喃的道:“不知道還要等多久,天色好像越來越暗了。”
蘇離墨順著顧念西的目光看了眼天色,又覺得空氣中好像越來越濕潤了,頓時蹙了蹙眉。
“怎么了?”顧念西看著蘇離墨蹙著的眉頭開口。
“馬上就要下雨了,我們要馬上找個庇護(hù)的地方才行。”蘇離墨說著站起身查看了眼四周的地形,卻見四周除了灌木叢就是樹,根本就沒有躲雨的地方。
顧念西也是看到了周圍的地形,有些擔(dān)心的看向蘇離墨:“蘇離墨,好像連沒有躲雨的地方怎么辦?”
“沒有只能我們自己搭建了。這個坡又陡又長,上面的地形也不好,救援難度很大,他們應(yīng)該在短時間之內(nèi)救不了我們,我們只能靠自己了。”蘇離墨分析完突然蹲下身子從短靴里拔出一把鋒利的瑞士軍刀。
顯然是隨身物品,顧念西有些驚訝:“蘇離墨,你隨身帶著這么鋒利的刀干嘛?”
“出入這樣的原始雨林難免會遇到危險,這次不就派上用場了嘛?”說著看向顧念西道:“你先在這里坐會兒休息下,我去找搭建簡陋帳篷的材料。”
蘇離墨說著便轉(zhuǎn)身朝一顆樹走了過去,才走兩步,顧念西立即跟了上來拉住蘇離墨的小拇指:“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可以幫你的忙的。”
蘇離墨看著顧念西眼里的執(zhí)著,只好寵溺的點點頭吩咐:“那麻煩顧小姐現(xiàn)在去幫我找一些干燥的雜草和樹枝可以嗎?”
“好的,沒問題。”顧念西比了個ok的手勢,正要松開握著蘇離墨的小拇指,蘇離墨的大手卻一把反握住了她的手囑咐:“別走太遠(yuǎn)了。”
顧念西點點頭,蘇離墨這才放開了她。
不一會兒顧念西拾了不少的干燥的雜草和樹枝回來,看見蘇離墨已經(jīng)砍下了四根一人多高的樹干,隨后蘇離墨又將四根樹干固定在地面上,又用刀劈下了許多生長著茂密樹葉的枝干。
顧念西本來想去幫蘇離墨把那些枝干拖過來的,結(jié)果被蘇離墨一句:“這是男人干的活,女人只需要在旁邊看著就好。”給擋了回來。
顧念西只好坐在那里,手里玩著腳下堆著的一堆雜草,目光時不時的裝作不經(jīng)意的樣子看向蘇離墨。
看著蘇離墨忙碌的將枝干呈對角線型固定在四根樹干上,然后往上面一層一層的鋪設(shè)樹葉和枝干,又將其余的三面都用茂密的枝葉給擋了起來,一個簡陋但卻足以容納兩人避雨的帳篷就這樣搭建好了。
蘇離墨只要一做起事情來都是格外認(rèn)真的,有人說男人往往認(rèn)真的時候最迷人,顧念西上次雖然已經(jīng)領(lǐng)略過了,比如蘇離墨教她泡咖啡的那次,可惜那時候顧念西只知道光盯著蘇離墨看,倒是把教她泡咖啡的步驟忘的一干二凈了。
但是這次蘇離墨穿的一身臟兮兮破破爛爛的,還累的汗如雨下的搬樹枝,顧念西都覺得這個時候的蘇離墨簡直帥爆了……
顧念西這個時刻才深刻的明白,論看臉的重要性,估計蘇離墨這張臉就是穿的跟個乞丐差不多他依舊會帥的爆棚。
顧念西突然想著好像跟個這樣一個帥的可以靠臉吃飯,卻又十分萬能還多金的男人結(jié)婚也不錯呢。
想著顧念西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發(fā)現(xiàn)自己口袋里的手機(jī)居然還在,頓時松了口氣,她剛剛還在擔(dān)心手機(jī)會在她摔下來的過程中掉了。
她這個手機(jī)倒是很便宜,掉了無所謂,只是里面還有樣?xùn)|西不能掉,顧念西想著唇角不覺的露出抹笑容,點開手機(jī)文件管理,找出了她特意隱藏的十分好的一張相片,打開相片一看,正是那時候蘇離墨教她泡咖啡的時候她偷拍的那張相片。
“在看什么呢,笑的這么開心?”已經(jīng)搭建好簡陋帳篷的蘇離墨朝顧念西走了過來。
聽到蘇離墨的聲音,顧念西趕緊連連按返回鍵又接著鎖了屏幕:“沒,沒看什么。”
說著扯開話題道:“避雨的地方居然這么快就搭建好了。蘇離墨,你也太全能了。”
蘇離墨十分受用的挑了挑眉,看向顧念西道:“你快進(jìn)去吧,大雨很快就要來了。”
兩人說著將顧念西撿到的干燥的雜草和樹枝也帶回了帳篷里面。
帳篷里,蘇離墨挑了根稍微粗壯點的干燥樹枝,用小刀在上面挖了個小坑,上面放上些雜草,然后雙手握住另一根尖尖的樹枝快速在那個小坑里旋轉(zhuǎn)起來。
顧念西看著頓時來了興趣,湊過去問道:“蘇離墨,這是在鉆木取火嘛?你竟然連這個都會!”
墨世集團(tuán)是家族企業(yè),而且顧念西聽說蘇家?guī)装倌陙矶际敲T望族興榮不衰,所以顧念西也一直以為像蘇離墨這種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都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像這些搭簡陋帳篷,鉆木取火之類的應(yīng)該全部都不會才是。
可蘇離墨對于這些卻好像十分熟練一樣。
說話間蘇離墨已經(jīng)將雜草點燃了,又拿了幾根干燥的樹枝添上去,一堆火很快就燃了起來。
蘇離墨這才抽空看向顧念西:“我十多歲的時候比較喜歡探險,偷偷一個人跑到亞馬遜原始森林里待了一個多星期。”
當(dāng)然只不過后來他父親叫人開著幾十架直升飛機(jī)直接飛到亞馬遜原始森林的上空地毯式搜索,最后把他從里面給揪了出來。
突然間想起自己的父親,蘇離墨的眼眸暗了暗,只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樣。
“一個多星期,亞馬遜原始森林?蘇離墨你也太厲害了。”顧念西對蘇離墨的崇拜指數(shù)蹭蹭蹭的往上升。
“顧念西,頭現(xiàn)在還痛么?”蘇離墨突然望著顧念西額頭上的傷口問道。
顧念西輕輕的觸了觸自己的傷口搖了搖頭:“不疼了,好很多了。”
“是誰讓你來走條路的?當(dāng)時你自己是怎么掉下來的還記得嗎?”
顧念西點了點頭,回憶了下將舒秘書說琳達(dá)失蹤了讓找她一起去找琳達(dá)的事情原尾說了出來,末了還加上了句:“其實這件事還是怪我自己不小心,路都沒認(rèn)清就一腳踩了下去。”說著有些愧疚的看向蘇離墨:“我自己摔下來也就算了,還連累你也摔下來了。”
說著顧念西又想起琳達(dá)趕緊問道:“蘇離墨,你來找我的時候有沒有聽說琳達(dá)找到了?她不會也像我一樣掉哪個地方去了吧!”
蘇離墨聽著顧念西的敘述,深邃的眼眸越來越暗,聰明如蘇離墨這樣的人,舒秘書的那點手段又怎么可能騙的過蘇離墨。
“琳達(dá)根本就沒有失蹤。”蘇離墨開口。
顧念西一愣,她并不傻回過神來后立即就想通了這一切:“你的意思是舒秘書故意這樣害我?那么高的陡坡,她是想要害死我……”
顧念西說著心里忍不住的發(fā)寒,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人心是可以險惡到這種程度,喃喃道:“可舒秘書為什么要這樣害我,我死了對她會有什么好處……”
顧念西說著看向蘇離墨,想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沉默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