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房間裡面,江雪靜靜地坐在施厲的對面,膽戰心驚地看著他,剛纔她和石宇軒的話,他全都聽到了,所以知道石宇軒不是她老公。
現在,跟著她到家,說要和她談談,他是想談什麼?
施厲輕輕攪動著手裡的調羹,看著杯中褐色的咖啡,心裡就如同這咖啡一般,很是苦澀。
許久,他擡眸看著江雪,神色眸色都很冷,“江雪,說實話,我真得好恨你?!?
太恨了,恨他七年前,怎麼可以如此絕情。
昨天知道她的生命不過三個月時,那種胸腔裡痛到發悶的感覺,就像七年前她離開時一樣,讓他覺得絕望,窒息,心臟像是被刀絞得鮮血淋漓,似乎連呼吸裡,都是撕裂一般的痛。
所以,他就更恨她了。
江雪一張臉蒼白如雪,垂眸不敢看施厲,一股強烈的酸澀才從胸腔裡,急促地涌了上來。
兩人久久的沉默著。
施厲深邃的眸子,突然涌出幾分悲哀。
他端起面前的咖啡,似乎想要一飲而盡,可是咖啡全冷了,真是難喝啊。
施厲又將杯子,“咚”地一聲放下,隨即來了一句,炸彈一樣的話,“我們結婚吧!”
“???!”江雪倏地擡眸看著施厲,眼睛漸漸地蒙上了一層迷霧。
施厲逼視著她,“願不願意?”
詢問更像是命令。
江雪垂眸,不敢真實他咄咄逼人的視線,“你……怎麼突然這樣說?”
她不自覺地咬脣,心臟砰砰砰地快從胸腔內,急促地跳出來了。
施厲爲什麼要說和她結婚,他這是什麼意思,慣常的冷靜與優雅,可卻帶著致命的毀滅氣息,讓她的心不停悸動。
“你只要回答,願意與否!”施厲薄脣再次輕啓,緩緩逸出霸道的字眼。
江雪被咬得蒼白的脣,慢慢的鬆開,很平靜地望著施厲,問道:“施厲,在你心裡,我究竟算什麼?你爲什麼突然會問我一個這樣問題?!?
施厲像蟄伏的獵豹,優雅從容地盯著江雪。
他冷靜地剋制自己的情緒,反問:“那麼你呢?在你的心中,我究竟又算什麼?爲什麼嫁給了別人,卻還願意生下我的女兒,現在你的老公在哪兒?他爲什麼不要你了,因爲你有病嗎,因爲你活不過三個月,那麼剛纔那個男人問你,要不要和他一起處處,你是不是又打算帶著我的女兒嫁給她,???”
施厲的話,讓江雪猛然一顫,鼻酸又漸漸的涌了上來。
她的病,他居然也知道了!
那麼說來,昨天送她去醫院的人,應該就是他了。
他說要結婚,是在可憐他還是在憐憫他,他難道忘記了嗎他已經結婚了,怎麼還可以再結婚,那可是重婚罪啊。
江雪雙眸裡的不可思議,替換成悽美的哀求,輕吸一口氣說道,“施厲,我拜託你,不用跟我鬧了,行嗎?”
“江雪,你覺得,我是在和你鬧嗎?”施厲薄脣微微泛白,看著江雪的冷眸裡面,卻有著凝重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