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來都來了,只是我可不敢打包票?!?
特別有些事,抱的期望越大,失望就會越多,畢竟他也不是能起死回生的神醫。
“若是連你都沒辦法……”
夏薔薇淡淡一笑。
“那也只能算是他的命數?!?
“既然你這么說了,那就請吧,宜早不宜遲,現在就帶我去看看。”
宮勛面色清冷,只是看著赫連錦,臉上還是帶著一絲擔憂。
“不用先休息嗎,飛了十幾個小時?!?
休息……
赫連錦微微一愣,隨即輕笑出聲,吊兒郎當的將一只手放到宮勛肩頭。
“阿勛原來還是這么關心我的,哎……我還以為阿勛以后都不想理我了,早知道這樣,我早自己送上門來了!”
送上門?
這話聽上去,怎么那么辣耳朵……
宮勛微微蹙眉,將他肩上的手推掉,略帶嫌棄的拍了拍。
“不想要手了!”
“嘖嘖嘖……你看看,害羞了還!”
“你作死。”
夏薔薇唇角帶著輕笑,一度因為她,這兩個原本情誼深厚的男人,鬧得不可開交。
“行了,先去瞧瞧夏小姐的病人,能讓阿勛賣人情……看來對夏小姐來說,此人很重要啊。”
赫連錦挑了挑眉,臉上的笑帶著一絲邪性,一邊的宮勛微微蹙眉,直接拉起夏薔薇往前走去。
“喂,本少爺很累的,阿勛都不幫我拿下東西嗎?”
宮勛徑直往前,頭也沒回。
“拿不動就丟了?!?
赫連錦腦門一黑,靠,太沒人性了!
到底是為了誰呀?
“這么對我,就不怕我掉頭回去?”
夏薔薇微微一頓,那怎么可以……
宮勛眸子一沉。
“要回就回?!?
明知道他不會回去,能不能有點幽默細胞?
赫連錦搖搖頭,提起自己的醫療箱,趕緊跟了上去。
汽車在馬路上疾馳,夏薔薇靠在車坐上,看著窗外的景象,愁緒淡淡。
也不知道他的病如何……
汽車停在皇甫莊園,眾人下車,一見到是夏薔薇立在門口的護衛躬身點頭。
“大小姐!”
赫連錦微微蹙眉,瞧了一眼夏薔薇,轉而看著宮勛挑了挑眉。
這什么情況?大小姐?誰家的大小姐?
宮勛面色清冷看不出什么情緒,只是這樣卻急死了赫連錦,搞什么鬼這是!
夏薔薇點點頭。
“走吧,我父親應該在家的?!?
父親?
赫連錦心里疑問頗多,是在已經搞不懂現在什么情況。
走進別墅里,老管家剛好從樓上下來,夏薔薇抬眸。
“家主呢?”
“在書房,大小姐……家主,是你的父親,老爺身體不好……心里對小姐你很是歉疚……”
“我知道,你別說了……”
她承認她心里別扭,她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打開著心結。
“好了,先去看病吧?!?
書房中,皇甫鳴看著桌上相框中泛黃的照片,眼眶微紅。
“書顏……我感覺自己就要和你見面了……”
這些天,他能感覺到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或許是大限將至。
也好啊……
薔薇回家了,皇甫家族以后會被她繼承,而他也再無什么牽掛,倒是書顏……
冰冷的地獄里,一定很寂寞吧?
書顏……別怕,很快我就來陪著你了。
叩叩叩……
敲門聲傳來,皇甫鳴呼了口氣。
“進來吧?!?
門打開,夏薔薇走進書房,身后還跟著一個男人。
“薔薇!”
夏薔薇笑著點點頭,看著皇甫鳴,這幾日他氣色好像越發不好。
“我帶了神醫來,他是赫連家的繼承人,醫術了得,你的病一定會好的?!?
神醫?
皇甫鳴輕笑出聲,搖搖頭。
“薔薇這是擔心我?罷了罷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沒事的……生老病死,人生常態,況且我更想念你的母親……”
“我的母親始終都在那,但是皇甫家族還需要你!”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她的母親早已死了這么多年,有何必再去爭這一時。
夏薔薇抬眸,看這個皇甫鳴。
“你想要得到我的了解,就請你活著,活得足夠長久,你才能等得到?!?
皇甫鳴眼眶微紅,眉頭緊蹙。
這個孩子……
明明心里對他是有有怨,可是她還是這么撇腳的在對他表達著愛意,女兒對父親的愛,讓他竟生出一絲不忍。
“好,好!薔薇,我一定好好活著!”
赫連錦心里有了計較,皇甫家族?
難道是那傳聞中的皇甫家族!
那這個夏薔薇,是皇甫家族的大小姐?
怎么可能……如果真是這樣,那宮勛和她,簡直般配到骨頭里去了!
“赫連錦,麻煩你了?!?
赫連錦回過神,點點頭,走上前讓皇甫鳴走到一邊椅子上。
“您先做下,如果能將您的病例給我看看就最好了。”
皇甫鳴點點頭。
“管家,把我的病例拿過來給赫連醫生。”
“是,老爺?!?
赫連錦一邊診斷,一邊查看病歷,夏薔薇呼了口氣,轉身走出書房,宮勛還等在莊園門口。
從莊園里出來,便看見靠在車邊抽煙的男人,李在陽光下,輪廓分明好似神祗,特別是見到她出來,眼底絲毫不加掩飾的溫情,更是迷惑了她的心神。
“宮勛……”
“怎么出來了?你父親還好嗎?”
夏薔薇緩緩走進,搖搖頭。
“我不知道,我不敢聽……”
她不敢在那里聽著,害怕自己的堅硬的心會動搖,她應該要多怨一陣子的,她的母親為了這個男人一輩子都不幸福,最后更是含恨而終。
她怎么能那么輕易就原諒他?
宮勛掐掉煙頭,將夏薔薇摟進懷中,拍了拍她的背。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有赫連錦在。”
夏薔薇苦笑著,就算有赫連錦在,又能如何?
萬一……他真的已經病入膏肓,那她如何能在有限的時間里,放棄心里的怨恨?
如果她那么簡單就原諒了,那她帶著不甘和憤懣離去的母親又算什么?
“宮勛,我的心里很難受……”
“我知道?!?
宮勛用下巴輕輕蹭著她的青絲。
“你還有我,別擔心。”
她的母親早已死去,現在父親又病重……
雖然她嘴上說著怨恨,可實際心里卻對那個父親,格外的在意。
是啊……
誰又想做沒有爹娘的孩子。
就像他,明明母親早就離開,可是他對那個女人,還是存在著一種感情,割舍不下的。
“我擔心他會死掉……”
她擔心所有的一切,她還沒有來得及去消化,就被迫要接受她會失去父親的事實!
“我明明覺得自己不會在乎,可是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好像血脈深處,有種東西蘇醒了,他們強烈的將我推向皇甫鳴……我抗拒不了。”
抗拒不了他對她的好,抗拒不了他對她的愛護。
那是從母親去世后,就幾乎在沒有感受過的疼愛……
以前雖然有外公,可是那種區別,現在她深深感覺到了。
就算她已為人母,可是對于血脈親情的眷戀,遠比她想象中的深沉。
“別擔心,赫連錦會治好他,你不會失去父親,薔薇?!?
夏薔薇抬眸,看著面前的男人。
“真的嗎?”
宮勛輕笑著點點頭。
“真的。”
呵,原本苦澀的內心,不知不覺竟然開始對宮勛的話深信不疑。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對這個男人這么信任了?
相信他的話,相信他的人……
簡直無可救藥。
“宮勛,我想回家……”
“等赫連錦給你父親看完病,我就帶你回家?!?
夏薔薇點點頭,靠在宮勛胸前,貪戀的吸收著屬于他的香氣。
回家兩個字,莫名的讓她心安,只有回到那個港灣,她才能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顧,只看著面前的男人,照顧她的兩個孩子就好。
那樣的日子……
真幸福啊。
赫連錦從莊園里出來,已是兩個小時后。
遠遠就見著兩個人膩歪在一起,走進了癟了癟嘴。
“我在里面累死累活,阿勛你在外面懷抱美人……正是同人不同命啊,你說你羞愧不羞愧?”
宮勛勾著唇角,挑了挑眉。
“我為什么要羞愧,皇甫先生的身體,到底如何?”
夏薔薇看著赫連錦,心里有些沒底。
赫連錦的笑僵在唇角,搖搖頭。
“上車說?!?
幾人上了車,汽車緩緩啟動。
在車上,赫連錦將一份病例遞給了宮勛。
“皇甫先生的病,原本沒有大礙……”
夏薔薇微微蹙眉,原本沒有大礙?
“什么意思?難道現在很惱火了嗎?”
赫連錦點點頭。
“皇甫先生原本只是單純的心臟不太好,但只要好好調理,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
“只是什么?”
宮勛沉著眸子,看了赫連錦一眼。
“別賣關子?!?
逗弄他的小女人很好玩是不是?
赫連錦聳聳肩,真是的,逗一逗怎么地?未免太過護短了!
“只是皇甫先生中毒了!”
中毒了?
夏薔薇眉頭緊蹙,怎么會中毒?
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難不成……
是皇甫家族內部的某些人做的?
“那……還有救嗎?”
“難說,皇甫先生這毒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據我初步估計,最起碼得有八到十年之久!”
天!也就是說,有人在十年前就已經開始對她父親下手了!