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老爺子嘆了口氣,看著自己一向意氣風發(fā)的兒子,現(xiàn)在變得這般憔悴不堪,心里還是有些心疼的,可是,大兒子的死,給了他太大的教訓,確實,現(xiàn)在,不論是他,還是允,都不敢再冒險,哪怕只是再小再小的危險,也不敢拿起冒險。
允的心情,他能感同身受,越是太在乎對方,就越是變得膽小怯弱,步步為營,去為她安排好每一步,至少,在他看來,那是對對方最安全的做法。
聽老爺子再一次提到沈意,唐允的心,又一次仿佛被針給狠狠扎了一下,很疼很疼。
“你媽不放心你,讓我過來看看,跟你隨便聊聊,眼下能保證小意母女安全,最好的方法,就是徹底打敗a國和賽拉穆,讓他們沒有翻身的機會。”
唐允黯然的眼底,因為老爺子這句話,而重新燃起了戰(zhàn)斗的火光,垂放在身側(cè)的手,用力緊握成了拳頭。
在沈意離開z國之后兩個月,關(guān)系一直十分緊張的z國跟a國的戰(zhàn)爭徹底爆發(fā)了。
跟a國聯(lián)手的以賽拉穆為首的基地組織也一起參與了戰(zhàn)斗。
自戰(zhàn)爭爆發(fā)開始,總統(tǒng)司域便親自在華都進行戰(zhàn)斗指導。
身為上將的唐允親自參與一線的戰(zhàn)斗指揮以及直接參與空中戰(zhàn)斗。
由唐允親自指揮及駕駛戰(zhàn)斗機作戰(zhàn)的空軍,戰(zhàn)斗力迅猛,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已經(jīng)擊敗了a國幾個重要的軍事領(lǐng)地,賽拉穆基地組織也收到了極大的重創(chuàng)。
這幾場戰(zhàn)的勝利,對于之前因為a國和基地組織而吃了虧的那幾個國家來說,無疑起了極大的鼓舞作用。
可就在戰(zhàn)爭即將終結(jié)的時候,雙方卻處在了難分高下的局勢。
華都——
總統(tǒng)府內(nèi),唐允還穿著作戰(zhàn)的迷彩服,站在司域的書房內(nèi)。
除了唐允跟司域之外,書房里還有其他兩位負責陸軍跟海軍的中將。
只見唐允指著面前的電子地圖,分析道:“我國華夏城西部,跟a國南部交界的地方,是一塊人跡罕至的沙漠地帶,名叫塞拉沙漠,這里環(huán)境惡劣多變,我們的士兵很難適應,而a國和賽拉穆組織常年都生活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早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惡劣的環(huán)境,我們想要在這里占到優(yōu)勢會比較困難。”
司域的目光,安靜地看著面前的地圖,若有所思。
“如今賽拉穆跟a國都受了重創(chuàng),我們只有趁勝追擊,才不會給他們翻身的機會。現(xiàn)在他們退回至塞拉,如果我們不攻進去,就是給了休養(yǎng)生息的機會,一旦他們恢復戰(zhàn)斗力,又得花好長一段時間對付他們。”
沉默了半晌之后,司域開口了,表情還是那副若有所思的姿態(tài),繼續(xù)道:“眼下國際形勢緊張,全球經(jīng)濟遲緩,我們?nèi)缃裉幵趹?zhàn)爭之中,如果長時間打下去的話,經(jīng)濟這一塊也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司域的顧慮,在場的人自然都清楚,他們身為將領(lǐng),只要考慮戰(zhàn)勝戰(zhàn)敗,可司域是總統(tǒng),他考慮的確實多方面的。
政治,經(jīng)濟,民生等等,都是他該考慮的范圍。
“可是,塞拉沙漠的地理環(huán)境和氣候情況對我們來說很不利,不論是陸軍還是空軍,想要在短時間內(nèi)打敗他們基本上不太可能,甚至很有可能會a國反擊的機會,到時候就麻煩了。”
陸軍中將宋城開口道,一時間,整個書房內(nèi)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或許,還有一個辦法。”
幾分鐘過去之后,唐允低低的嗓音,突然間響了起來,讓書房內(nèi)原本凝重的氣氛,有了一絲松動。
“什么辦法?”
司域問道,而其他兩人也一同將目光投向唐允,眼底染上了幾分期待。
唐允沉吟了幾秒鐘后,開口道:“找夜溟幫忙。”
“夜溟?”
“夜溟?”
“夜溟?”
在唐允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其他三人都吃了一驚,有些驚訝唐允提出的這個法子。
“沒錯,夜溟。”
唐允點點頭,對于他們眼中的吃驚并不感到有任何的意外,他點點頭,繼續(xù)道:“夜溟的地獄門雖說也是武裝組織,但跟賽拉穆的基地組織卻不太相同,地獄門從不參與政治斗爭,但是,他們會抓住時機發(fā)戰(zhàn)爭財,他們除了在世界各地制毒販毒之外,還會專門出售頂尖的武器給各國,只要出得起錢,他們不挑合作對象,同樣的,地獄門遍布世界每一個角落,他手下的雇傭軍本事不會亞于我們?nèi)魏我粋€特勤人員,更重要的是,他們能適應各種惡劣的環(huán)境,這是我們的士兵所達不到的。”
唐允看著司域等人,慢慢分析道:“所以,如果我們能說動夜溟跟我們聯(lián)手,這一場仗,不會太難打。”
唐允的提議,讓面前這幾個人都處在了同意與否定的矛盾之中。
“可是,要怎么說動夜溟?上將大人好像是忘了,當年夜溟在我們手中吃了不少虧。”
宋城開口,說出了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問題,同時,眉頭卻也因為提到這件事,而擰得很緊,甚至表情還有些凝重。
司域也是帶著幾分復雜的情緒看著唐允,猶豫了片刻之后,道:“夜溟當年敗在安寧手上,雖過去五六年的時間,但是,受了那么大的重創(chuàng),他一定懷恨在心,又怎么可能會幫我們?”
司域說這話的說話,目光投向宋城,眼神有些復雜。
宋城此時也是不語,表情凝重得一言不發(fā)。
唐允知道他們說的是什么事,可這個提議,他已經(jīng)深思熟路過了,勝算有八成的把握。
沉默片刻之后,他再一次出聲道:“我親自去地獄門見夜溟。”
“你親自去?這太危險了。”
司域也沒多做考慮,一口拒絕了他的提議,“夜溟對我們懷恨在心,你過去見他,不是自尋死路么?就算你再能耐,夜溟手下的雇傭軍你能干掉幾個?”
唐允臉色未變,眼神依然堅定地容不得有半點質(zhì)疑,“我既然決定去見他,自然是做好了全身而退的把握,不然,我也不會提出這個想法。”
“好,你跟我說,你有什么全身而退的方法?”
司域畢竟是跟唐允出生入死過的人,唐允的想法,他清楚得很。
說是全身而退的法子,也就是騙騙那些不了解他的人,騙他還太難。
他這么說,無非就是想拿自己的命去賭一把,他身為總統(tǒng),怎么可能讓他去冒險。
唐家已經(jīng)有一個人為國家犧牲了,他怎么忍心讓唐家僅剩的一個兒子再去送死。
唐允擰了下眉,面對司域犀利的眼神,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確實,他沒有任何全身而退的法子,只能賭一把,賭輸了,這條命就死在夜溟手上了。
抿著唇半晌,他開口道:“你是總統(tǒng),你該考慮的不是我有沒有全身而退的路子,而是你的國民還要不要繼續(xù)為了戰(zhàn)爭而擔驚受怕。”
“允……”
“好了,這件事我已經(jīng)做了決定,就算你不讓我去,我也會去。”
唐允打斷了司域繼續(xù)說下去,目光中的堅定,就算是總統(tǒng)也無法讓他改變分毫。
司域最終還是拿唐允沒辦法,只能嘆了口氣,道:“好吧,但是,你必須答應讓幾個特勤跟著你,不然我就是綁著你,也不會讓你去見夜溟。”
“好。”
司域的這個要求,唐允沒有拒絕。
“可夜溟一向行蹤不定,你去哪里找他?”
“現(xiàn)在我們這場仗打得這么激烈,他不會放棄這么一個賺錢的好機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在地獄門的總部。”
“你要去美國?”
“嗯。”
“什么時候?”
“現(xiàn)在。”
話音落下,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從總統(tǒng)辦公室離開了。
司域是了解唐允的脾氣的,說再多也沒用,眼下他最需要做的,就是盡可能地保障唐允的安全。
最后,他打電話去了特勤部,讓那邊立即派了十幾名精英特勤隨唐允一道前往美國去見夜溟。
美國,波士頓——
地獄門就如同它的名頭一樣,進入這里,就像是來地獄走了一遭一般。
各種森嚴的戒備,高科技的智能設備,將你的一言一行完全監(jiān)控。
這里恍如一個小王國,不受任何的政府管制跟約束,完全獨立。
唐允剛進去的時候,他隨性的幾個特勤就被攔在了外面,只準他一個人進去。
哪怕是唐允這種經(jīng)受過各種極限訓練的人,也被這種冷凝嚴肅的氣氛給引出了幾分戒備。
從唐允到達波士頓地獄門總部到從地獄門離開,整整待了48個小時。
沒有人知道他跟夜溟談了什么,那幾個隨同他過來的特勤早已經(jīng)在外面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緊張得團團轉(zhuǎn)。
好幾次想要沖進去,都被守在外面的雇傭兵給攔了下來。
等看到唐允從里面安然無恙出來的時候,他們才松了口氣,緊張地沖了上去,“上將,您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