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讓申擎的眼底,頓生起了幾分欣然的光芒,可下一秒,她的話,又讓申擎眼底剛剛升起的欣然給收了回去。
“不過,既然你說,不是我想的那樣,所以……”
夏曦羽的雙眸,對著申擎的臉,緩緩瞇起了起來,“你的意思是,你跟那妖艷賤貨有關(guān)系了?”
申擎眼底一急,忙不迭地想要開口解釋,下一秒,他注意到了她眼中隱隱染上的笑意,頓時明白了什么。
“夏曦羽你這個死丫頭,竟然敢捉弄我。”
他作勢要去揍夏曦羽,可伸出去的手,卻是把夏曦羽纖瘦的身子給攬入了懷中。
“誰捉弄你了?是你自己說,不是我想的那樣。”
“……”
申擎無以反駁。
確實(shí),誰讓這話是他說的。
可他怎么知道這個死丫頭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微博上的內(nèi)容。
所以,她這幾天一直沒找他質(zhì)問這事兒,是因?yàn)樗X得完全沒必要?
申擎在心里,為這幾天夏曦羽不找他的事,找了一個合適的理由。
而這個理由,讓他這幾天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看在你相信我的份上,這幾天你不聲不響住進(jìn)醫(yī)院的事,我就先饒了你。”
他伸手,捏了捏夏曦羽的臉頰。
這副冰釋前嫌的模樣,讓兩人的心情都好了許多。
可同樣的,一直橫在兩人心頭的那件事,好像刻意不被提起了。
“你下午不去公司了嗎?怎么還不走?”
見申擎好像沒有離開的意思,夏曦羽出聲問道。
“你很想我馬上走嗎?”
申擎拉低了聲音,略帶不悅。
“我怕耽誤了你公司的事,你的員工會罵我紅顏禍水。”
夏曦羽沒好氣地癟癟嘴,嗆聲道。
申擎俯身看著她,再一次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這個動作已經(jīng)成了下意識的習(xí)慣了。
“紅顏是紅顏,不過,還沒到禍水的地步。”
“……”
這話,到底是在夸她還是在損她?
夏曦羽看著申擎的笑容,陷入了沉思。
“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出去一下。”
“好。”
夏曦羽也沒問申擎要去做什么,看著他出去把門帶上之后,眼底的眸光,暗淡了下來。
“他怎么不提孩子的事了?”
他真的不生氣了嗎?
或者,他心里還是氣的,更多的還是一些失望吧。
只是,他為了她,又一次選擇了退讓。
想到這個,夏曦羽的唇,抿了起來。
申擎出去有了一會兒了,夏曦羽以為他臨時決定回公司了。
她索性也沒打電話給申擎,而是自己躺在床上發(fā)呆了起來。
如果下午的檢驗(yàn)結(jié)果出來,干細(xì)胞足夠了的話,她今晚在醫(yī)院留一晚上,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這一針扎得雖然疼,但是,如果能讓小郁徹底好起來,夏曦羽還是高興的。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圣母,可第一次,她為自己做了這么一件有意義的好事而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整個人處在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
她覺得有人在她身邊,幫她拉好被子蓋上。
時不時地握著她的手,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手好小,在那只寬大的手掌下,顯得小鳥依人,仿佛能帶給她全世界最強(qiáng)大的安全感。
就在這一刻,夏曦羽的心里,有些動容,好似有好多話要說,可或許是因?yàn)樘哿耍龔埩藦堊欤职l(fā)不出聲音來。
最后,徹徹底底地閉上眼睛,睡著了。
申擎的手上提著剛剛從十幾公里一家她最喜歡的粥店買回來的粥。
進(jìn)了病房的門,便看到夏曦羽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著。
手里的粥,還有些燙,他小聲地放到一邊,隨后,走到她身邊,替她把被子蓋好。
目光,又觸及到了她手上扎著的滯留針,擔(dān)心她睡著的時候會碰到,他只能坐到她身邊,扶著她的手,陪著她安睡。
身子,側(cè)著靠在夏曦羽身邊,一手握著她的手,不讓她碰到手上的滯留針,另一只手繞過她的頭,將她的身子輕輕攬?jiān)谧约簯牙铩?
看著她,申擎的心里,既心疼又無奈。
沉默半晌,他終究還是看開了什么,緩緩俯下身,對著她熟悉的臉,輕輕吻了一下,無奈地嘆了口氣。
“孩子的事,你要是真不想要,我們可以不要。”
她或許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在他申擎心里,沒有什么比她更重要。
為了她,他可以一步一步地妥協(xié),一步一步得退讓,直到終老。
申擎也不知道,在他的吻,在夏曦羽的臉上落下的瞬間,她就醒了。
她抿著下唇?jīng)]有出聲,心底卻因?yàn)樯昵孢@話而波瀾四起,眼底,流露出了動容的波光,不知不覺間,眼角已經(jīng)濕熱了。
中途,她聽到申擎接了一個電話,怕是會吵醒她,他掛斷了之后,從病房內(nèi)離開了。
等了十分鐘,二十分鐘……過來一個小時,申擎都沒有重新回到病房。
夏曦羽的眼里,染上了一層失望的色彩。
申擎沒過來的時候,她沒有特別得想他,可是來了又走了,心里那股強(qiáng)烈的失望所帶來的沖擊感,讓她覺得有些震驚。
等到了晚上六七點(diǎn)的時候,檢驗(yàn)科那邊來了消息。
早上采出來的造血干細(xì)胞已經(jīng)足夠用來注入景郁的體內(nèi),她只要在醫(yī)院留一晚上就可以離開了。
手上的滯留針也被護(hù)士取下來了,整條手臂沒了顧忌,也方便了許多。
申擎是在護(hù)士離開后沒多久過來的,夏曦羽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心里頭不免多了幾分擔(dān)憂。
“怎么了?”
夏曦羽看著他,眼底帶著幾分不安。
對上夏曦羽的眼神,申擎臉上的古怪已經(jīng)不動聲色地收了起來。
“過來,讓我抱抱。”
長臂攬過夏曦羽的身子,高大的身子,將她整個人圈在懷中,語氣中,多了一絲讓夏曦羽感到不暗和詭異。
“你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夏曦羽靠在他懷里,擰著眉小聲地問道。
她想起了下午申擎接到的那個電話,之后就走了沒回來過,難道是跟那個電話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